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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水精灵王国的傀儡。我不会接受那种结果,巨龙之翼和随之而来的流民就是我目前最有用的援助,我不在乎教派的力量蔓延壮大,因为我就是他们的神,他们的忠诚与信仰捆绑,将是最有力的武器。”
“但那是毒药。”莱亚大声说道,“陛下,用毒药来止渴是最愚蠢的行为。龙神教在您的扶持下,在您王妃的号召力下,已经逐渐扩散到了军中,精灵民众正在感到彷徨,您在各处表现神迹,这对精灵们的心灵也是一场又一场的冲击。”
伽恩眉心紧缩,沉声道:“陛下,这对火精灵们也很重要,您到底是……弗拉米尔的转世,还是所谓的炎龙使者呢?”
“那两者,本就是一体。”克雷恩缓缓说出了早就和桑雅商谈好的关键一步,“你们不会比轮回者更了解神话的真相。弗拉米尔只是一个名字,一个象征着火元素之主的神格,在大圣堂推行的神话体系中,我被称为中位天使长,元素天使,火天使,而在巨龙神的体系中,我则是炎龙使者,火焰之翼。这没有区别,同一样东西,本就可以有很多个名字。”
他握紧右拳,炎魔弓华丽地浮现在掌心,“可那些名字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元素的主宰,拥有炽焰之魂的炎之王!”
火元素缭绕在浮空出现的芙拉玛身边,勾勒出她的轮廓,她展开双翼,降落在克雷恩身后,舒展手臂拥抱住他。
“圣佑林海,是因天使庇佑而得名,这里残留着大量埋藏天使残骸的遗迹,才成了精灵不愿离去的家乡。”克雷恩在升腾的火焰中,平静地说,“但现在,庇佑者亲自降临,比起这些,难道一些仅仅是年长几百岁的烂木头,反而更重要一些吗?”
“陛下,您知道,他们并不是真想讨论密林被破坏的问题。”一个稳定的声音从门口传来,弥幽萨穿着雪白的长袍,握着短杖缓缓走了进来,“他们真正想要讨论的问题,您迟早是无法回避的。”
她缓步走到殿内,单膝跪下行礼,抚胸低头,柔声说:“陛下,在您未来的规划中,究竟是信徒重要,还是不准备进入信仰体系的臣民重要呢?”
“对我忠诚的子民,与信仰我的教徒,在我眼中都一样重要。”克雷恩沉声道,“重要的不是身份,而是行为与想法。会一心为我而战的人类和兽灵,当然比那些悄悄离去不惜把防区暴露给敌军的水精灵更加重要,重要得多。”
“未来的世界即将充满战火,”他将炎魔弓平放在膝盖上,继续坚定地说,“有些人认为种族将成为互相认同的关键,可我并不这么觉得,相同的信念才是,而种族,只不过是比较容易找到相同点的一个状态而已。我从小生活在人类为主的小城镇旁边,我最重要的伴侣是精灵,但最重要的伙伴恰好是人类和兽灵。我做了六年游侠,在天使造物这个范畴下,大家其实都是同胞。每一个同胞的力量,对我而言都是平等的。”
“可您正在为了一部分同胞,牺牲另一部分同胞的利益。”弥幽萨站起来,缓缓说道。
“这根本谈不上‘牺牲’,如果你有五个金币,我要你捐出来去救十个快饿死的人,这对你而言是牺牲。可我只是砍伐掉了城市郊区几里之外根本没有所属也没有谁照看的荒芜林地,我牺牲了谁的利益?”克雷恩不悦地说,“和只是减少一些树木这种小事比起来,无怨无悔按照我的要求捐出一大笔口粮和财产的教徒,才有资格说‘牺牲’吧?补给的缺口,诸位精灵贵族从自己的兜里掏出了多少呢?”
