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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交代!”她脸上一层暗紫之气让我甚是疑惑。只觉似曾相识。
“我、我,方大哥,不要对我这么凶好吗……”小兰埋下头,抓着衣角。
“你方大哥说得对!你要到哪去,也得给我们打声招呼嘛!这不是在城市,在深山老林里!”杨天骢性子最冲,但却是一副软心肠,吼到这里。见小兰那委屈状,早又平和下来,“算啦、算啦,不要离我们太远……”
豹叔见我二人声色颇厉,说道:“可能也怪不得这丫头,我刚在山上一片高粱地里找到她时。她正一个人迷迷糊糊地晃来荡去,好像在睡着走路!我叫了她好几声,拍拍她背心,才将她唤醒,这可怪了……”
听到这里,我和杨天骢一对视,各自震慑不已:小兰大白天也在梦游么?!
“小兰,你刚刚……睡着了?”我紧紧盯着她,她面上的一层暗紫之气已慢慢褪去。
小兰头摇得溜圆:“我不知道、不知道,我解好手后。刚要回来。突然头一昏,就什么也不知道了。醒来后就见到豹叔站在我身边……”
我再一望杨天骢,他正想说什么话,我打断了他,说道:“出发吧,时候不早了,咱们要在太阳落山之前走出鹞子沟!加快脚步!”
当即,我们收拾行李,继续出发。
豹叔却有意和我并在一块儿走,向我嘀咕道:“我说,天师爷,山里有‘撞大仙’的说法,什么蛇精、狐狸精、蛤蟆精、黄鼠狼精,这些畜生据说都能修炼成精,专门在山里迷惑人、上人身,依我看,小兰这丫头开始是不是被啥大仙给犯上了……”
我一笑道:“这些都是传说,豹叔你向来天不怕地不怕,难道还相信害怕这些东西?”
“不、不,当然不!嘿嘿,只不过,我这一辈子没和女人打过交道,有女人在一路,总怕沾上麻烦事。”豹叔憨厚一笑,走上前去。
的确,心地纯厚如豹叔这样的人,不受杂尘俗世的半点渲染,一生与大山为伴,这样的人,或许才叫真正地出世。
只是,小兰这丫头的怪异行径再次让我心里生了个疙瘩。我也越来越怀疑杨天骢家族女性地麻烦问题和他将小兰请回家的私心。刚刚小兰脸上那一层绝非先天自生的暗紫之气愈加坚定了我的想法:小兰肯定撞过邪。如她这般严重的梦游尤其是白天梦游,世界上,或许她是第一人。更让我怪异的是,我竟从她的面相上看不出任何问题来。
好在午后时分,除了山雀、松鼠等飞禽小兽,这片老林里没见着任何大型伤人野兽,豹叔在前边带路,在苍松蒿草石径里,我们一行四人走得甚是轻盈,这生态和谐地世界,被我们四个人类少许搅动,一时飞鸟四起,空山闻啼。又见山林间野花烂漫,现在已值盛夏之末,即将入秋,但这老林里的野花浑不管人间时令交替,依旧盎然开放,白居易那句“人间四月芳菲尽、山寺桃花始盛开”的诗意陡然飘来,催人遐思万千,蓦地,又怪异起李煜的一句“林花谢了春红,太匆匆”,很显然,春来夏去,林花依旧未老。
约莫下午…时,终于穿出了这片茂密的老林,进入了一片满目萧索的荒山野岭,和那片老林完美的生态世界差异迥然,四处但生杂草,半里不见松柏,怪石嶙峋,张牙舞爪,甚是凶恶,但见这阵地貌,我心里又涌起一阵“战争”不祥之感,这里或许便是解放战争的战场,又或许是血战千年地古战场,历史上,这里定然发生过两军对垒。地貌风水里,战争不祥之地,有其自己的形势。这片荒山不毛之地,地势起伏,土质松软适中,适合挖地壕,怪石凶险嶙峋,两军对垒,这种地形时常见到。&nb2000sp;当然,现代战争里。尽量讲究隐藏掩蔽,不会在这样地战场上交战。
战争不祥之地,入夜阴邪怨气最是浓烈,阳气不盛、命骨轻贱、天庭不稳的人在这里走夜路,也最易撞邪。好在,现在还是大白天。但让我担心的是,现在已经下午…。若在酉时入夜之前我们还未走出这荒山和荒山前面的鹞子沟,只怕真有可能见到那“数十万军队挖壕行军”地场面了。
“豹叔,这片荒山有多长的路?”杨天骢也明显感觉出这里的地形险恶。
“这荒山里地路不长。”豹叔抬头看了一眼天边的太阳,“不过,要在太阳落山之前走出鹞子沟有些玄乎,赶紧吧!”
