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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个有活力的城市,虽然有许多坏蛋和罪犯,流氓和无赖,以及XXXXX,但无论如何这里总是显得生机勃勃,不像刚刚离开的那一个空间内那样充满了死亡和颓废的气息。
不平等的现象到处都有,相比之下鬼街里的情形更为严重些。
那些鬼卒的行为简直不可理喻,仿佛一群愚蠢的疯子,令人想起那位著名的波尔布特。
阿朱显了形,她身穿一套整齐的蓝色职业装,站在路边朝过往车辆挥手,丁能顶着衣服,站在距离她六七米的行道树下。
大概是垂涎于她的美貌,一辆凯雷德居然停下。
城隍庙
凯雷德停下之后,从车窗内伸出一个脑袋,这是一名中年男子,上唇有一些胡须,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阿朱看。
“小妹妹,想搭车吗?”中年男子问。
“是啊,请问你是否方便?我本来想拦一辆出租车。”阿朱回答。
“上来吧。”中年男子说,并且打开了车门。
“我要去城隍庙,很远的。”阿朱诚实地说。
“没关系,你这么漂亮,陪你到天涯海角都无所谓。”中年男子满脸坏笑,大概认为自己即将有艳遇。
阿朱低下头钻进车里,有些手足无措,她显然想不到会如此顺利,以至进去的时候不小心让一条胳膊直接穿透了车门。
她坐在前排。
丁能急忙上前,打开门坐到后面。
中年男子大吼一声:“谁让你上来?赶紧滚下去。”
“他是我的同伴,我们必须一起走。”阿朱解释。
“你可以搭车,他不行。”中年男子显得很不高兴。
“开车吧,我给你钱。”丁能从口袋里摸出一些百元钞票,大约有十几张,打算递出去。
“切,老子有的是钱,除了漂亮的骚货之外对什么都没兴趣。我给你钱,你立即下车,美女留下。”中年男子从口袋里掏出一叠缠着黄纸条的钞票,示威般在手里挥动。
丁能本来打算下车再想其它办法,此时却被这样的无礼语言所激怒,强硬地说:“少废话,开车送我们去城隍庙。”
中年男子咬牙切齿地对着阿朱大吼:“连你一起滚蛋,立即从我眼前消失,否则不客气了,我只要随便打个电话,几百号黑道白道的弟兄几分钟之内就会赶到,到时候把你们抓去拆散了卖器官。”
阿朱平静地说:“不让搭车就算了,为何要骂人。”
“老子有的是钱,级别说出来吓死你们,骂你又怎么,不高兴我还扁你。”中年男子的嗓门越来越大。
丁能忍无可忍,一把揪下蒙着脸的衣服,怒目圆睁,瞪视中年男子,一字一顿地说:“立即开车送我到城隍庙,否则你会大难临头。“
城隍庙
中年男子在看到丁能的脸以后瞠目结舌,脸色迅速由先前的红润变为苍白。
“如果你无法平稳的驾驶,我可以替你开车。”丁能说。
“我可以开车,请不要吃我,我有肝炎,小三阳,还患过五次淋病和一次梅毒,现在仍有轻度疱疹。”中年男子紧张地说。与此同时,他驾车起步驶向快车道。
“只要你乖乖服从命令听指挥,我就不吃你。”丁能冷冷地说。
“真恶心。”阿朱说。
“这么晚了你们去城隍庙干嘛?”中年男子问。
“不方便告诉你,开车就是。”丁能说。
“我给你们钱,一万块怎么样,你们另找一辆出租车去城隍庙好吗?”
