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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论多么危险,也是势在必行。
他们骑上骆驼上路了,徐教授对这里的环境竟是了如指掌,而疯子乔治还有一个外号叫做不死骆驼,就是说他有独特的沙漠中求生的本领,他能迅速而准确地寻找到隐蔽的水源,预测出下一刻的气候变化。
到中午的时候,他们到达了一片绿洲,徐教授说那是一个叫拉依当的小村落。这一片地方长满了胡杨,一排排密集的胡杨在此时此地显得特别的巍峨挺拔。
他们也无意搅扰当地的维吾尔人跟哈萨克人,只是在明镜般的河中喝了个饱,然后装满水囊,给牲畜喂饱了水就准备继续赶路。
可是顺着河快走到源头的时候,突然听着前边像是响起一阵枪声。
他们马上朝前瞭望过去,晓曼首先嚷起来:“那不是昨天跟咱们遭遇的那几个偷猎者吗?”她跃下骆驼,取出猎枪,弓着身子便往前冲去了。
乔治跟卫徽也立刻跟了过去,阿兰卓玛也拉枪上膛准备过去,叶子麟拉住她说:“你们就在这等着吧,这些牲畜需要看着。”
阿兰卓玛问他要不要枪。
叶子麟说:“我也不会使,你留着防身吧。我就到前面看一看就是了,他们三个我放心,我就是怕他们伤到了那只羊王。”
叶子麟埋着身子,如一只胡狼在草间直窜,三下两下爬上了一棵大树,隐身在密密厚厚的绿叶之间。他喊:“晓曼,对方好像只有五个人,他们好像被当地居民阻截了。你们小心点,不要伤到了羊王。”
乔治就在胡杨树下,他说放心吧,我说打那人左眼,就决打不到他右眼去。他正说着,突然砰的一枪过来,他凭着直觉埋下了头。子弹从头顶飞过。
“好险!好险!”乔治拍胸脯说,“他娘的是从哪个方面打过来的?”
叶子麟藏身的地方最高,他看得很清楚,他说:“那一枪好像是当地居民放的,他们可能把我们当成偷猎者一伙的了。”
“他娘的狗咬吕洞宾!”乔治居然中文水平不错,连这句都知道。他站起来就朝那边放了一枪。
那边也闪过了,又连续放过两枪来。
“你疯了吗?他们是当地哈萨克居民!”这时徐教授跟阿兰卓玛居然也跑到树下来了,他愤怒地斥责乔治说。
然后,阿兰卓玛就用藏语喊明了大家的来意。不过那边却似乎没听懂,仍往这边开枪。
徐教授又用当地的维吾尔语喊了一遍。大家心想:“双方总该熄火了吧。”哪知道他们仍往这边猛烈地攻击。
叶子麟问:“徐教授,您确定您说的话他们能听懂吗?”
徐教授也是纳闷:“没道理呀,如果他们是当地的居民的话,应该听得懂的。莫非……”
“莫非他们是乔装的,这两伙人是在黑吃黑!”叶子麟推测说。
这时,有一个偷猎者在沙丘上举枪向他们瞄过来。叶子麟刚要喊:“当心左边!”
砰的一声响,他们这边四把枪几乎同时中的,那人栽倒下来。
这时,对面有人喊道:“你们不是跟他们一伙的吗?你们是谁?快缴械投降!”那边竟说的是标准的汉语!
“他们是汉人?难怪刚才我们说的他们都听不懂。”
他们喊道:“我们是探险队的,发现有不法分子捕获了天山羊王,所以来营救的。你们是什么人?”
