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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看出我是一名漂亮的可爱女生么?一点不懂得怜香惜玉,算什么男人。”纸人理直气壮地抱怨,仍然粘在保安队长的背上。
丁能愕然,这样的话从一具废纸和竹片以及铁丝糊成的破玩艺儿嘴里冒出来,有些莫名其妙的味道。
他猜测,或许纸人有专属的组织,而眼前这一位在其同类当中确实是选美冠军或者最出色者。
“快下来,否则我就点火了。”丁能又上前一步,打火机距离纸人更近了。
“我吹,使劲吹。”纸人做吹气状。
果然有一些阴气惨惨的风刮过,打火机上方的小小火焰仿佛卖火柴的小女孩手中的火柴一样无可挽回地熄灭了。
丁能再次打着火苗,同时伸手挡在前方,继续走向保安队长,准备要放火灭妖。
大概因为慌张和恐惧,也可能是故意而为之,保安队长腿一软靠到墙壁上,纸人的半边身体连同脑袋一起被挤扁,几根折断的竹签从撑破的纸缝中伸出来。
“大笨猪,我这么轻的美人你都背不动。”纸人含糊不清地说。
“你一点都不漂亮。”李秘书忍无可忍,朝纸人怒吼。
“这种话你都说得出口?简直瞎了猪眼,是非不分,国家白白教育你这么多年。”纸人愤怒地反驳。
纸女
被挤扁的纸人似乎失去了力量,歪倒在地,无法再粘住保安队长。
丁能把纸人奇形怪状的手臂从队长身上弄开,将其彻底解救出来。
“太奇怪了,怎么会有这样的怪东西,刚才差点把我压死。”队长喘着粗气。
“丁处,烧了它。”李秘书说。
“算了,上天有好生之德,如果它不再干坏事,留它一命又何妨,反正一年以后它终究会归于尘土。”丁能说。
等待怪东西出现的时候非常难受,一旦亲眼看到,并与之对抗,恐惧的感觉就淡了许多。
他们明白了一点,怪东西并非不可战胜,它们也有可以攻击的薄弱环节。
这边在讨论是否烧掉纸人,那厢却并不领情。
纸人举起一条露出铁丝的胳膊,朝队长大吼:“把我弄坏就想跑,没门。”
保安队长用求助的眼神看着丁能,显然不知如何是好。
“它是纸糊的,浇些水过去应该也可以弄死它。”清洁组长说。
丁能心想最好还是饶了这纸人,当心它叫来一大群同伙可就难于应付了,此事完全有可能,全亚洲一年到头烧掉的纸人不计其数,没准它们在这个世界里形成了某个严密的组织也未可知,没把握的事不能乱干。
“算了,这纸人看着不像坏蛋,咱们动手修好它就是。”丁能从口袋里摸出一张宣传海报,上面是豪门猛女希尔顿的头像,原来打算送给大帅(此人生平最大愿望就是傍上帕莉斯?希尔顿,做此女的入幕之宾),这时只好拿出来用到纸人身上。
“真要修好它吗?”李秘书问。
丁能点点头:“看着应该比较容易弄。你们谁有胶水或者浆糊之类东西?”