“那么,豹叔,你怎么回去?”我想到豹叔给我们带路。他自己一把年纪了,身板气势毕竟比不得年轻地时候,不适合在这种不祥之地走夜路。
“嘿嘿,这你们放心,我也赶到石盆寨去,我那里有一个老哥们。上他那里去耍耍。”豹叔乐呵呵一笑,继续给我们带路。
小兰这一路言语不多,不似早时那般活泼,埋头走在我们前面,自然,大家意识到时间紧,加快了脚步,话也少起来。
不到一个来小时,这片荒山地势逐渐收缩铺拢,聚在一堆。然后朝两边分开去。形成了一条险峻的小峡谷,峡谷里仍旧是怪石飞张。草木杂生,这便是鹞子沟。当年国民党胡宗南部队和陈赓大将率领的解放军晋南边区部队曾在这里猛烈交战。称它“鹞子”,乃是这狭长的山谷形势在山上望下去像是一只展翅欲飞的鹞子。据豹叔说,当年国共两军在这山沟里发生了遭遇战,两军直面开火,后来,解放军一队勇敢地先锋率先爬上险峻地山谷高地,自高攻下,给国民党军队极大地挫亡,不过,胡宗南部队有好几万,而解放军还不到敌军地一半,不多久,胡宗南部队也爬上了高地,在相持中,伤亡不断增加,尸横遍沟,后面的战士们是踩着叠了两三层的战友的尸体才冲上前的。
说着,走着,不觉已走进了鹞子沟的腹地,逐渐,怪石少了,而林木多了起来,自然生态也开始复杂起来,而一望天边的日头,逐渐向西方偏下,看看时间,即将下午五点,再过一时半会,太阳就要落山。
“大伙走快点!”豹叔走在最前面,停下来招呼着我们,“走出鹞子沟还要半个时辰!太阳快要落山了!跟上、跟上!两个年轻人,咋走那么慢!还不如我一个老头子和小兰这丫头!”
虽说山里不似城里炎热,但现在总是盛夏八月,我们从一大早开始走了这一天,而且又是崎岖山路,再在这荒山里一口气走了两个多小时,我双脚酸痛不已,估计已磨出了血泡,而老杨身体也刚恢复不到几成,渐走渐累,倒是我们两个年轻男人在一边叫苦不迭,老豹叔和小兰却毫无疲劳迹象,我和老杨一对望,各自苦笑。
看看太阳,算算时间,我慢了下来,冲杨天骢说道:“老杨,估计,要在这沟里走夜路了。”
老杨将挂在脖子上那枚方正地佛印取下来,握在手上,说道:“你放心,我有这个在手,管它恶鬼凶煞,也不敢近我身。”
我点点头,他那枚佛印乃得道高僧铭刻过佛咒,辟邪精猛无比,连凶险霸道的罗青阳冤魂也不敢近身,足见其威力。作为玄门中人,在这阴邪怨气盛烈的山沟里走夜路,我自也不惧,关键是豹叔和小兰,而小兰又是属性为阴的女子。我眉头一皱,快步走上前,赶上豹叔和小兰,从姚村长家出发,我带上了黄纸和朱砂,正是防着在阴邪之地走夜路,本来,玄门中人除了破煞镇尸而画符,极少再画其他的符咒,比如辟邪符——防止邪气骚扰近身的符咒。外人来求,我们一般也不会画给他。不是我们小气,在于,我们画地辟邪符咒凝聚了自己的辟邪法力修为,容易暴露自身,一次、两次或许能奏效。但三次、四次就会被阴邪识破,正如病毒对药物产生了免疫。我在一个地方画了一张辟邪符,阴邪不敢近身,但下次再画符经过这里时,不定便会被阴邪幽怨之气统统包围,只因我已经暴露了自身。
但此时,我度测来不及在太阳落山之前走出这鹞子沟。又怕这山沟里真是阴邪盛行,只得给豹叔和小兰各自画上一张“黄庭辟邪符”。让他们拈在手里,挡在身前。
