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听起来像是酒桌上老年男精灵喜欢谈的事情。还有……你能不能不要一直给我起奇怪的花名,我叫伊莉丝,伊莉丝·清泉。”
“不,我看不到清泉,我只看到了持剑的青澜。蓝色巡礼和你真是太配了。”
伊莉丝忍耐着翻白眼的冲动,拉住克雷恩,“我真不知道你是怎么做到和他聊这么久的。这几句话就快让我发疯了。”
克雷恩抓了抓头,笑着说:“我也是被提醒后,才知道他说的话,比起理解,更重要的是记住。比如……他曾跟我说让我留意害虫,保护庄稼,我遇到你后才明白是在说什么。”
“所以这样的话并没有实际意义。”伊莉丝撇了撇嘴,“你要是遇到我之前能想明白,并因此决定去解决巨神甲虫,才是他的功劳。”
“我不需要功劳。女王陛下。”罗森特好似故意一样选用了这个伊莉丝最厌恶的称呼,“因为我从不会被凡俗的感情蒙蔽,更从来不会迷茫。我不会把熏牛肉认成烤鸡,更不会因为发誓绝不吃鸡而拼命吞火腿。”
伊莉丝恼火地往马车那边走去,“真对不起。失陪了。”
克雷恩只好笑着打了个招呼,对着珂琪雅也摆了摆手,“以后有机会我再来看你们。哦对了,记得下次去紫心城里采购的时候给咆哮之狼一个户头,他们打算给孩子们捐点款。”
珂琪雅笑着走过来,微一躬身,说:“请代我谢谢勇敢的佣兵,愿天使庇佑他们。”
“不要太指望自己都庇佑不好的蠢货。”罗森特不屑地说,“祈祷的时候,还是对着真正的神比较好。”
珂琪雅笑着再次开口,果然换了祝愿:“诺恩萨尔大人庇佑着你们。”
马车已经离开那间大圣堂很远,伊莉丝还是坐在克雷恩身边,闷闷不乐地抢着挥鞭子。
“怎么了,这么不开心?”他搂过明显有心事的公主,趁着四下没人亲了她一口,柔声问,“是被罗森特影响到了吗?”
“他为什么喊我女王陛下?”伊莉丝本来就在纠结血魂之咒的问题,而克雷恩声称那是全圣域最好的占卜师,这让她的心里就像压了七八个光屁股的克雷恩,难受得要命,还没办法掀开。
“可我问过他了,他否认那是指水精灵女王。”克雷恩无奈地说,“他说话一直都是这个样子,而且他也并不是不会说谎,不会说错,所以你最好别太放在心上。”
“嗯……我尽量。”她点点头,“其实,这次旅行也让我很不安。”
“怎么了?”
“我总觉得,咱们很可能要卷入到两个宗教之间的纷争,那……可比两个国家之间的战乱要麻烦得多。”
克雷恩犹豫了一下,柔声说:“这恐怕不是全部的理由吧。”
伊莉丝沉默了一会儿,说:“嗯,我还对奥妮娅她们的安危很担心。我不了解龙神教的规矩,里面有什么很危险的部分吗?”
克雷恩叹了口气,“宗教守则都可以变得很危险,只要解读的人愿意。但我们只能尽力,在拯救出来她们前,尽量不要想太多。”
“是啊,也只能如此了。”
“只有这些吗?伊莉丝,你闷闷不乐,可不只是一天两天了。”克雷恩放缓马车的速度,考虑和她好好谈一谈,趁着她正因为罗森特的胡言乱语而心神不宁。
“还有……姐姐。”伊莉丝扭开头,没敢看他的眼睛,“精灵王国马上就要迎来最纷乱的时期,而我……什么都不能做,甚至不能回去陪在她身边,帮她度过这个巨大的难关。我……我只能躲在这种地方,找些自己都不信的借口来躲避。”
“你在躲避什么,躲避你的命运吗?”克雷恩迟疑了一下,还是忍不住问出了口,“告诉我吧,伊莉丝,你是不是……觉得自己可能爱上了一个异族?”
