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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跟着警察师傅办鬼案-第38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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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从我们嘴里说出来的却是:“叔,想不想吃点辣肺子。”
    看样子,黎叔对我们的举动也是动了感情,但他说的第一句话却是:“别磨叽了,两个瘪犊子,有啥屁就快放吧,我一会儿和你们说点儿正事,很重要。”
    这就是男人与男人之间的交流,感激,不一定要挂在嘴上,而是藏在心里,释放于行动之中。但是,黎叔那一句带着颤音的“两个瘪犊子”,还是暴露了他内心的心潮澎湃。
    我和胖子见黎叔少有的严肃,知道他一会儿说得肯定是挺严重的事儿,所以也不再废话,将心中的疑问一一道出。
    “叔,你咋知道我们在胖子家的平房那块呢?”我迫不及待的提出了这个最大的疑问。
    “嗨,我本来是回诊所找你们的,结果丽娜告诉我你们去了平房,我就赶紧过去了,还好赶到的及时。”黎叔解释道。
    “对了,那个坟圈子到底是咋回事,还有那些脏东西,从哪儿冒出来的呀?”我心有余悸地提出第二个疑问。
    黎叔还没回答,胖子倒嘿嘿的乐上了:“凯子,那啥,这个问题,还是哥告诉你吧。”
    我看着胖子,猛地回忆起当时胖子是刻意领着我往那个小土山跑的,不禁心生疑窦:“死胖子,你丫到底瞒着我什么呢,快说啊。”
    见我急了,胖子看看黎叔,见黎叔示意他继续说,就对我说道,那个小土山上,埋得全是文化大革命时,武斗被打死的冤鬼。当时,雅克什最大的机械厂共有两派造反派,一派为“革命造反派”,一派为“红色造反派”,两派因为保皇与革命之争,经常闹派性,市革委会出面调解都不好使。
    既然文斗谁也不服谁,那怎么办,干呗。
    1967年正是全国武斗最凶的时候,“革命造反派”和“红色造反派”借着全国的大好形势,几乎三天一小打,五天一大打,好在都是机械厂的职工,既不缺造武器的原料,又不缺技术人员,于是,什么镐把、铁钎子、大锤、铁锹,都成了武斗的利器。其中, “革命造反派”主要成员都是当地人,而“红色造反派”中则有为数不多的来林区支援边疆建设的北京知青。
    这些北京知青打小在北京长大,个个多才多艺,还说得一口嘎嘣脆的京片子,甚是招人稀罕。可是,谁也没想到的是, 这些北京知青在家的时候,耳濡目染了京城里大场面的武斗,以及顽主们握着三角刮刀掐架的血腥场面,早已是跃跃欲试,如今正好赶上“革命造反派”和“红色造反派”血拼,那还能错过?
    要说这些北京知青是比一门心思只知道嗷嗷往上冲的东北汉子聪明,他们在武斗时,居然还注意研究战术战法。通过几次混战,他们发现,自己这派的人体力明显不如“革命造反派”,以至于武斗时输多赢少,经常让对方追得满大街跑,忒跌份儿,也影响士气。
    于是,北京知青中有一个叫徐羽菁的小青年受戚继光用安了铁头的竹子大破倭寇的启示,研究出了用扎枪远距离杀伤对方的战法。
    要说这徐羽菁,人长得白净秀气,还唱得一口好京戏,练得一身好功夫,没事时,特喜欢反串样板戏中的女角儿,那唱腔、身段,不输梅兰芳。然而,就是这样一个标准的“伪娘”,武斗时却成了嗜血的野兽,手持近一米五长的大扎枪,凡是碰上他的“革命造反派”成员,非死即伤。
    一时间,徐羽菁被自己派系的战友誉为“俏罗成”。
