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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清溪脱下外套慢慢走到席师紫身边。
“那天她还好好的,吃完早餐她要去工作,我们道别了。”
席师紫面无表情的坐在沙发上,指间夹着的烟燃烧着,烟雾绕着她的脸庞。
她的眼睛通红,头发散乱,总是挺直的身躯有些佝偻。
“你已经两天没睡了,总要好好休息休息吧。要是让伯父伯母看到你这模样,还不得心疼死。”
许清溪叹了口气,心疼又小心翼翼的把席师紫手中的香烟拿开。
席师紫坐在沙发上没有说话,她紧紧的抿着唇。
那天甄芦笙离开之后,席师紫心底的不安越来越强烈,她不停的拨打苏逢秦的电话,却一直无人接听。
之后,席师紫接到一个电话,在人烟罕至的郊区马路上,发现了苏逢秦的车。
已经扭曲破碎的车。
席师紫赶到现场,只看到了那辆车头深陷的破车,还有地上那摊已经干了的血迹。
血是苏逢秦的,那她人呢。
那么多的血,一定受了很重的伤,一个人怎么离开的。
报了警,交代了朋友,席师紫两天彻夜未眠,在警局等消息等到绝望,然后开车在h市四处寻找。
她找不到苏逢秦了。
那个离开的时候还微笑着跟她吻别的女人,就这么消失不见了。
一开始席师紫觉得是甄芦笙把苏逢秦藏了起来,可是甄芦笙也跟她一样,发疯的寻找着苏逢秦。
席师紫不信,她一点也不信甄芦笙。
可是她去过甄芦笙家,翻遍了也没有找到苏逢秦。
甄芦笙嘲讽疲惫的站在她对面,讽刺着她。
“我说了她没在我家,有空在我家翻,还不如去外面好好找找。”
跟苏逢秦一起消失的,还有她那对之前一直活跃着的养父母,仿佛突然间就这么消失了。
谁都再没有见过他们。
“好好的一个人,怎么会突然间失踪了呢。苏逢秦她在商场那么多年,肯定也得罪过很多人,不会是被什么仇人绑走了吧。”
许清溪沉吟着将心底的想法脱口而出。
只是话一出口,她就觉得不妥。
果然,坐在沙发上的人面色苍白的可怕,瘦弱的身子也微微颤抖着。
她甚至能从席师紫的那双深邃冷淡的眸子里看到压抑的痛苦和泪意。
“狮子。。。我。。。我这是乱说的,这又不是电视剧,哪来的那么多仇人,可能她是被哪个过路的人救了,送到一个小医院去了,我们暂时没找到。”
“一定是甄芦笙。”
一直沉默的席师紫突然站了起来,她清瘦的身子颤抖着,抬眼带着几分愤怒恨意看向门外。
“一定是她,我要去找她。”
第95章 对峙
苏逢秦觉得自己真的像是被软禁了。
每日三餐会有人送到床边,伤口也有医生按时过来检查换药吃药,都有人悉心照料。
只是她却不能出门。
虽然小腹上的伤口很深让她根本不能靠自己的力气下床离开,可是她仍然能听到每个进出的人在关上门后,那轻微的反锁门声。
甄芦笙把她困在了这个房间里这个没有半点能与外界联络工具的房间。
苏逢秦出不去也没有办法把消息传递出去。
她甚至见不到甄芦笙从她醒来到现在已经又过了两天,她的身体精神都恢复好了很多。
但是她清醒过来后却一次都没有见到甄芦笙这个把她软禁起来,却又不现身的女人。
闭目养神了好一会,苏逢秦才睁开了眼小腹依旧在隐隐作痛只是这痛意没有之前那么强烈了,医生给她的药的确很好短短两天她甚至都能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在慢慢的恢复生气。
苏逢秦偏头看这窗外,苍白憔悴的脸恢复了一丝血气。
那双潋滟如同一汪清泉一般的眸子,静静的瞧着落地窗前,摆着的那几盆艳丽的玫瑰花。
果然是甄芦笙的风格。
甄芦笙最喜欢的花就是玫瑰花,她喜欢的,不是什么昂贵的稀有玫瑰,而是最普通的红色玫瑰,红的像能滴出血来的玫瑰花。
苏逢秦的瞳孔中倒映着几株长的漂亮的玫瑰,脑中却突然想起了席师紫的阳台,那个种满了各种花草,被绿色爬山虎爬满的那个绿色的阳台。
虽然在那里住了很久,但是一直到现在,苏逢秦都认不清那阳台上,到底种了多少种花草。
席师紫种的花草总是有些奇怪,她不种时下漂亮艳丽的花草,倒是喜欢种一些再寻常不过的玩意。
比如牵牛花,栀子花,含羞草,再比如狗尾巴草,甚至还有一盆不知道哪里挖来的不知名的草。
记得刚刚看到那盆碧绿茂盛的绿草的时候,苏逢秦还端详了许久,怎么看也猜不出是什么。
后来问起的时候,席师紫才告诉她,这盆草是她在公园草地上挖的一颗。原本只有孤零零的一棵,再过来几天来看,就已经是郁郁葱葱满盆了,翠绿的能滴出水来一般。
一想起席师紫,心底的思念就如同涌泉一般,源源不断的思念缠绕在心头。
真不知道她找不到自己,会是如何的焦急啊。
