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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一定还有目的。”
“是什么?”塞熙盘起手,一副要是没个合理的解释我就要发飙的架势。
“别忘了,现在聚集在卡雷伊镇的都是什么人。”温瑟的面颊微微抽动了两下,“都是暗面使徒,是可以确定没有被巨龙之翼渗透策反,绝对忠诚、又具有无限潜力的年轻人。甚至可以说,是暗影教会的未来。”
他指了指靠近出城道口的马厩,“去,只买一匹马,你自己赶回去,在今天之内,让所有不在任务核心区能够离开的暗面使徒都离开卡雷伊镇,隐藏身份,先找地方躲起来。来城区这边或者去北方的小镇都可以。”
塞熙瞪大眼睛看着他,“我拒绝。你知不知现在任务正在紧要关头,多一个帮手就有可能多拖延一秒,咱们就离成功更近一步!你竟然在这种时候想要保存实力,你是打算害死两位大牧首吗!”
“对我来说,这个充满不确定因素的任务比不上暗影教会的未来!”温瑟压抑着怒气说,“你难道想把教会的一切,都赌在这一次任务上吗!你有没有考虑过,如果光之子大军杀来,咱们到底是全部殉教,还是最大限度地保留重新发展的实力?”
他逼视着塞熙,沉声说:“别忘了,教会的根基还十分稳固,我们必须为千千万万的教徒,保留明智果断的指路人。”
塞熙冷笑着说:“你说的是你自己吧,牧首大人。自从你爬上你老师的位子,之前的虔诚和勇猛好像都不见了啊。在神降临的紧要关头退缩的家伙,有什么资格成为万千教众的指路人!”
温瑟有些不耐烦地转身往马厩那边走去,“算了,我自己去下令。”
“我不准!”塞熙突然举起法杖狠狠挥下,竟然对着温瑟的双腿放出了一记瞬·风刃。
这一下事出突然,一直在考虑如何劝架的克雷恩甚至没有来得及插手,只能大喊一声:“小心!”
幸好,温瑟平常就一直有在法杖中保存一个防身魔法的习惯,他一感觉到魔力在身后出现不寻常的波动,立刻向前跑了两步,法杖向后一伸,撑起一道湍流之壁。
风刃被气流引偏了方向,大都打在地上,只有一道擦过温瑟的小腿,留下鲜血淋漓的伤口。
“塞熙!你疯了吗!”温瑟痛哼着单膝跪下,把法杖横在胸前,看着紧接着开始施法的塞熙,怒吼道。
看塞熙并没有停手的打算,克雷恩只得劈手夺下塞熙的法杖,一把捂住了她的嘴,“塞熙,你冷静点!”
“呜呜!呜唔——”塞熙憋得满脸通红,却依然不肯罢休,双手一合,拼着消耗三倍的魔力,仍是放出了第二发瞬·风刃。
瞬魔法的威力速度都会大大降低,温瑟已经发现的情况下,当然不会再被轻易打中,用瞬·湍流之壁挡偏风刃轨迹的同时,往侧面颇为狼狈的滚开。
他看着远处哨卡已经在往这边张望的卫兵,愤怒地说:“你够了没!想要让咱们都被逮捕送进地牢吗!”
塔布蕾丝双手一垂搭在匕首握柄上,“要不要打昏她?”
塞熙剧烈地喘息了两下,抬起手摆了摆,扒开克雷恩的胳膊,余怒未消地说:“总之,我不允许你去。”
这时,哨卡处的卫兵已经走了过来,满脸狐疑地看着他们,厉声喝问:“你们是什么人,刚才是怎么回事!”
“不好意思,我们是在城里补充装备的冒险者,两个同伴刚才起了点冲突。”玛莎直接迎了上去,摸出两枚银币塞进卫兵的手里,满脸歉意地说,“新组的队伍,还需要磨合。”
卫兵把一个银币随手递给一起来的同僚,上上下下的把他们仔细打量一番,哼了一声,训斥道:“非常时期,你们这些冒险者不要找麻烦。不然别怪我没警告过你们。要吵架,滚回旅店去吵!”
