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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八方条理,杨天骢那枚由得道高僧开光刻咒的法印,将它的yīn邪之气,逼退了一大半!它的命门。便已清晰呈现在我眼前,正是它的胸部靠近腰间的“期门穴”,既然老杨能如此奋不顾身,我还有什么好顾及的,趁血尸犹自浑身抽搐扭动的时候,我用力一刀刺向了它的期门穴——
“哗!”
这一声,比那早前的活尸被刺中命门响亮三倍,就见血尸仰头一阵嗷叫,期门穴中喷出一股袭人的气流和血液,我连忙一个闪躲,腾向一边,我才知道,我这一刀刺的有多重,血尸身上,只露出半截刀柄。
“哐!”血尸一个趔趄,倒在地上,手脚一阵抖动,再不动弹。
我迅疾冲上去,拔出匕首,在血尸脖子上连划几刀,就见一股血液飚起来,妙墟子的头颅滚向了一边。
“方先生,我们搞定了血尸!”杨天骢此刻才如第一次见到血尸一般,一屁股瘫在地上,身子竟有些颤抖,额头汗珠直下。
我深呼吸一阵,叹道:“血尸只是看门的,老杨,我们的脚下面,还有玄机!你没闻到这阵阵腐臭么?活尸,散发的味道乃是尸臭,这恶臭之味从何而来?再则,还没完啊!我们现在要找的乃是那缕yīn魂!”
杨天骢点点头道:“不论如何,能灭了一具血尸,我想,你和我都应该能写进你们的典籍史册吧?”
“老杨,这一次,没你这急中生智,没你这胆量,或者说没你那枚法印,我们这时候都不知道在哪里!”我犹自一阵感念,“我会把这次经历写进本无宗玄门的史志里,老杨,你这是行了大善,积了大德啊!”
“咱们这是珠联璧合,天衣无缝!”杨天骢站起身来,一伸懒腰,“我只是将我的法印塞进了血尸的嘴里,但要制住他,还得要靠你的眼睛,去看出来血尸的罩门。诶,我的法印,这可是屡屡救我命的护身符啊!”说罢,他拾起了我的匕首,走向血尸的躯体前,开肠破肚,寻找着他的法印。血腥场面,不忍直视,也只有老杨有这胆魄。
我再次一深呼吸,站起身来,见那些小伙子们已尽数爬上了地面,也不知道那被尸气袭击的小伙子情况如何,及时消毒抢救,不至于有生命危险吧。但我再次四顾一望,不由一颤:钟队长人呢?
“老杨,钟队长上去了么?”我赶紧问道。
老杨在肠肠肚肚里终于翻着了自己的法印,听我一说,四下一望道:“肯定没上去,我没见他上过梯子……”说罢,眼神落在了妙墟子血尸冲破这地面而爬上来的窟窿上。
我赶紧拿起手电,走过去向那窟窿里一照,那入我眼的景象,让我平生为之震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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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0章 步步生异
正文 第230章 步步生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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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窟窿里望下去,那第二层地葬结构中,能以手电看清的地方,尽是一片尸横累累,偏偏还不是完整的尸身,残肢断腿,头颅胸腔,层层叠加,绵延不尽,甚为骇人!但闻得一片恶臭,我赶紧捂住鼻子,老杨凑了过来,瞠目良久道:“这下面好似一个万人坑啊,rì本鬼子杀了人都不会这么做吧?真个是地母鬼巢啊!”
我形神具静,无数灵星火花在脑海里闪过,这妙墟子血尸在这下面,定然是不可能杀人食尸的,看下面那些尸体被撕成残肢碎肉,便是再凶残无道的恶魔,都不会如此对待一具尸体吧?那么……却也觉这窟窿里不断袭出来阵阵yīn风,沁人脊髓,这yīn风,与那尸体yīn气似又不同,我当即说道:“老杨,这个万人坑,咱们得下去,估计钟队长已经在下面了吧!”
