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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为倾听者后,伊莉丝沉默了很久,一直到最后听完,才回味了一下,问:“我很好奇,克雷恩和镇魂石矿脉的共鸣到底是怎么回事,这和法希德兰出版的故事中提到的裂魂之能是一回事吗?”
特尔斯大概很少有机会一口气说这么多,他摇了摇头,起来往门外走去,“那是克雷恩的秘密,我不喜欢撒谎,所以不能对你说我不知道,可我不会说,只有克雷恩有权决定谁有资格了解他的状况。”
“德尔米斯特先生也这么说。”伊莉丝笑了笑,“那我能不能问一下,这能力和火精灵对他的追寻有关吗?”
“这我就更不知道了。”特尔斯站在门框外,摆了摆手,“我不是了解他一切的朋友,那样的家伙除了克雷恩自己,就只有琳迪一个而已。”
“是琳德莱拉·深红流星小姐吗?”伊莉丝追了两步,对着小狮子的背影问。
“不记得了。”他没什么兴趣继续谈下去的样子,晃着步子走向一颗半死的树,看样子准备在那下面将就一晚帮忙值夜,“我就记得她的胸真平。这一点你比她强多了。”
伊莉丝脸上一热,连忙关上了门。
身后奥妮娅已经把床铺整理到勉强能睡的程度,看过来小声抱怨:“伊莉丝小姐,您真的不考虑明早和您姐姐一起上路吗?我宁愿一路听我姐姐教训……”
“怎么,好不容易见到了真正的炽焰游侠,舍得就这么走掉吗?”伊莉丝笑眯眯地走过去,转身坐到床边,看着小近卫有点复杂的神情,“这个可不是冒牌货哦。”
“可还是跟我想象的有点不一样。感觉他怎么那么阴沉啊。”奥妮娅蹲在伊莉丝面前,扯过一条破布轻轻擦着她靴子上沾染的泥灰,没精打采地说,“刚才我仔细看了他好久,说实话,伊莉丝小姐,我感觉他好像欠了好多人好多金币一样。”
“我可以确定,”伊莉丝忍不住笑了出来,拉起她坐在身边,“他那副样子不是因为欠了钱。其实我本来很想知道他到底遭受过一次怎么样的神秘打击,但现在,我已经放弃这个念头了。”
“为什么?”
“看他的眼睛,我发现那个伤口直到现在也没有完全愈合,我觉得,任何对那件事的追问,都等于对伤口上再狠狠捅一刀。”她仰倒在床上,不太顾及形象的枕着胳膊说,“我不忍心。”
“伊莉丝小姐,怎么感觉您见到这样的炽焰游侠反而更加高兴了呢……”奥妮娅苦着脸说,“他没什么英雄气概,穿得破破烂烂,满脸忧郁得跟不会笑一样,偶尔微笑一下好像也只有皮在动,他连弓都那么不值钱,这不是我想见的英雄啦。”
“可那些穿着光鲜流连于大城市酒馆的冒险家们,不会知道这种无人管辖的地带有个村子正要遭受灭顶之灾,即使知道,对这些拿不出什么报酬也很难帮他们扬名的村民,恐怕没几个会主动出手帮忙。”伊莉丝轻轻叹了口气,“否则,咆哮之狼就不会被很多人称为傻瓜了。”
“您不会真的看上他了吧?”奥妮娅惊讶地说,“他……他这样子,您都没办法带回去给您母亲大人看吧?我想象不出来他成为您丈夫受封爵位的样子诶。”
“我还没想到那么深入的地步。”伊莉丝笑着拍了她一下,“你别直接就给我安排到结婚去了。我现在只是觉得,他……需要我这样的同伴来保护他。”
“诶?为什么?”奥妮娅不明白地问,“他应该比咱们两个加起来都强吧,他可是干掉了两件魔龙甲呢。”
“我说的并不是那个意思。”伊莉丝意味深长的微笑了一下,拍了拍小近卫的头,“休息吧,明天还有场恶战呢。”
大概是想起了五年前东海岸的遭遇,奥妮娅撅着嘴很勉强地点了点头,帮她盖好了被子。
满脸担忧看上去好像十分不安的奥妮娅很快睡着,细细的微小鼾声中,伊莉丝却一直睁着眼睛看着屋顶。