克雷恩也连忙陪笑着说:“是,我们这就回去说。”
温瑟咬着牙扎紧腿上的伤口,懊恼地瞪着塞熙,一瘸一拐走回大家身边,低声说:“无论如何,我都一定要保全这批暗面使徒的性命,他们都是有前途的年轻人,需要牺牲在更有价值的地方。”
“这里就是最有价值的地方。”塞熙满面森寒,一股杀气在她原本可爱的脸上流窜,让克雷恩不由自主地想起曾经在迷雾森林跟着他们一言不发的那个沉默影子。
苏米雅曾经说过,一个有信心对自己使用封言禁制的人,通常都藏着近似于疯子的一面。
再怎么有理有据的人,也说服不了一个疯子。
克雷恩只犹豫了几秒,就立刻做出了决定,一拐入另一条街道,确认前后周围都没有巡逻的卫兵后,他拉了一下塔布蕾丝的胳膊,对塞熙紧绷的纤细脖子使了个眼色。
塔布蕾丝微微一笑,迅速上前两步,匕首无声无息离开皮鞘,倒转过来准确无误的砸在塞熙颈后。
也许塞熙并不是完全没有防备,但在这种距离下,塔布蕾丝这样的刺客对付一个实力上没有档次差距的法师几乎没有失手的可能。
只轻轻嘤了一声,塞熙娇小的身体就软软倒了下去。玛莎非常默契的闪身到她前面,双手向后一伸把她搂住。
塔布蕾丝顺势一托,失去知觉的塞熙就稳稳趴在了玛莎的背上。
没想到塔布蕾丝会出手,温瑟吃惊地停下脚步,看向克雷恩,“是你的意思?”
克雷恩笑着拍了一下塞熙的屁股,“我觉得,说服她比和她上床难得多,你还是不要费劲了。去吧,做你觉得该做的事。这女人的怒气,就让我们来负责好了。”
温瑟无奈地摇了摇头,轻声说:“也只能如此了,非常感谢。”
他转身走出两步,跟着想起什么一样,扭头对克雷恩说:“放心,我会记得把琳迪和苏米雅也送到安全的地方去。”
克雷恩笑了笑,补了一句:“顺便记得把结界台带来,咱们也该享受一下长住旅店的折扣了。”
背着塞熙走出一段,玛莎问:“你想好怎么对付这女人的怒火了吗?这家伙可是向温瑟出手了啊。”
“没想好。”克雷恩很坦诚地说,“但我知道,如果温瑟不去这一趟,他会很难受,而且,琳迪和苏米雅也会傻乎乎的呆在那种危险的地方。和这些相比,让塞熙睡一觉显然是个好主意。”
“她一定会记恨你的。她对神的狂热几乎可以烧死人了。”玛莎指了指附近一家还没住过的旅店,虽然装潢看上去不会很舒适,但其实他们之中除了塞熙没谁真正在意这个,“去那儿住下吧,碰上巡逻队还要找理由,太麻烦了。”
“嗯。”克雷恩点了点头,理所当然的从塞熙的腰包里摸出一个金币准备付帐,“记恨就记恨吧,反正离开这里,应该就不会再和她同行了。”
他上前帮忙拉开旅店的大门,微笑着说:“这里多半是找不到芙伊的线索,卡尔巴的龙巢城我绝对不会去,下一步,就往琳迪的家乡去看看好了。”
“你这是要去面见家长,”玛莎微笑着走了进去,“然后就该准备结婚了吧。”
她本来只是开个玩笑,没想到克雷恩很认真地说:“既然这是个对人类女性来说非常重要的习俗,那我应该尊重。她们好像很看重名分这样的东西,那在我能给的情况下,为什么不给呢。”
“你想得太简单了。”玛莎撇了撇嘴,提醒他说,“你以为妻子这个称呼只意味着一个名头吗?它还关系着其他很多东西,尤其是地位。这一点可不光是人类,在各种族中都是一样。父权种族的妻子,母权种族的丈夫,可是比其他伴侣的地位要高出一头。你们精灵现行的婚姻准则是照搬的人类,只承认一位伴侣的地位,其他的,都要低一等。”
