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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蹊跷?都叫人感到很奇怪啊。”
寨老继续问:“那么,你晓不晓得,他们是被哪个害死的呢?”
姚七姐摇头:“那就不晓得了。”
寨老不出声了。他的眼睛死死地盯着姚七姐,像是在打量着什么,又像是在猜测,姚七姐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
他那个样子让姚七姐的心里有些发毛,也有些恼怒,就说:“寨老你怎么这么看着我?莫非寨老还怀疑,那些人是我害死的不成?”
寨老摇头:“我没有讲是你害死他们的,不过,那又有什么区别呢?”
姚七姐见寨老说话神秘兮兮的,心里很急。她是个急性子的人,喜欢直来直去,恨的是弯弯拐拐。于是,她站了起来,对寨老说:“寨老,你有什么话,就当面锣对面鼓地直讲吧,你晓得我的性子,最见不得捂一半敞一半,讲一半留一半的。既然不是我,那你怎么又讲我和害死他们的那人没有区别呢?讲来讲去,寨老还是怀疑我姚七姐。就讲我姚七姐想有害人的心嘛,也不会去害自己的男人吧?就算是我和那个死鬼没有什么夫妻情份吧,总还是……”
寨老对她摇着手,说:“七姐,你莫急。我绝对没有怀疑你的意思。”
姚七姐说:“怀疑我也没什么要紧的,只要拿得出证据来,我愿意服从寨规的任何惩罚。”
寨老说:“我讲过不是你就不是你,你莫想到一边去。”
姚七姐差点跳起来了,说:“那你怎么讲是我和不是我没有区别?”
这时,一个声音响了起来:“如果二十年前,田之水见到的不是腊美,而是你的话,那么,二十年后离奇地死去的那些人,就一定是你害死的无疑!”
寨老和姚七姐往门边看去,吃了一惊,同时开口:“是你?”
二
那人笑眯眯地说:“寨老,久违了。想不到,我们又见面了。”
寨老的嘴张着,呆呆地,半天合不拢。
姚七姐似乎不认识眼前的这个人,说:“舒会长?”
姚七姐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失踪了那么久的舒要根居然会在灵鸦寨出现。当初,舒小节问她和邓金名,他爹去了哪里时,邓金名就告诉过舒小节,要找,就去灵鸦寨去找。那时,她还怪邓金名多嘴。没想到的是,舒要根果然到灵鸦寨来了。现在想来,邓金名也不会是随口乱讲的,他一定晓得,舒要根一定会在灵鸦寨现身的。现在,舒要根果然出现了,只是,邓金名却是一直都找不到,非但邓金名没有找到,连来找他的香草也不晓得去了哪里。
舒要根对寨老说:“怎么,寨老大人怎么不讲话了呢?我舒要根出去一二十年,从来没有忘记过我生是灵鸦寨的人,死是灵鸦寨的鬼。今天回来看望寨老,怎么讲也还算是客人吧?既然是客人,莫讲喝碗甜酒,至少,凳子也该赏一张给我坐吧,是不是,寨老大人?”
寨老这才反应过来,咧了咧嘴,似笑非笑地说:“是,是的,要根,你现在可是今非昔比了,到底是大名鼎鼎的龙溪镇商会的会长,讲话的口气也底气十足的。请啊,舒会长——”
舒要根昂头一笑,坐到椅子上,把袍子的下摆好好地掸了一下,轻轻地放在膝盖上,这才不慌不忙地对姚七姐说:“七姐,刚才我讲了,如果二十年前烘江师范学校的老师田之水遇到的不是腊美,而是你姚七姐,那么,如今死的那些人,就一定是死在你的手里,你,相信吗?”
姚七姐困惑地摇了摇头,说:“我不晓得你讲哪样。”
舒要根把脑袋转向寨老,笑问:“寨老难道也和姚七姐一样,不明白我讲的是什么意思吗?”
寨老叹了一口气,说:“我当然明白,谁叫她违抗了‘玛神’的旨意?”
