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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来矿区作为高军饷支出的重要据点,可真有不少火精灵王国的钱流进了这些商家的口袋。
没有铜币桌,所有的桌子都是银币起跳,分5、10、20三个档次,没有金币桌,但是柜台后面有个小门上面挂着贵宾区的指示牌。
克雷恩打量了一下,挤到了10银币一注的桌边,向那个穿得不比兔子多多少的兔属女兽灵兑换了两枚金币的筹码。那一叠方方正正的小木板,就是在这里最刺激神经的道具。
能感觉到,火精灵比起赌更热衷另一件事,赌桌边大都是些普通精灵士兵,掺杂的少数几个火精灵,看眼神知道是为了桌后的“奖励”而来。大部分火精灵顾客进来后都是直奔二楼,一点都不拖泥带水。
楼板的隔音效果并不太好,上面一直断断续续传来让男性热血沸腾的哼叫,看来老板很明白让欲望交错刺激的道理。
往一个火精灵士兵手里输了五个筹码后,克雷恩靠到他身边,一边看手上的花牌一边搭话攀谈起来。
那家伙应该就是盯着桌后的那只可爱小兔子来的,每赢一把都要看看那少女身前的记分牌上目前第一位的家伙一共赢了多少,然后看看旁边的计时钟,计算一会儿手里的筹码。心思都没放在戒心上,不知不觉,就跟克雷恩聊了起来。
知道他是新来的援军后,那小子摆出了老兵的优越感,尽管前年才过成年礼,口吻都变得老气横秋了不少。
有优越感的青年,还在赌桌边,那么,当然就把守不住多少秘密。
更何况,炎华剑圣弗列鲁特的情况,也不算是什么了不起的军事机密。
就是那位剑圣大人的光荣履历和传奇事迹实在太多,克雷恩耐着性子旁敲侧击,又输了五个筹码出去给他,才算是把时间线拉到了三十五年前。
“……强者想要留下后代,通常要早做准备,你也知道,咱们火精灵平均实力强,播种收获的概率就低,而那些天才中的天才,都是从小就开始锻炼,到了想要个孩子的时候,就不得不用各种各样提升概率的办法。”那个火精灵笑眯眯拨拉着面前的筹码,喊了句发牌,才接着说道,“所以从那次决斗获胜后,弗列鲁特大人就娶了一个妻子,并选择占卜法作为提高生育后代概率的方式,足足用了十六七年时间来尝试生下一个继承者。”
时间对上了……克雷恩回想了一下自己出生的大致年份,屏住呼吸问:“那他那时来过这片矿区吗?”
“来过。”回答的却不是眼前的火精灵,而身后一个熟悉的清冷声音。
克雷恩扭过头,就看到了本不该出现在这种赌场里的弗列鲁特。
强悍的剑圣冷漠地盯着他,缓缓说道:“作为新来的士兵,你是不是对我有点太好奇了?”
第三〇九章 针锋相对!战意与决心
“您这样伟大的剑圣,我作为一个新回到故乡的移居者,当然想要多知道一些关于您的消息了。”克雷恩镇定地转过身,把剩下的所有筹码丢给刚才那个士兵,离开桌子走到弗列鲁特对面,微笑着说。
“这早已经不是我最荣耀的时代,”弗列鲁特伸脚勾过一把凳子,坐下,“现在提起火精灵的剑圣,大家最先想到的只会是达妮艾露那个婊子。”
他的神情透露出鲜明的鄙夷,“在陛下的眼中,在所有贵族的眼中,登峰造极的剑术比不过指挥几千头蠢驴作战的本领,所以不要用什么伟大来修饰你的谎言了,即使现在我仍然有实力把达妮艾露打到昏厥然后像骑婊子一样骑她,大家心目中伟大的剑圣也迟早会是她而不是我。”
“我说的伟大是指剑圣,擅长指挥蠢驴作战并不是剑圣这个称号需要的条件。”克雷恩绕着弯子恭维了一下他,“而且,那个婊子不是才吃了一场大败仗么。”
“移居者,新回来就做到了副队长,你是哪一家的贵族后代?”弗列鲁特背靠着赌桌,双臂向后搭在桌边,像头懒散的狮子,火一样的眸子紧盯着克雷恩的脸。
“穆里尼·法·莱蒙。托我堂兄弟的福,给我谋了一个副队长的职务。这都是莱蒙家的私兵,自然没谁会说什么。”
“他们很有眼光。”弗列鲁特淡淡道,“归国的移居者里,很少有你这么强的。你只会用弓?”
