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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欲-第18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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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建牛鬼蛇神”的年代,“知识分子就是臭老九”,造反有理,革命无罪,只有想不到的,没有打不倒的,上至乡上的书记、民兵连长,大队队长,再到学校的校长,老师,甚至图书馆的管理员,村上的几个老师,乃至家里有藏书的村民,都被揪出来批斗,但青龙乡(当时青龙泉村叫辖于“青龙乡”)就这么大,人就那么多,斗到最后。没的斗了,那些“老顽固”、“老封建”、“老学究”以及走资分子,都在大队保管室里写检讨,但zhōng yāng的政策和号召是一定要紧紧跟随的,革命的步伐不能停,无产阶级肩上的红旗不能倒,于是,那青龙乡上的千年古观——青龙观便成了村上造反派的斗争目标。
    青龙观始建于南宋初期,据说是由金陵天清真人所建,由于天清真人这一道门走的是正一道的符录一派。以画符研录为修行根基,教义很是深奥晦涩,是故九百多年来,道观并不昌隆,弟子也不兴盛,青龙观弟子最多的时候便是在明成祖朱棣时期,有八十来号弟子,据说是永乐皇帝为了给自己修陵墓,发动全天下的道士去找寻那龙形虎势之脉。野史也载明成祖发动天下道士四海奔行,乃是寻找建文帝的迷踪。此后,青龙观的道士从来便没有超过三十人。民国时期,也还有个二十来号弟子。那时掌教乃是妙墟子,又称妙墟真人,据说是青龙观数百年来修为最深、年纪最长的主持掌教,号称活了109岁。在南方道教里颇有名声,号称“符录活化石”,民国民间“十大奇人”之一。见过洪秀全,给石达开测过字,在曾国藩府上画过符,后来还参加过义和团,杀过洋人,却逃过了清zhèng fǔ的追捕,清亡后,给袁世凯看过祖坟,为段祺瑞改过房基,据说还给蒋介石做过参僚,为吴佩孚算过命,解放战争时期,给好几位开国元帅看过手相,直到1965年羽化仙逝——这老道长一声真是有福,活了那么大年纪,一声历经风雨传奇,却在大灾**来临之前,闭眼蹬腿了,也不知是不是他早已料到青龙观必有一劫,故而在1965年就“闻风而逝”。
    解放后,三反五反,破四旧,各种运动滚滚而来,青龙观其时早已遍逢天灾**,弟子只剩下寥寥几人,自1966年十年浩劫开始后,青龙观五年内便只剩下了最后一个弟子,正是青龙观最后一个主持玉龄子。
    1972年,玉龄子被乡上的造反派们给揪了出来,押到乡上批斗了整整一个月,那千年道观青龙观也被一把火给烧了。可怜一个七十多岁的老人,被折磨得奄奄一息,最终被迫害致死,死因有三说,其一为上吊自杀,其二为喝毒药自杀,其三为投江自杀。总之,就是自杀而亡。这批参与批斗迫害的红小鬼、造反派们,正好有这五户人家的祖先,便是高书记的父亲,以及另外四人的爷爷,其中高书记的父亲还是乡上造反派的一位头子。
    “哎!我那时本在读书,16、7岁的年纪,后来学校停课了,本来也要参加红卫宾的,结果生了一场大病,也幸好这场病,我也不至于犯下孽债啊!”高

第223章 阴差阳错
 正文 第223章 阴差阳错    
    听我如此一说,杨天骢一抹面孔,叹道:“是啊,我开始一听说是纹革时候的事,也是有些莫名啊,这都四十多年了,一个冤魂野鬼在世上游荡这么长时间,当时冤气最烈的时候,不去害人,这都多少年了,那股冤气也淡化了不少了,倒跑出来报仇了?后来我想,是不是,他就等着那些仇家后人生出了后代,而且一定要是命轻骨贱之辈,这等了四十年,他终于等到了,所以才出来索魂?”