“我们是维和部队的。那五个偷猎者有三个被击毙,另两个已被我们抓获。请你们放下武器出来。”
他们商议了一下说:“好,我们答应缴械,但为了表示你们的诚意和保证我们的安全,也请你们放下武器出来,把证件给我们看看,我们才能相信。”
“好。”那边几乎没有考虑就站出来了。他们虽然穿着当地人的服装,不过从他们的站姿跟身型,一下就可以感觉出那种经过严格训练的优秀的军人特有的气质|Qī…shu…ωang|。他们身后沙地上躺着的是那两个绑着的盗猎者。
大家走到了一起,冰释了误会,正在说话,羊王腿上受了伤,徐教授在为它包扎。
叶子麟却突然见那两个绑着的家伙行动不轨。不知其中一个是怎么把绳索挣掉的,翻身就去捡枪。
叶子麟着急地大喝一声,猛拾起一颗石子掷过去,正好打在那人手背上。
那人手上吃痛,马上又去捡枪。维和士兵喊道:“大家都蹲下!”
此时乔治快如奔马冲了过去,那人刚刚捡起枪,脸上露出了一缕邪恶的笑容。
第十七章 塔克拉玛干的传说
咔嚓一声,疯子乔治一个飞腿,将那只M4踢断成了两截。那人目瞪口呆还没反应过来,胸口又重重的挨了响亮的一掌。整个人直直飞了起来,像一片树叶一般飘起,落到了三米开外。
他们所有人都惊呆了,叶子麟虽然知道乔治的武术本事很高,但见识到这次,自己那点本领简直就成了三脚猫架势。另一个偷猎者目瞪口呆了半晌,直直的跪在了地上,口中反反复复直说着那一句:“Forgiveme!Forgiveme!”看来他只会那句英语吧。
我跟叶子麟就是在这一次相识的,那个时候我还是驻新疆维和部队中的一员。当时我们收到了上级拯救天山羊王的命令,由我带着五个战友执行这次任务。
当然那时我还不知道他们是谁,他们也不知道我是康八老爷子的曾孙。他们说是探险队的,徐砚轻教授丰富的知识跟阅历足以把我们糊弄过去。
再说反正我们的任务也完成了,跟总部通过电话之后,决定我留下来等到羊王的伤复原了才走,由其他五个战友押着那两人先回去,不,应该是押着一个抬着一个回去。
乔治颇有些踌躇满志地说,他这已经是手下留情了,那人在医院躺上一个月就能完全恢复了。
另一个偷猎者怎么也不肯走,嘴里叽里咕噜地直叫着,不知道说的是什么语言。
这时,徐砚轻说:“慢着慢着,别忙押走他。”
“怎么了?他说的什么?”我问。
徐砚轻说:“是尼泊尔语。”他居然也会,跟那个偷猎者叽里呱啦地谈起来,一直说了老半天。最后徐教授呆呆地站着,微抬起头仰望着天空。
大家都问:“怎么了?他说的什么?”
“吸血鬼。他说他怕遇到吸血鬼,他的同伴已经被吸血鬼的手下抓走了。”徐教授说。这时他们都不说话了,他们可能联想到了赵楠吧。
不过此时的我对此还一无所知,我说:“别信他装神弄鬼,带走!”那人虽然极不情愿,还是被推着走了。
“这次是多谢了几位,不过你们携带枪支,是不合法的。请把它交给我。”我说。
叶子麟贱笑着说:“康哥,我咋一见你就这么投缘呢?你看咱们今天也算是并肩作战了,你想我们若没有枪,再遇上今天这种事的话,岂不是束手待毙?再说我们要穿越沙漠,沙漠中什么毒虫野兽的,若没有枪傍身,你想让我们死啊?”
