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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脸色不怎么好,有些苍白,应该增加户外活动,多晒太阳。”司机拿出烟盒,递向丁能。
“许多人都这样说,我已经习惯了。谢谢,刚戒烟。”他摇手表示拒绝。
的士与巴士的距离拉开到三十多米,他感觉到稍稍心安一些,隔着这样的一段路,就算发生什么事也来得及做出反应。
巴士周围的黑雾更浓了,几乎笼罩了整个车身的后半部分,车顶到车轮全都如此,已经无法再看到玻璃内部的乘客。
穿透车体伸到外面的手臂更多了,远远望去仿佛一片田野里的油菜在随风摇晃。
其中偶尔露出一只面目狰狞的脑袋,然后迅速隐没,就像是怕被什么看到一样。
丁能不禁想起不久前许教授的旧捷达后箱里伸出的鬼手,那一次紧接着就发生了事故,幸好并不严重。
但愿这辆巴士也是如此,希望接下来只是一次普通的交通事故,不要有人伤亡,他在心里暗暗祈祷。
巴士在公交车专用道上越来越快,与的士之间的距离更远了,这时看过去只有一大团黑色的雾,感觉像是一片小规模的乌云紧贴地面飞翔。
丁能松了一口气,突然觉得有些累。
“什么事也没有,看来你的预感并不怎么准确。”司机从镜子里看了看丁能。
“希望没事。但愿天下太平,人人长命百岁,个个心想事成。”丁能说。
这时双层巴士驶上了立交桥,速度奇快,然后这辆庞然大物在众目睽睽之下突然失控,撞破了桥栏,从空中坠落。
钢筋和水泥块与巴士一同掉下,轰然落地,压坏了几辆在下方路面上行驶的小车。
丁能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切,心里不禁怀疑自己是不是在看好莱坞电影,总觉得类似的场面只应该出现在大片里,而不是真实发生。
司机重重踩下刹车,的士停下,后面跟着的一辆越野车差点追尾。
死难者
巴士的前端首先着地,玻璃全部摔碎,鲜血从各个缝隙中流出来,伴随着惊恐的叫喊。
被压到的几辆车与巴士仿佛合为一体,再也无法分开。
几只阴魂出现在事故现场,他们全都面带悲苦的表情,似乎不肯接受这样的命运,有一名浑身骨头几乎全断掉的男性阴魂钻入被压瘪的车内,大概是想回到自己的躯壳之中,折腾了一阵之后他摇晃着脑袋出来,烂糟糟脸上充满了沮丧和绝望。
有两名女鬼抱在一起,显出很痛苦的样子,其中一个的脑袋斜斜地挂在肩膀上,感觉就像随时都会掉下。
几分钟过后,更多的阴魂出现,他们的身体全都显得奇形怪状,仿佛被拆散了又被几个顽童乱七八糟地装配起来的玩具。
黑色雾气完全消散,一点也没剩下,那些疯狂挥动的胳膊不知去了哪里,一点痕迹都没有。
难道这伙鬼的目的已经达到?所以全体撤离,一个不剩?
车水马龙的热闹大街上都如此,那些黑暗的角落呢?想必会有更多可怕的东西在其中游荡吧。
几名伤员从已经碎裂的玻璃窗中钻出来,浑身上下全是血,不知是谁流的,自己或者旁人。
“真惨。”丁能在不自觉中用手捂住脸,不忍再看。
“你是何方高人?”司机投来诧异的目光。
“我们帮不了什么忙,绕往其它方向赶紧走吧。”丁能说。
“你这样的能耐应该充分利用起来,比如买彩票,炒股票和期货,一定能发财的。你我合伙一起做怎么样?”司机热切地问。
“我这两下子时灵时不灵,很不可靠,总之不是你想的那样。如果能够预知彩票号码的话,我早就成大富豪了,干嘛还为了生计到处奔波。”丁能说。
司机叹了一口气:“是我把事情想得简单了。”
一路无事,直达欣隆寺。
丁能抱着沉重的东西费劲地走上台阶,猛男和大帅还有许教授站在山门里等候,高声招呼:“哥们,快点来啊,我们都快饿死了!”
