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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认识的仆从。狄俄尼索一人靠着门檐,离得最远。听到教皇的声音,他似乎动了一下,但最终还是没有走过去。只看了珀尔一眼,狄俄尼索便转身出门了。
教皇俯身摸着珀尔的胸口,银色的长发垂在珀尔的脸上,和珀尔一模一样的脸上始终是浅浅的笑,“怎么样?感觉好些了吗?”
珀尔抬起手,那只手上青筋暴起,结着血痂。珀尔用这只手牢牢地捏着教皇的手腕。仆从惊慌地朝前想要拉开珀尔,教皇摆摆手制止了他们。珀尔捏得教皇的手腕嘎吱作响。
“欧西纳什在哪里?”捏着扭曲的手腕,珀尔嘶哑着声音凶狠地问到。
“还活着,放心。”教皇大人言简意赅地说着废话。珀尔没那么好的耐性,手上施力,教皇大人被他拽翻到床上。
扼着对方的脖子,珀尔活动了下脖子,确认无碍便将脸贴到教皇大人的耳旁,轻声说,“很好,那么,还回来。”
教皇大人贴在珀尔的脖颈处没动,半晌才轻笑着起身,捏捏手腕说,“看来,你很健康,大家不用担心了。”教皇大人对还杵在房间里的示意。郝瑞拉斯立刻扑了上去,搂住珀尔的脖子,鼻涕眼泪抹了珀尔一胸膛。
“滚开,脏死了。”珀尔嘶嘶地抽气,教皇大人领着跟班准备撤。
“没关系,我不嫌弃你。”郝瑞拉斯看着伤口结痂,几天没洗澡的珀尔,热泪盈眶地作势要吻。
老子嫌弃你!
珀尔弄不开死缠着不放的郝瑞拉斯,只得单手抵着对方下吧,隔着个M子冲教皇各种威胁。场面一点威慑力也没有,倒更像是在打情骂俏。
纳奥西卡清清嗓子,面色有些不自然,他冲珀尔点点头,“既然康复了,那么我等你三日后的一战。”看样子阿尔及彼是输了。
白BOSS说完,干脆利落地一甩袍子,风掀起袍脚,拉风地走了。教皇在珀尔的瞪视下当着众人面许诺,忠犬好着呢,但暂时要呆在教皇殿。珀尔信不过他,却也不能起身挑明,只得任他离开。
看着一下子空下了的房间,珀尔注意到墙壁上埃俄洛斯的王旗,“现在什么时候?多少天了?”
M子趴在珀尔身上脸贴这珀尔的脸,幸福又满足地靠着,“四天了,我们都以为你会死。”
差一点而已,如果没有忠犬的话。他应该已经去见上帝了。珀尔现在才有点后怕。狄俄尼索,那个二货!
“给我倒点水。”M子不肯挪动,珀尔见状索性使唤他。
然而M子一起身,珀尔就喷了。
“你穿的是什么?!”
“埃俄洛斯的殿下给的,他说熟悉的东西有助于唤醒昏迷的人,你以前不是很喜欢吗?”M子穿着几条皮带做成的‘衣服’一脸纯良地疑惑。
如果说狄俄尼索是个二货,那么这就是个蠢货!珀尔感到血气涌上心头,有种快魂归西天的错觉。
“脱掉!立刻!”珀尔命令。
M子麻利地脱衣服,手脚一点也不见生疏,几条皮带给他脱得扭腰摆臀。
“我是说换掉!”珀尔捂着额头,出了一身汗。M子换好衣服,一脸委屈地端着水,哭丧着个脸,“你不喜欢这个,那你喜欢什么?”