我也无话好说,谁叫我欠他们的情呢。而且他们的枪只是猎枪,当地的许多居民也有,于情于理,我也不好逼他们交出来。
我们准备把羊王抬到附近的居民家中,可是这个桀骜的王者丝毫也不配合,四蹄乱弹,力大得惊人。这时,叶子麟跟乔治白大光也过来帮忙,我们四人都是练过拳脚的,别说它是一只羊,就是一头牛,也休想挣扎得起来。
不过徐教授阻止住了我们,他说:“羊王是很有尊严的,如果我们以这样的方式强行为它治伤,反而会伤害它的自尊心,从此一蹶不振。”
羊也有自尊?真新鲜。我这还是第一次听到如此新奇的说法。安抚了它一阵之后,它的情绪渐渐安定下来。这个时候的阳光十分强烈,他们决定先在这儿安顿下来,我到当地一家哈萨克牧人的家里去讨了些止血草药膏等等。
热情的哈萨克人听说我们刚救下了天山羊王,立刻都来观看。他们给羊王带来了嫩草,也给我们带了酸奶茶跟奶酪制品。
下午的时候,清爽的风从长满胡杨的河面吹过来。沙漠的气候变化很大,此时的阳光也变得温柔而清凉,如水一般。羊王已经站起来一瘸一瘸地向天山走去。羊王通身褐色,只有额上一块白斑,浑身褐色的皮毛在粉红的霞光中显得无比光洁,犹如披上了一层神圣的圣衣。
它走到山头上时,又不时回过头来看他们。哈萨克人指着远处天山的托木尔峰说:“看吧,峰下那块巨石就是白额羊王经常站的地方,其他的羊群都要远远绕过那里。”这不禁让人联想到《狮子王》当中的荣耀石。
既然羊王也走了,我也该向他们道别了。我走之后,叶子麟他们也趁着天凉赶路了。这些故事的具体经过我也是两年后才清楚的。
当时,他们将水囊里装满了水,好心的哥萨克们听说他们要进入塔克拉玛干沙漠,都很惊奇,给了他们许多的食物与忠告。
最后,一个叫满江的小伙子干脆免费为他们担起了向导,送他们一程。
哈萨克人是出名的热情好客,如果拒绝他们的好意,那会被看作对主人的不尊重,于是他们接受他的好意。
满江说:“我只能送你们到恰瓦勒,再往里走就是禁区了。真不明白你们去死亡海干什么。萨合木·努尔哈力说过,那里是魔鬼的巢穴,所有安拉的子民都不能进去。”
徐教授将他的话翻译给了他们听,他解释说:“塔克拉玛干沙漠中他们称作禁区,也叫死亡海。萨合木·努尔哈力是哈萨克一位神级的先知。”
确实,把沙漠比作海,这个比喻太贴切了。无边无垠,沙浪起伏。
叶子麟半开玩笑地说:“我们就是去消灭魔鬼的。”
满江对汉语还是能够听懂大部分,他摇着头认真地说:“除非你们能够找到开启鬼洞的钥匙。”他的汉语很生硬。
“什么钥匙?”他们问。
这次也许是要表达的意思太复杂了,他还是说的维吾尔语,他说:“在我们这流传着这样一个很古老的传说,据说那时的新疆是一块肥沃平坦的草原,可是有两个大国之间互相征战不休,于是上天就降下来一道大山把两边阻隔了,这座山就是天山,天山的南边是塔里木盆地,北边是准噶尔盆地。
塔里木盆地常年干旱,真主安拉就赐下了两件宝贝——一把金斧跟一把金钥匙,通过先知萨合木·努尔哈力之口说,把金斧赐给哈萨克族最勇猛的武士,去劈开阿尔泰山,引来清凉的雪水浇灌大地,金钥匙交给维吾尔族最智慧的先知,去打开塔克拉玛干之门,消灭里面的魔鬼,所有的居民就能享有无尽的宝藏。
可是不幸的是金钥匙被先知的小女儿玩耍时弄丢了,于是塔克拉玛干变成了浩瀚的沙漠,成为了人们的禁区,那个先知也被罚作了石像,守卫在魔鬼的洞口,让他们不能出来害人。”
听完徐教授的翻译后,他们都对这块神奇的地方充满了向往。徐教授补充说:“这个故事流传了很多年了,千百年来,有无数的寻宝者进去后都没有再出来过。直到一九二二年,有一批英国的探险家进去后,其中只有一个出来,不过他已经变成了白痴。”
卫徽说:“这件事我也有过耳闻,据说那人还带出来了一些相片。”
徐砚轻教授从驼背上的巷子里拿出了一叠相片,说:“这是我从国家机密档案馆里弄来的,这套照片据说全世界只有三份。”
他们看了看,全是黑白照片,都是山石沙地,有几张照得十分模糊,看不清是什么,可是这最后一张比较明显,是两座并肩的山,山前峡口有一尊石像。
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