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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比起刚才,他并不会再感到慌乱。
两次灵光一现,已经足够让敏锐了许多的他捕捉到其中的诀窍。
他也是直到这时才知道,原来,他的身上不知何时已经有了与斗气和魔力完全不同的能量。
只是因为特别稀少,直到这两天在德曼的特训下提升了对力量操控的敏感度,才终于在死亡激发的潜能下找到了使用的方法。
他对准粗大的树干,信心满满的再次伸出了手。
去吧!火元素!
可这次,他只感觉到了魔力或斗气枯竭时的那种麻痹和刺痛。
原来仅仅是这样连续用了两次就见底了吗?克雷恩惊讶的瞪圆了眼,慌乱的临时想要改变下坠的姿态。
当然不可能来得及。
他才扭动了一下身体。肩膀就结结实实的砸在一条粗树枝上,接着,一串嘁哩喀喳的断裂声中,他尽责的帮这棵看来已经活到暮年的老树清理了一侧的半枯枝杈。
就像他一直以来的运气波动一样,糟糕之后,总算还是有点转机。
树根堆积了足够多的腐叶,过大的树荫也断绝了坚硬灌木的生长机会,碎石头虽然有几颗正好在身下,但比起拍在地面上的强烈震痛,那点硌伤根本不值一提。
“呜呀……嘶——也不知道骨头断掉了没有。”克雷恩呻吟着撑起上身,摇头甩掉头发上的烂叶子,“看样子好像没有。真是太好了……”
“吼噢噢噢噢!”一声沉闷的咆哮直接轰进克雷恩的耳孔。发声的地点,竟然就在他的身后。
就像他一直以来的运气波动一样,转机之后,马上就是新的危险。
也太倒霉了吧!他扭过头,看着眼前足足有三米多高的灰黑巨熊。刚才掉下去的那几个家伙有他这么背吗喂?
很显然,这只猛兽刚才正在靠着树干蹭痒痒,对这个从天而降的不速之客,凶狠的三角眼里并没有流露出半点友善。
尽管精灵天生对自然有更加优势的亲和力,但这只是相对其它天使造物来说,在被惊吓并激怒的巨熊眼中,并不会因此出现拍死克雷恩之外的选项。
山一样的阴影,呼的一声压下。
克雷恩浑身的骨头都还在叫嚣着想要休息,却还是不得不猛地一撑地面向旁边滚去。
据说圣域地区的野兽在天使魔力的影响下都有或多或少的变异,巨型化、智慧化或者直接向魔兽转化。
没离开过圣域的克雷恩此刻从这只巨熊的身上倒是体会到了这变化的直接后果——这重重一击的破坏力,完全可以说是魔兽的水准。
被冲击波掀得多滚了一圈,克雷恩顺势爬了起来。他的身上很痛,连抬起胳膊,骨节都仿佛要吱嘎作响,但很奇妙的,他一点也不觉得恐惧。
眼前的巨熊,只让他觉得亢奋,感到的威胁,甚至还不如迷雾森林的那只野猪。
充满信心的感觉,实在是好得无法形容。
他专注的把感知力集中到巨熊身上,笨拙的野兽行动的速度顿时在他眼中迟缓了许多。他轻巧的向侧面一跳,已经熟练运用斗气的情况下,非常容易的就跳出了数米远……撞在一棵树上。
该死,该提前看好环境的。克雷恩敲了自己的脑袋一下,从背后解下了弓,非常熟练地伸手一抄。
结果,抄了个空。
他这才发现,箭袋竟然在摔落的过程挂在了树上!