继续走,天边红日逐渐下落,即将没山,问了一下豹叔,果然,还有半个时辰的路!每次问他。都还有“半个时辰”,豹叔这“望梅止渴”地激将法也真够捉弄人,估计还真有一个来小时的路,定然在天黑前走不出这鹞子沟了。
早前闻听豹叔说每到夜里,鹞子沟阴风大作,飞沙走石,我这才逐渐信服,天将要黑时。果然,山谷里狂风渐盛,穿堂之风,刮打人脸,竟觉疼痛!沙石真被卷了起来。又走了一会,太阳完全落山了。
一看时间。将近晚上六点,已过酉时,天黑了。
大热天的,城里下午六点天色还早,但这是山里,自半个小时前,天色已经逐渐昏暗起来,到此时,已近暮黑。略觉阴风寒背入骨,这发生过血战的山沟里的风果然不同凡响!
我让大家靠近行走。又一路掐算着手指。处处以易数起卦,无奈心下紊乱。不得其善。走了一阵,眼见前面有棵高大的松树,旁边有块巨石,看到这里,我眼皮一跳,喝道:“大家停下来!”
将三人骇得不浅,“咋啦?在这里走夜路,吓不得人哟!”饶是豹叔胆子大,看得出,在这鹞子沟里走夜路,他也很是心虚。
我一望四周,一指前面那颗松树,高声道:“你们看那棵松树!十来分钟之前,豹叔你那只大黄狗不还在那里撒过尿的么?咱走了这一阵,怎么又绕了回来?!”
我这一说,豹叔和杨天骢仔细一辩,立时魂飞魄散,盯着我,惊诧无比,而小兰紧紧依偎在我身边,哆嗦不已。
“鬼打墙?!”杨天骢最先反应过来。
豹叔浑身一阵抖动,掏出旱烟袋,就要点上,这老头一遇上慌张事就要点上他这飞毛腿。
我正要说话,却听豹叔喊道:“**娘!打火机又打不燃了!这火柴也点不燃!”
他一喊到这里,我们三人无不震颤,想起了他早前给我们讲过地在这鹞子沟里搭床睡觉撞鬼地故事,尤其是小兰,惊叫一声,直往我怀里钻,我扶住她,杨天骢接过豹叔地火柴和打火机,试了多遍,恁是弄不燃!
山谷里阴风愈盛,真个是摧枝折木,飞沙走石。
“大家不要慌,跟着我,继续往前走,先看看!”说罢,我走在了最前面,走了约莫十来分钟,暮色中,但觉周围怪石阴森、老树遮眼,纷纷成了石精树怪,向我张牙舞爪而来,天色越来越暗,没有一颗星星,更无月亮,再不多时,便要伸手不见五指,想起了豹叔在这里撞鬼地故事,天上也是毫无星星,他的打火机、火柴都点不燃……莫非,这正是撞鬼的前兆?我们几人,今晚真会在这里撞鬼?我长吁一口气,一拍胸脯,在心里暗道:好罢,管你牛鬼神蛇、凶神恶煞,我未尝犯你,你若真要犯我,一旦玉碎雷劫,可莫要怪我!给自己一打气,望了一眼众人,示意大家不能分开掉队。又走了一阵,却只觉周围空间甚是熟悉,夜色愈暗,已不好分辨外物,但直到再次看见那颗巨松和石头时,我猛一止住,喊道:“老杨、豹叔,别走了!又回到了原来的地方!”
三人自然又看到了那颗松树,甚是惊悚,杨天骢瞪圆了眼睛,走上前,仔细摸摸松树石头,喊道:“我们是不是真的撞上了‘鬼打墙’?!早前姚村长也说过,很多人在这里走夜路被鬼拦路打墙,在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