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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林黛玉干笑两声,脸上却全无笑意。
我们扶起马刻丝,以蹒跚的脚步缓缓离去。
这样的夜晚,我想,在我有生之年,我也无法忘记吧!
鸣笛的警车与我们的车擦肩而过,秦赢政代替马刻丝坐到了司机的位置上,他不断的咳嗽声就像一把大锤,一下一下地敲打在我的心灵上。
强烈的内疚感迫使我轻声问道:“秦赢政,你没事吧?”
他用力的摇摇头,没有说话。
我又回过头,轻声问道:“马大叔没事吧?”
“灵力出轨的现象本就不多见,在灵力出轨时,若遇上能将自己一击则倒的灵力者,更是绝无仅有。他黑暗的力量并没有完全宣出去,后果难料啊!”林黛玉语调中流露出伤感。
我的心情更沉重了。
秦赢政忽然刹车,我的头差点撞到了玻璃上。他猛的喷出一大口鲜血,染红了整片玻璃。他快速扭开车门,冲到路边,狼狈地呕吐起来。
我慌忙尾随,用力地捶着他背脊。良久后,他才摇摇摆摆地站直了身子,用呆滞的目光看了看我,使劲地摇摇头,无意识地对我摆摆手,彷佛在告诉我,没事!快点上车,然后就昏迷了过去。
看着后座昏迷不醒的马刻丝与秦赢政,我的心掉进了深渊。
林黛玉坐到了司机的位置,以并不老练的动作发动了汽车。
这令我忍不住问道:“你有驾照吗?”
“有!我有摩托车驾照。”宝马已像一枝离弦的箭般,射了出去。
怎样回到伊甸园的,我已记得不太清楚,但得出了一个结论。如果林黛玉去参加一级方程式大赛的话,势必成为第一个夺冠的女车手。
“真想不明白,考个驾照要三个月这么长?我十分钟就学会了!”林黛玉下车时,面无表情地抛下一句。
小心翼翼地将马刻丝和秦赢政扶回了各自的房间后,我乏力地倒在自己的床上。被调进Z院还没到三天,但这三天发生的事情,已经足够让我回味一辈子了。
窗外的天际出现了一抹嫣红,这让我知道,黎明已在不知不觉中来临。但这件事的黎明,又会在什么时候才能来临呢……
我撑起身子,往天台走去。在我剩馀的生命里,还可以看到日出的日子,或许已不多了。
天台上,林黛玉竟已坐在那里,她双脚环抱身前,静静地看着东方,霞光洒在她的身上,令她的身体看起来夺目且缤纷。这一刻,时间彷佛也静止了下来。
“是刘云吗?过来坐吧!”林黛玉没有回头,声音有点冷。
我轻手轻脚地走了过去,坐在她的身旁,小心翼翼地维持住这份宁静的美态。
一轮红日从彩云的深处跳了出来,将大地照亮,预告着新的一天正式来临。
“你不是有很多问题吗?”林黛玉的声音冰冷得如同冬天的雪,不像她一贯说话的风格,在漫天朝霞的气氛下,显得格外诡异。
我无言,因为我的确有一大堆的问题,但一时却不知从何说起。我隐隐约约把握到她的不妥,将所有问题都抛到一边后,柔声问道:“你还好吗?”
“不好,我看了那份文件!”她的声音越来越冰冷了。
“什么?!”我惊诧地转过了头,紧盯着她的脸。
“飞蛾为什么要扑火,只有飞蛾才能明白!我知道,不只是我,伊甸园里所有人都偷偷看过了。我们是飞蛾,那份文件就是火,无法抗拒的吸引力,让我最终忍不住将文件拿起。”她对着红日,凄美地微笑道:“前天晚上,你昏迷在镜子前的时候,我在你身旁静静地将文件阅读了!”
忽然,我注意到密密麻麻的腐肉正缓慢地爬上了她的脖子,以猛烈的节奏疯狂地蠕动着,我倒抽了一口冷气,一股寒意从我背脊直直冲上脑门。我尽力地收摄心神,令自己的表情看起来不会太过怪异。
“我们在银座之所以会功败垂成,完全是因为我们每个人都看过了那份文件,所有一切都在JACK的掌握之中!其实从一开始,根本就没有成功的可能……”她的声音渐渐变得激动起来。
腐肉已爬上了她的脸,我感到阵阵揪心的痛,愧疚变作了毒蛇,正一口一口地噬着我的心灵。
“我美吗?”她忽然转过头,柔声问道。
我看到极其恶心的腐烂已经爬满了她整张脸,在她本是美丽无瑕的脸上疯狂地蠕动着。一股热血涌上脑海,我用尽所有力气大声回答:“美!美得不可方物!比任何人都要美丽!”
“你说谎!!”她凄厉地喊着:“我不再美丽了!”
她将脸埋进双腿之间,啜泣了起来。
热血涌遍了我的全身,我站了起来,走到她的身后,单膝跪下,用力地抱紧她,动情地喊:“你在我心目中,永远都是最美丽的!”
她猛的侧过身,抬起头盯着我,泪水从她眼角溢出,从那堆蠕动的腐肉中流下,她声嘶力竭地说:“既然我美,那你敢吻我吗?”
我知道她的精神正处于崩溃的边缘,所做的一切都是潜意识深处的行为,根本无法从理性的角度去理解。然而,我又何尝不是,我根本不作任何思考,就忘情地封上了她的唇,周围蠕动的腐肉根本抵挡不住这阵刻骨铭心的冲动,时间在这一瞬间彷佛变成了永恒。
也不知过了多久,直到我发觉怀中的她已昏迷了过去,双唇才悄悄地分开。看到她脸上还挂着幸福的神情,我缓缓地站了起来,拦腰将她抱起,将她送回了房间。
我以稳健的步伐走下楼,我要再一次面对JACK。看着伊甸园里一间间密封的房间,我自内心发出了怒吼:“JACK,放过他们吧!所有的责任,我愿一肩承担!”