今天我的星盘运势一定糟糕透了……呃,不对,我占卜免疫啊!克雷恩一边在心里抱怨着,一边冲向那棵老树,箭袋的位置并不太高,以他爬树的本事,拿到并不算难。
纵身一跳,他在巨熊挥舞的臂膀上用力一蹬,轻巧的攀了上去。
但就在他爬到离箭袋不到一米远的地方时,巨熊咆哮的双掌拍在树干上,剧烈的摇晃带动了他身上的疼痛,攥着对爬树者最要命的枯树皮,他直接掉了下来,一屁股坐在巨熊肩上,双腿正好夹着它毛茸茸的脑袋。
他毫不犹豫的从靴筒中抽出匕首,一刀捅进巨熊的眼窝,跟着赶在发疯的野兽挥起巴掌前向后倒翻落地,瞬间退开数步。
旋即,他拉满弓弦,迅速用魔力将火元素聚集在双手之间,形成散发出灼热光芒的炎之矢。
他其实不太喜欢这种太过消耗魔力的战技,但事急从权,匕首的长短并不足以让面前的巨兽直接丧命,他必须补上一击。
这时,一支飞箭从另一个方向呼啸而来,雄浑斗气凝成的利锥轻易地撕开巨熊的厚实皮毛,牵引着整根破甲箭轻松贯穿了它的心窝。
看着巨熊摇摇晃晃的走出两步轰然倒下,克雷恩这才松了口气,收回魔力散开火元素,一屁股坐在地上,彻底放松下来。
德曼从长草丛中钻出,一边背好弓一边快步走到克雷恩面前,蹲下身很关心地问:“怎么样,伤得很重吗?”
克雷恩吐了口气,“还好,还有力气和那玩意纠缠一会儿撑到你来。”
德曼有些抱歉的笑了笑,“没办法,这林子太密了,狮鹫找了半天降落点。”
“咱们接着怎么办?那只屁股开花的狮鹫还能骑吗?”
德曼回答:“没问题,换给那个小妞骑就好,她这会儿估计正给狮鹫处理伤口呢。”
“辛迪莉怎么样了?”
“那只小狐狸?正在大吐特吐吧,我都怕她把胃袋从嘴里翻出来。啧啧……”
克雷恩的目光闪动了一下,问:“我……想问一下关于刚才放逐的事。”
德曼的表情产生了一些细微的变化,他似乎考虑了一下什么,跟着说:“我不主张靠种族印象来判断个体,但坦白说,灵狐属的兽灵很少有例外的,所以我对那位辛迪莉小姐,并不太信任。”
他看克雷恩的表情有些失望,马上接着说:“但这次她的确是很拼命地来救你。你知道吗,放逐这咒术的祭品,是血,施法者的血。她从小妞那儿借来匕首,直接割开了自己的手腕,放逐敌人的那几秒,她献祭了至少一小盆血。”
克雷恩沉默了几秒,突然又问道:“德曼,你能不能告诉我,一个会使用放逐的咒术师,他的能力大概会是什么水平?”
没想到克雷恩会问这么一句,德曼犹豫了一下,摇了摇头,说:“我对咒术了解也不太深。我只知道咒术是仰仗祭品的法术,只要懂得方法,有祭品和触媒,对施法者自身的能力要求好像并不高。你问这个做什么?”
克雷恩的脸色好转了一些,他爬起来拍了拍身上的叶子泥土,“没什么,只是想起了之前的一些事。你要是知道,正好能帮我确认一下。”
德曼转头看了看四周,望着高处的箭袋说:“我真弄不清你的运气到底是好是坏。”
克雷恩爬上树把箭袋取下,苦笑着说:“我也弄不清。”
狮鹫降落的地方离这里并不远,克雷恩扎好胳膊上的伤口跟着德曼赶过去的时候,女侦察兵才正要给狮鹫断尾上的绷带打结。
辛迪莉的情况倒是好了不少,一见到克雷恩过来,苍白着脸跌跌撞撞的正面迎了过来,一头扑进了他的怀里,紧张兮兮地说:“你没事吧?你没事吧?有没有摔伤哪里?”
克雷恩一眼就看到她左腕上新包扎的伤口,心中不由得一阵刺痛,将她的左臂抓起,贴在脸颊上轻轻磨蹭了一下,柔声说:“没事,我不要紧。只是肌肉有些痛。运气还算不错。”
“这才不是运气,这是神迹……”辛迪莉的眼睛亮起了狂热的光芒,“龙神保佑,这是神迹啊!”