“匕首也懂一些。”克雷恩谨慎地回答,“但主要是用弓。我从小学的就是这个。”
他刻意在“从小”这个词组上加了重音,但仔细想想,其实并没什么意义,就像是在任性的置气。
“有兴趣跟我去训练场比试一下吗?”弗列鲁特突然很严肃地说道,“我用木剑,你可以用随便什么你喜欢的武器。”
“这怎么敢。”克雷恩赶忙做出惶恐的表情,低头用适当的自信口气说,“我不太喜欢像猴子一样为观众表演,也担心万一伤到您该怎么办。”
“五十米距离开打,你能坚持一分钟不被我击倒,或者在这一分钟内击中我随便什么地方,就算你赢。”弗列鲁特带着倨傲的挑衅口气说,“如果你赢了,我的事情你就可以直接问我,我将诚实回答你任何问题,以我的名誉起誓。”
从任务的角度考虑,不在矿区中出风头才是最佳选择,另外还有至少几十个理由来拒绝这场约战,但克雷恩盯着弗列鲁特,却迟迟没能让头按照最合理的反应来左右摇动几下。
他们也许不是这个矿区中权力最大的火精灵,但一定是此时此刻此地的最强者。
一片猎场中的两只野生艾尔法斯林地虎相遇的时候,本能就会驱使着它们进行一场恫吓性质的决斗。
而这种本能,现在就流淌在克雷恩的血管中,让他浑身一阵一阵发热。
而他对弗列鲁特身份的猜测,更是在不断激起他心底的愤怒。
“在我决定之前,”他思考了一会儿,用有些干涩的紧张声音开口说,“我想问一个问题,弗列鲁特大人,您的妻子这次没跟您一起来矿场吗?”
弗列鲁特一怔,看来没想到回被问及这样的事情,他皱了皱眉,不悦地说:“移居者,看来你需要知道的事情的确不少。我现在没有妻子。”
“没有?”克雷恩的心里一紧,问的声音都有些发颤。
“如果回答这个能让你获得一些击败我的虚妄信心的话,我不介意向你承认我婚姻生活的失败。”弗列鲁特站起来,平静地说,“我前后曾有两任妻子,第一任因为某个我不愿再提的问题和我产生了一些争执想要离开我再嫁,在按照传统习俗的决斗中和那个妄想得到她的笨蛋一起死在了我的剑下。而后一位妻子是个只知道打扮的母驴,在她肚子里孕育成长的孩子因为她的愚蠢失误而早早消失,我就送她下去给我的孩子道歉去了。”
他往外走去,停在门口扭头看着克雷恩,“这样的回答,能让你跟我去一趟训练场了吗?”
“能。”克雷恩也站了起来,暗暗咬牙道,“我现在,非常非常乐意接受您的指点。”
一起往训练场走去的路上,弗列鲁特带着一丝疑虑开口说:“穆里尼,我的两任妻子都和莱蒙家没有什么关系,更不是移居者,你为什么会为此而产生怒气?”
