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要是连他们都死了,那这森林里面还真是够危险的。”蛮牛用吃剩的骨头无聊的敲着屁股下面的树干,试图让火堆周围热闹一些。
苏米雅和芙伊一直坐在一起窃窃私语,琳迪的脸色很差,急匆匆吃完就跑回帐篷继续睡觉去了,显然没有聊天的兴致,塔伦和两个跟班一直都很少说话,更少言一些的就是玛姬,她比那两匹马还要安静,闲聊这种事有兴趣的还真只有蛮牛、玛莎和克雷恩而已。
不过这次接话的并不是克雷恩,而是一个阴沉潮湿给人一种能从他的嗓子里拧出水来感觉的低哑声音,“他们没有死。暗行者从不免费杀人。”
琳迪的探查能力似乎大幅的减弱,她走出帐篷有些紧张的左右张望着,却还没有克雷恩发现的早。
那是一个瘦长的影子,飘飘忽忽的像一个亡灵一样从浓重的雾气中出现,到了火堆附近雾气比较稀薄的地方,众人才看清那家伙的打扮。
除了黑,就是黑。漆黑的斗篷把他整个人都包裹在里面,斗篷的表面还流动着雾气一样的光泽,他的头上缠着黑布,布条的另外半截围巾一样绕过了他的嘴,只露出一双阴森森的眼睛。
一进入他们的视野,那个家伙就高高举起了双手,示意自己没拿武器,接着远远地找了一个半人高的树桩,维持着在雾中刚好能看到轮廓的距离,坐下开口说:“作为这里的主人之一,老大觉得有必要让人来接待一下你们。看戏虽然很有趣,但被嫁祸就不是什么好玩的事情了。我们不打算走上舞台,所以,我来和你们见面。啧……本来该来个比较擅长说话的家伙才对,可惜现在正是考试期,只有我这个铁定所有科目都完蛋的蠢货才有空。”
玛莎警惕的把短剑反握在手里,蛮牛也捡起了长柄斧搁在膝盖上,琳迪皱了皱眉,似乎觉得和这个说话乱七八糟的家伙比起来还是睡觉更重要,于是缩了回去。
唯一没有表情变化的苏米雅微笑着把手扶在胸前,礼貌的微微倾了倾上身,柔和的问:“这位先生,您是暗行者吗?”
那人咳嗽了两声,笑了起来,笑声好像秃鹰用喙摩擦烂骨头一样难听,“嗯,是。可爱的祭司小妞,要不是老大有命令其实我想袭击的可是你呐。那个丑八怪粗壮的像头母牛,屁股还臭的要死,我洗了好久,都快洗脱皮了,该死的一弯腰还是能闻到怪味。”
玛莎看了苏米雅一眼,转头问那个怪人:“是你杀了那个女人?”
“当然——”暗行者拖长了音调,接着扬起一个自以为好玩的音高,“不是,我要是能那么自由的行动,一定偷偷摸摸跟在你们后面,把你们这些漂亮的小家伙一个个拐走,好好的玩弄一下。”
像是触及了什么悲伤的事情一样,那家伙一连串的抱怨起来:“你们都不知道,这鬼地方又暗又潮,不同性别不同种族都不在一起训练,憋的我下面的毛里都长蘑菇了,有时候训练累了想放松一把,一伸手拔下来一根蘑菇,还以为是不小心拔掉了自己的老二,你知道有多恐怖吗?上个月我快憋疯了,差点非礼了一只白毛猩猩,真该死。”他不甘心的看着冒险队伍里的那些女性,“好不容易来了你们,老大却不让动。上次也是,那两个法师差点把我和两个兄弟干掉,老大也不让报复。我们可是暗行者啊,我最近越来越觉得我们其实是个宗教组织了,还是要禁欲苦修变态云集的那种邪门玩意。”