“下来帮忙,东西挺重,我快要拿不动了。”丁能回答。
猛男看了看身边的朋友,明白自己义不容辞,于是冲过来,接下啤酒和装囟肉的袋子,轻松地跑回庙门。
过河拆桥
在山门里,猛男表情严肃地表示为了避免影响到转运之大计,希望丁能最好立即离开,并请求谅解。
许教授和大帅连连表示歉意,说等功德圆满之后,一定要找家饭店大肆庆祝,到时候再向丁能请罪。
“你们——。”丁能一时语塞,心头很有些愤怒,这帮家伙叫自己来的目的居然只是为了补充营养和解馋,真是太不像话了。
考虑到自己先前确实给这几位带来过噩运,所以他忍住没有生气,而是努力挤出一个微笑,目送三位灵异事件难民回寺院内。
大帅和猛男走到香炉旁边站住,隔着几十米的距离朝丁能大力挥手,面带歉意的笑容。
丁能忍不住朝他们竖起中指。
回城时他决定乘坐公交车,这样可以省下一些钱,反正速度也差不多。
车来了,由于是终点站,仅有几名乘客,全是来上香的老太太。
不希望在途中让座给别人,所以他直接溜到最后一排坐下。
公交车缓缓开动,驶回城内。
在山下的村子外面停车的时候,上来了一名衣服穿得极少的年青女子,她戴着深色太阳镜,两条腿很长也很结实,穿着深色丝袜。
她径直走到丁能身边坐下,这样的行为让他心跳稍稍加快了些,开始怀疑自己是否会交一次桃花运。
女子坐下之后从包里摸出烟盒,动作优雅的递出:“小帅哥,抽一只吧,没下毒。”
丁能受宠若惊,急忙回答:“谢谢了,我刚戒掉。”
女子闭上眼睛,把鼻子凑近到距离他身体十几厘米处,努力地到处嗅,然后问:“你是人吗?”
“我当然是人。”
他感到诧异,难道自己哪里不像人吗?为何这位会提出如此愚蠢的问题。
“感觉不太像,起初还以为你跟我一样,后来发现味道不同。”她又嗅了几下,表情很像是在享受食物的香气。
“我身上有什么吗?为何你这样做?”他忍不住问。
“嘘——,小声些,我喜欢你身上的味道。”她神秘兮兮地说。
这时丁能突然闻到一股臭气,似乎什么东西腐烂了,跟记忆里在夏天被扔在路边生了蛆虫的死猪有些相似。
女妖
丁能把慢慢让脑袋后仰了些,以避开这些越来越浓烈的难闻味道。
女子的皮肤雪白,看上去非常光滑,如果仅从外表看,她可以算是一位美人。
可以为什么味道这样臭?丁能满心困惑,用目光四处搜寻,看有没有其它的来源,比如一只皮包或者是从前面滚来的异物。
什么也未发现,如果嗅觉没问题的话,显然臭味的来源就是这名漂亮女子。
“你看什么,掉东西了还是这车有问题?”女子问。
这一次,丁能可以确定,臭气的来源主要是她的口腔,或许是吃过很多大蒜再加上霉豆腐的缘故吧,他如是猜测。
“没什么,随便看看而已,希望可以捡到一个钱包。”他笑了笑。
“别乱捡东西,当心被警察捉去关到牢房里。”她认真地说。
“是得当心,身为穷人,在这个世界里显然是不安全的。”他无精打采地说。
美女摸出手机看了看,然后说:“一个钟头前,一辆双层巴士从大菜园立交桥上下班坠落地面,压扁了三辆轿车,到目前为止十八死三十八伤。”
“非常不幸。”丁能心想自己是此事的现场目击者,用得着她说吗。
“这数字倒是满吉利的。”她说。
“有这么谈论死亡人数的吗?”他说。
“死了也未见得是坏事。”她说。
“对于死者而言确实如此,但是每个人死掉会有很多亲戚朋友伤心。至于那些伤者,如果因此终生残疾的话,那岂不是很惨。”
“奇怪。”她凑近他,仔细观察,“你怎么一点幸灾乐祸的情绪都没有,太不可思议了,我忍不住怀疑,你到底是人吗?是中国人吗?”
