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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马上摔了下来,给我都摔完了,一个多星期没去成夜总会,小腿儿崴了。
冯道说的是啥意思,就是人在自以为有把握的时候,就会不自觉地麻痹放松,以至大意失荆州。而在困难的时候,因为处处小心翼翼,反倒会绝处逢生。
罗嗦了这么多,我就想说,就在我和胖子以为神鸟一出、万事大吉的当当儿,令我们讶异的下巴都掉到了地上的一幕又发生了:就见那白衣男子近乎是渺视的看了一眼神鸟,而后很轻佻的冲神鸟勾了勾手指,那贱样如果是在大街上撩扯那个小妞,非让人家男朋友用板砖把牙挨个敲下来不可。
可是,丢他老母的,不知道他搞得什么调调,那神鸟就好像被什么东西生拉硬拽似的,怎么扇乎翅膀奋力挣扎还是身不由己的被吸到了那白衣男子的肩膀上,瞅那孙子那吊样,就给提笼架鸟满大街吊膀子的八旗子弟一样。
这还不算完,那孙子又隔空取物的将那只小手电吸到手中,轻轻一捻,手电就化为细粉,手心里就剩下那两颗五彩的石头或骨头。他用手搓搓两颗五彩石,很是不以为然:“你们这两个棒槌,知道这是什么吗?这是舍利,是一些所谓得道高僧火化后的遗骨。哈哈哈。”那孙子笑起来总是很神经质,看着就欠揍,“别说就一只靠着不入流的野山僧残存的那点意念生出的幻像,就是真的毕方来了,我也会把它宰了做成火鸡。”说着话,他一抖肩膀,那只神鸟倏的一下就化作万千如水银一样的小圆珠子,散落一地,很快就挥发得干干净净。
这时节,我和胖子才知道原来那只神鸟叫毕方,好像以前在警校的文学选修课里学过,应该是中国古代传说中只有一条腿的火神。而在《山海经.西次三经》、《海外南经》那些古代的玄幻小说里,也记载了章峨之山有一种象鹤的神鸟,那操行就跟美国似的,没事就喜欢跑到别人家里去放火祸害人。可是,甭管它是毕方还是毕福剑,现在都变成了浮云,这下我和胖子可真是寡妇死儿子;彻底没指望了,得,爷们点儿,要不咱哥们学一回谭嗣同,引颈就戮,我自横刀向天笑,去留肝胆两昆仑。
可是,要是能活着,谁他妈真想死啊,我还想留着这副酒精肝成家立业呢,要知道,爷到现在还没遇到个能把爷从处男变成男人的好心妹纸呐!
那白衣男子看着我和胖子在那儿脸上阴晴不定,既想装大个冒充伪烈士、有贪恋花花世界想曲线救国的糗样,阴鹫的一笑:“行了,你俩别在那瘦驴拉硬屎了,我告诉你们,我现在不会杀你们……”
“操你大爷的,你要是敢把我们变成那些死活人,我做鬼都跟你死磕,让你生孩子都没**。”胖子果然有黑社会的慧根,一激了是谁都不惯着,当场就开始骂街。可我知道,他那是恐惧过度的一种极端表现,要不,丫的腿能抖得跟过电似的。
“做鬼?做人你都斗不过我,你觉得做鬼以后你还有机会吗?不过,你们能不能变成鬼,主要还是要取决于黎老鬼。”
“黎叔?这跟他有毛的关系?”我确实有些纳闷,看样子,黎叔才是这孙子的真正目标,那他挖空心思的和我们叫什么劲儿呢?
“当然有关系,如果不是为了拿你们当筹码,迫使黎老鬼就范,我怎么会自贬身价,和你们这两个废物说这么多的话。”那孙子果然是装逼惯犯,就好像他原本是北京三环以里的房价,结果和我们逼扯(东北俚语:闲扯皮)几句之后就掉到了燕郊的房价,你他妈至于这么挤兑人吗,你以为你是谁啊?