    按照茅山道教的典籍,以及本无宗玄门的道义,人死之后,若逢地脉、yīn位、墓基、冤气等“四尸孽象”之变故,尸身虽化,而yīn魂不灭,化为厉鬼,宋代yīn阳学家张微认为,其“jīng魂之所在,三年零六月”,茅山及麻衣道门都认为,俗人之冤魂在世,不超过四年零二月六十六天,总之,一个常人死后化为冤魂厉鬼,三、四年的周期便是他的jīng魂玉碎之rì,彼时自会归于天地正邪二气之伦序,好看的小说:。。但是,若能修炼我之前所说的“鬼韰”恶鬼之道,修炼越是jīng深,其在世出没,周期便能越长,我梦里曾反复得见的那千年鬼妇,已然修炼成了千年不坏之体,若非她自行在烈rì下玉碎魂消,她便还能继续游荡人寰。眼下的这位玉龄,如果他死后的冤魂修炼了足够修为的鬼韰之道,在人世潜伏四十年,也只是轻而易举的事。只是,我却难以推测其当年不害人、而今才出没的动机,当然,若逢着其墓葬之地乃是一副养尸荫尸之地,其尸身四十年不化,那就更易生变。
    高书记、钟队长等人此刻尽在觥筹交错间穿梭来往,喝的人仰马翻,浑不似村上发生了惨烈变故,我一看时间。对杨天骢说道:“你下午到这城里去,买些朱砂和赤硝,再买些黄纸和朱毫,快去快回。”然后,又将正在敬酒的高书记拉过来,让他去准备一只公鸡,一盆石灰,香蜡纸钱,一柄斧头,几根尖利的木块和青竹桩。。再准备些童尿,黑狗血。那高书记果然海量,喝了一瓶多茅台,脑却还清醒得很,立即招呼下面去办,我稍一思索,又让他去准备一大桶汽油。
    待到下午两点多时,一切都已准备就绪。问题却来了,没人知道那玉龄究竟埋在哪里。即便高书记所说的两位老前辈,也只能大致猜测埋在村坝坪上的乱葬岗上,但具体哪座坟无法确认。毕竟玉龄是在动乱年代里自杀的,又是孤家寡人。坟墓一来没有好好修葺,二来也无人立碑,这都四十多年了,自然无人能分辨了。当下。钟队长一行人带我去到了村上坝坪,一处荒草杂生的乱葬岗。
    几百个土丘坟包,大多都没有立碑。这要找到玉龄的坟墓,简直是瞎摸象。
    寻找这等静空之物,毫无动爻卦象,我是根本无以易数起卦的,从下午两点多一直找到五点多,天sè都有些灰暗了,仍旧没有结果。我便在想,如果能得知玉龄的生辰八字,一参他的司命星相(人死之后,司命之星亦在,只是暗淡而已),或者有所裨益。却在我正要安排钟队长去打探消息时,我陡见一座坟丘前,草地边上有一排脚步印,旁边的野草正茂,但脚印里的野草却稀少干枯,定是被人脚步所踩,乃是有人在这草地中走出来一条路径。
    我一阵怪异,这荒坟野墓,几十年的孤坟,怎么还会有人来上坟?但坟前却毫无香蜡纸钱等灰烬,难道这人来上坟,仅仅只是为看两眼?
    有了这路径,便是曾有行走之动爻,我立即以易数起卦,掐指一算,这块坟丘便是玉龄的葬身之所!
