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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房间后,女店主的脸上迅速恢复了平时的镇静与温和。占卜师的经历,让她已经能自如的维持容易让人信任的表情。
确认走廊的入口没有别人后,她打开另一间屋子,走了进去。
三个神情专注的兽灵正坐在屋子的三个角落,侧耳倾听一道道从上方垂下的金属管。
女店主压低声音,问:“有什么情况吗?”
其中一个鹿属少女回过头,带着暧昧的笑容说:“不愧是火精灵的血统,明明身上背着这么多事,还能在洗澡的时候和那只小鬣狗玩闹。又是让她擦背,又是让她修脚,啧啧……难怪辛迪莉能把他耍得团团转,这种小色鬼,在狐狸面前简直就是白送。”
“我怎么觉得……这有点反常啊。”女店主皱着眉过去,拿起了写得密密麻麻的抄录册。
的确不存在什么有报告价值的部分,从对话上看,克雷恩的心情很不错,洗热水澡的时候还一直絮絮叨叨和塔布蕾丝聊天。塔布蕾丝倒是一如既往的寡言少语,对克雷恩突然转变的态度好象还有点不太适应,话都结结巴巴地非常凌乱。
她凑过去听了一下,说:“好象没什么动静了啊。”
“他们睡了。一张床。”负责的鹿属少女捂着嘴巴吃吃的笑了起来,“说不定过一会儿就有声音了哦。”
女店主疲倦地点了点头,轻声说:“那好,你们辛苦了。我先去休息一下,有情况及时告诉我。”
她一路回到自己真正的卧室,那是一间狭小无窗,却能让她十分安心的屋子。像往常一样,她把被子牢牢裹在身上,蜷缩成一团,在宽大的床板上占据了一个小小的角落,睡了。
第二天是圣临日的例休,附近小城镇的不少游客都会趁机来法希德兰逛一圈,其中有不少会住上一晚再走。通常这正是旅店的老板们最忙碌的一日,但繁星之家的女店主却在醒来后连床都不愿意下。
在事件结束前,她不能允许新客人入住,明明空着许多的房间,也只能打出客满的旗号。
真不知道这样被操控在掌心的日子什么时候才能结束,她双手捂着脸,坐在床边醒了醒神,磨磨蹭蹭地穿好衣服,径直去了负责监听的房间。
“怎么样?有什么情况吗?”屋里已经换了一班岗,女店主揉着眼睛,疲倦地问。
接替了位置的犀牛属少年已经没再理会身边的监听管,而是往记录册上不停地写着,嘴里说:“一大早克雷恩就走了。根据三楼楼梯口的侦察结界和柜台服务员的报告,出来的只有他自己,塔布蕾丝应该还在睡觉,大概是昨晚累得太厉害了吧。”
“克雷恩走了多久了?去了哪儿?”
“快两个小时了吧,你今天起得太晚,之后最好注意点。”那个少年有些冷漠地说,“看方向估计是去了暗影教会那边。负责盯梢的已经跟去了。”
他带着些指责的口气说:“你找机会再给他占卜一次,这次干脆说得更直白一些。不然……我怕他直接把帮助的意思理解到温萨雷斯牧首那边去。真要起了反效果,辛迪莉的怒气你可承受不起。”
女店主哆嗦了一下,连忙说:“我……我以后会注意的。”
这时,门突然打开,柜台那边值班的服务员匆匆忙忙跑了进来,递上一张纸条,说:“负责跟踪克雷恩的教友刚才冒充客人传来的消息。”
挥手示意那女孩继续去外面值班,犀牛属的少年哼了一声,从女店主的手上抢过纸条,展开在眼前。
“什么?克雷恩……进了一家占卜店后就不见了?”那少年的表情顿时变得有些惊愕,“这一个多小时竟然都没找到他的行踪。”
女店主有些担心地说:“他……他会不会发现了什么?”