“好了,你们今天见识的已经够多了,现在,该办正事儿了。”那孙子又把墨镜戴上,挡住了他那石榴眼。而后,那小手就跟那么一拧巴,我和胖子就跟吊威亚似的,大头朝下的被调到了半空中。哎呀,我和胖子这罪可遭大了,你想啊,倒吊着,地心引力惯过谁啊,全身那血当时就呼的一下子全涌到了脑袋哪儿,我俩真是红光满面,喷薄欲出啊。
就在我俩痛苦不堪、都快出现了幻觉的时候,耳边突然听到了很熟悉的“哎呀”一声。我和胖子对接了一下眼神,都想借对方验证一下,是不是自己幻听了,但看着彼此那混搭了惊喜、激动的潮湿眼神,我俩知道,我们没有幻听,那声音,真的是黎叔发出的,这个救苦救难的老骗子,终于来了。
人就是这样,当你身处险境或落魄失意的时候,哪怕只是亲人的一个电话,都会让你感到无比的亲切,感到一种支撑。所以,当我和胖子听到那声哎呦的时候,心情之愉悦,真可谓是手拿爽歪歪、心中自然嗨啊。
可但是,当我和胖子费劲巴力的、把脖子都拧的落枕了的看到黎叔也从我们当初进来的那个地下通道爬出来的时候,我和胖子忍不住一声叹息,:看来就冲着刚才“哎呀”那一声,黎叔这老骗子也是遭了人家的道儿,被坐了过山车下来的。也是,我和胖子纯属病急乱投医,你说就黎叔那么一个管不住两头、奸懒馋滑的一老衙差兼江湖骗子,他来能管什么啊,还不是卖一个搭一个。
“黎叔,别管我们,你快走。”说句发自肺腑的话,当时我不知道为什么,突然特别惦记黎叔的安危,甚至忘记了自己的处境。想来也是,我孤身一人来到雅克什,每天接触最多的就是黎叔,感觉他就是亲人,而且,这老鬼虽然不着调,可对我,真跟自己孩子似的,虽然他总是刻意摆出一副人嫌狗不待见的嘴脸,但我能感觉到,他真的挺惦记我。
“哎,我说,你俩这倒霉孩子,没事儿吧,这是练啥呢,头悬梁锥刺股?不对呀,你俩整反了。”这老不正经的,都火烧眉毛了,他还有闲心打哈哈。
“黎……嗯,我应该是叫你黎看守员还是应该叫你黎道长呢?”对于黎叔的到来,那白衣男子并不意外,看来这一切尽在他的掌握之中,或者黎叔干脆就是他指使人骗来的。
黎叔撇了那白衣男子一眼:“你他娘的应该管我叫大爷,没大没小的,你是墨家的后代吧?墨邪子是你啥人?”
“黎…大爷好眼力。”那白衣男子怪里怪气、充满戏谑的喊了一声黎大爷,怎么听怎么象你大爷,“我是墨邪子的儿子,墨非命。”
“行了,别他妈废话了,赶紧让你爹出来,有事我和他讲,你还不够资格和我对话。”要不是我知道黎叔一贯善于装逼,换一个人,肯定会被黎叔那充满霸气、颐指气使的样子给唬住,还以为他老人家是什么大罗神仙呢。
“嘿嘿嘿,家父早已羽化成仙了,现在,血噬门由我掌舵,您说我够资格跟您对话吗?”那自称墨非命的男子不急不恼,满有兴致的和黎叔拉家常。
“你爹死了?咋可能嘛,你们墨家不都擅长那些养鬼养尸的歪门邪术吗,咋地,他遭报应了,被鬼反噬了?”黎叔倒是很淡定,看来长期的行骗生涯已经使黎叔产生了错觉,以为自己真是通天彻地的半仙了。
“诶呦喂,黎叔,你和他废啥话啊,赶紧想辙跑吧。”看黎叔那马瘦毛长、不知死活的臭德行,我急得眼泪都下来了。
第24章 起底黎叔
“操,平时让你多看看那些古籍珍本你当耳旁风,现在看三国掉眼泪,知道替古人**眼子心了,你可真是吃大酱放屁??闲(咸)的。得了,我先放你们下来,省得在上面给我丢人现眼。诶,你他妈个猪头猪脑的胖子,你咋还往叔身上掉哈喇子呢。”
黎叔嘴里看似胡言乱语,可手上也没闲着,就见他右手大指掐在小指二、三节之间,捏个剑诀,嘴里还念念有词:五行妙术传紫垣,百战金甲运神兵。一分阴阳化作五,妙理参得显灵真。上仙华彩迸金阙,符水灵童吹玉音。自古修行无术法,雄旺痴心亦沉沦。水火即济,走。”随着黎叔那一声底气十足的暴喝,我和胖子就感觉身体一松,呱唧一下,实诚的砸在了黑色的砖地上,或者说掉在了那些恶鬼的身上更恰当。
“好好好,黎叔果然是宝刀不老。”墨非命就像看二人转似的,居然还轻轻地鼓了鼓掌,“不过,今天好容易把您请来了,您觉得我能轻易就让您走吗?”