这一幕,和梦中的场景何其相似。M子的杯子递到嘴边,珀尔忘了喝。
很多情节,我们之所以将其称之为狗血,是因为他们千篇一律。但有时候千篇一律,不过是因为心与心之间极其相似。珀尔接过杯子,M子虽然难过,但还是拉着珀尔的手帮他重新缠上新的绷带。那表情就像被主人踹了一脚,但仍旧挨过来的小狗。珀尔抿了口水,放下杯子,忽然说,
“我最喜欢素色简单的服装,当然,也要正常。”珀尔着重强调后面一点,“衣服的面料要舒服,这样贴在皮肤上也是种享受。我最讨厌盔甲,因为穿着盔甲就意味着要拼命,还有,每次用完上面全是血,却不能交给别人清洗。”
“但是……我很喜欢你穿铠甲时的样子。”珀尔突入起来的回答,郝瑞拉斯实在不知该如何应对。好一会他才憋出了这么一句,说完他自己先脸红了。但他仍旧说到,“我可以帮你洗,会洗得很干净,你也绝对可以放心。”
珀尔看着M子信誓旦旦的样子,不免失笑,但他觉得这呆呆傻傻的M子也挺好的。
不过,之前的失踪还是要问清楚。
SOS42
BOSS只要一次不死,就是小强命。。这句话真没说错。没说错,却也不是什么好话。因为打不死的潜台词就是反复挨打。珀尔深觉他在挨打的路上走得太远,但无奈皮肉不痛,人心不动。
至于,人为什么总要在看到别人受伤后才肯心疼才肯后悔,才肯开口说句对不起或我爱你?珀尔将其归咎于人心中潜在的嗜虐因子。
偏偏‘这种你身有多痛,我的份量就有多重’的古怪、甚至不合逻辑的衡量方法却为广大人民群众所接受,甚至广泛认同。珀尔深受其害的同时,却也发现施暴者在获得所谓的认知后也承受着巨大的负罪感。
狄俄尼索自从那晚在他眼角晃了一晃,之后再没有出现。
珀尔曾经怨愤过,狄俄尼索那一剑刺得毫不留情,是足以致命的伤害。但最后那句弃权却也让珀尔觉得足够了。
狄俄尼索日子不好过,他一句轻描淡写的放弃毁了埃俄洛斯人的付出。埃俄洛斯的人对此并不是不怨。他们怎能不怨?他们只是不敢而已。而对于珀尔,他们则是介于憎恶和讨好的态度。上次收拾包袱要走的是公主殿下一行人,这次埃俄洛斯也面临这同样的问题。
阿尔及彼的人,纳奥西卡毫无保留地全部接受。大家为白BOSS的大义感激得痛哭流涕。而埃俄洛斯的处理至今没着落。
珀尔曾想过接收埃俄洛斯的人,但后来放弃了。狄俄尼索不出现,珀尔找不到他,也就不再找了。当时醒来,珀尔就不忘去看狄俄尼索的数值般,当看到前一秒还悬乎的空槽蹦跳着满格。珀尔松了一口气。既然任务完成,两人也就没有关系了。他是这么想的。
也许,反派的情谊就是别在对方难堪的时候给难堪。至于怜悯,就算珀尔愿意给,狄俄尼索也不一定会要。
不过偶尔想起那晚,珀尔又觉得奇怪,他好像记得差点嗝屁时,神明大人明确说了是幸福值和任务同时完成。但那一晚看到狄俄尼索的血槽确实是空了一截。
为了保险起见,当郝瑞拉斯围着珀尔打转时,珀尔特意点开了M子的数值板。但数据一切正常,看来是他多心了。心情好,珀尔也就没有拒绝M子肉麻兮兮地喂食。见珀尔没有拒绝,M子当时便抱着木碗,羞涩地笑了。穿上衣服的M子看上去正常了许多,低头不好意思的样子就像一个普通的邻家男孩。
变得正常的不止是M子,就连纳奥西卡和珀尔的关系也变得正常化。仿佛一夜间,狄俄尼索那一刀扭转了一切,事情转变地突然却看起来十分自然。纳奥西卡不止一次来探望过珀尔。在新的比赛临近的前一天,纳奥西卡又来了,他带来了狄俄尼索要离开洛玛的消息。
纳奥西卡表示,对于狄俄尼索的弃权,他难以理解却又认为合乎情理。
听着纳奥西卡的话,珀尔嘴角始终噙着笑。他听不懂高深莫测的话,却不妨碍他装得高深莫测。两人的对话其实根本没有共同点,却因为任务而不得不进行下去。长期交流下来,珀尔倒是觉得狄俄尼索那个近乎完美的理想家和纳奥西卡有不少共同观点。
绝对的完美,不容置喙的正义,泾渭分明的黑白。世界在他们眼里似乎本应就是如此清楚明了。
听了纳奥西卡对于狄俄尼索的感慨,珀尔忍不住对纳奥西卡说,“那真是遗憾,也许你应该和狄俄尼索谈一谈,你会发现你们有意想不到的相似。”
纳奥西卡侧过脸敛目低垂,风吹起千缕发丝,他说,“你信不信,有着同样信仰的人可能走不到一起,但有着完全不同的愿望的人却能走在同一条路上。”
所谓同床异梦,夫妻长做?