姚七姐看了看寨老,又看了看舒要根,觉得这两个男人都很有些莫名其妙,讲的话也是云遮雾罩的。
舒要根看出了她的茫然,就站了起来,说:“七姐,寨老当然不会告诉你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的,那么,还是我来告诉你吧……”
寨老叫:“要根,你不要讲了。”
舒要根故意装出谦恭的样子,对他躬身道:“寨老,话不讲不明,鼓不打不响。你看姚七姐那个样子,如果我们不让她晓得真相,她心里能不急吗?”
他根本就不管寨老的制止,继续说:“七姐,是这样的……”
寨老忍无可忍,对门外叫道:“乌昆,你死到哪里去了?”
门外,没有任何声音。
舒要根笑道:“他醉了。”
寨老说:“你骗人,他今天滴酒都没沾。”
舒要根反问:“你以为,只有酒才能使一个人醉吗?”
寨老哑口无言。
舒要根继续对姚七姐说:“寨老今天的话本多了。七姐,你发现一个现象没有?死的那些人,他们都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二十年前,他们都无一例外地参与了轮奸腊美的行动。”
姚七姐“啊”地叫了一声,像是自语般:“报应啊,报应……”
“所以我讲,如果那个时候,换着是你七姐,你也一样会跟田之水而不愿意跟我们这位尊敬的寨老共度第一夜的,因为,田之水是受过所谓的文明教育的人,他绝对不允许这种现象存在,故而,跟他的女人,都会坚定地听从他的安排,而这样的人,除了腊美和七姐,还有哪个能做得到?因此,我才敢肯定地讲,如果田之水爱上的是七姐,而不是腊美,那么,这场杀戳的人,就是七姐而不是腊美。”
姚七姐的头一阵晕眩,眼前,看到无数个男人在淫笑着,疯狂着,跳跃着,那里面,有邓银名,也有她的男人邓金名,还有陈胡子、朱家两兄弟……腊美锐利的尖叫声穿透了黑夜的帷幕,在她的耳朵里回旋着,翻滚着。她不敢想像,如果那个绑在案板上的女人不是腊美,而是自己,她会怎么样。她无力地瘫在椅子上,眼前那些晃动的男人的身影,都变成了一个人,那就是正在喋喋不休的舒要根。
姚七姐虚弱地说:“舒要根,你讲这些做甚么?”
舒要根见姚七姐陷入痛苦之中,很是得意,说:“做甚么?我高兴!晓得不?你们晓得不晓得?我的心,一直在滴血。你们想一想,当你们最心爱的人离开你们时,你们的心里是甚么感觉?”
姚七姐说道:“舒要根,你今天到灵鸦寨来,就是特意告诉我们是哪个害死了那些人的吗?”
舒要根摇了摇头,说:“不。至于我为什么要到灵鸦寨来,寨老很清楚。”
姚七姐看了看颓然缩在椅子上的寨老。
寨老微微地点了一下头,说:“是的,我清楚。不过,舒要根,你的目的是绝对不会得逞的。”
舒要根说:“不错,如果没有寨子里的人的拥护,我是不会得逞的,但是,我告诉你,全寨子里的人都会拥护我舒要根的,你信不信?”
姚七姐问:“你到底要干什么?”
寨老说:“他要做寨老。”
舒要根笑:“不错,这是我一直都在想的事,那就是有朝一日,我坐上寨老的交椅,我爹爹讲了,只有坐上了寨老的交椅,我才能够随心所欲,才能够保护自己的女人。我的爹爹就是因为他活得太卑微了,他的女人,也就是我的娘,才离开了,远走高飞!可惜啊可惜,我直到今天才能够实现自己的愿望,如果是二十年前我就是寨老的话,莫讲二三十个人轮奸腊美,就是动她一根指头,我也要他全家死光!”