老杨神sè稍有慌乱:“老钟是被yīn魂厉鬼给上身了么?还是不小心跌了下去?要下去嘛,我倒也不是害怕,只是这下面一层烂肉腐尸,我怕我下去了上不来,心肺都要吐在下面!”说罢一阵轻笑。请使用http:。。访问本站。
“那缕慑走孩子们阳气的yīn魂咱还没化解到,救不了人!咱一定得下去!再说,这一波未平一泼又起,老钟又不见人了!正应验了我挖坟前‘动土金木卦’卦辞里的‘重离眼下愁,太否埋后头’,眼下愁消,太否旋来啊!”我一阵茫然,又想起了后两句“火烧shè鬾炙,一卷收九幽”,却还不得甚解,“这座‘九幽’墓穴,被那青龙观的道士们搞的实在是yīn邪莫测。玄机通天,青龙观似有天大的秘密埋在这‘九幽’里,我料想,900多年前,那开山建观的天清真人,一定是在山河之间四海堪寻,才找到了青龙泉村的这副‘九幽’yīn地。可按理说,他这青龙观修研正一道符箓,乃是道门符箓正宗,不至于干出些见不得人的事吧!这一座九幽墓穴里。我们已经见着了两具活尸,一个是妙墟子本人,那最早我们见到的棺椁里的活尸又是谁?”
杨天骢也觉惊诧:“妙墟子是主持掌教,那另外一人,估计便是副掌教或者什么的吧。规格定然不低。我只是在想啊,咱们已经见着了两具活尸。一湿尸一血尸。差点把老命丢在这里,这下面,该不会还有活尸吧?别说再飞出来一个‘飞尸’,那今天,咱们不仅害了自己,也害了这一整村子人啊!”
我摇了摇头道:“不会有飞尸。黄玄衣《荡舆志》上描写的是‘飞尸但生,赤地千里,状貌迥异于行尸之地’,再说。数千年来,飞尸只是传说中描写的怪物,地面上的行尸,血尸已经是造化究极了。何况……”
“何况什么?”老杨见我面sè沉吟下来。
“老杨,这‘九幽’yīn地,乃是地母yīn穴之位,在道家和玄门里,向来认为这里是‘孕结鬼胎,滋养邪戾’的人间至yīn之地,我见这妙墟子血尸藏身之所里,尽是这一片尸体残肢烂肉,我只怕,这些尸肉——”我刚说到这里,就听那窟窿里,传来一声尖叫,这阵声音,有气却无魄,虽然微弱,但也像是人声!
“是老钟么?”杨天骢“嗖”一声站起来。
我不置可否,拾起匕首,拿好身边的一盒朱砂赤硝及黄纸,随即让杨天骢去地上找人搬了汽油下来,候在这里听我吩咐。然后,我将长梯再伸进这第二层墓室里,再将点燃的蜡烛放下去测了一测,怪异的是,蜡烛的光芒竟没什么变化,说明下面的氧气含量要比我们这里还要高。当即,我和杨天骢戴好防毒口罩,握着家什和蓄电池照明灯,顺着梯子爬了下去。
即便戴着口罩,遮着鼻子,那恶臭都能扑鼻而来,我以手电一扫这整个墓穴,面积比上面一层还要大上两倍不止!少说也有两百多个平方,四周岩壁竟是花岗岩砌成,看墙壁上张贴的一些咒符质地和纹路,以及一层苔痕,年代已然久远,如此浩大的地下工程,几层空间横列平行,我料来,这恐怕不仅仅是青龙观一代两代道士们的营造吧,估计要好几代人才能完成。
“棺椁!”杨天骢踩在一具尸体上,手电光落在了墓室东南方位的一座石棺上,石椁,棺材盖,均被打开。我正在搜寻钟队长,一见这副棺椁,便也明晰三分,“我没猜错的话,这就是妙墟真人的棺椁了吧,我早前说过,如果尸体不腐,yīn魂尚在,那么便有‘yīn魂主尸’,这是‘鬼韰’恶道里非常罕见的迹象,就是yīn魂能指使自己的尸体,催其尸变,并指使其进行各种活动。老杨,握好你的法印!我可以断定,妙墟真人yīn魂不散,其yīn魂恶鬼,就在这附近!那妙墟子血尸生成,便是其yīn魂主使,自行打开了棺椁爬了上来!”说完,我迅疾再以朱砂画了两道辟yīn符,以防冤魂厉鬼上身,让杨天骢张贴于胸前。