“不可能。咱们的行动根本没有什么破绽。”那少年猛地站起来,示意旁边的同伴继续监听塔布蕾丝是否醒了,自己往门外走去,“你在这里守着,我去看看那几个人质的情况。实在不行……就想办法转移吧。”
“嗯,我也觉得……应该找更稳妥一些的地方,为下一步行动做准备了。”女店主赞同地说。
那少年却毫不领情地瞪了她一眼,说:“有更合适的地方,你以为我们愿意放在这儿吗?辛迪莉下令之前,少说多余的蠢话。”
“呃……是。对不起。”
听着那诚惶诚恐的道歉,少年露出一丝得意的微笑,走出房间,却并没往走廊出口过去,而是反向走到了没有通路的尽头。
他抬手推了一下,手边的墙壁无声无息地滑开一人宽的缝隙,露出一条阴暗的狭窄楼梯。
顺着楼梯,他快步走到二楼,推开一样的暗门,悄悄走向斜对面的房间,摸出钥匙,打开屋门。
就在他推门想要走进去的时候,一股凉意突然从他的脖子上传来。那是一把匕首,锋利无比的刀刃,正紧紧压着他并不算太硬的脖子。
接着,背后的力量把他直接推进了房中,屋门在身后咔嗒一下关上。
“是……谁?”他尽量保持着声音的稳定,开口询问。
匕首稍微离开了一些,给了他转头的空间。
他扭过去,接着,他就看到了握着匕首,带着残酷的笑意盯着他的塔布蕾丝。
“你、你为什么会在这儿?你……你不是在房里睡觉吗?”惊慌中,他还不忘故意大声地说出来,想要给下面监听着的同伴提醒。
“真遗憾,你的声音得再大点,他们才听得见。”一个懒洋洋却充满杀意的声音从他侧面响起,他扭过头,就看到了手里拿着监听管被撬下来的末端,正笑出锋利犬齿的玛莎。
就在二楼的犀牛属少年被绑成一团塞进床底下的同时,楼下房间里的女店主听到了门外服务员有些惊慌的叫喊声,“老……老板,有好多客人,他们……他们非要住进来。”
“什么?你不能告诉他们咱们这里住满了吗!”女店主愣了一下,赶忙开门想要过去解围。
可她刚一打开门,一把寒光闪闪的匕首就已经顶住了她的喉咙。
面前,是克雷恩红光闪动的双眸,和阴沉无比的轻声询问:“丝塔莉·奈汀格女士,可以告诉我,辛迪莉在哪儿吗?”
“你……你怎么会知道这个名字?”丝塔莉惊愕地颤声问道,身体在惊恐中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
丝塔莉·奈汀格是她的本名,但她只在刚到法希德兰的时候用过一段时间,开始做自己的占卜生意后,她就改用了一个很方便招揽顾客的艺名。
克雷恩用匕首顶着她往屋里走去,里面负责监听的两个兽灵立刻起身去拔腰间的武器,但他们的匕首才刚拔出来,克雷恩身后涌进屋中的四位达曼之手的精英就立刻用剑架在了他们的脖子上。
“是啊,这个名字的确没有你占卜师的那个绰号出名,那我是不是该喊你夜幕之光女士呢?”克雷恩恶狠狠地盯着丝塔莉,咬牙切齿地问,“告诉我,辛迪莉在哪儿?”
旁边另一个兽灵女孩尖叫起来,“你不要你同伴们的命了吗!快放了我们,不然他们都得死!”
“首先,你要有能力让外面的接应知道你这里出了状况,其次,希望你指的他们,不是关在二楼的那些。否则,这会儿他们应该已经没事了。”克雷恩毫不客气地把匕首往前送了一些,冰冷的尖端在丝塔莉的喉头顶出一个仿佛随时可能被刺破的凹窝,“丝塔莉女士,我最近的心情很不好,我希望你不要让我再问第三遍了。辛迪莉在哪儿?”
丝塔莉的眼泪顿时流了满脸,她颤声回答:“对不起……我……我真的不知道。”
之前那个兽灵女孩又用尖利的声音叫道:“我们什么也不会说,你们别做梦了!”