“啊?”克雷恩愣了一下,“神迹?什么神迹?”
辛迪莉激动地抬起头,捧住他的脸,说:“你刚才掉下来的时候,本来是够不到那根树枝的不是吗?可我看到了,我看到了,你、你的手前面竟然出现了一道红光,把你拽了过去!火魔法里没有那样的法术,不是神迹,那是什么?”
克雷恩挠了挠脸颊,故意用无所谓的口气说:“如果真是神迹,应该让我好端端的落到树上才对。摔得这么狼狈,这位神也有点太小气了吧。”
“那一定是因为你还没有完全掌握使用的方法!”这样的借口果然搪塞不过辛迪莉,她紧紧地抱着他,“只要花些时间,你一定能成为……”
她的神情突然显得有些紧张,跟像是突然意识到失言一样,有些生硬的将后半句转开,“……一个了不起的大英雄。”
而克雷恩已经学会了应该在适当的时候暂时压下心中的疑惑,他微笑着摸了摸辛迪莉的头发,很敷衍地说:“如果真是那样,就太好了。”
女侦察兵不安的看着西北方的乌云,催促说:“好了,咱们赶紧上路吧。雨再追过来的话,狮鹫被淋湿的伤口不光可能会感染,还会很不舒服,到时候我也未必能控制的住。”
德曼点了点头,“嗯,你们俩还有什么话,就等到了波亚拉再慢慢说吧。”
交换坐骑后,狮鹫振翅起飞,阴云笼罩之下,总算没有了敌人的身影。
等到速度加快到两位女士不太可能听到这边的声音时,德曼凑近克雷恩的耳朵,说:“你能控制火元素了,对不对?”
克雷恩考虑了一下,点了点头,“摔下去觉得自己要完蛋的时候,突然就想起了怎么操纵火元素,不过量很少,时间也只有不到一秒,两次之后,就使不动了,也不知道要恢复多久。我这几天再悄悄琢磨琢磨。”
德曼沉吟片刻,带着有些感叹的口气说:“看来,的确至少是炽焰双璧之上的来头了……对了,克雷恩,你怎么会突然掉下去的?诱导箭并没有反噬效果啊。”
克雷恩立刻摇了摇头,不解地说:“我也没想明白。”
“你回忆一下,当时都发生了什么?”
“嗯……”克雷恩仔细思索着回答,“我尝试着同时分心控制四支诱导箭,调整它们分别追击两只巨鹰的眼睛。最后勉强算是成功了。结果我刚一收回注意力,想要继续对付剩下那个骑手的时候,突然觉得头很疼,脑袋里面好像要裂开一样的那种。然后,好像我不小心碰触到什么开关似的,浑身一下子就麻痹到不能动弹,一点力气也使不上来。结果,就掉下去了。幸好那感觉只持续了很短的一会儿,否则在那个高度下面还没有合适的树木,你可能就只有把我埋了。”
德曼笑着说:“不,火精灵的传统是要先烧成灰。你的作风还真是我欣赏的类型,才学了多重射击,就敢同时操控四支诱导箭,你知不知道这么多年的练习,加上战斗经验的磨练,我能保证同时操控不出问题的极限也只有六支诱导箭。你能做到这种地步,已经优秀的出乎我的意料。”
紧接着,他的语气却显得有些凝重,“但我在挑战自我极限的时候,尝试过同时操控八支诱导箭,和你的结果差不多,一支失手。但结束后我只是觉得精神特别疲惫,毕竟,诱导箭对斗气的消耗并不大,只是对心神的要求特别高。我想……就算你的心力透支到极限,照说也就是有那么一会儿大脑空白再不济昏迷过去,绝不该出现你说的情况。”
克雷恩已经非常适应这种结论,他哈哈一笑,说:“没关系,我已经差不多习惯了。而且,坦白地说,看多了小说传奇,对身上有很多特别之处这一点,我其实也不太讨厌。我想成为一个英雄故事的主人公,而一个任何地方都和平常人没有多少分别的家伙,不会有人想要去写他的吧。”
“德曼,”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