杨天骢身子有些微颤,即便和我屡屡出生入死,但每次面对的却并非同一凶险,人最怕的并不是那些经常见到的恐怖迹象,而是未知的事物——法医、入殓师等人,天天解剖尸体,和尸体打交道,人们都说这类人胆子最大,但你让他在山间、乱葬岗里走夜路试试?对未知的恐慌和猜忌,乃是人世最大的恐惧。
当下,首先要找到钟队长,之前听到了这下面的一声尖叫,也不知是不是他,或是其他什么东西。我和杨天骢踩着一层尸体,以手电四处照着。这层墓室,绝不下于半个篮球场大,走了几步,我二人便踉踉跄跄,不断打滑,脚下尽是尸骨碎肉,这些尸体,也不知道是何年何月而亡,也不定是哪朝哪代的人了,在这“九幽”极yīn之地,尸体并不会腐坏,但毕竟被撕裂成碎块烂肉,腥腐之味袭人,忽然,就见黑漆漆的前方,在手电光芒之外,一团黑影一闪,瞬即消失。
杨天骢当即大喝一声:“谁?是老钟么?老钟!!”
我也停下来,以手电四处扫着,视野之内,只见码起来的尸骨残肢,并不见人,老杨见无人答应,回过头来说道:“莫非,这一层里还有什么洞穴么?这说小不小,但说大也不大的鬼地方,就像一个礼堂,怎么不见人呢,难道——”他说到这里,突然停顿,瞪圆了眼睛,“方先生,你身后——”
其时,我也只觉背后生风,但在这yīn气极烈的墓室,我却无法判断背后之物的来历,暗自吟念着玄门金刚烈火咒,迅疾转身,却见钟队长站在身后!
我立即以手电光照他的脸,却见他额头纹路、眼睛和嘴并无异常(被yīn魂厉鬼上身后,额上司命纹征兆似断裂一般,眼睛瞳孔放大,眼神呆滞,且口角有涎流出,似痴呆一般),便应无碍,“钟队长,发生啥事了?你怎么突然跳到这下面来?”
“那血尸被你们制住后,我兴冲冲跑过来看,没想到太激动了,没注意到脚下的窟窿,就摔了进来!”钟队长一身污秽,腐臭难当。
“那你开始惊叫什么?”杨天骢紧紧盯着他。却见钟队长也是一脸迷惑:“不是我,我没叫!但我也听到了一声尖叫,叫声像是之前上面那些活尸在叫一般,但又有些像人叫。”
“那你这刚刚上哪去了?”杨天骢继续问着。
“我发现了一个洞口!”钟队长言辞中有些惊喜,“我掉下来时,没有手电筒,什么也看不到,就四处摸啊摸,感觉在墙壁上摸到一块大石头有些松动,使劲一推,竟然把石头给推向了一边,竟是一个容得一人进出的岩洞!”
“快带我去看看!”我一惊,料来,这个洞,就是这座“九幽”之墓里活尸与外界进出的通道。钟队长当即带着我俩向墓室西北方向走去,走着走着,我却突然觉得不对劲,本来之前的地面,全是尸体肉块,但现在这几步路上,却不见这些东西,而且蓦地发觉又有yīn邪之气浮荡在周围——这是“yīn邪”之气,而非这“九幽”yīn位的地脉yīn气,“老杨,将辟yīn符抿在嘴唇上!”说罢,我将我的辟yīn符给了钟队长,“碰到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如果这辟yīn符没用,你们就咬破舌头吐它!”
老杨手电四下一照,见并无异常,问道:“有什么东西?”
我没有言语,跟在钟队长身后,就见钟队长又走了几步,在靠近墓室的一个角落前停下来道:“就是这里,在这面墙上。”
我却迅即以手电照向这角落周围,大喊一声:“老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