清晨的阳光从未如此的死气沉沉,我连工作服也没换,就直接走进了Z院。
早上七点对于很多人来说,依然是睡眠的时间,尤其是在精神病的世界里。精神病人可以在他们的梦中寻找到幻想与现实的结合点,寻找到他们梦寐以求的幸福。这一刻,深蓝的Z院看起来有点冷清和孤寂。
守卫三栋的警卫端详了我好一会,想必是我满眼的血丝和称不上整洁的服装,引起了他的疑心,但他最后还是领着我往上走。
“刘医生,早诊的时间还没到,如果出了什么差错,我们可负担不起啊!”警卫小心翼翼地提醒我。
“一切责任由我承担!”我说出了他最想听到的话。
顶楼,JACK一个人居住的地方。
顶楼的走廊上,回响着我们沉重的步伐声。我察觉到走在前面的警卫的手开始微微颤抖,这令我的呼吸也不禁急促了起来,JACK那对如夜星般的眼睛,在脑海中一闪而过。我长长地做了一个深呼吸,这次,我绝不会在气势上再输给他!
来到他的那个房间前,我透过门上的玻璃,看到JACK正安详地横卧在床上,彷佛正在香甜的梦中。
“把门打开!”我低声说。
“刘医生,这是违规的!”警卫坚定地摇头。
“把门打开!”我转过头盯着他,提高音量重复着。
“对不起,我承担不起这个责任!”警卫被我气势所慑,倒退了一步,但依然摇头摆手拒绝。
我向他踏近一步,他毫不犹豫地将手伸向了电棍,而我的拳头已向他下颚击去,但我的手尚未碰到他的下颚,他庞大的身躯已凌空飞起,重重地跌落到远处,一声不吭就晕了过去。
我惊诧地观察了一下自己的拳头,但不多作细想地从那警卫身上搜出一大串钥匙,找到JACK房间那把,迅速地将门打开,直闯而入。
我不禁怔住了,门后竟有两个JACK!一个依然安详地横卧在床上,另一个站在那个小窗子下,仰首看着天上尚未散去的彩霞。
窗口下的JACK轻轻地说:“刘云,你来了!”彷佛正招呼一个前来造访的故人。
我盯着眼前两个一模一样的JACK,这幅诡异的画面,令我一阵惊疑。
“没什么好奇怪的,眼睛常常会欺骗我们,骗得我们死心塌地的相信这个世界就是我们眼睛所看到的那样……刘云,我们都迷失了!”JACK缓缓转身,很亲切地笑了,但这份笑意中,带着一股莫名的哀伤。
我全身上下一阵冰凉,但喉咙却像被人塞进了辣椒似的,火烫火烫的,准备好的台词,竟一句都说不出来。
JACK深深地注视着我,微笑说道:“你想知道令你困惑的一切?我可以把我知道的都告诉你!你想要你的朋友们没事?我同样可以帮助你,但我有一个条件!”
“说!”我的喉咙变得十分沙哑,连声音也微微变调。
“没想到在这样一个鸡肋的时代里,在这样一个鸡肋的空间中,竟有东西可以妨碍我们正常沟通。”JACK微笑说道:“请把你颈上的饰物解下来吧!”
我从衣领中拉出了那条陨石项链,盯紧了JACK。司徒先生说这条项链加入了五股不同的力量,有守护作用,JACK要我把它脱下来,有什么企图呢?
“我若真要害你,在银座顶层我就不会替你关闭时空之门了,知道吗?空间若真的完全撕裂开了,这个空间中所谓的宇宙,在瞬间就会毁于一旦!”JACK的笑容渐渐诡异起来。
“如果真的毁于一旦,你不也同时消失了吗?你这样做也是为了你自己!”我终于说出了进门后第一句完整的话。
“哈哈哈……”JACK像是听到了这个世界上最好笑的笑话般,狂笑了起来。
“很好笑吗?”我冷冷地打断了他。
“荒唐和幽默,同样能引出笑声,但内涵却是不一样的!”JACK渐渐止住了笑声,续道:“在这个时间里的所有空间,包括我们正身处的这个鸡肋空间,就算全部毁于一旦,我,依然会存在!但,这不是一种幸福,而是一种悲哀。”他动人的双眼再次飘过了哀伤。
“你吓唬我啊?!”我没将这句话说出来,我用我的表情告诉他。
“刘云,你还在犹豫什么?对你而言,还有什么状况比目前更坏的呢?”JACK柔声地说:“况且,这条项链封闭了你的力量,你忘了吗?你没戴上它之前,你是可以窥探到别人心灵的!”
想起了伊甸园里一扇扇紧闭的门,我无言。能不能拥有什么力量,我反倒一点都不在乎,我缓缓地脱下了那条陨石项链。
JACK的眼神在这一瞬间完全变了,变得梦幻迷离,就像恬静的湖水中,荡起了丝丝涟漪。一阵天旋地转随之而来,我还没来得及辨别这是怎样的一种状态,就完全陷了进去。
大地彷佛也剧烈地跳动了一下,四周一切迅速敛去。比童话世界还要缤纷的色彩,在我眼前飞速掠过,渐渐地,我看清楚了,那缤纷的色彩原来是一格一格的画面,每个画面都描绘着一个故事,每个故事都隐含着震撼人心的哲理,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