    我再一观风水地脉,这块坟地,并非人间yīn位,毫无养尸之气,那么,玉龄的尸身自然早已分解挥发。
    但坟前这阵脚步路径,却让我百思不得其解。
    天sè已黑,时间紧促,我也不便多考虑了,当即,我以杨天骢买来的黄纸朱毫,以朱砂画“避yīn符”,让现场每个人都张贴胸前,以防冤鬼上身。。然后,又让钟队长找些照明的工具来,最后找了一大堆蓄电池照明灯,坟丘这一块倒也明亮。我立即用石灰沿着整个坟丘撒了一个圈,旋即再以斧劈木桩,便是“动土金木卦”,下葬或开掘,玄门必有这一卦以辨动土吉凶,根据木屑落下的数量和方位,易数起卦,得出中平之卦,无咎。
    既然无咎,便能顺利开掘了,当下,我吟念玄门《安土地神咒》,然后让杨天骢杀公鸡,点香蜡,烧纸钱,这乃是向墓中之人告慰安魂之举,擅自开掘他人坟墓,极是丧德亏心,不得已要开掘,无论是请道人、还是僧佛,都要做一番开掘前的功课。
    开掘这玉龄的坟墓,我自然便要一观其墓穴脉象,以及尸骨遗物,当然如果埋在了养尸地,尸身不化,便是要移走尸身,防尸变。而此地非养尸地,玉龄尸体早已分解,但他的冤魂余孽尚在,在这村里害人,索人魂魄,那么我破其墓穴,便是使之冤气无所沉降(厉鬼冤魂,即便其尸身早已腐化,其冤气也必要沉遁于墓穴,这在道门里称为“廆尘”,也叫“归尘”,在白昼烈rì来临之前,冤魂必要廆尘,否则,游荡无主,且找不到寄附之躯,便要烈rìjīng魂玉碎),既然墓穴被开掘见天,他冤魂无所廆尘,他若还想挽留余息,就必须要附人之身,便是道家所谓的“现形”,其他书友正在看:。(鬼邪冤魂“现形”,也要看这冤魂的造化和修为,一般地,附之于人身,能主人之魂魄肺腑,即通过该人说冤魂的话,这已经是修为到一定层次的鬼魂了。旧时农村还有一些人被鬼魂上了身,说话、吃饭等rì常行为并无异常,只是身体毫无气势,这“气势”指的是人本身的阳气和气场,走路时可见其偏偏倒到,佝偻蹒跚,这种鬼上身,乃是那些新魂小鬼上身所致。气候和修为皆不足以驱使活人的魂魄肺腑,也即还镇不住活人的阳气,而且,这种新魂小鬼上身,道家开了天眼的人,以及那些命数极阳的小孩、狗、牛、猫、鸡都能看出来。某rì,但凡看到一人家的狗在主人裆下穿来穿去,且对着主人狂吠不已,那么多半便要怀疑这主人被鬼邪上了身;又但凡碰到有小孩说:某某人背上背了个人,或者说某人踩着一个人的脚在走路。但看上去某人却毫无异常,毫无疑问这人便是被这种新魂小鬼所上身了。)
    这冤魂野鬼一旦现了形,露了真身,我就自有办法让它归于天地伦序,彼时,那些小孩便能活命。
    安魂仪式完毕,我当即让钟队长命早已安排好的小伙上前挖掘坟墓。毕竟只是个小土丘,和那些正儿八经埋葬的坟墓没法比,半个多小时。小土丘便被挖平,再挖一阵,只听一阵锄头“当啷”声响,似是挖着石头。
    “诶。一个石匣!”挖的人喊了起来。
    我和杨天骢立即冲上去,便见泥坑里埋着一个一尺见方的石匣。
    我瞬时一跺脚,扭头冲钟队长吼道:“cāo蛋!这玉龄当年乃是被火化的,还被僧人殄咒封禁过。你们怎么都不说?!”
    我这一吼,将现场所有人镇住了,杨天骢便也仔细端详着那奇异的小石匣。上面以密密麻麻的殄文雕刻佛咒封印。
    钟队长见我暴怒,心知事关重大,但他也的确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唯唯诺诺,打通了高书记的手机,然后把手机给我,高书记在电话里支吾良久,才回忆起当年好像是有那么一回事,因为其父亲当年便是造反派的一个小头,所以有些事后来给高书记谈起过。说是当时乡上的造反派大头,见到玉龄自杀,心有不安,因为此人知道玉龄是位道门修为之人,怕他冤魂不散,前来报复。便请了清凉寺的高僧将玉龄尸身火化(这还真要简述一些野史渊源了,那年头,佛庙道观,都被砸被烧,但江浙一带的佛门寺庙,却基本没怎么受到破坏,据说是四人邦核心王红文特批保护,据说他曾被和尚救过命。那年头农村和一般的小城镇可没有火葬场,要烧人,便要找一些寺庙或者道观,以所谓的“菩提心火”或者“三昧真火”给烧掉),这玉龄尸身被清凉寺僧人烧掉后,还被高僧以佛门《梵净般若咒》镇住了骨灰盒,便是封禁冤邪之气的烈火金刚殄咒,别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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