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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燕齐想了想,“我还是觉得这次进化是利大于弊的。”说完他便意识到会这么说的人恐怕都独占欲不弱……
罗远说:“是不是利大于弊,得回到我们最开始的那个问题上:一个人爱的人刚好也爱他的概率是多少?灵魂融合不一定需要两人有多相爱,但至少要有一定程度的喜欢。”
燕齐眨眼,“就是说,就算他爱的人不爱他,他还是可以找一个人将就一下完成他的进化?”
“你理解得没错。但也有人不愿意将就。”
燕齐说:“那就不进化好了。”
“可惜这是没有选择的,每个人都得经历这件事。”
“强迫中奖啊,那不愿意找人将就的人后来怎样了?”
罗远喝了口茶,然后又看了会天花板,“死了。”
燕齐沉默了一会,“这样的人在罗隐族中占多少?”他心想,难道这就是罗隐族几乎灭族的真相?“罗隐族除了我们两个人,还有其他人活着吧?”
“这样的人并不多。还有其他人活着,但不在我们这里,在其他时空。”
也对,人类要在几十亿人中找另一个人也有得找,而罗隐族要在过去与未来之间碰上另一个同族,这概率肯定趋近于零。燕齐说:“不愿意将就就会死啊,难怪你说希望秦墨喜欢我。”
罗远说:“本来我想劝你别轻易喜欢一个人,至少在有一定把握后再慢慢付出真心,但看起来已经太迟了?”
“是啊,迟太多了,前年我就喜欢他了。”
罗远摇头,“我看过很多草率的年少的选择。罗隐族的喜欢是以付出一生为前提的,你该更小心谨慎。”
燕齐笑嘻嘻地说:“没事,别担心,他也喜欢我。”
罗远看他一副轻松自在的模样,便没再多说。
燕齐问:“怎样进行进化啊?”
“这是我们的本能,时候到了你就知道了。”
燕齐不死心,“那要开始进化了征兆是什么?”
“不同人的表现不同,总之,一般会是你觉得很不对劲的时候。”
“……”燕齐说,“你形容得太模糊了。”
罗远想了想,“你觉得你病了的时候也有可能。”
“……”燕齐说,“那到时候我怎么知道自己是不是已经完成了进化?”
罗远说:“那时你肯定会知道,先不说你能力提升的问题,到时,你因为和人进行了灵魂融合,那你肯定在一定程度上能和对方心意相通。”
“受时间空间的限制吗?”
罗远说:“不。第二次进化的好处之一是,罗隐族的另一半将对他们会起到一个锚的作用,有了锚的船会更稳定,罗隐族迷失在时空中的人并不少,但进化后就不会再出现这种状况。”
燕齐想了下,上次他被困在了琨玉,或许进化后就不会再发生这种状况了?至少他能回到秦墨身边,或者把秦墨拉来和他做伴?
罗远看着燕齐,“你在笑什么?”
“没什么。”燕齐摇头,快速地回忆着,“我们一开始好像是说长大变老然后死亡的事?”
罗远说:“罗隐族在灵魂进化后,身体便会停止生长——除非下意识的强迫自己继续生长。”
“真神奇!但为什么要强迫自己生长,或者说强迫自己变老?”
罗远说:“因为罗隐族爱上的人不一定是罗隐族,而有些罗隐族会把自己的时间与对方的时间同步。”
燕齐立即问:“这个要怎么调?”
“在你能轻松地控制时间后,这很容易做到。”
控制时间……燕齐便就想起了一件事,“我们最最开始好像是在说空间问题,你正要告诉我你是怎么把藤蔓隐藏起来的。”
罗远又起身去泡了壶茶,然后才慢慢地说:“很多种族都会瞬移,但他们是速度快,而罗隐族的瞬移不是靠速度,而是在切割空间。”
燕齐说:“我知道,空间门。”
“对,我们永远站在门里或者门外,往前走一小步,就能到达另一个空间。我那些藤蔓算是在门后,一般人看不穿空间,所以也看不到它们。”
燕齐说:“我能看到。”
“因为你是个罗隐族,对这种小把戏很熟悉。”
“我不熟啊,但我以后会多练习。”燕齐说,“你的藤蔓在门后,就是说如果有人越狱,你要阻止他们的话,藤蔓从门后到门前是需要时间的,那么只要越狱的人速度够快就能逃走?”
“逃不了。他们身上有标记,他们一旦离开,我会知道,然后他们便会被传送回他们该呆着的地方。”
是了,燕齐自己也能把一件东西从一个地方移到另一个地方,“你是怎么给特定的东西打上标记的?”
“每个区都有我的藤蔓做成的防护罩,不同区的藤蔓用不同颜色,每个罪犯身上能有一根我的藤蔓,那藤蔓和它的大家族存在密切联系,一旦离开距离过远,它便会带着那个人回到足够近的地方。
燕齐说:“听起来有些惊悚,我明天要去看看那些藤蔓是怎么长在那些人身上的。”
罗远说:“长在人身上?不,它们只长在我们身上。在那些人身上它们看起来更像是一些有追踪功能的项链。人类有时会给特殊罪犯戴上追踪器,在这里我只是普及了这个做法。”
是啊,罪犯们在这里依然可以自由生活,只是生活圈子更小了,但人人都要戴着彩色的藤蔓状项圈……还好他们都不知情,否则估计有人宁死不屈。
燕齐问:“既然藤蔓可以藏起来,那我们身上的花纹是不是也可以?”