“我有。”李秘书从包里摸出胶水。
丁能弯下腰,把纸人从地主拎起,靠墙放好,然后严肃地叮嘱:“你不要乱动,我会帮你修好脑袋和身体。”
“这洋鬼子是谁,看着挺淫荡。”纸人问。
“你眼光真好,一点没看错。”丁能说。
“嘻嘻——哈哈。”纸人发出得意的笑声。
丁能把纸人的身材受损部位简单弄回原样,然后把希尔顿头像整个贴到纸人面部,皱起的位置随便处理一下。
李秘书和清洁组长两人也动手帮忙,把纸人身上破烂的部分贴上纸片,铁丝绕回原地。
纸女
几分钟后,工程结束,纸人变得更加怪模怪样。
丁能退后一步,看看自己的杰作,努力强忍住才没笑出声来。
纸人走到一扇玻璃窗前照镜子,左顾右盼,然后转身,看得出它对这番修理工作非常满意。
“我是不是非常漂亮?”纸人转回头,把面部朝着丁能。
“不错,效果非常好。”丁能点头,“现在我们要走了,再见。你身体很不结实,容易散架,以后别再胡闹了,当心被弄成一团垃圾,那时就无法复原了。”
“刚才这老东西弄得我身上好疼,得好好赔罪才行。”纸人把脸转向保安队长。
“你想怎么样?”队长往后退了两步,站到丁能身后,缩着脖子,紧张地问。
“你跟我做爱一百次,此事就算了结。”纸人说。
“你疯了吗?他这样重,一条胳膊就能压扁你。”丁能说。
“你傻了吗?我会采取上位,被压扁的可能是他。”纸人说。
“老子绝对不可能跟你这样一只妖精亲热,滚一边做你的春秋大梦。”保安队长愤怒地骂。
“你找别人去,不许再烦我们,否则我会生气的。”丁能说。
“怎么啦?我一个红花大闺女,肯跟这胖子亲热是看得起他,还不识趣,当心我哪天夜里摸到床上来个先奸后杀。”纸人把脑袋靠近。
队长毫不犹豫摸出打火机,弄出小火苗,挡在面前。
丁能惊讶地发现,刚刚贴到纸人面部的希尔顿仿佛活过来一样,眼睛开始乱转,嘴唇也能上下活动。
起初还怀疑自己眼花,他揉了揉眼睛再看,仍然如此。
他万万没想到,一张普通的画报竟然会有如此诡异的变化。
“看什么样看?没见过超级美少女吗?”纸人说。
丁能突然产生了关于呕吐的强烈冲动,眼前这怪东西太恶心了。
“我们走,别再理它,如果胆敢跟着来的话就放火烧。”李秘书拉起丁能的手臂。
队形发生了变化,保安队长在最前面,两位女子一同走在中间,丁能变成了押阵的卫士。
纸人在后面喃喃叫骂:“老太监,性无能,二尾子,喜欢挨操和吹箫的同志哥。”
“别理它,咱们赶紧走就是。”清洁组长说。
纸人飘浮到空中,往四人头顶上方飞过,降落到楼梯口站住,张开双臂做阻拦状。
“你到底想怎么样?”丁能有些生气,一只手抓紧了打火机。
纠缠不休
此时纸人身上的胶水已经全干了,新贴上的纸条让它的整个身体变得更加花哨和怪异,乍一看仿佛香烛店内新学徒制作的残次品。
丁能对此很有些好奇,明明是一些纸和竹签,为何拼装好之后烧掉就成为了另一个世界里的新生命?
由于纸人飞到前面挡住了路,行进的队列发生了变化,保安队长一转身缩到最后面,两女往旁边一让,把丁能露在最前方。
眼看已经是义不容辞,丁能干脆上前。
“你还想怎么着?”他问纸人。
“我看上这胖子,你们可以走,他必须留下。”纸人用僵直的手臂指向保安队长。
丁能本想开个玩笑,问问队长是否愿意牺牲色相,舍己为人,看到这家伙脸上的死灰色,他忍住了冲到喉咙口的语言。
打火机再次被掏出来,然后代表着正义和力量的小小的火苗出现,充满了威胁的意味,在距离纸人一米多远的地方晃动。
“你已经被烧过一次,再烧一次的话不知道会变成什么东西,别瞎折腾了,让出一条路来,大家就当从来不曾相遇过。”丁能试图劝说它离开。
“我对这胖子一见钟情,谁也别想阻挠,否则会有大麻烦。”纸人的语气显得冰冷和坚硬。
“可他对你没兴趣,甚至可以说是非常的反感。”丁能说。
“我这么漂亮和可爱,每个正常发育的男生见到我都应该很冲动才对。你们两个是不是有毛病?”纸人说。
“它是疯子,没道理可以讲,点火吧。”李秘书把嘴凑近丁能的耳朵边这样说。
纸人从腰间的一个小破洞里摸出一只笔,往自己胸前画了两个圆圈,然后在中间涂上小点,洋洋得意地向队长说:“这样我就有了和她们一样的咪咪,你总该满意了吧?”