“那得看你有没有这个金刚钻了。”黎叔面上轻松,但身体含胸拔背,已呈戒备状态。
“嗬嗬嗬,以我的微末道行,当然不够您瞧得,可是,如果您面对上百具的可以吐满这间教堂的金蝉蛊的阴尸,即便您能自保,那你这两个废物徒弟呢?”墨非命真是有点神经大条,本来好好说着话儿,他又开始人来疯,还是那副揍性,嘴里一声尖啸,俩膀子跟得了肩周炎似的那么一胡撸(东北方言:划拉),就见那些石棺里的血液开始剧烈喷涌,犹如火山即将爆发一样,之后,就跟洗完澡刚从池子里出来似的,每一个石棺里的那具黑漆漆的裸尸便如一截木桩一样,带着四溅的血水一下子立了起来,而且身上还带着那些死死咬住裸尸那如干肠一样的身体的脑袋,那些永远不死的脑袋。
在闪电那很诡异的、还一闪一闪的惨淡白光的照射下,近百具身上挂满了脸部血肉模糊、还挤眉弄眼的人头的干尸整齐的站在血水里,你会作何感想?而且,我已经看到,一些白色的胖蛆已经出现在那些干尸的嘴里??妈个炮仗的,那是金蝉蛊啊!
我要疯,胖子要疯,黎叔已经疯了。
“你赢了,我确实没把握保护他俩不受伤害,你开个条件吧。”黎叔果然是社会人,从不硬碰硬,主动认栽。
“好,黎大爷就是爽快,其实啊,我的条件很简单,您回去,把冷奇峰的聚魂钵拿来交换这两个小子,怎么样?以一换二,很划算呦。”
冷奇峰,那不就是田启功那个自创邪教血福音的师弟吗?这孙子怎么还和冷奇峰扯上了关系?
我正百思不得其解,黎叔开腔了:“原来小珍和那巫蛊娃娃,还有那通灵透都是你驭使去我那抢冷奇峰的聚魂钵的啊。”
“姜果然是老的辣,其实我只不过是排它们去探探路,并没指望它们真能成事。可今天,您还真就得忍痛割爱,把冷奇峰的聚魂钵交给我。要不,您就等着把这俩货装进聚魂钵进行超度吧。”墨非命一指我俩,黎叔当时就一哆嗦。
“你肯定我会照办?”黎叔很不给劲儿的说了一句废话。
“当然,因为您不想再内疚20年,对吗?”
“你他妈的不要跟我提……”黎叔少有的动真怒了,腮帮子肌肉咬得一条一条跟板筋似的,看得出,墨非命那句话一定是戳到了黎叔的要害,黎叔才会如此失态。
片刻,黎叔平复了一下情绪:“行,你个王八羔子有种,我同意了,咱们成交。我现在就回去取冷奇峰的聚魂钵,但是,如果你敢动这俩孩子一根汗毛,那我立马将冷奇峰的魂魄打散,咱们一拍两瞪眼,谁也别落好。”
黎叔明显有些疲惫,就见他眼神复杂的看了我和胖子一眼,然后叹了口气,说了句莫名其妙的话:“孩子,这回我一定不会丢下你的。”
看着黎叔很熟练的走到教堂的一个角落,然后抓着镶嵌在水泥墙上、我们肉眼根本发现不了的铁制梯子,一步一步象教堂顶部爬去,原来这教堂的出口竟在哪里。
可是,黎叔怎么会对这里这么门清儿?还有,20年前究竟发生了什么,会令黎叔如此的讳莫如深?他,还是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