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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相信我吗?”那个女人问了我n遍。我点头,说:“我知道你知道一切真相。”她对我的理解显得异常的兴奋:“我完全可以把我之前说的话全盘否认掉,然后离开这个鬼地方,但是我不喜欢说谎。”我很敬佩她这一点,她比这世界大部分人活得要实在,尽管她的身份卑微。“你可以把那女鬼的样子画出来吗?”我问她。“我会试试的,我要证实自己是对的。”
从那个女人那儿得到了一幅画像,是一张布满泪血的脸,但却没有覆盖住画中女子的美丽、妩媚,可惜的她是一双仇恨的眼睛。我只能从这副画入手了。
那女人不是凭空捏造出一个恐怖而惊艳的女鬼。我从第一个死者的同事那儿得知了画中人是第一个死者的女友,他们是同事。但是,早在两个月之前,她就神秘失踪了,而后没有多久,他死了。她,神秘失踪了?他,死了!案件终于有了一点头绪,为了知道那个她究竟去哪儿了,我决定去女同事提供的她在西山的豪宅那儿找点线索。
这是一个干燥的下午,没有一丝风,太阳在炙烤着大地,人烟稀少。我来到了那座西山顶上的豪宅,是一栋3层的欧式洋楼。大门紧锁着,毕竟女主人已经不在了。我想象着楼里到底住过的女子的样貌……当我慢慢的接近大门时,门竟然开了。从门那伸出了一直洁白细嫩的手,招呼我进去。我的寒毛在竖立,心仿佛悬在空中,这大概是想起了那个女人画的那幅画。我决定进去看个究竟。
房子的装饰很简单,洁白的沙发、米黄色的帘子,茶几上面的卡其色花瓶里,插着一根丰腴十足的白羽毛,它柔和而富有光泽,飘忽忽的,给人无限的遐想。茶几的旁边放着一盆羊齿,它长得尖挺而狂野。女人穿着白色的连衣丝制长裙,坐在钢琴的旁边,十个指尖轻轻的放在键盘上,双腿修长而柔美,裸露在空气中的脚趾微微翘起,像是在挑逗着干燥的空气。她的长发垂在胸前,柔亮而富有动感,嘴唇红润,脸色皙白,睫毛又浓又翘的点缀在大而亮的眼睛上,但却充满了仇恨的血丝。
她看着我,微启双唇:“找我有事啊?”她的美早已驱散了我的恐惧。
我镇定的回答:“我想住在这儿。”
她笑了,笑声尖而亮,狂野而富有挑衅:“人总是那么的不老实!好啊,我正愁没有人陪我过这个寒冷的冬季呢。”
“两个人不会孤单的。”她压低了嗓门,“我生前也那么认为。你叫什么名字?”
“葙灿。”
“以后叫我琳。”
谈话结束。琳独自坐在黑暗里,看片子,喝酒,抽烟,她可以把这样的状态持续到凌晨天亮。半夜她放王菲的《但愿人长久》,这样哀怨的靡靡之音,苏轼的词在王菲的唱腔里让人听着难受。她走来走去,哼着里面的句子,一边轻轻抚摸自己的长发。而我在洁白的羽绒床上熟睡了,很难想象我们竟然能够在一个空间内生活着,这样的生活持续了一个多月。我已经不想去询问她的过去,忘掉我要验证她的仇恨。
悬在空中的……(3)
一天夜里,就像往常一样。她独自坐在黑夜里,看片子,喝酒,抽烟。她只穿着一条黑色低腰内裤,头发自然的垂在胸前,隔着发可以隐约看见她红润、尖挺的乳头。很难想象,她已不再是人。她在歇斯底里的尖叫,两行泪在白皙的脸上留下了两道沟,红色的沟,她在流血。我想那个目击者看的就是这个样子的她。
我躺在羽绒床上,闭上了眼睛,感觉有什么靠在了我的脸上。她在抚摸着我的脸,眼睛