“陛下,”弥幽萨平静地说,“您有桑雅出谋划策,那是只很厉害的狐狸,有魅王者一族传承近千年的狡诈,单纯从语言上,也许我们无法辩论过您。作为臣下,大家只是想要提醒您,这是个不好的预兆,这会让精灵们感到不安。您想必没有注意,这些日子,从弗雷姆王朝流亡而来的精灵数量,已经越来越少了。”
“不要紧,”克雷恩充满自信地说,“当来年春天过去,当丰收号角林地和堕石林地都迎来大丰收,当咱们的防线稳固,城市繁荣兴旺,吃不饱饭的弗雷姆王朝,自然会有更多精灵投奔而来。”
他用略显讽刺的目光扫视着下面的指挥官们,“大家在优渥的环境下生活了太久,我猜,你们恐怕都没有尝过饥饿的滋味。我希望,在我麾下永远不会有谁尝到。”
炎魔弓红光一闪,化为升腾的火焰,回到克雷恩的胸膛。
他站起来,从高处俯视着,缓缓道:“即日起,所有军团组织的狩猎队,都要像普拉薇娅那样,优先分给困顿的居民。金羊堡的守军,调出三分之一帮忙砍伐开垦新农田。还有谁有什么问题的,可以私下单独找我谈。”
“我不希望再有这种让我感觉你们在联合起来逼迫我的场面出现。这最好是最后一次。”他冷冷丢下一句作为结束,转身离开了王座。
克雷恩不喜欢王宫。
但他也发现,自己渐渐变得离不开这个地方。
因为他已经把自己的朋友、同伴、妻妾几乎全都安排进了这个新王朝中,不知不觉,融为一体。
融入的每一个生命,仿佛都变成了王宫的一部分,被一个名叫权力的漩涡驱动,不断地旋转,改变,扭曲。
而他,站在正中。
那是最安全最平静的地方,漩涡的一切构成,都围绕着他,让他看不到、听不到、感受不到漩涡之外的东西,但漩涡的力量比任何一件神器都要强大,它能卷动数万生命的未来,带往更好,或者更糟。
所以他只有站在中心,拼命地搅动,控制,尝试影响漩涡的走向。
可围绕着他,未必就会完全遵从于他。
最重要的是,围绕他的,就将以他为中心,渐渐伏低,让他看不到每一张脸上的表情。
那黑压压旋转的,是密密麻麻一片头顶,看不到一双眼睛。
他终于品尝到了孤独,久违的孤独。
自我流放一样的游侠生涯中,克雷恩大多数时候只是封闭了内心,他也会在乡下的小酒馆喝上一场,陪穿着鲜艳裙子的舞娘在桌上边跳边唱,追着可爱的小兽灵玩抓尾巴的游戏,他最多是感到寂寞,却并不孤独。
上次有这种感觉的时候,还是在萨拉尼亚北东区的废料街。
他刚刚离开了伤心之地,带着手臂伤口中的镇魂石,浑浑噩噩地游荡到了那里,默默成为了其中一员。
尽管不久之后,朋友们就找到了他,斯托纳和加兰特两家人也开始照顾他,可在那段时间,他的周围有一堵墙,隔绝了一切,黑漆漆的世界里,他头一次体会到了什么是真正的孤独。
而现在,在随处都有侍女会满足他一切要求,随时都有美丽的妃妾愿意来陪伴他做任何事情的王宫里,他却有了类似的感受。
甚至,更加难过。
他不得不一次次调动陈旧的记忆碎片,来寻找作为一个领袖应该知道的事情,即使为此会让好不容易被他压下的另一个意志蠢蠢欲动,他也别无选择。
伊莉丝为了孩子,逃避了这个沉重的枷锁,那么,能戴上,并蹒跚前行的,就只剩下了他。
克雷恩很清楚,弥幽萨、亚菲兹和桑雅正在形成三股彼此并不融洽的势力。
亚菲兹与伽恩遵循传统结成了暗与火的联盟,在库诺依把更多精力放在后宫的情况下,逐渐形成了可以给弥幽萨制造麻烦的势力集团。
弥幽萨原本依旧是政务官中名副其实的领导者,伊莉丝以女王之名跟随她学习,光卫军团牢牢控制着金羊堡外围的防务,可水精灵部队突如其来的撤军,以克劳蒂雅为首的水精灵贵族不告而别,对她的影响力造成了不小的打击。