克雷恩早就想好了借口,沉着地回答:“大概是因为我发现了,您和我想象中那个完美的剑圣并不一样吧。”
“那只能说明你的想象力太愚蠢了。”弗列鲁特冷笑了一声,嘲弄地说,“彬彬有礼的绅士永远不可能成为剑圣,没有把一切都投注在杀戮凶器上的决心,是不可能来到我如今所在地位的。”
“我曾经见过德尔米斯特一面。”克雷恩轻声说道,“同样是强者,他给我的感觉和您完全不同。”
“我想你最好学会谨慎使用‘同样’这个词。”弗列鲁特冷冷说道,“没有炎魔弓在手上,达妮艾露那个婊子都能骑在德曼头上撒尿。他现在约我决斗的话,我可以用左手拿剑让他。”
“你真能比他强出那么多吗?”用刻意做出的吃惊口吻掩饰住心底的不屑,克雷恩轻声反问道。
“如果水精灵的亲王肯把炎魔弓借给他用一用,我可以看在镇国神器的面子上换回右手。”弗列鲁特握了握拳,坚硬的茧皮摩擦出细微的声响,“他不配和我相提并论。我选择了随时可能伤到自己的剑时,他选择了只要远远站着就好的弓,我为了出手第一招的完美而每天挥剑数万次的时候,他已经学会在上流舞会中勾搭小姑娘,我为了凰鸣带来的灼热痛苦而每天把手臂贴在冰块上忍耐适应的时候,他已经靠炎魔弓和所谓的指挥技巧成为了雄鹿林地之主。他是个努力让自己站到更高处的贵族,而我,从一开始要做的,就是剑圣。”
他踏入训练场中,大步走到武器架上,拿起了一把木制的训练剑,那神情,就像是捧起了最心爱情人刚从泉水中提出的优美赤足。
木制的细剑缺乏韧度不能弯曲,但他只是拿着在手腕上轻轻一转,一股惊人的气势就瞬间散发出来,把周围所有路过的视线都吸引过来。
无形的压力瞬间就收束聚集在克雷恩心头。
他终于相信,弗列鲁特比焰枫将军、比达妮艾露都强,强得多。
在那两位手中,强大的宝剑能激发出百分之百的能量,仿佛与她们融为一体。
而在眼前的剑圣手中,一把木剑却好像都已经成为了传奇,而且,化作了任他驱策的奴隶。
“那么,你准备好了吗?”走到远处的空地上站定,弗列鲁特转过身,左手卡腰虚拟了一个剑鞘,把木剑收在其中,连这点微小的便宜也不愿意沾。
为了不露出破绽,克雷恩不能使用属于天使的力量,更不能招出炎魔弓,可以说,如果这是一场真正的决斗,他上来就已经毫无胜算。
但他只需要在五十米的距离外,利用宽阔的场地坚持一分钟而已。
他走到武器架边,看着上面的弓考虑了一会儿,摇摇头,只拿起了一把训练用长匕首,左右挥了两下。
没有开刃的训练兵器破风时的迟滞感更强,但只是用来格挡的话,金属制品总比木剑的硬度要好。
“为什么不拿弓?”弗列鲁特眯起眼睛,有些不满地说。
“击中你,和坚持一分钟两个目标,以我现在的实力,不足以同时争取。”克雷恩活动了一下肩背腰腿,脱下身上的多余护甲摆到一边,“那么理智的选择,当然是更容易做到那个。”
“不愧是只敢在远处放箭的懦夫。”弗列鲁特神情中的鄙夷已经完全不加掩饰,“连没有生命危险的切磋,也要采用这种不入流的战术。”
“胜利才是最重要的。”克雷恩弯腰狠狠拉了一下腿筋,力量缓缓集中到腰下,“我准备好,可以开始了。”
“好。”弗列鲁特摸出一枚银币,曲起拇指,啪的一下高高弹起到空中。
克雷恩压根没去看那枚银币,他的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在弗列鲁特的肩头。
一切有威胁的剑技,乃至于所有需要使用双臂的战技,肩头都是最明显的指示器。对于经验丰富的勇者,在长距离下盯紧肩膀的动作,就能及时预判出对方大致的出手情况。
叮。
银币落在了训练场中间的地面上。
啪。
一些尘土飞了起来。
原本弗列鲁特站着的地方,只剩下了一个颇深的足印。
左!
在电光火石间靠双目中留下的残影做出了准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