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下手脚,却无从发力;想开口呼叫,却找不到嘴巴的位置。
我,我根本感觉不到自己身体的存在,此刻,我就像被关在一个黑盒子里,四周漆黑一片,除了能听到清晰的声音,其馀一无所有,彷佛听觉就是我仅剩的功能。
莫名的恐慌自我心灵的深处升起,但我再也无法感觉到那种令人窒息的冰凉。
冷静,冷静下来!我拚命地告诉自己,或许是秦赢政的什么鬼灵力造成我目前这样尴尬的处境,又或许是我正处于一种意识分离的状态,很快便会恢复正常……
“……不会影响今晚的计划吧?”这是马刻丝的声音。
我尽力聆听周围的一切,以此来降低内心的恐慌。
“他在这两个小时里,就像做了一个最香最甜的梦,对计划只会有良性影响!”不知是否为错觉,秦赢政的声音变得有点沙哑。
“今天下午你在宁采臣身上已经耗费了大量的灵力,刚才又碰到这种事,你还行不行啊!今晚我们还要来的!”林黛玉平淡的语调中隐隐透出关怀。
“你们还好意思说,你们守在外面就该封闭一切精神力量的进入,结果还是让刘云出事了!”秦赢政没好气地说。
“从头到尾都没有精神力量进入过这一区!”林黛玉肯定地回答。
“绝对没有!”马刻丝在一旁加强说服力。
“那刘云为什么会中幻术?”秦赢政语气渐渐变得疑惑,说道:“难道JACK灵力出轨时,残留的力量就令刘云崩溃了,已经隔这么久了,刘云脖子上还挂着陨石项链呢……”他的声音越来越低,彷佛这是一个相当惊人的推断。
“或许……”林黛玉低声地说,她温柔的声音中带着迷惘。
他们三个人静了下来,四周只剩下车水马龙的声音。
汽车引擎猛的发动,马刻丝忽然说:“黛玉,你之前告诉刘云,我们三个加起来,足以与神对抗,对吗?”
“对,不过现在我想补充一下,三个神加起来,也未必是JACK的对手!”林黛玉苦笑着。
“嘿嘿……”马刻丝也笑了,不过我猜他肯定笑得十分苦涩。
“不要这么灰心,我的推断未必正确嘛!”秦赢政安慰两人,说道:“更何况,我们这边有我嘛!”
“就是因为正确,才叫人灰心啊!”林黛玉说道。
“哈哈……”他们三人竟很爽朗地大笑了起来。
笑声是乐观的朋友,这令正处于奇异状态下的我,恐慌也随之减低了不少。
忽然响起了手机的铃声。
“喂!”是秦赢政的声音。
“什么!?”秦赢政语气中罕见地出现了惊慌。
“好,我知道了……哦?锺警官也在啊……让他处理好了,我现在还不能回来!明天一早吧……OK,就这样!”
“什么事?”马刻丝彷佛是随意地问。
“白云山上的新楼盘打地基的时候,挖掘到一具女尸,刚刚初步证实,是JACK那位妻子。”秦赢政彷佛也很随意地回答,续道:“根据验尸官的初步分析,她起码死了三年!”
“JACK妻子的尸体在停尸间失踪了,然后可以跑到白云山上死了三年,这是恐怖小说的好题材!”林黛玉温柔的声音竟然十分平静。
我无法像他们那样的从容,如果我能挣脱困住我的那个黑盒子,我想,我一定在拚命地呼吸着空气。
“哈,那宗停尸间尸体失踪案不是由你跟的吗?现在给你的死对头锺警官插一腿进来,如果给他破了案,你岂不是威信全无?”马刻丝竟然还笑出来了。
“喂!要我说几次呀?是他要和我争的,我可是一个虚怀若谷的人,如果他能破案,我还会感激他呢!”秦赢政也笑了。
“听说你的死对头与JACK是好朋友,是不是真的?”林黛玉问。
“真的!不过人家有名字的,他姓锺,不要老叫他作我的死对头,我可是很爱护同僚的……”秦赢政不满地抗议。
就是我见过的那位锺警官吗?这个世界真小啊!我轻轻地感叹。
林黛玉温柔地打断他,说道:“记得有一次,某人喝醉酒,就说要扒开某个锺姓男子的皮,然后洒上蜜糖,再高价从非洲收购回数十万只军蚁,全部扔到他身上去……啧啧!真是残忍!”
“哈哈……”林黛玉与马刻丝肆无忌惮地齐声狂笑。
我猜,秦赢政肯定在一旁很纳闷地点燃了香烟。
他们漫无边际地聊着、笑着,也不知过了多久,汽车引擎熄火了,四周车水马龙的声音渐渐变得稀疏,我恐慌的心情,也渐渐变成了无奈,到了后来,竟然有点喜欢上这种几乎毫无知觉的懒洋洋。
看来,我的确是个不思进取的人,因为我很容易习惯一个陌生的环境,如果这个环境还不算太坏,我还很容易就喜欢上它。
马刻丝说:“时间差不多了,唤醒刘云吧!对他做做思想工作,好让他能配合我们!”话题终于回到我的身上。
一股力量渗进了我的心灵,驱赶了四周的漆黑,知觉渐渐又重新回来。我终于能睁开眼睛了,看到四周的一切由朦胧变得清晰,我坐直了身子,充满感情地打量着我的四肢。
“看你感触良多的样子,有什么需要发表吗?”坐在我身侧的秦赢政,懒洋洋地笑着。
“还活着,真好!”我感慨地说。
“嗯!可以列入年度十大警句了!”林黛玉回头笑了。
我注意到车子正停在马路边,夜色笼罩住都市,几朵乌云正无所事事地在上面闲逛。看周围的建筑,这里该是G市的一个繁华路段,但却有一栋破破烂烂的烂尾楼矗立在我们附近,高入云霄,大概有六十层左右,与周围繁华的气息格格不入,十分抢眼。
“关于今晚的计划,有选择地告诉阿云吧!他有权利知道的!”马刻丝回到正题,但又是同一句话,实在很难令我认同。
“两件必须对象都拿到了,它们可以暂时隔断你与JACK之间的心灵契约!”林黛玉回头凝视着我,轻轻地说:“今晚凌晨三点,我们就在G市阴气最重的地方,永久地抹去JACK铭在你心灵上的烙印!”
