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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离席。密使的相关事项安排好后,我随时可以向波亚拉出发,期待您的好消息。祝您健康平安。”
跟在德曼身后离开会议室,克雷恩稳健的脚步勉强维持到走过回廊转角,他一看周围没有其他人,立刻扶着墙靠在上面,连披风也顾不上系好,离开水的鱼一样大口大口的喘气,心有余悸地说:“我的天哪,再多说十分钟,我感觉我就要虚脱了。”
德曼伸手帮他系好披风,笑着说:“你做得非常不错,我都快不相信你是纯粹的新人。咱们精灵缺乏擅长和异族打交道的人才,如果我还在国内,说不定会好好培养一下你。”
“别取笑我了,不过是达尔士这样规模的国家,我就紧张成这样,要是换成罗特蒂亚那样的大帝国……啧,估计咱们国家不会想要个会尿裤子的外交官的。”卸下了大半重担,心头轻松了许多的克雷恩总算有了开玩笑的兴致,“撒谎的心理压力太大了,真不知道那些能坦然做到的人是有怎样的天赋。”
德曼淡淡地说:“你觉得压力大,不过是因为你比较重视诚实这项美德而已。”
“回到波亚拉后,具体的任务交给那位密使就好吧?”克雷恩有些疲倦地说,“这样把自己专注的投入到另一个角色中来欺骗所有人的事,我真的不想再来一遍了。”
德曼点了点头,“交给密使就好。你只需要代表艾尔法斯的威慑力而存在,就已经足够。”
他看了一眼外面的天色,用拇指比划了一下,“要不要去外面的农庄喝一杯,那里的麦酒非常棒。”
克雷恩犹豫了一下,说:“好,我也很想再和你谈谈。不过我要先去给辛迪莉报个平安,她还在等我。对了,我能带她去吗?”
德曼笑着说:“那你就叫上扎娜一起,咱们谈事情的时候,也要让女孩子有事可做。这是绅士的礼貌。”
“好吧,那咱们在城堡门口见。”
看着克雷恩快步走开的背影,德曼稍微显得有些遗憾的喃喃自语说:“我想,你还需要时间来学习,去区分什么样的女伴真正值得重视。”
回到房间,克雷恩一眼就看到辛迪莉乖乖地坐在镜子前等着,穿戴整齐,妆点完毕,明艳动人。即使连最隐秘的地方都已经仔细看过不止一遍,冷不丁将这样娇媚的容颜收进眼底,他的心还是不争气的抢了几拍。
“一切都顺利吗?你有没有事?”辛迪莉匆忙起身,小跑到他身边,双手很自然的搂住他的腰,关切的问。
“还好,挺顺利的。”克雷恩简单的回答,顺便反问,“你呢,你说的咒术顺利吗?”
辛迪莉退开两步,洋溢着幸福的微笑抚摸着小腹,用有点俏皮的口气说:“我不知道呢,反正该提升运气的努力我已经做过了,剩下的,就看克雷恩的种子喜不喜欢我了。”
怎么会,连我都这么喜欢你……等等!克雷恩猛地抿了一下嘴巴,把差点脱口而出的话硬是咽了下去。
“你怎么了?不高兴吗?”辛迪莉有些为难的看着他,小声说,“你真的不喜欢咒术吗,那……那我以后再也不用了,好不好?拜托,不要生气。”
“不、不是……”克雷恩连忙掩饰说,“我一看到你,差点忘了和德曼还有约定。走吧,叫上扎娜,咱们去城外的农庄喝麦酒。”
辛迪莉笑着点了点头,跟着有些担心地说:“是德曼先生想要邀请我的吗?”