虽然席师紫总是那么一副冷漠清冷的模样,瞧上去不食人间烟火,但是照顾起人来,却细心体贴的让她汗颜。
外表清冷内里却那般温柔,有时又像个孩子一样单纯可爱。
席师紫唇角轻轻上挑,苍白的脸上露出一丝迷蒙的宠溺和眷恋。
只是片刻之后,面上的笑容却一点一点的消失了。
“我知道你在看着我。”
苏逢秦敛着眸子,似乎在自言自语,声音清晰,还带着点点冷意。
“我不知道你将我困在这里的目的究竟是什么,如果你想要蓝驿,恐怕早就得手了。如果你是想让我回心转意,那你更应该明白,这样只会让我更加厌恶你罢了。”
苏逢秦的声音慢慢的在安静的房间里回荡。
没有任何回应。
仿佛苏逢秦真的疯了一般,在自言自语。
只是真的是如此吗。
低着头的苏逢秦抬起头,目光笔直的看向房间角落,木质书柜顶部摆放着的一个青花瓷瓶。
那瓶子周身绘着漂亮的花纹,瓶身里插着几朵粉色的花。
只是在那花枝间,却能隐约看见一条极小的黑色细线。
苏逢秦目光清冷的直视着那瓷瓶,漆黑的眸子里的神情,是让人看不明白的压抑情绪。
“你知道我走不了,我在这里等你。”
苏逢秦微微仰着头,弧度完美的白皙下颚线透着点点倔强。
只是依旧没有半点声响,除了她的声音,再没有一点生息。
“你到底要我怎么样,如果你想要赢,那么你已经赢了。蓝驿我不要了,你想要,我就给你。只要你放我离开。”
灯光昏暗的书房里,几乎所有入眼的颜色都是暗红色的。
身材修长凹凸有致的女人慵懒的依靠在暗红皮质的沙发上,白皙细嫩的手掌间,握着一个高脚杯。
暗红色的酒液轻轻的在透明的玻璃杯里荡漾。
甄芦笙一手端着酒杯,一手撑着额角,狭长的狐狸眼微阖着,看着面前似乎在发着光的墙壁。
仔细一看,那墙壁上是一片巨大的投影,上面清晰的投影着一整个房间的场景。
那正是苏逢秦所处的房间,所有的一切都清晰的可怕,甚至能看清窗台上那几朵玫瑰花的尖刺。
那巨大的投影上,有一双漆黑潋滟的漂亮眸子,幽深的瞳孔冰冷而锐利,似乎正隔空,与甄芦笙对视着。
明明相处两个空间,两人却如同交锋一般,谁也不退让。
“甄芦笙,有个问题我问了你很多次,你却从来就没有回答过我。今天我想再问你一次,你究竟懂不懂什么是爱。”
苏逢秦的声音不带一丝情绪,缓慢的透过电波,清晰的响彻在甄芦笙耳边。
甄芦笙的唇角一直上扬着,如同一个胜利的王者。
她戏谑般的说出这句曾对苏逢秦说过无数次的话,姿态轻松而高傲。
“这个世上,我唯一爱的人,就是你。”
甄芦笙这般说着,尽管她知道苏逢秦听不见,就算听见了,也依旧不屑。
但是她依旧开口了,低沉磁性的声音带着一点沙哑的性感。
“你爱的人,只有你自己。”
苏逢秦的眼睛透过屏幕,深深的看着沙发上的甄芦笙,仿佛真的听到了甄芦笙的话,再跟她对话。
这句话,今天她是第二次听到。
有另一个人也刚刚同她说过,就是她的那个名义上的丈夫。
可是李澈说的话,甄芦笙毫不在乎,甚至只觉得厌烦。
不过这句话从苏逢秦的嘴里说出来,倒是让她心底起了些波澜。
为什么总是说她不懂爱,为什么总说她爱的是自己。
她明明,明明是爱苏逢秦的啊。
甄芦笙甚至觉得自己是一个长情的人,这些年,她只爱苏逢秦,她一直对这个美丽倔强的女人念念不忘。
尽管五年过去,她并没有跟苏逢秦好好说过几次话,但她依旧想念苏逢秦,想她回到自己身边。
有时手段有些卑劣又如何,只是她在努力的尝试着争取着自己的爱罢了,这有何错。
五年前的那件事,她自知自己的确背叛了苏逢秦,的确对不起她,可是她这些年明里暗里帮了苏逢秦多少次。
那个单纯的女人真的以为,官场上那些老奸巨猾垂涎她的家伙,真的因为一些利益交换,就简单的放弃了对她的觊觎吗。
苏逢秦恨她,她知道。只是苦恼之余,又在心底暗暗庆幸,能如此的恨一个人如此久,那说明苏逢秦心底一定是有她的。
甄芦笙等了五年,她任由苏逢秦恨她,任由她去找盟友对抗自己。她一点也不在意,她觉得苏逢秦是在跟她闹别扭,一个比较长的别扭。
等有一天她看开了,就会回到自己身边。
这些年苏逢秦没有爱人,她比谁都清楚,她深信,除了自己,再没有人能挤进苏逢秦的心。
只是事实证明她失算了,她没有算到,苏逢秦竟然那么快那么深的,就爱上了那个叫席师紫的女孩。
对的,女孩。
一个未涉世事单纯的可笑的女孩。
一朵在家人的呵护下,成长的一朵温室花,脆弱不堪。
苏逢秦竟然会爱上她。
多么的可笑,多么的可悲。
甄芦笙有些走神了,她深吸一口气,胸口的起伏表示她现在并不如外表看起来的那么平静。
“我最后说一遍,放我走,如果你不想得到一具尸体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