“我……我没有……”伊莉丝矢口否认,但视线心虚地扭向了一边。
“是悠奇吗?”克雷恩的感觉并不迟钝,但他也知道醋不能乱吃,凡事最好先问清楚,“你最近只要一见到他就心神不宁的样子。”
伊莉丝沮丧地低下头,轻声说:“可我……觉得那并不是爱情。克雷恩,我……我觉得我爱的是你。”
“那你的心就不该这么乱。”他轻轻搂住她的肩,温柔地说,“咱们就要跟悠奇一起上路了,有些事我想你我必须好好谈谈。”
马车颠簸了一下,伊莉丝顺势靠在了他怀里,“我以为……从头到脚都交给你,让你也从头到家都属于我,就不需要再担心什么血魂之咒。可是,可是悠奇他……他就是在我心里占了一块非常值得在意的地方。你知道,我的直觉一向都非常敏锐,我……我不可能否定自己的感觉。我可以确定,他……对我非常重要。”
“所以你才怀疑,血魂之咒已经在生效?”
“没错。”伊莉丝抱紧了他,微微颤抖着说,“因为我对悠奇的感觉和对你的不同,我想……可能因为我是比较自然的爱上了你,而对他,是咒术的影响。”
“那你当初为什么不跟格蕾希亚一起回去?离开这里不就没事了。”克雷恩皱起眉,考虑着之后的旅程要不要改变一下结伴方式。
“不行……克雷恩,那样不行。”伊莉丝难过地说,“我要做的……是破除诅咒。你懂吗?如果我就这样带着生效的诅咒回去,会发生什么事?”
“你怕你姐姐继承不了王位?”
她痛苦地点了点头,“你也听到那个疯子不停在喊我什么了,他说我是女王陛下。天哪……克雷恩,这太可怕了。”
克雷恩叹了口气,心里总算明白了那个高悬的血魂之咒给伊莉丝留下了多么难以磨灭的阴影。她不停强调与诅咒的对抗,其实是在给自己鼓劲,因为她从心底……就相信着那个诅咒有多么不可违背。
“我要让一切无法开始。”她攥住克雷恩的衣服,“我只要坚持下去,让感情保持在我自己心里,没有开始,自然就没有遗憾,没有遗憾,诅咒就不算完成。对不对?这样姐姐就不会有事,我就不需要去做那个女王。血魂之咒,就被我打败了。对不对?”
“伊莉丝……你有没有想过别的可能性?”克雷恩回味着罗森特之前的话,和珂琪雅曾经说过的貌似不经意的句子,一个渺小但明亮的希望之光在他的心底浮现,“说不定,你现在的感情并不是血魂之咒造成的。这是个凑巧的误会而已。”
“这怎么能是误会……”伊莉丝苦笑着横躺在他腿上,让水蓝色的长发顺着他的膝盖垂下,“克雷恩,我并不是轻浮的女孩,我根本不至于因为悠奇拼命救我一次就感激到那种程度。而且……你不觉得他看我的眼神也很奇怪吗?”
