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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支破甲箭后,又是一支闪动着红光的飞箭来袭。
弓自带火元素附加效果的情况下,很难从箭矢的状况判断出到底是附魔射击还是爆裂箭,她为了保险起见,侧身前冲,和那支箭几乎擦身而过。
马上,她就意识到自己犯下了一个错误。
因为一股明显的能量波动,就连接在飞来的箭矢之后。
的确,在这种车轮战规则的决斗中随便使用消耗巨大并有反噬存在的战技并不明智,但克雷恩愿意赌这一把。
不仅因为这一招曾在对付杜里兹那样强大的刺客时收到了奇效,也因为要是能用这一招打败对手,琳迪的心情兴许能好上不少。
这一箭,当然就是琳迪父亲的成名战技,深红流星!
看着箭矢与塔布蕾丝接近到最佳的时机,克雷恩毫不犹豫的集中精神,想要引发爆炸。
没想到就在这时,剧烈的头疼竟然直接贯穿了他的脑海,火热的灼痛顺着脊柱流窜,专注的意志顿时被干扰而阻断。
什么?难道……只要是会杀死对手的情况……就会被阻止吗?克雷恩愤怒的强忍着剧痛,硬是要中断与深红流星之间的连接,但那股可怕的无形力量,就像按着盖子一样死死的压制着他的精神。
短短一刹那,他足足忍痛尝试了六七次。
最后一次,他终于成功了。但他知道,这并不是因为他战胜了那股力量,而是深红流星的爆炸已经不可能再杀死塔布蕾丝,所以,那阵疼痛消失了。
于是,满载着克雷恩希望的箭矢,终于在迟了那么一下之后,红莲般爆裂。
往刺客方向锻炼的勇士反应通常都不会慢。
塔布蕾丝从感应到箭矢后的强烈能量起,就用尽全力向前纵了出去。她无比笃定,死亡的威胁从来没有如此接近过。
幸好,爆炸迟了那么一瞬。
死亡天使迪拉瑟尔大人的终结之镰,擦着她的头皮斩了过去。
灼热的气浪重锤一样敲在她的身体后方,一只短靴都因此脱脚飞出。
这是重创,同时,也是机会。
爆炸让她直线飞向了克雷恩,而在她的眼中,这个比看上去厉害很多的对手正奇妙的一边承受着反噬的灼痛,一边神情复杂的敲着自己的额头。
一把匕首刚才被震飞,但另一把还在她的手中,紧紧地握着。
克雷恩注意到了迅速逼近的危机,但身体还处于反噬和战技后的短暂滞缓中,双臂灼痛到难以忍耐,身体也一时间提不起力气。
他只能勉强向侧面稍微移动一点。
唇角已经溢出血丝的塔布蕾丝从他的身边擦肩而过,绝佳的攻击机会,也就此到来。她果断将匕首刺出,锋利的尖端,毒牙一样刺向他后颈凸起的血管。
克雷恩的感知当然发现了这次危险的进攻,但除了意志和精神,他的身体竟然无可奈何。
他想试着移动手掌,靠那哪怕一瞬间的火元素操控来自救。可好像烧起来一样的胳膊根本无法挪动半分。
绝望中,他不得不把同样的专注凝聚在自己的颈后,那柄匕首将要刺中的地方。
精神力突然好像被吸取一样消失了一大半,但那种被抽空的感觉并没有带来丝毫不适,反而好像在他体内某处无形的墙壁上钻出了一个很小很小的洞,即使不大,却依然带来了强烈的解放感。
他隐约好像感觉到灵魂深处传来愤怒的波动,但那愤怒,反而让他非常愉悦。
塔布蕾丝当然不会知道克雷恩身上这些无形的变化,但她的脸,却一样因为惊愕而扭曲。