珀尔笑了,他摇摇头说,“我相信这世界只有一种结果,它是森罗万象,不管怎样的道路,什么样的手段,只要有人坚持就有人能到达。”
人们披荆棘,斩恶龙,除对手,不是为了证明我是正确的,只是为了证明唯一的结果,是我的。
纳奥西卡听到这个回答,第一次朝珀尔露出了真正意义上的微笑。
“在我听说你救了自己的部下掉落在希珀里昂的时候,我就想只有你,才能算得上是真正的对手。”白BOSS正气凛然的微笑固然值得欣赏,但这种认同的微笑似乎更让珀尔身心舒畅。珀尔看着这样的笑容想起了什么。“我有时候在想,你和狄俄尼索究竟是什么关系?”
“只是敌人,是有着相同理想却走在不同道路上的敌人。”纳奥西卡认真地答到。
珀尔望天,原来这种我认同你,但我们还是要互相捅刀子的风格不是遗传而是传统。
又一次毫无结果的谈话结束,珀尔除了知道纳奥西卡固执且油盐不进没有任何收获。同纳奥西卡分别,转过拐角,珀尔碰上了另一个这几天怎么也碰不上的人。珀尔刻意找了他多次却始终被他避而不见的又一人。
两张同样的脸,隔着花丛遥相对望。教皇先开口,“一起走走?”
沿着行宫门口的花圃,开满白藤花的路上不时有人路过,行礼。教皇领着珀尔穿过迷宫式的花园来到了一处僻静角落。
双手一收,两边的植物形成围墙,将两人围在其中,教皇转身,但还未站定,他的胸口便被银剑贯穿。
珀尔不知何时抽出了银剑,趁着教皇转身,刺向了对方的胸口。
教皇陛下面目平静,两指捏着珀尔的剑身,推着剑退出了肉身。干净的密银色剑身没有一丝血液。
珀尔咂咂嘴,两指并拢贴在剑身,从剑柄处一直推倒剑尖,确定没有一滴液体落在上面后,他笑着说,“你果然不是活人,那么,你是什么东西?”
同样的脸,不同的表情,生出的是完全不同的气势与魄力。教皇陛下面色清冷,永远的似笑非笑、二度面瘫,即使威胁人也是如出一辙的表情,“如果我是你,就不会去占一个不知底细的‘东西’的口头便宜。”
“有事?”珀尔笑了笑,并不把对方的威胁放在心上,银剑一挥,化作光辉。
两人站在常青藤绕成的拱门下,面对面,一黑一白,就像看着镜中相反的自己。教皇陛下从怀里掏出一串链子。黑色的链子上,挂着的是一个通体漆黑的六棱体石头。教皇陛下将它交到珀尔手中,珀尔反复翻看,也没看出这是什么。他看向教皇。
教皇陛下耐心地解释,“这是你那个忠实的部下叫我交给你的。”
珀尔掂着石头的手顿了一下,五指一合,上下颠簸的石头被收起,
“我一直在好奇,你会是谁?”珀尔凑近那张一模一样的脸,狭长的眼微眯,眼底是狠厉的红光,“我曾经以为你是一个人,但现在我发现你连人也不是。你究竟是什么?”
凝滞的空气中,珀尔抬手捏碎翩飞过的粉蝶。
答案呼之欲出,却没有人回答。这令珀尔感到愤怒和沮丧。教皇轻轻退开一步,走下拱门的台阶离开了。甩掉一手的鳞粉,珀尔将收入晶石里的古怪石头拿出来仔细端详,犹豫了一会还是放回了晶石中。
傍晚狄俄尼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