“一群男人天天凑在一起锻炼,这样下去我的取向都要跑歪了。这破地方也没个监管组织,行会工会都不算,学成毕业前还赚不到钱,天哪……我为什么会在这么一个地方干这样一件事儿?”那暗行者好像还真是有一肚子苦水,完全变成了他在自顾自的说话的情况,“不要怪我啰嗦,实在是没什么人可以说话,难得老大特批允许我和你们交谈,时间还有限制,我不抓紧抱怨一会儿,一定会来不及说完,那种感觉糟糕透了……”
这家伙的话真多,克雷恩扶着额头,对那个自称暗行者的男人感到一阵无力。原来暗行者是这样一群家伙吗……顿时他心里某个非常有形的黑衣侧像稀里哗啦碎成了一地渣渣。
“嘿……该死的,时间这就到了吗?我还没说训练艰苦导师变态呢。老大你就不能宽限几分钟吗?”那黑影在树桩上扭动着,也不知道在靠什么手段在和不知道什么人交流。
突然,那又黑又长的影子飘了起来,竟然横在了空中。
“上!”随着清脆的低喝,玛莎立刻窜了出去,箭一样射向了暗行者所在的地方。
克雷恩抽出了一根箭搭在弦上,蛮牛也紧接着挥舞着长柄斧站起护住火堆旁边的人,琳迪睡眼惺忪的从帐篷里走出来,很烦躁的抓了抓头发,带着些血丝的大眼狠狠地盯着雾中的黑影。不管那是什么人,这样打扰她睡觉,都该被送去死亡天使的屁股下面当垫子!
结果预计中的激烈战斗根本没发生。
那条黑呼呼的影子还在飘着,因为起了风,不大,但足够让雾气流淌起来,也足够让一件很轻的斗篷飘起来。
那里没有暗行者,只有一件斗篷被一把飞刀钉在树桩上,撑着它的树枝因为风而掉在了地上。
最简陋的障眼法,在雾中却格外有效。
“混球,你连脸都不敢露出来,还指望我们相信你的话吗?”玛莎非常不爽的把斗篷捡回来摔在火堆边,芙伊小心的看了她一眼,伸手捡了起来,拍掉了上面的灰,收进包里。
“我的脸很难看的,吓到美丽的女士就不好了。”那声音阴沉沉的从远处的雾中传来。
玛莎转动着修长的脖子寻找着声音的方向,很没诚意的说:“我们兽灵的胆子大的很,你让我看看没什么的。”
“漂亮的兽灵小妞,等老大允许的时候,我一定让你把我看个够。但相对的,我也一定要把你看个够,呵呵呵呵……”暗行者的声音好像是从四面八方传过来一样,琳迪很努力地在分辨,也判断不出那人到底躲在哪里。
“该死,怎么从进了这片地方后,我的感觉都变迟钝了。”琳迪咬着牙小声嘟囔着,敏锐的感知力完全被迷雾封闭,视线不能触及的地方都变得一片模糊。
克雷恩倒是没有受到太大影响,他迟疑了一下,突然举起手中的弓,一箭射了出去。呼啸的箭矢一瞬间就隐没在树干间的乳白薄纱中。
“嘿……小伙子,作为弓箭手慎重的出手才是正确的做法。”暗行者的语气有了那么点惊讶,发现了玛莎和蛮牛立刻向克雷恩射出的方向冲来时,声音立刻渐渐变得远去,“真无趣啊……礼品我收下了,算是对我的小小安慰。”
很快,玛莎就从树林中钻了回来,摇了摇头,很不愉快的蹲到了火堆边,尾巴在屁股后面上下甩动。
“他说的礼品……是什么意思?”克雷恩眨了眨眼,也只有他还有心思思考这种旁枝末节事情。
苏米雅无奈的笑了笑,回自己的帐篷去拿喝的东西。紧接着传来一声很轻的惊呼,她红着脸走了出来,难得的露出了有些生气的表情。
她贴在玛莎耳边小声说了句什么,没想到玛莎很不厚道的惊讶的大声说了出来。
“什么?你刚换下来的内衣不见了?”
