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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亏得我还给你个机会慢慢化解他们,没想到你这么暴力···还浪费了我这么多的好剧本。”
闵钲就这样静静地看着他演,没说话。
“所以呢~你最大的心魔——我。”男人懒懒地指了指自己,笑得一脸玩味:“你打算怎么办呢?”
空气一下子安静了。
死局。
卫熙目光沉沉,心绪有些混乱。
之前闵钲跟他说过。
这个男人的确是他的一部分。
最好的证据就是,他跟他共享一个精神力内核,谁也奈何不了谁,除非一方乖乖任由另一方吞噬。
闵钲从出生起就知道,因为他与身俱来的那股异能,他控制不住自己产生破坏一切的冲动。
暴虐,杀戮,冷漠,残酷···
这是他的本性,也是他的欲望。
再加上从小到大的禁锢与束缚,他心底的那股冲动越来越强烈。
但与此同时他也厌恶着···
厌恶着被这种冲动支配着的自己。
在这样的矛盾下。
他出现了。
他承担了闵钲性格中恶劣的一部分。
残忍、冷酷、控制欲强、占有欲强、漠视一切感情、一肚子坏水、喜欢一切尽在掌握的感觉、对编写剧本情有独钟···
原本就不是什么很好的性格,被闵钲封印之后,每天面对的不是正在暴走的异能,就是铺天盖地的负面情绪。
长此以往,这个不懂事的顽劣小孩硬生生长成了一个心理扭曲的变态。
“这样耗着没意义,”闵钲开口打破了沉默:“你那游戏我通关了,不管怎么过的,破解了就是破解了。按照约定,你现在应该乖乖被我吞噬。”
“不行!”男人立刻否认:“你这样通关一点意思都没有!”
“那你想怎样?”闵钲头疼得揉了揉眉心。
“再玩一次!”男人想了想,朝着卫熙的方向抬了抬头:“他也参加。”
闵钲闻言皱起了眉头,一脸不同意。
“你可别不乐意。”男人懒懒地往后靠,交叠起双腿:“我这可是为你好。”
“这么多年我可没闲着,你封印的那部分异能都被我收服了。现在你一句话就想收回去,哪儿有这么便宜的事!”
“不说别的,你承受得起那异能的暴虐因子和你这么多年积攒下的心魔吗?”
男人似笑非笑地看着闵钲。
“你如果现在把我吞了,我估计你自己也离疯不远了。”
闵钲冷眼瞧着他,手有一下没一下地点着扶椅,似乎在思考男人话语里的可信度。
两人沉默地对峙着。
一个笑容玩味,一个面色冷峻。
寂静中,有人笑了。
两人同时回过头。
青年垂着头,捂着嘴,闷声笑了一会。
或是察觉到两人的目光,青年偏过头,摆了摆手,示意不要管我,你们继续。
但是轻轻颤动的纤瘦肩膀和微微上挑的眉梢却惹眼得很。
“你笑什么?”男人皱起了眉头。
“没···没什么,”卫熙笑得有点喘不上气:“我···我之前一直在想你们相处的时候会是什么样子,原来···是这个样子啊···”
明明互相都很在意对方,非要弄成这样针锋相对的样子。
卫熙起身,走到男人跟前,轻轻揉了揉男人的头发,笑得一脸温柔。
“别嘴硬了,你会让我参加是因为我的异能能够化解他的戾气,对吧。”
男人被卫熙这个举动惊到了,深红的眼睛有些茫然地眨了眨。
手腕一疼,一阵天旋地转。
卫熙就又被拉进了某人的怀中,腰上的手箍得很紧。
卫熙抬起头,无奈地叹口气:“你跟自己吃什么醋啊···”
“他不是我。”闵钲顿了顿,补充了一句:“现在还不是。”
男人正垂着头,像是掩饰什么一般捋了捋自己的头发,听到闵钲这句话,顿时炸毛,脸上浮现诡异的红晕:“以后也不是!”
卫熙眨了眨眼:“你让他陪你玩游戏,是想帮他把异能收服掉,是吗?”
男人嘴硬道:“当然不是,是我自己想玩!”
果然还是个孩子。
卫熙轻笑了声:“陪你玩游戏可以。不过既没有观众,也没有配角,主角三人还都知道自己在戏中,这样的游戏我觉得没什么意思。”
男人沉默了一会儿,孩子气般地歪了歪头:“你说得有道理,这样的游戏没意思。”
闵钲凉凉地瞥了他一眼:“你的游戏都没什么意思。”
男人无视了闵钲的嘲讽,自顾自拧着眉思考了一会儿,良久后,轻声笑了。
“我想到了,嗯~这个玩法以前还从没尝试过,值得一试。”
男人转过头,盯着卫熙,深红色的眼睛里有卫熙熟悉的戏谑。
“就是不知道···你受不受得了。”
嗯?
卫熙有种不好的预感。
话音刚落,男人伸出手,对着闵钲的眉心处遥遥一点。
刹那间,鲜红和漆黑的精神力铺天盖地涌上来,四周的景色顿时散成碎片,归入虚空。
一阵眩晕感袭来,卫熙下意识释放出恢复了些许的异能。
他晃了晃头,凝神查看四周的情景。
暗色房间,冷色烛台,银色花纹······
这不是最初那个贵族吸血鬼的场景吗?
卫熙还有点搞不清状况,身后突然有人抱住了他的肩。
箍得很紧,还有点痛,像是怕他跑了一般。
“你是不是还放不下这个男人,嗯?”