克雷恩指了指一男一女两个年轻兽灵,轻声说:“他们说什么也不会说,你们有什么好法子吗?”
达曼之手的人露出一丝狰狞的微笑,“让我们带走就是。那个男的我们有一千种法子来让他说话,至于女的,方法还要加倍。”
克雷恩冷笑着把匕首继续往前用力,刀尖和丝塔莉肌肤交接的地方,终于还是渗出了细小的血丝,“丝塔莉女士,你是打算跟他们两个一起去暗影教会的审讯室游玩一遭呢,还是帮我想想办法,怎么找到我可爱的辛迪莉?”
看着身边的两个兽灵被直接摁倒绑住,堵上嘴巴塞进口袋里,丝塔莉的脸色顿时惨白如纸,结结巴巴地说:“我……我想办法,我一定……一定能想出办法来。请给我……给我点时间……”
“好。我去二楼走一圈。希望等我下来的时候,你已经想好办法了。”克雷恩收起匕首,向后退开两步,出门喝道,“走,跟我上去,二楼那几个号称包下整层的兽灵一定也是他们的同伙,全都抓走审问吧。这是我对温瑟的回礼,感谢他帮了我这么一个大忙。”
听着外面嘈杂的脚步声,和另外两个服务员被按倒后发出的短促尖叫,丝塔莉跪在地上,双手掩面,无助地哭泣起来。
一上楼梯,克雷恩就看到了坐在窗台上双脚前后摇晃的塔布蕾丝,他松了口气,径直走了过去,“怎么样,顺利吗?”
塔布蕾丝笑眯眯地点了点头,指了指打开的房门,“玛莎姐姐他们都在里面。真被你说对了,那些香得呛鼻子的屋子就是故意让咱们找到的,这样就对他们不会再有怀疑了。往这头的空屋子一找,才第三间就被我找到了。里面还真的贴满了封印,啧啧,真舍得花钱。”
克雷恩看了一下被藏在窗户外面挂着的大箱子,他就是用这个把塔布蕾丝装到二楼的,从他怀疑到女店主头上开始,他就只能选择一条百般谨慎的路,还好,果然成功把塔布蕾丝送到了预定的地点。
一走进房中,琳迪就飞身扑了上来,勾住他的脖子直接把脸埋进他怀里,一声也不吭的就那么搂着,勒得他都有点喘不过气。
玛莎颇为滑稽地穿着从少年身上剥下来的衣服,不太合身,但香艳极了。
苏米雅面容憔悴地坐在屋内唯一的床上,直愣愣地盯着地上摆着的三口箱子,手掌紧紧地攥着胸前的圣像,指节发白。
玛莎看了一眼克雷恩担忧的神情,冲他摇了摇头,轻声说:“我恢复过来后,跟她说了之后发生的事,她……需要自己冷静一下。”
“你们都没事,我就放心不少了。呐,这是楼上房间的钥匙,你们三个先上去休息一下。我和塔布蕾丝去找辛迪莉算账。”克雷恩亲了亲琳迪的头发,拍了拍她的后背,推开她向后退去。
“可她有巨龙之翼的人帮忙,说不定还有火精灵。你这么去……太危险了吧。”玛莎踢了被绑成一团的犀牛属少年一脚,担心地说。
“没关系,论势力,法希德兰暂时还没有比正在帮我的人更大的。”克雷恩冷笑着转过身,“骗了我这么久,也该是她付出代价的时候了。”
“剥狐狸皮我可拿手得很。”塔布蕾丝笑嘻嘻地跳下窗台,在手里转了两圈匕首,快步跟了上去。
琳迪依依不舍地追到门边,一直看他走下楼梯,才缓缓退回屋中,坐到床边愤愤地说:“那只该死的狐狸,希望克雷恩这次能狠下心肠好好教训她一顿!”
玛莎神情复杂地说:“他最近变了不少,也许真能有那样的决心。只是……这世上恐怕还有不少即使狠下心也无可奈何的事。”
丝塔莉从来不都是一个坚强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