里充满了仇恨。“你到底想知道些什么?你不怕我吗?我的指尖可以让你痛快的死去,就像那四个该死的男人一样!”她的手指冰凉,轻抚着我的脖子,指甲似乎扎进了我的肉里。我在喘息,我知道她不会结束我的生命,但她的仇恨却大得惊人。“我想知道你为什么要杀死那四个男人。”
她在不挺的流着泪血,红色的带有腥味的液体滴得被子血迹斑斑。她说:其实她并没有要求什么,一个女人,她只需要那么一个空间,哪怕那个空间很小、小得只能容得下一张床和一个抱枕,有一个男人抚摸着我的发,搂紧我,把我寒冷的缩成一团的身子扳直……她是多么的爱他。她记得。他的手抚摩在她的皮肤上的温情。他的亲吻像鸟群在天空掠过。他在她身体里面的暴戾和放纵。他入睡时候的样子充满纯真。她记得。清晨她醒过来的一刻,他在她的身边。她睁着眼睛,看曙光透过窗帘一点一点地照射进来。她的心里因为幸福而疼痛。
然而,他却恶劣的伙同4个男人绑架了她。他们用劳拉·比吉奥蒂的皮带捆绑着我,在她身上乱蹭……当她醒来的时候,她的灵魂已经离开了身体,她看着他们慌张的逃跑,留下的是遍地的血,还有一具眼神呆滞、头发蓬乱,衣着不整的女尸……而他,却没有为此留下一滴悔恨的泪,她很痛,决定了复仇。
我的验证是对的,由于仇恨,最恨的人亦是最爱的人,所以,她留下了行行泪血。世界上为什么要有那么多残酷的现实?人,总是那么的杀戮。他们为了图权图利,而她由于仇恨……
琳的眼里写满了仇恨:“最后一个,也得死。我今天就会结束他的生命,用我尖锐的手指。”我在沉默,我知道我说什么都阻止不了她的复仇,并不是请几个和尚来念几段往生咒,就可以超度亡魂的。她的化解她的仇恨。
很快我接到了又一个有关四个血洞和劳拉· 比吉奥蒂的皮带的案子,这也将是最后一次。这具男尸是面带微笑、从容的死去的。他一定是画了一个很规矩的句号,他解脱了,心灵的解脱。而琳,也消失了。警署曾议论这件悬案好一段日子,随着时间的推移,它像其他悬案一样渐渐被遗忘。而那个目击者,她仍然呆在精神病院。我有好长一段时间到那儿为她澄清,但院长说再闹就把我也关进去。
琳的那件绑架案被调查出来了,但由于案犯已死,也没有人在追究什么……我也改行了,当起了殡仪化装师。
第四部分
于炎起身寻找,头一下碰在了桌角上,他惊醒,发现只是在做梦,可是他一掀被子,那片处女红却真真切切的存在,还没干透,他起身拿着手电走进那间实验室,他拉掉尸体上的白布,停尸台上放着赤裸裸的许思然,下身还在淌着血,而她身上的清香已经消失,体温也开始下降了……
医学院的故事(1)
冰蓝之吻
他叫于炎,是医学院三年级的学生,一个不爱说话,独来独往的人,说成绩,说相貌都是那种一抓一把的,他不喜欢自己的专业,因为要和死人打交道,他的专业中有一门课就是解剖。
他可不是因为害怕死人才不喜欢自己的专业的,若真让他选择,他宁可守着死人也不愿意和活人交往,他觉得和活人交往太累,每次上解剖课前他都会祈祷,因为看着那些完整而美丽的身体被他们一刀一剪破坏掉,他就有一种负罪感。
平时做解剖课,都是用别人用过很多次的尸体,很难遇到完整的尸体,因为乐意死去后为医学教育事业捐献尸体的人很少,所以这些可怜的医学院的学解剖的学生,只能长时间守着这些别解剖过无数次,被药水浸泡的走了行了旧尸体。
刚开始没有不吐的,可时间长了,他们都习以为常,就连解剖课上尸体偶尔坐起来都不会感觉到吃惊,因为他们知道人死后并不代表着神经也死去,只要受到一定的刺激,神经牵连的肌肉就会做出响应的反映。