克雷恩一愣,摇了摇头,“不,是我问他能不能带上你,他才说那就叫上扎娜,免得我们谈起事来你在旁边无聊。他还真是体贴的让我有些意外。”
辛迪莉笑眯眯的挽住了他的胳膊,柔声说:“论起温柔体贴,没有谁能比的上你呢。”
是吗?从辛迪莉口中说出的夸奖称赞,总是能在合适的时机击中克雷恩的心房,他拼命冷静了一下,结果还是露出了开心的微笑。
他可以确定,最近这几天他在那种时候比从前勇猛了很多的表现,也和辛迪莉交错在呻吟间的赞美有关。
那还真是微妙的力量源泉。
让扎娜去换了便服之后,他们三个下楼和德曼汇合。德曼并不打算消耗多少体力,竟然准备了一辆马车。
克雷恩绕着马车看了一圈,觉得十分眼熟,仔细回忆了一下,才想起这就是那天早晨他突然感受到脑内女声在清醒状态下出现的时候看到进城的那辆。
这下更是从旁证明,困扰着他的那个女性声音,多少和德曼有所关联。
气息,对,德曼提过他们两个接触的时候被吸取了一股气息!那股残留在他身上的气息肯定就是原因所在。
克雷恩在遇到其他火精灵的时候并没发现过这种情况,也就是说,德曼的身上一定有什么和普通火精灵不一样的地方!
不一样在哪里呢?克雷恩扶着马车,飞快的思考着。旋即,他就意识到自己在解答一个有点蠢的问题。
他竟然在认真的思索,近百年来火精灵最伟大的英雄之一,和普通的火精灵有什么不同。有时间找这个答案,还不如去星巢湖边躺着数星星。
“马车不大,两位女士坐进去就好,我和克雷恩赶车。”把马车牵到大道上,德曼安排好各自的位置,轻巧的一甩鞭子,往城门外驶去。
“你刚才看着马车发愣,在想什么?我的马车勾起了你什么回忆吗?”驶出一段,德曼用玩笑的口气问道。
克雷恩苦笑着挠了挠头,说:“没有,就是突然觉得你和我听闻的火精灵太不一样,在想你和他们到底有多少不同之处。”
德曼的嘴角扬起,带着一丝感慨说:“我和他们最大的不同,大概就是我敢于离开那片土地吧。在群体意志中生活了太久,很容易就会丧失作为个体的独立性。在独自踏上陌生旅途之前,我也不知道自己原来还可以在异族中以另一种方式生活。”
他压低声音,悄悄指了指身后的马车,“在家乡的时候,这种异族女伴不可能在任何公开场合靠近我身边,就算有了孩子也一样。而那时候的我觉得这并没有什么不对。很多事,如果你不知道何为正确,那么就不会意识到错误有多可怕。”
“我虽然被你说是火精灵,可对同胞的一切,都完全没有真实感。”克雷恩有些失落地说,“明明身世有了眉目,我却一点都高兴不起来,总感觉……好像被遗弃的更加彻底了。”
德曼沉默了很久,才缓缓说:“其实最早我也一直在怀疑,是不是,我感受到这些变化,只是因为我与其他的火精灵不一样,会不会我才是异常的那个。”
“幸好,我在游历中遇到过移民的同胞,虽然很稀少,而且多少还保留了一些火精灵的傲慢,但他们都生活的很好。”德曼转头瞥了一眼克雷恩,“而遇到你,听完你的故事,我更加确定,火精灵并不只是有那一种生活方式。”
大概是不想话题太过沉重,他立刻接了一句玩笑,“当然,我还发现原来火精灵并不只有那一种样子。说真的,你要是回到火精灵的国土,说不定会有学者为你画肖像当作图鉴保存。”
想到了之前开过的关于占卜师的玩笑,克雷恩顺口回答:“只要不解剖,别的都还算可以忍受。”
一起笑了一阵,气氛彻底的轻松下来,克雷恩想起最初的担忧,微笑着说:“当初知道又来了个火精灵的时候,我可是吓得要命。真是连连夜逃走的念头都动过。没想到,能认识到一个完全颠覆我对火精灵印象的你。”
“不管以群体来判断个体,还是以个体来判断群体,其实都是很愚蠢的。”德曼看着周围欢呼着跑过去,对他们指指点点的孩子,“看到是火精灵,就觉得一定是个傲慢好色的好战分子,和认识我之后,就觉得火精灵原来都很不错的人,其实一样是被自己所蒙蔽。”
“好色这个判断真的算是蒙蔽吗?”克雷恩压低声音问了一句。
德曼想了想,笑着说:“好吧,这个不算。这个是真相。我还没遇到过例外的。”
他们的眼神同时飘向身后的车厢,跟着响亮的大笑起来。
扎娜忍不住从里面探出了头,打量着四周,“看到什么好笑的事了吗?怎么不叫我们一起看看?”