悦耳磁性的嗓音有些低沉,像是压抑这什么一般。
这个声音卫熙太熟悉了。
就是不知道是红眼的,还是黑眼的。
卫熙挣扎着偏过头。
看清后,愣住了。
一黑一红,异色双瞳。
男人五官深邃俊美,比雪还莹白的肌肤透着幽幽冷光,猩红的薄唇透着妖冶,阴沉的眼神里透着些许疯狂和偏执。
卫熙:······
一向运转迅速的大脑,当机了。
像是要应和男人的话一般,房间里凭空出现了一个英俊的华服男子。
男子撑着一把剑,半跪在地上,粗喘着气,身上还残留有血迹,看向男人的眼神里,厌恶中带着畏惧。
男子呕出一口血,强撑着精神看向卫熙,眼里流淌出浓厚的爱意,声音轻柔:“小熙···你放心,血猎援兵很快就来了,我们一定会把你救出去的!”
卫熙呆愣愣地看着陌生男子。
刚偏过头,想说几句话,下巴就被人攥住了,冰的出奇的拇指指腹暧昧地在他嘴唇上揉了揉。
“你别碰他!”男子脸色涨红,失态大吼,挣扎地拔起手中的剑想要攻击男人。
身后的男人冷笑一声,淡漠的眼神里透着嘲讽:“就凭你们这些杂碎,也想在我手上抢人?”
男子举着剑冲上来,却在快要攻击到男人的时候,停住了。
男子不可置信地低下头,眼睛瞪得老大。
他的心脏处不知道何时破开了一个大口,血流如注。
生命的最后时刻,男子微笑着,看着近在咫尺的爱人,说出了最后一句话。
“我爱你,小熙。”
感情真挚,情深义重。
卫熙下意识伸出了尔康手。
别死啊!大哥!
你再说一些前景提要再死啊!
不然接下来我该怎么办啊!
虽然卫熙这个举动是无心的,但是因为他这个的动作,剧情走向开始往崩坏的一面发展。
厚重的窗帘无风自动,床头的烛光开始摇晃,身后的男人更是像冰雕一样,冷得毫无人气。
一只冰冷修长的手缓缓抚过卫熙停滞在空中的手臂,然后轻柔地包住他的手掌,五指相扣。
卫熙僵直着身体,任由男人动作,一动也不敢动。
脖颈处传来一阵刺痛。
尖牙刺进皮肤,血液流失的感觉熟悉又陌生。
卫熙不自觉屈起双腿,嘴唇紧抿,面上浮起两朵红云。
吸血鬼剧本定律,被咬了之后就会产生像发情一样的冲动。
“吸血鬼···和血猎吗。”
吸了血之后,男人还不满足,细细啃咬着卫熙的耳朵,喟叹一声。
分明是缱绻暧昧的声音,此时却透着某种沉重与无奈。
腰上的手缓缓上移,蜻蜓点水一般地掠过胸膛、脖颈···最后停留在精致的下巴上。
卫熙还有点懵,被迫与男人对视。
这副表情被男人强行解读为恐惧。
男人惨然一笑,深红的右眼红芒大涨,里头酝酿着疯狂偏执,漆黑的左眼深邃黝黑,犹如搅动着绝望的深渊。
“我在期待什么呢?”
卫熙:······
什么都不敢说。
什么都不敢动。
冰凉的吻落了下来。
粗暴、凶狠、强势···
与之前很不一样,没有一点温柔,几乎是瞬间,卫熙就尝到了血腥的味道。
身体逐渐被挑逗得发热,双腿发软。
男人像是在品尝最美味的食物一样,开始不紧不慢的动作。
卫熙开始自暴自弃了。
虽然事情还是没想清楚。
但是做就做吧。
反正也不是别人。
“无论用什么手段,只要你能待在我身边,就够了···”
意乱情迷中,卫熙只觉得男人的声音有些颤抖。
————————
研究所,治疗室。
距离两人昏迷已经一个多月了。
空颜在隔壁隔间与奥斯本元帅通话。
奥斯本单刀直入:“后天就是表彰大会了,闵钲还没醒吗?”
空颜点了点头,脸上一丝笑意也无:“左茗和诺曼现在也无法估算出他什么时候才能醒。”
两人默契地沉默了一会儿。
末了,奥斯本叹口气,刚毅的脸上有着些许疲累:“算了,计划押后,让迪恩那老家伙再蹦跶几日吧···”
空颜垂着头,什么也没说,算是默认。
两人心里都清楚,如果闵钲还不醒来,这个计划很大可能会无限延后。
空颜重新回到治疗舱旁,双眼呆呆地看着虚空中的一点。
这一个月来,她一直守在这里。
也正是因为她一直没有在大众面前出面,不利于她和闵钲的言论甚嚣尘上。
风起云涌的军部,勾心斗角的政坛,愈演愈烈的谣言和舆论···
不过这些对现在的空颜来说都无所谓了。
她现在只想让她的两个儿子早点醒来。
卫熙的精神力和异能一直在危机的边缘徘徊。
闵钲的精神力和异能却是变得越加强横霸道。
怎么看也不像是往好的方向发展。
空颜呆坐在椅子上,眼前突然变得模糊起来,什么都看不真切。
她立刻向后仰,想将眼里的泪逼回去。
她忽然想起她第一次在闵钲面前哭,差不多也是同样的场景。
八岁的儿子躺在冰冷的治疗舱内,双眼紧闭,昏迷不醒。
昏迷之前,闵钲的味觉、嗅觉、听觉、视觉、触觉逐渐丧失。
无论空颜说什么,做什么,他都没有一点反应。
研究所众人尝试了很多治疗方案都无济于事。
所有人都觉得闵钲可能过不了这一关。
空颜不知道自己在舱边守了多久,期间有很多人过来劝慰她,开导她,让她放宽心。
但空颜都没听进去,双目无神,就像是跟外界隔绝了一样,一点反应都没有。
直到有一天,闵钲醒了。
毫无预兆。
细瘦纤弱的小手擦过她眼角的泪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