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胖子一脚踹在我屁股上,一副恨铁不成钢的咬牙切齿样:“你丫咋满脑袋都是盗墓寻宝的念头,我问你,咱们进来干啥来了。”
哎呦我操,我这才反应过来,我们进来是寻找神箭救林菲儿的,便赶紧作揖打拱地向胖子赔罪:“对不住,哥,我被眼前的财富迷失了本性,暴露出欲壑难填的贪婪本性,忘了咱们肩负的救人的重大使命,我错了,我改,我一定改。”
胖子也被我呕乐了,其实,我们俩都清楚,在这种环境下,我们俩都想用这种插科打诨、貌似轻松的方式来减轻对方的心理压力,这也是我们彼此之间从不点破的默契。
可是,眼下我们哥俩赤手空拳,连个指甲刀都没有,要想弄断那箍在原木、成色十足的黄金箍,无异于痴人说梦。
这一点,胖子也想到了,所以,他一脸期待地看着我:“兄弟,你想想,看有没有啥符咒可以让你速成大力金刚掌之类的,啊。”
“嘿,你丫还真天真无邪啊,你当我是铠甲勇士呢,整个合体变身就能变出把烈焰刀来,切。对了,你干啥不用神打啊,说不定管用呐。”我灵机一动,建议道。
胖子苦笑着连连摇头:“兄弟,你长不长心啊,这里是墓室,天知道这里面都有着啥脏东西,万一我真要请上了身,送不走可咋整?”
胖子说得不是没道理,自古墓穴就是藏污纳垢、邪灵栖身之所,天知道这里面到底有着什么样的恶鬼邪祟,倘若真的请上了身,到时候请神容易送神难,岂不害了胖子的卿卿之命。
但是,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到底该怎么办才好?
“这成吉思汗当年率领蒙古铁骑跃马弯弓,横扫欧亚大陆,他的后人也应该是尚武的,随葬品里不会没有武器之类的吧?”胖子看似自言自语,其实也是在征求我的意见。
“你说的倒是没错,可即便是有,这都多少年了,估计也该烂没了吧?”我不想给胖子过高的期望值,以免一会儿找不到更失望。
“那倒未必,越王勾践剑那都几千年了,不也照样削铁如泥?”胖子是个急性子,立即动手开始在那堆随葬的金银玉器里翻找。
这活儿我愿意干,即便是拿不走,过过眼瘾也好啊。于是,我也赶紧和胖子一块动手去翻检。
要说这元朝当时拥有简直可以傲视全世界的超强武力,却立国不足百年就灰溜溜地退出了中原宝地,究其原因,就两个字:腐败。
这座墓室的主人据墨非命说,不过就是一个受宠的大喇嘛,但在翻检随葬品时,我和胖子却是屡屡感到叹为观止。虽然我们对古董鉴定是门外汉,但拭去那些冥器上面的厚厚尘土,其做工之繁复、造型之精细、质地之纯净,个顶个都堪称是惊世杰作。
一个喇嘛的陪葬品就如此的丰厚,那么,推而广之,那些王公贵族的墓葬,乃至皇帝的陵寝里,随葬品又该是何等的超乎想象啊!