“这个没办法,花纹和我们是一体的。藏起它们,等于也藏了自己。”
“真遗憾。”
罗远微笑,“有得有失。”
燕齐说:“但是藏起自己也很有意思,我们能变成隐形人吗?”
“可以……”
燕齐快速地补充,“不要藏在空间里,藏在空间里我们就看不到发生了什么。”
罗远说:“那就藏在时间里。只要让自己的时间比这个世界慢上一点,就没人看得到你。”
燕齐想了下,“就是说我们让自己处于过去状态?”
罗远说:“以你那个秦墨为例 ,你跟在他身边,但你保持你的时间比他的时间慢一秒,那会发生什么?”
“我能看到他做的所有事情——除了那一秒时间差我看不到。”
“对,如果你熟练,那你可以把那一秒压缩到千万分之一秒,效果一样,他看不穿时间,所以你对他来说不存在。”罗远笑了下,“我们会最高明的跟踪术。你最好别告诉他这事,他会被吓到。”
燕齐认真点头,这都快吓倒他自己了,跟踪秦墨对他很有吸引力,但成为一个有跟踪狂可不好玩。
燕齐看看窗外,天微微亮了,“你这个房子别人也看不到?你用的是时间还是空间?”
罗远说:“你察觉不到?”
“都用了?”
罗远点头,也看了看窗外,“天快亮了,我送你回去?”
“不,不急,我能在这多呆会吗?”
“没问题,随时欢迎。”
“太好了。”燕齐说,“那你帮我送封信给我老师吗?”
“你自己做不到?”
“我只试过拿东西,别试过送东西。”
“那你正好可以练习一下……”
☆、生命之树
晨曦中的留风森林像一卷绿色地毯从大树下一直铺到远方;慢慢地有人出来活动了;人越来越多;燕齐这才觉得自己还像是在烟火人间,他问罗远;“你在这里住了多久?”
罗远正在端详一块木板;估计是在想该怎么处理它比较好,“很久。”
“不无聊?”
“还好。”
燕齐问:“如果你死了监狱是不是会消失?”
“会。”
燕齐又问:“你如果离开这里;监狱还能正常运转吗?”
罗远说:“要看离开的距离。”
“你为什么会想开一家监狱?”
罗远微笑,“为了世界和平?”
“我听过这句话。”燕齐说;“你认识龙王吗?”
罗远放下手里的木板,又去泡茶,“我知道他;但没和他打过交道。怎么?他也说过这话?”
“是啊;不过他是问我我的理想难道是维护世界和平。他那个人不太正常,对了,他来了留风森林吗?”
罗远说:“没留意。怎么了?”
“最近留风森林多了很多人,你没注意到?”
“罪犯好像并没有大幅度增长。”
“不是罪犯,是一些来寻宝的人,龙王的宝藏,不知道那个人想做什么。”
罗远顺着燕齐的话问了声,“留风森林有什么宝藏?”
“一幅画,听说叫生命之树,也不知道这名字是不是某人乱取的。”燕齐用桌上的纸笔画了幅树的简图,“大约就是这个样子的树,说是树下埋着宝藏。”
罗远说:“留风森林有这样的树?”
“我不知道。这不是你最清楚吗?”
罗远微摇头,“我怎么会知道这里所有的树长什么样子?而且树一直在生长,画下它等于刻舟求剑,怎么可能找得到?”
“是啊,我觉得可能是棵死树,就是那种坚强到死了三千年都不肯倒的树。”
罗远微笑了下,“别想这些不着调的事,好好练习你的能力是正事。”
“那你不担心?”
“什么?”
“人很多啊,或许有人想越狱,有人想劫狱,有人故意制造混乱,有人浑水摸鱼……”
罗远说:“有非人族联合协会在这里,乱不了。”
燕齐问:“你和他们很熟?”
“我对他们很熟,他们不知道我。”
“喔,你偷偷跟踪过他们。”燕齐眨眨眼,笑得意味深长。
罗远像是没看到他的表情,“从你右手边的窗户看出去,那一群灰色的建筑就是非人族联合协会的总部。”
“啊?”燕齐跑去窗边看了,“这里是第一区?而你就一直住在他们头顶上?”
“有什么问题?”
“没有……”燕齐恍然大悟,“难怪这棵树上挂了这么灯笼,其实这棵树是留风森林的著名景点或者吉祥物吧?”
罗远说:“这棵树是我从别处移植过来的。”
“从哪里?你偷了人家的树?”
罗远说:“是我小时候种的。”
“我能问问这树长了多少年了吗?”
“有什么意义?”罗远说,“有些强大的罗隐族可以控制生物生长的时间,它或许只花了一夜就长成了现在的模样。就像你,到现在才觉醒能力。”
“我是意外。”燕齐笑说:“其实我可以自己倒回去看这树到底长了多久。”
“可以,但小心,别迷失在时空里。”
燕齐问:“迷失到底是怎么回事?是迷路?”
罗远说:“迷失是失踪的意思,具体情况有很多种,各种意外都会发生,通常是能力受损或者能力失控,或者精神状态出了问题,甚至是已经意外死亡——但没人知道。”
燕齐想了想,“能力失控和精神状态出了问题有什么不同?”
罗远说:“差不多是神经病和精神病的区别。前者算是我们的身体出了问题,后者是我们想法出了问题。”
燕齐低声问:“疯了?”
“不是,是确信:一切都毫无意义。然后接下去什么都可能发生。”
燕齐愣了下,“怎么会呢?”
罗远慢慢地喝着茶,“怎么不会?”
“有很多事情可以做啊。”
罗远说:“在得到一切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