匕首的这下刺击对经验丰富的她来说,说是十拿九稳都有些低估。在她眼里,克雷恩其实都已经是具尸体。
可刀尖快要刺到目标的时候,一道红色的光芒猛然在匕首的前方铺开,构成了一层绵密柔韧的防护。
这绝不是那件鳞甲的效果,任何装备的特效都不可能生成如此贴近皮肤的防护罩,这层红光,简直就像是从他的毛孔里钻出来的。
匕首被弹了回来,那一瞬间的力道,竟然让她的身体在空中改变了方向,犹如被一只无形的巨手凌空一拳打飞,狼狈无比的摔倒在地上,连着翻滚出十几米远。
克雷恩喘息着抬起还在剧痛中的手臂,艰难的抚摸了一下布满冷汗的后颈,那里已经被刺出了一个浅浅的伤口。
他知道,是火元素——弗拉米尔的忠实奴仆。
轮回者……难道都可以使用前世的力量吗?他不自觉的看了一眼悠奇,跟着发现对方竟然也在惊讶至极的看着他,手中还攥着一把聚集好了的淡蓝光芒,似乎正要出手救他。
他可以确定悠奇是和他类似的轮回者,而且,远比他强。
但看悠奇的神情,他竟然也对克雷恩直接调用火元素防御下这一击的行为十分惊愕。很显然,他应该做不到这种事。
克雷恩晃了晃头,暂时将迷茫收进心底。
此刻还在战斗中,而塔布蕾丝并没有受到致命伤。对于这些健壮且充满韧性的兽灵,战斗力恐怕还剩下不止一半。
他迈步往远处退开,盯着从地上爬起来正用目光寻找匕首掉落位置的塔布蕾丝,在手臂恢复之前,他必须周旋足够多的时间。
然后,他还要考虑出在受控于杀人禁制的情况下取胜的方法。
刚才的救命手段应该是不能再用了,他清楚地感觉到精神力的消耗都已经影响到他对魔力的运用,残余根本支撑不起下一次同样的防护。
脑中转过了好几个此前没什么机会施展的战技,他并不打算凭一己之力击败多少对手,他对悠奇的信心远强过琳迪和特尔斯。
洛森玛退场让他失去了替琳迪出气的机会后,他战斗的理由就只是为了测试自身的实力而已。
特尔斯那一场场激烈的打斗,唤起了他本来就渐渐觉醒的某种渴求。
只是,塔布蕾丝实在不是个好对手。对上一个刺客,任何热血沸腾的勇者都会有种微妙的沮丧感。
塔布蕾丝走了几步,弯腰捡起匕首,抛起来转了个圈子,突然叹了口气,她把匕首插进剩下的那只靴子中,揉了揉憋闷的胸口,扭头大声对迪亚玛喊了几句兽灵语。
格瑞娜的表情顿时显得十分吃惊,张开的嘴巴里简直能塞下她带来的活尸脖子上干瘪的脑袋。
琳迪好奇地问了一句。
特尔斯瞪着眼睛不太相信地说:“这家伙没受多重的伤啊,怎么……怎么这就要投降了?克雷恩脖子上的皮厚匕首刺不穿,是这么让她绝望的问题吗?”
悠奇小声说:“因为那不是皮厚,不是魔法,也不是战技。”他犹豫了一下,没有再接着说下去。
迪亚玛仿佛不太相信塔布蕾丝的话,大声的呵斥着她。
塔布蕾丝神情坚定地摇了摇头,跟着在胸口比划了一个奇妙的手势,又喊了几句。
迪亚玛用法杖恶狠狠地敲了一下地面,跟着狐疑地打量着克雷恩,一边继续对塔布蕾丝说话,一边指了指空地旁边安静站着的血肉傀儡。
塔布蕾丝点了点头,跟着拍了拍身上的土,竟然颇为恭敬地向克雷恩鞠了一躬,转身走向空地外。
手臂上的反噬才刚刚开始消退的克雷恩完全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连忙趁着血肉傀儡还没行动,小步跑到悠奇他们前面,问:“到底怎么回事?她怎么突然投降了?明明还有的打不是吗?”