如此穷奢极欲的朝代,其治下子民一定是要饱受横征暴敛之苦,想必也会因为高房价、高物价、高医疗、高税收而苦不堪言,这也就难怪为什么郭子兴、朱元璋这些个社会闲散人员登高一呼就应者云集,哥几个玩着玩着就把元朝整歇菜了,官逼民反呐。
我正感慨,胖子忽然发出一声欢呼,我收回思绪,凝神一瞧,就见胖子正举着一把一尺来长的黑乎乎的长条状物体朝我得意地比划着。
“啥东西,把你乐得都快掉线儿了,靠。”我眯着眼睛看着那东西。
“哈哈,宝剑,一把货真价实的宝剑。”胖子举着手里那把都看不清本色的所谓宝剑,喜气洋洋地冲我晃了晃,然后就悲催了??那把胖子眼里的宝剑被晃了几下之后,就像枯叶一样从剑锷部分齐根折断,并跌落在地上,瞬间断为数截。
我看着一脸尴尬的胖子,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这时,我的脚无意中碰到了一块很硬的东西,低头一看,一块约一米来长的长条铁片正卡在那堆金银玉器中间,我用脚一拨拉,硌得脚趾头生疼。
“呵呵,师兄,我这里也有一把宝剑嘿。”看着那铁条,我顺口和胖子开起了玩笑。
同时,出于好奇,我伸手去抓那铁片,铁条入手冰凉,且分量沉重,我因为事先没有思想准备,一握之下,铁片险些失手掉下去。
我下意识的一用力,手心里当时就出血了。他大爷的,那铁片的一侧竟然有锋利的刃。
见我捂着手直“哎呦”,胖子赶紧跑了过来询问是怎么回事。我手上的口子不浅,掌心一跳一跳的疼,我捂着流血的伤口,一边吸凉气,一边指着那阴险的铁片:“操,你丫要找的宝剑,找到了。”
“诶,小心,它的刃很锋利。”见胖子伸手要去拿那铁片,我立即出言提醒道。
胖子用衣服袖子垫着手,将那把铁片举了起来。在仔细看了看之后,胖子回过头,一脸凝重地看着我:“兄弟,你中大奖了,这把刀,太牛逼了。”
“咋回事儿?说说呗。”无缘无故被割了一刀,我这个郁闷,还真就想知道这玩意儿到底有多牛逼。
“这把刀的样式属于刀头宽、刀刀身窄,单面又刃,应该是百越族特有的黎刀。”胖子掂着那铁片子,说得是有鼻子有眼。
“你丫可别假充行家了,就好像这把刀是你打造出来的,呵呵”看着一脸认真的胖子,我实在难辨他所说的是真是假。
“哎,好歹我也是货真价实的历史老师啊,请你不要怀疑我的从业资质好不好。”胖子不满地看了我一眼,“对于这些,你哥哥我也是头悬梁、锥刺股、下过苦功研读的。”
“从汉代长达一米二的铁剑到波斯弯刀,你哥哥我也算半个冷兵器发烧友,所以,这是把百越族黎刀肯定不会错。只是,”胖子迟疑了一下,接着说道,“这把刀寒气逼人,似乎刀里面封印着啥东西。哎呀,不管了,现弄开棺椁再说吧。”
说完,胖子拎着黎刀就奔原木棺椁而去。这把铁片刀看着黑不溜秋的不打眼,但确实算得上削铁如泥:只见胖子手起刀落,两道黄金箍应声断开。
第128章 粽子很受伤(上)
失去了黄金箍的束缚,两个半圆形的原木在保持了几秒钟原始形态之后,就像被敲开的坚果一样,齐唰地从中间裂开,露出了里面一具被锦缎包裹得严严实实、活像蚕茧一样的尸体。
看来,这应该就是那个喇嘛哈麻的肉身了。
难道,神箭真的就藏在这堆已经封存地下近千年的臭皮囊里。
胖子看着那些已经变黑的丝织品,也是直皱眉头,可是,他还是咬着牙伸手要去揭那尸体上面覆盖着的丝织品。
看到那些因年代久远而如泥浆一般的丝织品,再加之里面还不断伸出橙红色的液体,也不知道有没有毒。
为了保险起见,我做出了一个令我后悔了半辈子的举动:我拿起胖子斜倚在石头堆上的黎刀递给他,让他用刀去挑开那些丝织物。
胖子感激地一笑,接过刀便开始清理那些看起来脏兮兮、黏糊糊的稠状物。
我看得胃里直反酸水,遂走到一边去查看那些壁画,借以分散心神,不去想那些令人作呕的东西。