“当然是,我有身份证可以证明一切。”他的头继续后仰,后脑勺碰到了玻璃。
“你的身份证可以让我看看吗?”她微笑着问。
“抱歉,不行。因为我不认识你。”他报以相似的笑容。
“我叫香兰,幸会。”她伸出手。
“丁能。”他与她握手,感觉到她的手掌又冷又硬,就象——死尸的爪子。
“你有体温,低了一些,却也有三十四点八度,现在我可以确定你是人。”她说。
“再过几个小时,可能会变成二十四死三十二伤,不知到时候你如何看待伤亡人数。”他说。
“据可靠消息,到明天那个数字会变成二十八死二十八伤,仍然很吉利。”她用确定无疑的口气说。
女妖
女子的话让丁能心中一惊,猜不出她从哪里得知这样的事,当然也并不奇怪,既然自己能够发现事故的预兆,那么别的人肯定也可以通过某个神秘的途径弄明白最终伤亡人数。
天下之大,无奇不有,实在算不上什么新鲜事。
过了几个站之后,公交车上的乘客渐渐多起来,开始有些拥挤,几名打扮很前卫很时尚的年青人站到了后方的过道上,其中一位头发染成红色的瘦子故意凑到香兰身边。
“美女,这车里真臭,刚才肯定有人放过屁,太没社会公德了。你说是吗?”红发瘦子搭讪。
“你鼻子上的环真酷,穿的时候疼吗?”香兰乐呵呵地回应。
丁能松了一口气,他早已经不愿意与这位臭女子交谈,现在她把注意力转到其它人上是件好事。
他打算好,等到站之后就下车,叫辆出租回淡牛锡大厦。
旁边无厘头的谈话仍在继续。
“为了让自己看着更帅更有型,小小的疼痛算得了什么。顺便问下,你的胸挺大,里面有没有注射过东西?”瘦子更来劲了。旁边的几名同伙被这句话逗乐,全都开怀大笑。
出乎预料,香兰没有流露出丝毫生气的样子,仍然在微笑,她平静地回答:“是真的,没做过手术。”
“我可以检查一下吗?”瘦子厚着脸皮问,与此同时,一只手伸出来,装腔作势地在空中轻轻摇晃。
“行啊,来吧。”香兰昂起头,挺起胸。
“我真的摸了,你可别乱叫啊。”瘦子有些犹豫,估计生平从未遇到过这么好说话的女子。
旁边的几名同伙开始为瘦子加油鼓劲:“快检查啊,我们等着你的报告。”
“不会的,摸摸而已,又不会弄坏。倒是你的手干净吗?”香兰说。
“早晨起床洗过,没问题。”瘦子咬紧牙关,似乎在下决心。
稍后,瘦子终于鼓起勇气,弯下腰把略微有些黑的手伸进了香兰的内衣,几名同伙脸上流露出羡慕的表情。
香兰微笑着,把红红的唇凑近瘦子露出黄色暴牙的大嘴,轻轻吻下去,持续了约有半分钟。
女妖
公共汽车到站停下,丁能没有下车,因为他被眼前发生的一切吸引住,想知道接下来还有什么不可思议的怪事。
他清楚地看到,两人热吻期间,有一些黄色的微光从瘦子身上出现,迅速涌向香兰的嘴,似乎受到某种强烈的吸引。
根据最近的学习研究,他可以肯定,瘦子的精元大量流失,如果不出意外的话,这位倒霉蛋活不过一年。
其它人显然没看到这个诡异的景象,仍在拍手大笑,为瘦子加油助威。
当香兰的胳膊从瘦子脖颈上放开之后,瘦子的脸色突然变得很糟,先前是黄中泛黑,现在则成了苍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