“别再说这样的废话,否则我可能会一口咬死你。”丁能说。
“好的,我当乖宝宝,决不反抗。”男子说。
“你为什么会弄得一身是病?”丁能问。
“我生平最大愿望就是与一千个女人睡觉,完成千人斩的伟大事业。”中年男子说。
“现在距离目标还有多远?”丁能问。
“还差六百七十四人就可以完成。”男子回答。
“看来不容易,你得更加努力才行。还得注意做事的时候戴套,否则很可能会出师未捷鸟先烂,长使英雄泪满襟。”丁能说。
“就是,我都四十岁了,再也经不起折腾,需要学着注意健康问题。”男子说。
“最近状态好吗?”丁能问。
“有时必须吃伟哥才能立直,如果连续几天不喝酒的话情况会稍好些。”男子说。
阿朱穿透座位,退到丁能身边坐下,两人搂抱在一起。
她的这个行为让中年男子大吃一惊,刚刚恢复了一些红润的脸再次变得苍白。
“好好开车,不必紧张,只要你别乱来,我保证你是安全的。”丁能说。
“这位漂亮的姐姐是神仙吗?为何可以穿过障碍物?”男子问。
“我是鬼,不是神仙。”阿朱回答。
“不知道这位高大英俊的哥哥是什么,难道是传说中神龙般见道不见尾的吸血鬼伯爵吗?”
“不想告诉你。”丁能说。
城隍庙
中年男子开车的水准不错,又快又稳。
阿朱与丁能坐在后排,亲密无间地交谈和拥抱。
“你这样子其实也不算难看,并且还挺有用,只要把脸露出来,别人立即怕得不行。嘻嘻。”阿朱把嘴凑近丁能的耳朵边。
“我刚刚发现手背上那些怪异的黑毛自动脱落了。”丁能显得很开心。
“把指甲剪掉,然后再拨了那两棵牙,估计就差不多恢复原样了。”阿朱说。
“嗯,应该是这样。”丁能直起身体,看镜子里自己的模样,发现脸色已经不怎么苍白,面部的线条也渐渐变得柔和,不再像先前那么僵硬。
但是獠牙仍在,长度未发生任何变化,爪子也没有变短。
看样子已经长出的角质部分将不会改变。
丁能的脚碰到了一只硬盒子,他伸手拾起,打开之后发现是一些小工具。
看上去很新,完全没有用过。
他从中找到一把剪刀,把指甲弄秃,还想找到某个能够把獠牙挫平整的东西,但盒子里没有。
阿朱觉得有些累,于是隐了形,现在只有丁能还可以看到她。
对于阴魂而言,显形是件很辛苦的事。
中年男子通过后视镜发现后排座位的阿朱突然消失,再次被吓住,手里一滑,差点撞上旁边一辆往城内送蔬菜的农用车。
“认真开车。”丁能急忙喊。
“当然。”中年男子的声音有些颤抖,“你的女朋友哪去了?刚才还在的。”
“她还在,只是隐形了。”丁能说。
“真厉害,这样的功夫太有用了,可以随意到银行里搬东西,拿多少都可以。”中年男子啧啧称羡。
“感觉这些话不应该从一个体面的人嘴里说出来。是否可以谈一谈你的钱怎么来的?”丁能说。
“我叫宋史,专门做工程建筑,不知你是否听说过。我哥哥是宋僵,他的名声比我大得多。”
男子的话让丁能大吃一惊,又是一个宋家的人。
刚才挟持了这家伙,算不算某种意义上的违反约定?
城隍庙
隐形的阿朱低声问:“要不要弄死这家伙出口气?”