这时,我忽听得背后声音有异,回过头一看,发现胖子正全身绷紧、死死抓住那把黎刀,而那把黎刀则剧烈地抖动着,并发出“嗡嗡”的虎啸龙吟之声,似乎急欲从胖子的手里挣脱而出,就好像要挣断锁链破笼而出的猛虎一样。
只见胖子左手掐住右手手肘,右手死命地握住黎刀大把,连嘴唇都咬出血了,可见他应经是运集了全身的力气来对抗那把诡异的黎刀。
我一看势头不好,也顾不得其他,咬破食指在左手手心画了个掌心雷符,二话没说,一个箭步冲过去就拍在了胖子的右肩上。
胖子一声惨叫,那把黎刀脱手而出,“刷”的一下径直射入棺椁之中。
胖子一屁股跌坐在地上,脸色煞白,嘴里连呼“太危险了……”
待胖子呼吸稍微平复了以后,我赶紧问胖子这是怎么回事,胖子犹是一脸惊惧之色:“我操他大爷的,太JB邪行了,刚才,我就觉得那把刀突然活了,而且还试图顺着我的手臂将一股气儿往我身体里输,我想丢开那把刀,可那刀竟然能够死死地吸住我的手,咋弄都甩不开,幸亏你用掌心雷打散了那股气儿,要不然还不行咋样呢。”
“那啥,你刚才不是说那把刀好像被封印了吗,不会是刀身里面真的有啥脏东西吧?”我狐疑地看着胖子,沉思道。
要知道,天地万物皆有灵性,一草一木一石一土无不如此,比如说那些顽石柳槐之物,机缘巧合得了天地灵气,年深日久就会得道成妖。而刀剑之物本就是饮血杀生的凶器,再加之饱浸人血,久而久之,亦不免会成妖成魔,贻害人间。
难道,那把黎刀深埋古墓千年,久染阴气,成了精了?
我和胖子正暗自揣测,就看见棺椁里开始剧烈的震动,以至于棺椁里的橙红色粘稠液体都溅出棺外,在原木上留下一道道看着触目惊心、恍如血渍的红色痕迹。
我和胖子不仅相顾失色,这棺椁怎么还无风自动起来了?难不成那里面真的有粽子不成?娘希匹,眼下我和胖子别说黑驴蹄子、糯米、枣核之类的法器,就连碗黑狗血都没有,要真是打棺椁里面蹦出一粽子,那我和胖子可真就只能抻脖等死了。
且不说我和胖子战战兢兢地观察那具棺椁还会耍出什么花样,再看那具棺椁,在猛烈地抖了一阵子之后,那半截目测足有数百斤之重的棺椁猛然直立而起,高高地伫立在石堆之上,怎么看怎么象一块巨大的墓碑。
我和胖子正纳闷这棺椁是闹啥幺蛾子,就见那具沉重的棺椁竟然无风自起,直立着悬浮在半空之中,其情景十分诡异。
我和胖子正凝神戒备,就见棺椁里的那些象沥青一样的丝织品与棺液的混合物开始膨胀,并不断鼓起一个又一个的大气泡。
“不好,快闪。”胖子大叫一声,拉着我就飞速跃到远离棺椁的东南角藏身。
几乎是与此同时,棺椁猛然炸开,一块块巴掌大的木屑混合着丝织品与棺液,四下飞溅,幸亏胖子见机得快,我们才堪堪躲过了这些脏弹的袭击。
待那些埋汰物散净之后,我和胖子心有余悸地抬头朝棺椁看去,就见原本是悬浮棺椁的半空中,赫然立着一个手持那把黎刀、身高接近一米九、貌似人形的物体。
说他貌似人形,是因为这个家伙通体没有一快皮肤,全是鲜红的肌肉组织,其上面血管筋络纤毫毕现,活像一具刚被扒完皮的新鲜尸体。
但是,在这个家伙同样血肉鲜红的脑袋上,一双暴露在眼窝里的硕大的、血丝密布的眼球晶体,却朝着我们发出狼一样的幽光。
那绝对是一种充满仇恨、充满嗜血、充满残暴、生人勿近的穷凶极恶的眼神。
我和胖子一时手足无措,娘的,之前跟鬼干过,跟妖干过,可我们还真就没和僵尸干过,这玩意儿对我们而言,绝对是初学咋练,一点经验那也没有啊。
“师兄,这个玩意儿,怎么弄?”我一指那僵尸,问胖子。
“操,僵尸多个JBM啊,他要真牛逼,就不会被干死。别人能干死他第一次,咱们就能干死他第二次。”胖子牛逼哄哄地看向我,“怕不,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