他的家境不算贫困,可也不怎么宽裕,他是个独立懂事的孩子,学校假期里有勤工俭学他就参加,用不着补贴家里,也算给自己挣点零花钱,这个暑假他就留在学校负责守实验楼,不算苦差事,和他一起的还有个高年纪的男生——姚飞。
实验楼的地下室里是存放试题的地方,这里的尸体一般只供给本院做学术研究的教授使用,平时学生没有特殊许可是不允许进入的,但现在他们可以很随意的进出,因为要打扫卫生。
这天院里来了一具新的尸体,它被单独停放在一个恒温26摄氏度的房间里,这个房间需要特殊的照顾,每天要洒水通风,当然它没有被停放在阴暗的地下室里,而是实验楼一楼的一间实验室里,它是学院里那个有名的钱教授的研究课题。
“你干什么?”于炎看见姚飞正鬼鬼祟祟的在那间实验室里转悠。
“没干什么。”姚飞迅速的用白布把尸体盖上,他显的有点慌乱。
“姚飞,死人的注意你也打,你是变态啊!”“不,我只是好奇,想看看!”“算了吧,你又不是没见过。”“我真的只是好奇而已……”“那你就正面申请和钱教授一起研究啊!”“我不是不够资格申请嘛!”“那你也不能这样啊!”“人都死了……”“你要是死后被人这么对待你怎么想?”“人死了什么都不知道了。”“算了吧,我清清楚楚的看见那个人的鬼魂站在你身后愤怒呢!”“你真的看见了?你别吓唬我。”“我吓你干什么呢?我们都是学医的,一向都用事实说话的,我要是不吆喝那一声怕是你……”
于炎说谎的技术不是很高,但由于姚飞做贼心虚倒是相信了,白天还好一到了傍晚姚飞就跑出去和在校外打工的女朋友一起住去了。
每天黄昏十分,于炎在检查完整个实验楼之后,都会到操场上去散步,以前有姚飞和他换班,可现在只有他一个人,在实验楼的值班室。
夏天的晚上,8点来钟还不是很黑,他又如以往出去散步,他刚要锁门,就听见有人叫:“别锁,别锁,还有人呢!”接着他就看见一个女生慌慌张张跑了出来,眼睛不太有神显的很苍白,但是面容却很美丽。
“这么晚了你怎么还在实验楼里啊!”“做课题忘记时间了。听见门响,才知道过了点了。”女孩羞涩的低着头,说话感觉像轻轻的风吹过。
“以后注意点。”于炎说完转身就走,但身后的那个轻轻的声音又响起来了。
“你也是这个学院的吗?”
“是啊。”
“那你怎么看起楼来了?”
“勤工俭学呗。”
“那你住宿舍还是这里呢?”
“住这儿,以前是住宿舍一天住这里一天。结果和我一起的哪个小子被我的一句谎言给吓唬跑了。”
“什么谎言?”
“别问了,你一个女孩子家,听了晚上会睡不好的。”
医学院的故事(2)
“还是算了吧。”“你要去哪儿?”
“散步。”
“那我能和你一起吗?”于炎看了女孩子一眼,她眼角挂着浅浅的笑,很友善,他不忍心拒绝这样一个即温柔又漂亮的女孩子,但他实在不善言谈。
“恩。”他想了好半天才轻轻的点了头。
“我叫许思然,很高兴认识你。”女孩向他伸出手。
“我叫于炎,我也很高兴认识你!”他轻轻握了一下女孩的手指,又细又软,只是有点凉,她身上散发着淡淡的青草的味道。
“你学什么专业啊?”女孩问。
“外科,你呢?”
“医药。”“那你是在做医药合成的实验了!”
“那你以为是什么实验呢?”
“我是学外科的,你想我以为你会在做什么实验!”
“哈哈,哪个啊,我最怕了。”
“我倒觉得死人比活人好相处。”
“为什么啊?”
“因为死人没有思想不会伤害你,而活人就不一样,和他们交往真是累,真不知道要为这个少活多少年。”
“哈哈,你可真有意思。”
平时不太爱说话的于炎今天和这个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