心里一直模糊的那个影子,终于在她的眼前,一点点变得清晰。
阴云没有散去,但一直淅淅沥沥断断续续的小雨总算是彻底停了。
送别格蕾希亚和奥蕾妮的时候,伊莉丝再次表示了自己的决心,不太认同她想法的姐姐没有多说什么反对的话,只是郑重其事地对特尔斯夫妻行了一个端正的宫廷大礼,托他们照顾好自己的妹妹。跟着,就毅然决然离去,没有再回一次头。反倒是奥蕾妮拉着伊莉丝絮絮叨叨说了很久。
“你姐姐还真是果断啊,听你这么任性的要求竟然都能无动于衷。”特尔斯挠着头,有点佩服地说。
“因为我的要求在她的底线范围内。”伊莉丝轻快地回答,“我了解什么限度的任性姐姐不会生气。”
“下虫巢可是事关安全的大事吧?”妮拉娅凑过来,有点担心的看着她似乎不太强壮的身材。
“我了解任性的尺度,而姐姐,了解我的实力。”伊莉丝自信地拍了拍腰侧的剑柄。
五年前的教训,让她不知疲倦地修炼,她知道,那种有些狂妄的自信是随着火精灵的血脉根植在她的身体中,那么,为了不让自己陷入另一次绝境,就必须给这自信赋予相称的强大。
没有女王之位和其带来的继承者相关的压力,她的进步绝不是一般的王室成员可以体会,了解这一点,并能为此而放心的,只有姐姐而已。
“我喜欢有自信的同伴。”特尔斯咧开嘴笑了笑,“不过,我得确认你的自信不是来自于宫廷教师的礼貌。”
这句话的尾音刚落,他雄壮的身躯猛然一转,风声暴起,巨大的拳头雷霆一样劈向伊莉丝的面门。
昨晚冒牌克雷恩就是被这样一拳捣碎了鼻子,恐怕以后都要戴面具见人。
一位优秀的精灵剑士,最值得自豪的就是敏捷和反应。奥妮娅的惊呼才刚出口,伊莉丝修长的身影已经瞬间晃开。
威力无比的拳头,紧紧擦着她的长耳朵尖打过。
与此同时,淡蓝色的光芒一闪,她腰间的细剑脱鞘而出,斜斩特尔斯腋下。
精灵细剑不像传统刺击剑那样极端追求突刺的威力来提升破甲效率,通常两侧的开刃具备一定的杀伤力,也能使用一些劈砍类战技。
以蓝色巡礼的威力,足以卸掉任何狮子没有防护的手臂。
那拳头猛地停在半空,鼓胀的肌肉瞬间爆发的力量用更短的时间完全收回。
而伊莉丝的细剑也同时停在了特尔斯肋侧不到一厘米的地方,稳如磐石。
妮拉娅叉着腰笑了起来,说:“看起来,似乎比我厉害得多啊。”
特尔斯大笑着拍开肋侧的细剑,转身迈开步子,“是啊,比我想象的厉害不少,在草原也是超一流好手了。这我就放心了,咱们一起杀虫子去。”
轻巧地甩了个剑花收回鞘中,伊莉丝拉起已经呆住的奥妮娅跟着走去,“佣兵的支援会及时赶到吗?”
“无所谓了。有咱们四个加上克雷恩,什么虫子也能消灭干净。”特尔斯晃动着粗壮的胳膊,坚硬的肌肉显示出惊人的压迫力,“克雷恩太保守,三个就能赢的场面他也总想凑够九个,真不知道离开地洞后他到底被什么玩意吓出毛病了。”
“我还以为你知道呢。”伊莉丝微笑着说,“我也很好奇。”
特尔斯扭头冲她挤了挤眼睛,小声说:“我也好奇,但我不是傻子,我不问。”
几十米外的屋外,红发的游侠已经整装待发,但他身边的佣兵,还是昨晚见到过的那几个。
“援兵还没来吗?”特尔斯不太意外地扬起眉毛,上去问道。
“恐怕要晚好一阵。”旁边一个佣兵皱着眉回答,“我们的两个小队……半路被死亡骷髅拦截了,驿鸦中了箭,差点都没能把消息送来。”
“和我猜测的差不多,这里有可能并不是单纯的虫灾爆发。”克雷恩沉声说,“前一阵子这村子的村民被突然出现的游荡匪徒威胁到安全,不得不龟缩在村落中防卫了将近两周,紧接着就出现了虫巢,现在,虫巢已经渡过成熟期,很快会有大量虫卵随着地下水脉进入拉尔斯其余地区,可他们的军队对此毫不理睬。不觉得很蹊跷吗?”