“不不,我们在聊天而已。”克雷恩解释完,看到扎娜缩回去后,忍不住好奇的小声问道,“说起这个,难道火精灵的女性……也是一样吗?”
德曼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尴尬的回忆,沉默了一会儿之后,才说:“单纯从这项特质上来说,是的。所以火精灵至今还遵循着精灵族在感情方面的古老传统,喜欢就在一起,不喜欢就换人,喜欢很多,就想办法让他们和平相处,或者让他们自由竞争。我认识的一位女伯爵,喜新厌旧的速度令我非常吃惊,这么说吧,她领地里年轻英俊的男性只要被她看到,就有机会在伯爵府里过夜。而且,通常只有一夜。”
“她没看上你吗?”克雷恩立刻捉到了重点,问道。
“看上了。”德曼苦笑着竖起两根手指,说,“我和普通火精灵的待遇的确不同。我有两夜。”
“呃……这样的生活方式,还真是有些难以想象。”
德曼收起笑容,拍了拍克雷恩的肩,“离开家乡最初那一段时间,我也觉得这样糜烂放纵的风气并不是太好。但后来我发现,火精灵的数量、生育概率和偏低的遗传血脉其实在暗地里决定了我们只能这样生活,越强,就越要努力保证自己不断绝后代。毕竟火精灵不像翼人、水精灵等族群,他们有遗传血脉优势,可以尽情靠领地内的异族来维持人口。而咱们连依靠统治着的普通精灵都要碰运气。”
他拨弄了一下克雷恩的头发,“你这样相貌特殊的火精灵,一旦身份被确认,我敢说一定会有年轻女孩争着把你抢回家去。说不定会为你打起来。”
“嗯……那我还是不要回去的好。”克雷恩笑着回答,“不是被拿去画像就是被抢去当种马,你还真是轻松的打消了我对家乡的好奇心。”
“提前警告,总比你真的回去亲自体验到才第一次知道要好吧。”德曼收起马鞭,向着远处田边的一个农夫挥了挥手,“嘿!老黑驴,你家的麦酒还有吗?”
那个黑黝黝的农夫用浑厚的声音响亮地喊道:“只要你有钱,淹死都够。”
克雷恩连忙从腰包里摸出一个银币捏在指缝,“昨天你请我喝酒,今天换我请。”
“好,免费的酒更好喝。”
这地方其实并不算是个真正的酒馆,的确只是个农庄,仗着在大道边的位置便利,搭了棚子贩卖酒、水、熏肉和一些简单的烘培小点心。
生意看起来并不太好,可能是这条大道通往波亚迪兰的原因,稀稀落落经过的,只有巡逻的哨兵。
“除了酒还要别的吗?”那农夫抱来两个大桶摞在门边,粗声粗气的说,“对了,红胡子,今天没人围观,酒钱可不能再打折了。”
克雷恩把银币放在桌上,“没关系,不够还有。”
这时一个矮矮壮壮的农妇跑了进来,踮起脚尖贴着农夫的耳朵叽叽咕咕的说了几句。
那农夫愣了一下,看着两个火精灵,说:“之前有个红毛帮老乔伊家的田地解决了一只野猪,是你们中的哪个?”
德曼马上指了指克雷恩,“是他。一个好小伙子。”
农夫点了点头,转身钻回厨房里。过了一会儿,他端着一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