    不过,常在河边走,早晚得湿鞋,果不其然,1967年岁尾的一次武斗中,徐羽菁一扎枪捅穿了对方成员的肚子,把肠子都通出来了,可这个成员也是个悍将,双手死死扎枪杆,和徐羽菁纠缠在一起。近身肉搏,徐羽菁的扎枪都不如牙签有杀伤力,对方几个成员一拥而上,用铁钎子把徐羽菁扎成了一堆饺子馅,这也正应了那句老话,菜刀破武术啊。
    一开始,武斗死了人,双方各自抢回遗体,保存在冷库里,还大张旗鼓地开什么烈士追悼会。可后来毛爷爷一道最高指示,军队直接介入,风光一时的造反派瞬间瓦解,那些生前不共戴天的两派成员的尸骨也被军管会派人用大解放汽车拉出冷库,统统埋葬在了远离市区的无名土山上(当时雅克什只是个小县城,房屋建筑尚未开发到此处)。


第72章 换个战场玩命
    而十几年后,当胖子出生的时候,他们家的平房,已经盖到了无名土山脚下。
    因为大小就能看见鬼,所以胖子很早就看到过无名土山的坟圈子里晚上有很多 “人”打群架。但没人信胖子的话,包括他父母,只是认为这是小孩子为了引起别人的注意而使用的小伎俩。
    后来,胖子长大以后,曾一个人晚上偷偷地摸上土山,看到一个穿着草绿色老式军装的青年在月光下唱京剧,唱得哀婉凄凉,催人泪下。
    一开始胖子也闹不清那个青年是人是鬼,可再一琢磨,除了精神病,是个人也不会深更半夜地跑到坟地里吊嗓子啊。
    可说来也奇怪,胖子怎么瞅那青年,也害怕不起来,一来二去,胖子竟然和那个唱京剧的鬼成了朋友。隔三差五的,胖子就在晚上跑到坟地去给唱京剧的鬼烧烧纸,顺便和他聊聊天。
    没错,大家伙也都猜到了,那个鬼就是徐羽菁。而那些泛黄的旧事,就是徐羽菁讲给胖子听的。
    熟悉了之后,胖子也曾问过徐羽菁,为什么他的魂魄不会北京,或者去转世投胎。
    徐羽菁凄然一笑;说是他们这一代人当初是怀着解放全世界3/4受苦大众的崇高理想参加文革的,以为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是神圣的,可是,直到最后,他们才发现,自己为之付出了生命的所谓理想,不过就是一个大人物所玩的一场游戏而已。
    而他们,全成了这个付费游戏的买单者。信仰既然破灭,那他们无论生死,都已是心如死灰。
    当然,他们的魂魄也没脸回北京,一是他们一事无成,生前未给家人增光,死后却让家人为之蒙羞,无颜见江东父老。
    至于投胎转世,地府知道他们都是惯于破四旧的革命小将,生怕他们到了地府后再闹一次文革,一个齐天大圣就让地府胆寒了几千年,哪里还敢再找这麻烦。
    所以,地府就将这片坟圈子划为他们永世的禁锢之地,一个看似让他们脱离了轮回之苦、却注定陷入了遥遥无期的暗黑世界的牢笼。
    不过,在徐羽菁高兴的时候,他也会教胖子一些武术基本功,而且还将自己平生最得意的扎枪大法也传给了胖子。
    听到胖子讲到这里,我一下子恍然大悟,难怪胖子手持钢管就能捅漏那些打手肚子,原来他跑到坟圈子,为的就是将徐羽菁请上身。
    怪不得这胖厮在请神之前会如此牛逼闪电地让我擎好儿呢,敢情他是哑巴吃汤圆,心里早就有数啊。
    如此一来,胖子为什么会唱戏、为什么会满嘴的毛式语录、为什么现场冒出的那些鬼魂会相互厮打、为什么车老道一念最高指示鬼魂们就乖乖地回到坟墓里,就都有了答案了。
    可是,这一切,也实在是太不可思议了吧,在960万平方公里的地下,到底还埋藏着多少不为人知的秘密啊?
    我正感慨,黎叔搭腔了:“你们是不是也看到那老道用驭鬼之术指挥一群鬼在那里车水呢?”
    我和胖子先是有点听不明白,但很快就回忆起看到的骇人一幕:车老道指挥着一群骷髅好像在摇一个巨大的辘轳,并且最后被地下涌出的滔天水流吸入漩涡中的恐怖场景,遂用力点点头,静听黎叔的下文。
    黎叔叹了口气:“这老道是利用鬼魂的阴气与怨念形成的能量,强行改变地下水流的走向,将暗河的水全聚集到他们划定的区域,人为的建造一座养尸地,这个洪金烨,到底想干啥呀?”