特尔斯不屑地撇了撇嘴,说:“她胆小,被你吓着了,一直说你怎么怎么了不起,不能伤害你。我看她是爱上你了,小心她半夜去你身上亮屁股。”
格瑞娜用复杂的眼神看着他,说:“你刚才到底做了什么?塔布蕾丝是有名的勇士,绝不会为了一般的事情就这么放弃战斗。”
不是很想让太多人知道操控火元素这样的秘密,克雷恩含糊地回答:“我就是本能的保护了一下自己而已。”
悠奇淡淡地说:“可在塔布蕾丝看来,那是神迹。她对迪亚玛解释投降原因时用的那个手势,格瑞娜应该很清楚意思。”
格瑞娜满眼疑惑地盯着克雷恩,依然用不太相信地口气说:“我知道,那是用来表示向神的使者臣服,以往……都只会用在德高望重的大巫师身上。”
悠奇似乎是看出克雷恩并不打算透露太多,考虑了一下,说:“不管怎样,即使是个误会,对咱们来说也不是坏事。克雷恩,你还能继续吗?消耗如果太大,剩下两个对手不如就交给我好了。”
克雷恩握着弓的手掌紧了一紧,摇头回答:“我还可以,魔力受的影响较大,但斗气估计挨骂还有一半以上吧。”
琳迪惊讶地说:“你……你刚才可是放了一次深红流星啊。在萨拉尼亚的时候你还将近透支差点晕倒,这次怎么可能还剩一半?”
克雷恩笑了笑,“我并没有用上次那么大的投入,塔布蕾丝连护甲都没穿,不是吗。而且……我进步挺快的,很多之前没把握的招数,现在应该也都能用出来了。”他扭头看了一眼正缓缓走入场中的血肉傀儡,“这家伙看起来挺结实,但动作应该不算快,我正好放开手脚试试自己现在到底能做到成什么程度。”
格瑞娜谨慎地警告说:“不,你千万不要小看血肉傀儡。它看起来虽然像熊一样笨重,但追击猎物的时候,绝不会比豹子更慢。”
“好,我知道了。”克雷恩从琳迪那边补满箭袋,看着从兽灵手中接过各种武器拿在每只手里的血肉傀儡,深深的吸了口气。
回到空地之前,格瑞娜很小声的提醒他:“血肉傀儡并不是没有头颅,而是头颅被隐藏在身躯之中,只有制作者才知道具体的位置。那是血肉傀儡唯一的要害,如果要赢,就必须找到并击破那个位置的躯干。”
道谢之后,克雷恩盯着血肉傀儡的身躯走了过去,这个怪物不是天使造物,不论出多少力量来对付它也不会受到限制,毫无疑问,这正是他现在最想要的对手。
他留意了一下场边,迪亚玛并没有举起法杖,在她的身后,一个已经显得十分苍老的女性兽灵坐在地上,双手握着一颗晶莹剔透好似巨大宝石一样的头骨,从她头上的羽毛花冠来看,她很可能是断脊者氏族地位最高的巫师之一。
“可以开始了吧?”他谨慎的调匀斗气,将魔力集中在双手,站在距离血肉傀儡比较安全的距离,扬声说道。
迪亚玛应了一声,转过头向那位亡灵巫师躬身示意。
接着,那位苍老的大巫师将宝石一样的头骨举起到空中,咏唱一样地念出了一长串既不是通用语也不是兽灵语的咒文,克雷恩倒是隐约觉得象是上古语言,可又和他听过的上古一样略有微妙的区别……
不过他没时间再多想,对面的血肉傀儡胸膛突然高高鼓起,气流从它颈部的缝隙灌入,发出尖细的啸声,马上,那些气流从拼接的缝隙呼啸而出,象是无数怨灵盘绕在它身边同时呼号出所有的怨恨一样。
那震慑力十足的狂号,让克雷恩都忍不住双腿一颤有些发软。
啸声刚一停下,血肉傀儡庞大的身躯立刻移动起来。
那看上去就沉重无比的庞然大物仅仅是微微蜷曲了一下双膝,一双粗的异常的大腿就爆发出可怕的力量,整个躯体像被巨人丢出的石头,飞快的压向克雷恩的方向。
克雷恩压下心中那一丝颤抖,一边向斜后方躲开,一边三连破甲箭正面迎击。
他存心想测试一下血肉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