第十章 暗杀!最重要的同伴
玛莎毫不在意的大声说出来的结果就是苏米雅之后的脸一直红的像块缎子,最后饭也没吃好就匆匆忙忙回帐篷去了。那种贴身衣物被陌生男人偷走,确实会让女性从心底感到不自在起来。
其余人也纷纷检查了一下自己帐篷中的行李。结果是所有男性毫无损失,而芙伊丢了一双打算晚上洗一下的丝袜,玛莎还没换衣服,结果铺在地上用的布单被顺走了。
还真是目的鲜明的色鬼啊。克雷恩几乎能想象出那个兴奋得满脸通红的猥琐男人正躲在树林的阴暗处对着偷到手的东西陶醉的嗅个不停。
“这种变态说的话,到底能不能相信?”塔伦对这样的行为明显的表示鄙夷,嗯……不过看起来复杂的神色里还有点羡慕的感觉。
玛莎把蛮牛帐篷的单子抢到自己帐篷里,一边铺平一边说:“不可能随便来个不知所谓的家伙说上一大堆无聊的话,我就会相信。我如果是那样的性格,早就轮回成一只野猫了。”
兽灵坚定的相信死后会轮回成自己所属的野兽形态,对这点最愉快接受的是飞龙属的兽灵,而一听到就把脸皱成一团的往往是蜥蜴啊鼠鼬啊这些不怎么让人期待的家伙。
蛮牛插嘴说:“其实他也没说什么,啰嗦了半天一点有用的消息没有。倒像是为了来偷你们这些女人的东西才不得不说了一大堆。”
玛莎白了他一眼,懒懒的打了个呵欠,“对于你的脑袋,就算把一瓶牛奶从左耳朵眼倒进去,右耳朵眼流出来的还是一滴都不会少,你能吸收的信息也只剩下当地的妓女一夜多少钱了。”
“啧,”蛮牛不服气的说,“小野猪,那你说那黑衣排骨来说了点什么?”
克雷恩想了想,从那一大堆抱怨的开头部分筛出了还算是有用的东西,“他好像真正想提醒咱们的只有一件事,就是暗行者从不免费杀人。我觉得……他是在表达这次的杀人事件和暗行者无关。他只是……唔……侵犯了她而已。”这家伙看来憋的确实很厉害,克雷恩颇有些同情的想着那个女自警团员粗壮的身体,担忧的想如果自己也憋的久了,是不是也会连那种女人都不想放过啊……太可怕了。
蛮牛果然也是这么想的,“那家伙还真不挑啊。看来做暗行者还真是个苦差事。”
塔伦冷静了一下,慢慢地说:“可如果那家伙根本就不是暗行者呢?也许一直跟在咱们后面的就是他,只是被发现了所以不得不出来找些莫名其妙理由转移视线?”
玛莎盯着他的眼睛,谨慎的问:“你是说,你认为这也是你大哥的圈套?”
塔伦立刻激动起来,他捏紧了拳头低叫着:“不!我会证明给你们看,这圈套和卡尔特家的任何人都没有关系!我一定会查出来是谁搞得鬼。”
玛莎抱着膝盖,沉默了片刻,突然问:“我听说,如果不是正好遇到我们,你本来打算自己带着自警团员去调查暗行者洞窟,是吗?”
塔伦抿着嘴巴,用力的点了点头。
“那我问你,你最好也坦白的告诉我,你的魔法水准现在究竟有什么程度?如果可能的话,我希望你能全力施展一次你最熟练的法术。”玛莎的语气显得十分严苛,并不像是可以拒绝的要求。
塔伦应该也认识到了这一点,他犹豫了一下,把手中的半根法杖竖直举在了胸前,左手张开五指手心罩在法杖的上方,微微低着头,眯起双眼,嘴唇嚅动着开始快速的吟诵富有韵律感的句子。
火堆开始轻微的摇晃起来,带着不易察觉的淡绿光芒,一些气流开始缠绕在塔伦手中的法杖上。
很快,咒语的最后一个字从塔伦的嘴里吐出,他猛地睁开眼睛,挥动着法杖在身前画出简单的法阵,集中的精神随着低喝而出的魔法之名一气爆发出来:“风刃!”
呼——!透明的、带着极淡绿色光芒的数道月牙形波动划出优美的弧线,破开浓雾准确的打在了正对塔伦的一棵粗大古树上,腐朽的树皮发出咔嚓的碎裂声,掉落下一片片枯裂的碎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