“如果你还不肯离开,我只好把你点燃烧掉。”丁能说。
纸人继续往自己身上乱画,它在两腿之间划上一些线条,然后兴高采烈地问:“我这里有毛毛的,是不是很性感?”
由于用力过猛,它手里的笔穿透了下腹位置的纸,弄出了几个破洞。
丁能手中的打火机由于燃烧的时间过长,火苗渐渐变小,并且有些烫手,此时想要发动攻击却已经有些无能为力,只好松开手指,准备稍息片刻再点火。
保安队长把自己的打火机递到丁能手中,示意他烧了纸人。
世界终于清静
纸人举起两条胳膊,做了个原地旋转,接下来是单足独立。
它显然不具备体操天赋,仅仅站了不到三秒,它就歪倒向一边,手放到楼梯护栏上才稳住。
“胖哥,我要不要在腋下和鼻孔里画一些毛?”纸人微笑着问,“俗话说女为悦己者容,我希望让你看到完美的自己。”
“你个色鬼,干嘛老盯着我不放。”保安队长快要哭出声来。
“人家喜欢你嘛,郎君。”纸人一手掩面,作羞涩状。
非常不可思议,纸人的外观与十多分钟前有明显不同,它似乎更像人了,先前由纸糊成的身体非常粗糙,不知不觉中似乎有棉布的色泽,身材也渐渐变化出少许近似于人的轮廓,那张希尔顿画像粘贴而成的脸蛋上居然出现了清楚的表情。
如果按照这样的变化速度,恐怕再过几个钟头它真的会化为人形,没准还是个大美女。
“丁处,求求你赶紧动手消灭它吧,我受不了啦。”队长疼不欲生地说。
丁能看了看保安队长,低声说:“这怪东西为你而来,应该由你动手比较合适。”
保安队长立即后退,脑袋摇个不停,脸色苍白发青,仿佛即将上刑场一样紧张,口中喃喃低语:“丁处,别开玩笑了,这样重要的大事我怎么做得了。”
“好吧。”丁能点点头,手里的打火机冒出小火苗,然后渐渐靠近纸人。
“你真狠心,居然这样对待一位活色生香的少女。”纸人脸上浮现哀求的表情。
“如果你现在离开还来得及,我并非很喜欢放火。”丁能说。
“我明白,所以你提着灭火器。”纸人说。
“怕了吧?那就赶紧离开,别再瞎胡闹。”丁能手里的打火机距离纸人仅有一尺远。
纸人看目光转向保安队长,喃喃说道:“郎君,难道你就忍心看着我被活活烧死吗?”
保安队长再也无法按捺住冲动,从丁能手中抢过打火机,点燃了纸人的一条胳膊。
纸人迅速起火,转眼之间就成了一只大型火炬,在烈焰中它唱起了歌:“焚心似火,让火烧了我......。”
歌声渐渐低微、变弱,当所有的纸全都化为灰烬之后仿佛仍在四周回荡。
烟雾散尽,地上只剩下一些铁丝和一堆继续燃烧的竹签。
保安队长仰天长叹一声,然后轻松地说:“世界终于清静了。”
迷宫
丁能感到困惑,一只纸人为何在不同的空间里被烧两次?这一次被烧成灰之后它的下场如何?会在另一个世界里复活还是彻底死掉?
估计这样的问题在谷歌和百度上找不到答案。
最近以来丁能渐渐发现鬼魂信仰其实是一门高深莫测的学问,由于涉及种种禁忌,相关的研究和试验只能在背地里悄悄进行,彼此间缺乏开诚布公的沟通,以至发展缓慢。
对于纸女的完蛋,丁能感到一丝遗憾,他很想看看再过几个钟头这个纸糊成的玩艺儿会变成什么东西。
它会成为一个翻版的帕莉斯?希尔顿吗?
由于纸女已经被烧掉,所以他再也无法看到问题的答案,未来的漫长岁月里只能凭猜测去想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