姚七姐不禁有些动容,说:“腊美要是晓得你这番心思,应该死也无憾了。”
正要开口,就被舒要根拦住了,说:“寨老啊,你今天晚上还可以行使你的最后一道权力,那就是,宣布退位,由我舒要根接替寨老的职位。”
寨老说道:“舒要根,你都四十好几的人了,怎么还和孩子一样呢?我倒要看看,你有什么办法让我退位。”
舒要根从口供里掏出一张鞋垫,在寨老的眼前晃着,说道:“你不会不认识,这是‘咒蛊垫’吧?如果它落到了腊美的手里,那么,整个灵鸦寨的老老少少,都无一幸免,全部死光。你想想看,寨子里的人能不同意我做寨老吗?”
寨老卷缩成一团,头上的冷汗,正一滴一滴地往下流。
舒要根见寨老那付狼狈相,心里油然地升起了一股快意。他突然“哈哈哈”地狂笑起来。
正笑着,却又戛然而止了。
姚七姐和寨老看到他的样子,竟然呆了一样。
过了好一会,舒要根才低了声,柔声道:“腊美,腊美……”
姚七姐和寨老顺着舒要根的视线,往窗子看去。
窗子外面,一个长头发遮着半边脸的女人,正在冷冷地瞧着屋里。她穿着一身白,脸上苍白着,没有一丝血色,像是被水浸泡了很久。眼里,射出两道阴冷的寒光。
姚七姐惊呼:“腊美……”
寨老的脸上一片灰白,他声嘶力竭地叫道:“腊美,冤有头,债有主,你要找就找舒要根那个混帐东西。”
舒要根结结巴巴地说:“不、不……”
寨老打断舒要根的话,大喊大叫:“轮奸你的事,都是舒要根出的主意,他讲他得不到你,就要毁灭你……”
腊美伸出两只惨白的手,轻轻一指,窗子应声而脱,掉在地板上。她飘了进来。
三
舒小节和香草领着吴拜匆匆忙忙来到了灵鸦寨,寨子里,除了还有一栋木楼亮着之外,一片漆黑。
舒小节和香草看到,灵鸦寨并没有什么异常,不由得放下心来。
舒要根说:“看来,那些死尸并不是冲着灵鸦寨来的。”
香草不同意他的看法,说:“那可不一定,只是,他们比我们来得晚。因为,它们白天是不敢现身的,所以,它们这个时候还没有出现在灵鸦寨。”
吴拜点头:“香草讲得对,我们赶快走,早准备一点,就少受到威胁一点。”
说罢,他就大步地走去,差点跌倒。他忘记自己的脚没年轻时那么灵便了。
当他们来到那栋亮着的木楼前时,听到楼上传来好几个讲话的声音。
首先进入他们耳朵的,是寨老的声音。只听寨老说:“腊美,这不关我的事,你要怪,就怪舒要根。”
腊美?香草不知道腊美是哪个。而舒小节和吴拜则是变了脸色。他们在乱葬岗就听乌昆讲了腊美是哪个,她是一个女鬼,一个满含着怨气的女鬼。怎么,她又出现了?
香草见到他们两个的脸上变得惊恐和不安,就问舒小节:“腊美是哪个?”
舒小节喃喃着说:“她,终于来了,来到了我们的前面……”
这时,他们听到姚七姐说:“腊美,是你吗?”
香草拉着舒小节的手,高兴地说:“你们听到了吗?我娘在上面。”
舒小节一边为她高兴,一边也不无担忧。自己出来这么久了,也可以说是最早出来寻找亲人的人,到了现在,还是沓无音讯。
正在他这么想的时候,就听到了一个他非常熟悉的声音,那正是他爹爹舒要根的声音。
他们先是听到“扑通”地一声,显然,是人下跪的声音,然后,就听到舒要根痛哭流啼地说:“腊美啊,不关我的事,是的‘玛神’的旨意……”
舒小节和香草对望了一眼,竟然顾不得吴拜腿脚不便,两个人飞也似地上楼去了。
香草一边跑着,一边大声叫:“娘,娘,我来了……”
舒小节来到楼上,把门狠狠地一推,正要叫一声爹爹,但屋里的情景,却让他目瞪口呆。他一下子愣住了。
他的爹爹跪在房子的中间,姚七姐站在那个他在乱葬岗见到过的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