克雷恩也有点无奈,回想着说:“要是这么说的话,悠奇确实也有点反常。他和我不太一样,他是佣兵,对于异性关系从来都是维持在单纯的肉体界限内。就我所知,他有过的女伴不少,但没对谁动过所谓的感情。而且近年来他的做事风格越来越像是成熟的佣兵指挥,黑舞姬那一战,照说他不该有那么本能的反应才对。他又不像你,有那么敏锐的直觉……看来是我猜错了。”
“克雷恩,你一定要帮我。”伊莉丝伸出手,轻轻抚摸着他的脸颊,“你要盯着我,时刻提醒我,有你在,我就有信心战胜那个诅咒。不管是什么样的爱情,我都要让它只属于你。”
“伊莉丝,你说……有没有可能血魂之咒已经解掉了?”克雷恩想了想,试探着问。
伊莉丝果然闭上眼摇了摇头,“怎么可能……我从没听说过那样的事情。我母亲承受了这么多年的痛苦,直到近几年才因为时光抚平了伤痛而好转一些。可我看得出来,她对当年那位爱人的眷恋,从未消失过。我父亲因此而痛苦了很久,我不可能判断错误。”
总觉得伊莉丝的逻辑推论哪里有些不太对劲,但克雷恩现在也有点混乱,与伊莉丝感情的危机,巨龙之翼即将面对的敌人,精灵王国岌岌可危的和平都盘旋在他脑海里,另外,还有之前关于暗星之王身份的猜测。
虽说最后一项事情理论上和他的关系最远,几乎不可能有什么直接牵扯。
可毕竟他猜到的身份太过可怕,那个等级的名字,仅仅是出现就意味着强烈的存在感,根本不可能那么轻易从脑海里消除。
尤其是,他捡回了一些前世的记忆碎片。里面那些对话表达的信息如果没错,他的前世火天使弗拉米尔即使是神话时代实力还在巅峰的时刻,也绝对不是“那位”的对手。
如果这是真相,那么暗裔能在实力落后的情况下攻入圣界,发起至今还有无数神学家不肯承认真实存在过的两界战争,就总算合乎情理了。
还记得以前喜欢看的传奇故事中,必不可少的有勇者,有美丽的公主,还有,就是强大无比的魔王。
如果他的猜测没有错,那么……暗裔的领袖,就真的是个非常够资格的魔王。
此后那段路上,他们俩都没再说起此前的话题,偶尔聊一句,也都是无关紧要的闲事,和为了让彼此放松的亲昵调情。
但他们两个都明白,血魂之咒一旦是真的发动了,那他们即将对抗的,就是持续了千年的三大禁术之一,和魔龙天径齐名并称的可怕法术。
这让他们的压力都有点大。晚上入睡前,必要的亲密感增进仪式持续了两小时后,伊莉丝还是忍不住爬下了床,点亮魔石灯,从柜子里翻出纸和墨水,不甘心地坐在了桌边,“克雷恩,我……我还是觉得应该分析一下罗森特那个疯子的话。你来跟我一起想想,他给你演示的那个草结到底会是什么意思?”
克雷恩有点后悔下午无聊的时候把罗森特的话转述给了她,毕竟他刚刚努力进行了至少一个半小时的大体力活动,现在需要睡觉。
他看了看伊莉丝聚精会神的表情,似乎是已经在根据克雷恩的转述画起了草结的样子。他只好无奈地笑了笑,捡起床边掉的丝绸睡衣,“好吧,我陪你一起想,但是……你能不要全身上下只穿着两条丝袜吗?”
伊莉丝这才反应过来身上还没穿什么东西,但她在克雷恩面前已经没有多少羞涩可言,不仅没急着去接衣服,反而笑嘻嘻把腿一抬,垂手从纤细的脚踝一路向上摸到黑色丝袜的顶端,娇俏地说:“你不是特别喜欢这种内衬吗?刚才都不舍得脱。”
“伊莉丝,这已经不是内衬那种功能的产品了,这东西没有防护力,纯粹就是为了美观……和手感。”他把睡衣赶紧给这个精灵公主包上,忍不住顺手摸了一把,“这么薄,连牙签都挡不住的。”
“是啊,而且太容易破,跟那件舞娘裙一样,”她抱怨了一句,“光这我就买了六七双,消耗太快了。”
“咳咳,”克雷恩发觉她似乎又有把他往床上勾搭的念头,连忙清清嗓子,说,“好,咱们来分析一下吧。”
“他用草编了一个这样的结,对吗?”伊莉丝用笔敲了敲纸面,“这个结本身有什么特殊含义吗?”
“应该没有,他没编任何花样,就是随便系了一下,相比起来绑靴子都会认真得多。”
伊莉丝皱着眉,写下一行字,“那么,看来就应该是所说的话了。什么叫……‘这看起来是一个结。’”
“按我的理解,罗森特应该是在暗示,有什么东西咱们理解错了。他特地说了,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