“这次上门,你尊重了人类女孩对这种地位的渴望,办了婚礼。我很好奇,未来芙伊回到身边后,你准备给她什么?”她转头看着克雷恩,轻声说,“别想什么平等对待之类的蠢话,曾有一个母权国家允许一个女人迎娶四个地位平等的丈夫,最后,那个国家就灭亡于女王的四位丈夫之间的战争。生命是自私的,你以为的平等,只会让大家都觉得被亏待。”
“有……那么严重吗?”克雷恩皱着眉订好房间,拿着钥匙带路往楼上走去,不安地说,“琳迪和芙伊,应该不会起什么争斗吧。”
“没咬到同一条鱼的时候,同一窝母猫也不会对彼此亮爪子。”玛莎冷笑着说,“爱情是这世上最贪婪的情感,这里面滋生的嫉妒足以毁掉最温柔的好姑娘。”
说到这里,她突然充满警告意味地盯着克雷恩说:“所以你最好记住不要再来招惹我,如果你非要把我对你的情感从喜爱升格到存在占有欲的级别,我可也是会对其他母猫亮爪子抢地盘的。”
“呃……”克雷恩有些尴尬的摸了摸后脑勺,用玩笑的口气接了一句,“这和我看过的故事不太一样啊。”
“因为故事写的是大家喜欢看到的。”玛莎晃着尾巴把塞熙往上托了托,“每个少年的英雄梦里都有很多美貌可爱的女孩,他们喜欢看这些姑娘百依百顺柔情似水的模样,很难接受她们结婚生子后为了财产地位权利争斗不休的丑陋面孔。”
她走进房门,把塞熙卸到床上,微笑着说:“故事能以一场有许多新娘的完满婚礼来结束,你的生活可不行。”
“谢谢,我一定会认真考虑的。”克雷恩拉过椅子坐下,双手交握,低头沉思。
他并不是没有品尝过嫉妒的滋味,当年在迷雾森林边缘的生活中,芙伊的受欢迎程度远超过他,即使明知道那些爱慕的目光绝不会得到芙伊的回应,他依然觉得心尖酸溜溜的非常难过。
按照从德曼嘴里知道的情况,就算是火精灵王国那样还完全按照精灵古早规则生活的地方,情敌之间所拥有的其实也只是争斗的自由。
没有任何法令可以禁止嫉妒。
也许只有不掺杂情感的纯粹取乐,才能一点也不在意所谓的分享——就像那一晚的塞熙,她得到的更少,却远比玛莎满足得多。
这么回想一下的话,芙伊对于有人能喜欢上他这件事一直表示欣喜,但在他俩漫长的相依生活中,无数的幻想假设里,却都没提到过如果他的爱情分给了另一个女性的时候会怎样。
不对……他假设过,但芙伊没有回答,一次都没有。只是温柔的,用足以令他忘记任何无聊想法的微笑,把他蛊惑到其他更值得在意的事情上去。
头有些疼,心里也隐约的不安起来,克雷恩敲了敲自己的脑袋,决定这次之后和琳迪好好谈谈。
幸好他还没有做到无法挽回的那一步,如果琳迪无法接受芙伊永远会更加重要这件事,那么,他宁愿为了避免之后的争端让一切就此结束。
“好了,别在那边发呆了,你的感情问题大可以之后再想。就冲你那一身红毛种马的血,今后这种麻烦绝对不会少。”玛莎脱掉靴子,盘腿坐在床边,指着塞熙说,“你先想想怎么解决这女人一会儿的怒气吧,她肯定恨不得咬死你,而且,不是你们调情时候那种不用牙的咬。”
克雷恩的脸上热了一下,站起来走到床边,看着塞熙昏迷中安详平和了很多的脸,小声说:“我也不知道怎才能让她不生气。我想……我只能找法子让她生气也没法动手。”
“你要把她捆起来吗?”塔布蕾丝双眼一亮,一脸跃跃欲试地说,“那我去找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