丁能急忙摇头。
他觉得杀人是一件极严肃极糟糕的事,如果有得选择,绝对不可这样做。
“咱们可以弄死他,然后抢下他的车。”阿朱兴高采烈地建议。
“NO,不可如此。”丁能大摇其头。
“大哥,跟我说话吗?”宋史问。
“我跟情人交谈,没什么,你好好开车就行,快到城隍庙通知一声。”丁能说。
凯雷德驶到一处正在施工的路上,灰尘弥漫,十分颠簸。
“这段路就是由我的公司承建。”宋史说。
“我记得前年刚修过,怎么又挖烂了?”丁能问。
“每隔一时间就弄一下,这样可以拉动内需,创造出更多的GDP,提供更多的就业岗位。”宋史说。
“从经济学看,这叫做无效GDP,把大量的钱浪费在无用的工程上,除了制造出一些腐败的机会之外,简直毫无意义。”丁能平静地说。
“也不能这样说,这条路修过之后会更宽敞,路面更平坦,对于城市的形象大有好处。”宋史说。
“前些年搞绿化带,把路弄窄,现在又把树和花坛清理掉,把路弄宽,这算什么事,一下子挖沟,一下又要埋管子,折腾个没完没了。你们弄钱我也不反动,当然也没办法反对,一切都在背地里悄悄进行,预算被整成了国家机密。拜托,以后直接往口袋里装得了,别再这样拿着大街瞎鼓捣,太麻烦人了。”丁能抱怨。
“没办法,换谁来都会这样做,因为根本没人监督钱怎么花,反正都要浪费,不如拿来用在市政工程上,这样可以让人无话可说。”宋史说。
“我明白了,原来是通过关系暗箱操纵垄断工程标的,然后再转包出去,坐地收钱。”丁能说。
“这年头,无论做什么都得靠关系,有门道不利用就是傻子。”宋史说。
“看样子你倒不傻。”丁能说。
“大哥原来是本地人,不知仙居何处?”宋史问。
“怎么?想问清楚之后请法师来修理我吗?”丁能没好气地说。
“怎么会呢,我见大哥你仪表堂堂,相貌奇伟耐看,法力高强,想请你到公司里任职。”宋史说。
城隍庙
丁能心想这样的话连文盲都不会相信,哄外国人还差不多。
“没兴趣,我不缺钱花。”他冷冷地回答。
“当然,凭大哥你的能耐,怎么可能受制于人,肯定是要独挡一面、自由自在。”宋史说。
“省省吧,我对自己有清楚的认识,拍马屁没用。”丁能对这家伙有些厌恶。
“我说的全是真心话。”宋史流露出明显的沮丧。
终于驶过正在施工中的烂路,丁能松了一口气。
他心里掠过一丝恼怒,是哪些王八蛋吹嘘某某车在颠簸路面上行驶如飞,平稳得如同火车?
距离城隍庙已经不太远,大概还有两公里多。
阿朱不再刻意收敛自己形体的阴寒之气,面色也由恢复到苍白的常规状态。
宋史立即缩起了脖子,还打开了暖气,车内的温度立即升起来,他额头上渐渐出现汗珠,肩膀和手臂却仍然在颤抖。
阿朱数百年的修为岂是可以轻易应付,仅仅几秒钟过去,宋史的牙齿已经开始发出密集的‘咯咯’声。
“大哥,为什么这样冷?”宋史问。
“说错了吧,你脑袋上全是汗珠。”丁能打了个哈欠。
“我脸上是觉得热,可心底冷得不行,快要冻成冰棍了。”宋史说。
“坚持住,过一会就好。”丁能说。
这时车已经驶出城外,距离城隍庙至多还有五百米。
阿朱满脸轻松表情,看着丁能微笑。
丁能心里有些惶惶不安,不知道到城隍庙上访是否真的有用。
如果牛头马面和城隍老爷下班了怎么办?或者它们学习人界的做派,叫回去写份完整的材料,然后转手交到被检举者那里又如何是好。
据说有些人死后混入鬼界公务员队伍,会不会把那边也搞得像人界一样?
前面有几名协管员搞检查,其中一人对凯雷德做了停车的手势。
宋史踩下刹车减速。
“冲过去,否则弄死你。”丁能沉声说。
“会惹麻烦的。”宋史说。
“凭你的能耐,这么几个小工都摆不平吗?”丁能把锈迹斑斑的刀架到了宋史的脖子上。
城隍庙
宋史立即踩下油门,车辆从协管员身体旁边掠过。
丁能侧边的玻璃没有关严,听到了协管员的骂声。
“操,开豪华车很了不起吗?当心出车祸。”
感觉有些可笑,冲关的是豪华车,那家伙自知惹不起,只好嘴上点些便宜,反正没人会认真。
不难想象,如果拒绝停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