“阴气最重的地方?”我放缓了呼吸。
“银座顶层!”林黛玉的手指向了那栋破破烂烂的高楼。
我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银座的顶层彷佛与天空的乌云连为一体,隐隐约约中,似乎闪耀出了血红色的光芒。
“我知道你有很多问题,请你把它们吞到肚子里吧!让胃酸把它们消化掉!”马刻丝领着我们向银座走去。
秦赢政见我欲言又止,便拥着我安慰说:“时间可以冲走一切的,包括你脑海中那一个个的问号。”
我无奈地叹了口气,忽然想起了自己的病人,医生对精神病人的问题,常常也是一问三不答的,这一刻,我很同情他们。
银座处于一种不设防的状态下,我们毫不费劲就进入其中。踏上那破烂的电梯,便摇摇晃晃地往上升去,随着地面渐渐地远离,我的心情不禁升起了少许彷徨。
银座顶层将都市的夜景一收眼底,大风呼呼地刮过,刮得我们衣衫乱动。空气的流动十分急速,想必将G市中浮躁与虚荣的空气带向了远方。
马刻丝站到了顶层的边缘处,轻吟:“赏花归去马如飞,去马如飞酒力微。酒力微醒时已过,醒时已过赏花归。”
秦赢政双手插进了裤袋里,也吟道:“面如冰透日初明,透日初明路上行。路上行人心斯己,人心斯己面如冰。”
林黛玉坐到了那未建好的直升机降落点上,低声叹道:“对啊!有时尽管天天都从同一条路上经过,但感觉还是这样地陌生……”
马刻丝轻轻摇头:“黛玉,你对这诗的理解太负面了,我们该换一个角度来思考……”
“……”
天啊!都什么时候了,他们竟还有心情讨论文学……
我无言地坐倒在降落点上,抬头看着在天空中徘徊着的几朵乌云,不禁有点羡慕它们的逍遥。
本来等待是一件漫长而无聊的事,我以为时间这位恶作剧精神病人会令我倍受煎熬地坐到三点,可是我错了,我竟十分享受这一刻的宁静,或许是因为这一分钟,我离天空很近,坐在城市的一个高峰上,也或许是因为他们的镇定从容感染了我……直到他们叫我起来,我仍对刚才的宁静恋恋不舍。
我在马刻丝的指示下,盘膝坐到直升机降落点的正中,身前摆放着黄色的电话机与那份灵异文件。
林黛玉在我周围点燃了三支彩色蜡烛,按照蜡烛的分布位置,连起来应该是一个等边三角形,叫我惊诧的是,风这么大,蜡烛的火头竟直直向上,晃都不晃一下,完全违反了自然规律。
“假的?”我想伸手去摸摸那些蜡烛。
“啪!”林黛玉打回我伸出去的手,柔声说:“大白痴,别乱碰!哪根蜡烛熄了,我们就有难了!”
这样不合常理的事情,令我回忆起初见林黛玉时,摩托车由高速到静止,她的身体竟动也没动过,彷佛完全没有惯性的画面。
“闭上眼睛,别胡思乱想,将心神与天地元气连为一体,令自己完全融进混元之中!”马刻丝冷喝。
他们三人按着蜡烛的方位,远远坐在我的周围,隐隐有守护着我的架势。
“这么深远的境界,我怎么可能做到啊?”我喃喃了一句,但还是顺从地闭上了眼睛。
有一股力量令我全身都松弛了下来,脑神经彷佛被打了一支麻醉针,毫无知觉的懒洋洋,令我的意识越来越朦胧。
隐隐约约中,似乎有几股不同的力量进入了我的心灵深处,它们迅速汇成了一股巨大的洪流,以惊涛骇浪之势,冲洗着我心灵中每一个角落,来来回回不知多少次了,迅猛依旧。
终于,另一股冰冷得叫人窒息的力量慢慢苏醒,它以无比惊人的速度成长了起来,如同一团焚烧已有万年之久的火焰,直直就迎上那股洪流。
它们剧烈的碰撞,令我本已麻木的神经跳动了起来!超乎想象的疼痛,由心灵深处迅速扩散到了全身,我咬紧了牙,苦苦支撑着!
一浪高过一浪的洪流,始终无法将火焰扑灭,那团火还越烧越烈,无限地往外扩张,直有将洪流烧成干竭之势。我感到自己的心灵这一刻,有点像二战时的萨拉热窝,无助的乏力感充斥全身。
一把柔和的声音在耳畔响起,彷佛是来自穹苍的呼唤,具有令人无法抗拒的诱惑力。我无法抑制地睁开眼睛,抬头望向天空,朦胧中见到夜空深处多出了两颗极为亮丽的星星,它们彷佛充满了感情地眨呀眨着。
当我渐渐看清了那对巨大的“星星”时,无尽的冰寒立时袭遍了全身,那竟是一对眼睛,正在天空中充满笑意地凝视着我。
一股猛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