圣域各地的魔兽种类繁多数量惊人,各国军队通常都肩负着应对魔兽灾害的使命,拉尔斯王国对法尔希翁区显然将要扩大化的虫灾视而不见,的确耐人寻味。
不过伊莉丝正在考虑可能性的时候,特尔斯已经不耐烦地说:“管他的,咱们杀过去干掉虫子女王就是。呐,现在有治疗师,有我和妮拉娅,还有这个很强的精灵剑士,那些佣兵留在这儿守着村子,咱们找个入口杀下去。”
克雷恩扫视了一遍,微微摇了摇头,“我想我应该等到一个重甲战士,否则整个小队我保护不过来。”
“不需要。”伊莉丝微笑着说,“除非被包围,否则没有虫子能越过我来袭击你。”
“可是……”
“没有什么可是。”她的笑容没有丝毫变化,但眼神显露出不容置疑的坚定,“游侠先生,你是弓手,你该交给同伴的,是你面前的信赖,而不是背后的安全。保护他人的正确方法,你似乎忘记了呢。”
“知道吗,巨神甲虫的爪子把你刺穿,只需要一瞬间。”克雷恩的眉毛几乎拧在一起,“你能保证自己每次都可以躲开吗?”
“不能。”伊莉丝笑着说,“可这正是需要你站在我背后的原因,不是吗?”
特尔斯站到奥妮娅身边,压低声音说:“他们这是在吵架吗?”
奥妮娅苦恼地摇了摇头,“我不知道啊,昨天晚上我还觉得她挺喜欢这个游侠的。”
“他们没有吵架。”旁观的母狮柔声说,“只是一些小小的观念碰撞而已。至少我认为,这对克雷恩来说不是坏事。”
“你这些年身上受过不少伤吧?”伊莉丝望着克雷恩,声音变得柔和了不少,语气中也没有多少疑问,而更像是笃定的猜测。
克雷恩的反应很微妙,用右手不自觉地遮挡了一下左臂,说:“不算太多。”
“也许,才认识一天这样讲有些冒昧。”伊莉丝轻轻叹了口气,说,“但我还是想说,靠自虐来减少愧疚感,是最愚蠢的方法。”
克雷恩平静地回答:“我想我们最好还是不要把话题继续下去,以免影响接下来大家的合作。”
伊莉丝马上接着说:“我只是希望在实力足够的情况下,能有一个比较理智的合作方式。比如,把一个强力的弓手放在最安全的地方。”
“最安全的地方只有远离任何危险躲起来。”克雷恩的口气似乎有些不悦。
“你明白我的意思是‘相对’。”伊莉丝依然保持着微笑,“在任何正常指挥官的阵型中,你都不该比奥妮娅更接近那些虫子。”
“但我比你们……”他的话说到这里突然停住,顿了几秒之后,轻轻叹了口气,改口说,“也许教训这种东西总是需要带点血才够深刻。好吧,就先按你的想法来。但如果出现任何问题,你们必须听从我的安排。”
“特尔斯没问题,我就没问题。”伊莉丝扬了扬眉,给了一个很狡猾的回答。
克雷恩皱起眉瞥了一眼特尔斯,“那你还真是选了一个好样板。这狮子是有名的不听指挥。”
“所以我天生就该去指挥别的狮子。”特尔斯哈哈大笑着甩了一下鬃毛,“行了,克雷恩,做好计划迅速出发吧。帮你搞定这一堆,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