    “好了,你们两个乳臭未干的小兔崽子居然能和洪金烨这种高手过招,并且还略占上风,也算给师门长脸。”黎叔难得用肯定的语气和我们说话,我和胖子一时受宠若惊,眼角都有些湿润了,真激动啊。
    然而,黎叔接下来的话,却让我们一下子掉进了北极的冰窟窿,心拔凉拔凉的:“你们最近成熟的很快,叔很高兴,不过,这次我要告诉你们一个很糟糕很糟糕的消息,田总队失踪了。”
    “啥?您再说一遍,谁失踪了?”我和胖子瞪大眼珠子,就跟看到了不打马赛克的苍老师似的,一脸骇人听闻的表情。
    “唉,田总队是前天从呼和浩特乘直升飞机去呼伦贝尔草原天坑视察的途中失踪的,到现在,军方已经动用了包括军用卫星在内的一切技术手段,依然没有发现直升机的残骸之类的踪迹。17组在将这一消息传给我后,我通过关系,在地府里查了新拘来的魂魄,也未发现田总队。所以,田总队现在只能说是生死不明。”
    我和胖子还是有些不可思议,田启功在我们眼里就是天神一级的人物,可是,他居然会离奇失踪,就像无端消失在百慕大的船只或飞机一样,杳无踪迹,这也太离奇了吧?
    可是,我们又能干点什么呢?
    黎叔似乎看穿了我的心思:“小凯,一飞,你们俩都是天赋异禀的好苗子,只是你们还没意识到而已,现在,17组是自成立以来遭受的最严重的一次危机,作为成员,你们要立即前往天坑,协助其他同事开展寻找田总队等工作,这是命令,明白吗?”
    我和胖子忙不迭的点头,黎叔脸色如此凝重,就是吴老二也能看出来事态已经坏到了极点,堂堂17组的总瓢把子失踪了,这事儿恐怕都要上报公安部备案了。
    不过,就我们这三脚猫的能耐,去了能帮什么忙啊。
    黎叔察觉到了我们的疑虑,暧昧的一笑:“两个傻狍子,你们还不知道吧,你们俩这次算是走了狗屎运,可赚大发了。”
    我和胖子摸摸满脑袋的大包,心说你个老骗子总也改不了这胡逼咧咧的毛病。我俩赚个毛啊,让人打个半死还差不多。
    黎叔恨铁不成刚地摇摇头:“告诉你们吧,你们俩体内,一人多了一魄,这就好比是汽车多安了一个引擎,这还不算赚大发了?”
    多了一魄?我好像有点明白了,刚才崔执事不是从蓝道老鬼那里夺了一魄给我嘛,怪不得我会感觉四肢百脉就跟打了鸡血似的,杠杠有劲儿呢。
    可是,胖子平白无故的,怎么也多了一魄呢?
    黎叔一提起这茬儿,忍不住皱起了眉头:“哎呀,那徐羽菁在离开你肉身之前,特地在你体内留了一魄,这小鬼还挺重情义,就是留的这一魄太闹得慌了,刚才我上你身后,好家伙,光听它在里面哼哼荒腔走板的京剧,可闹死心了。”
    我不由得想笑,七魄齐全才是正常的鬼魂,就这一魄,当然得有点脑筋不够用,唱戏跑掉自然也是情理之中,再说了,您一个五音不全的老乐盲,就算谭鑫培给您唱戏,估计你听着也没二人转中听。
    然而,当我一想到我和胖子即将奔赴呼伦贝尔天坑、去面对一个充满未知的危险的陌生环境的时候,我的心开始一点一点的下沉,胃也开始抽搐。
    我不知道,此次呼伦贝尔之行等待我们的到底是什么,但是,我好像已经闻到了一股死亡的气息,挥之不去。
    俗话说,兵贵神速,这话一点不假,黎叔在交待完我们去呼伦贝尔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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