而桑雅仰仗着接二连三的实际功绩,在没怎么依靠任何一方的情况下,硬是笼络了一批平民中升迁而起的事务官,其中甚至有大部分都是弥幽萨做主提拔。出使水精灵王国归来之后,这位魅王者家的狐狸,俨然已经成为了异族在朝中的代言人,完好地弥补了巨龙之翼的上层为了避嫌留下的缺口。
而在三方之上,就是以莎兰塔为首,炎龙使者为象征的巨龙之翼扩散开的庞大阴影。
对大多数精灵来说,教国卡尔巴并不是一个很好的先例。尤其是心高气傲的火精灵,不可能容忍跟随的精灵王在教派中竟然还要位于一个莫名其妙的女杂种之下。
关于这一点,克雷恩也明确对北方的教廷表示了不满。他以自身的神格和神迹,要求一个高于龙神之女的地位——后来在莎兰塔的建议下,姑且改成了要求平起平坐。
而截至目前,北方还没有传来明确的答复。
不过答复与否其实也并不重要,南部地区的全部长老和中部地区的过半长老如今都在克雷恩的领地内活动,单纯从影响力上考量,克雷恩这个炎龙使者,实际上已经不输给远在卡尔巴的教皇,甚至,可以追平那位据说有真龙血脉的龙神之女。
克雷恩很确定,一旦真到了有纷争的时候,被施加过他四翼烙印的信徒,并不是不可能在南方建立一个不受北方控制的龙神教。
他的部下越来越多,权力越来越大,影响的范围越来越广,可他坐在王座上的时候,却看不到了身边的人。
芙伊依旧沉寂在炎魔弓的深处,不论克雷恩怎么呼唤,飞翔在他身边的依旧是芙拉玛;琳迪疲于奔命在射手部队和后宫杂务中消耗着心力,只能在偶尔克雷恩驾临寝宫的时候碰面一次,却已经无话可说;苏米雅离开了军队,在玛吉娜一些精锐的保护下转而去从事她最想做的救助工作;而伊莉丝,她所有的光辉,仿佛都被隆起的肚子吞噬,格蕾希亚那边让步之后,她就连应付差事一样的朝会都不再出席,甚至打算从兽灵的部落招几个连兽灵自身都不太当真的巫医进宫。
头痛的症状渐渐变少了,偶尔独自坐在王座上的克雷恩,不知不觉恢复了走神的习惯,经常看着空无一人的大殿,愣愣地思考半天。
有些可笑的是,他的后宫有几十个美丽的姑娘,可他感到最愉快的地方,竟然是关押达妮艾露的那间囚室。
每天去那里一趟的固定行程,已经成了王宫里人尽皆知的秘密。
红九月15号,紫月祭将近,囚室里特地准备了一些丰盛的食物。但达妮艾露没怎么吃,自从有一次被克雷恩打中小腹呕吐了一地后,她就换成在他走后进食。
这一天的克雷恩显得有些心不在焉,以至于最后压制住她的时候,身上比平时至少多挨了三、四下,嘴角都被打破了皮。
对这些疼痛还是感到有些不满,当他喘息着将要达到最后巅峰的时刻,他揪住达妮艾露的头发把她的脸扯高,突然把胳膊伸了过去,放到了她的嘴边。
她带着脸颊的淤青,毫不犹豫狠狠一口咬了上去。
血涌出的同时,他紧紧压住她母豹一样的身体,在她的深处涌出更加炽热的东西。
剧痛与愉悦在脑海交织,切割出一片亢奋的光幕。
那奇妙的释放感让克雷恩有些过于投入,结果,被达妮艾露咬掉了一大块皮肉。
他向后退开,喘息着用床单擦掉血,把一瓶药膏胡乱涂抹在伤口上,那里距离曾经埋藏镇魂石的疤痕不远,但那一道更深,也更加狰狞。
“怎么,觉得自己肉多了吗?”达妮艾露把嘴里的东西吐到一边,擦着唇角的血,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