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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影恩静静地躺在浴缸里,脑海里忽然一遍又一遍地浮现着小时候的情形。曾经,他带她去爬山,他带她学游泳,教她骑脚踏车,还教会了她射击……这些她统统都记在心里。小时候,他敲着她的小脑袋骂她是笨妞,连续三个学期射击都是不及格。那时她还傻傻地说,是不是是笨妞儿以后长大了就嫁不出去?!他说,嫁不出去就嫁给他……
童言无忌,可是,那一句“我娶你”的话她竟然牢牢地刻在了心上。他大她五岁,她五岁,他十岁;她二十岁,他二十五岁……他们再也不是从前的他们,回不去,盼不来。只是心伤,他真的都忘了吗?!为什么他能够将过去的一切忘得如此彻底。他们明明是青梅竹马,到头来却比陌生人还要陌生?!原来,十五年的分开真是不幸,是所有人的不幸!
“黎影恩……”他又在敲门。他何时如此按耐不住?!
她无力地闭上眼睛,只感觉身上的皮层要脱离肉体一般难受,头昏昏沉沉,一点动弹的欲望都没有。
“出来!再不出来我直接进去了!”他在外面大叫。
影恩心中冷笑,他何来如此紧张?!还怕她想赖在这里不成?!
082 提出分手(求荷包月票加更!)
镜子中,苍白无血色的小脸,影恩感觉有些糟糕,鼻子里热热的,脑袋昏昏沉沉。
穿好睡衣,开门走了出去。她的安静让守在门外焦躁的男人有些吃惊。
“你到底是什么意思。难道说我为今天的事情像你道歉也错了吗?!”冉臣滞了一下,而后对着她质问。他何时有过这种耐心?!一贯只有女人对他热情有加,什么时候他沦落到对她低三下四了。
她不想讲话,可是,有些事情终究要摆到桌面上来讲。
停住了脚步,在靠窗的沙发边默默地坐了下来,她没有精力和他去解释去争吵,而且最终的结果也不是由她来控制的。
冉臣在他对面坐下,面前的玻璃茶几映照着此刻两人并不好看的脸色。
“说说看,你有什么意见?”他总是一副吃定她的模样。或许一开始不平等的气场就已经造就了这种后果。
不过,这些已然全部重要,重要的是接下来她要开口说的话。
沉默蔓延,压抑的感觉控制着呼吸。末了她终于开口,将左手上的钻戒取了下来放在干净得一尘不染的玻璃茶几上,“这个,还给你!”她淡淡地说。
他心口豁然一空。眉头拧了起来,嫉妒不悦地等待着她接下来的话。
“我很抱歉,因为我的关系影响到了你和慕小姐的关系。不过,你所说的那通电话,我真的不知情,若是知晓,我也不会让自己做出这样的事情。诚然你们在痛苦之中,我又何尝不是。一直以来,我的心情不曾好过,我以为只要自己足够爱你就已经够了,或许,还是没有考虑到你的想法!”黎影恩依然是风淡云轻地说着。可是,用这样的语气说出这样的衣服呢推心置腹的话来,是需要极大地忍耐与勇气。她的心里不比任何人好过。可是,这一刻她没有流泪,没有让自己连最后的立足之地都被沦陷。长长的羽睫挡住了清澈的双瞳,脸色在灯光下越显苍白,“这桩婚姻,我有不可推卸的责任,我单纯地以为爱情可以等价交换,我太过自负,信心地以为自己可以如愿以偿地和你生活在一起。可是事实却是背道而驰。可是,当初如若不是你亲口同意,没人勉强得了你……现在我能做的也只有如此额了……”
她缓缓地抬起眼睛,和他悄然对视。
此时此刻,这个男人严厉的震惊显而易见。
不再去猜测或是顾及他是什么感受,起身,向着门口走去。累了一个晚上,嘴里快要干得裂掉了,喉咙里像是炭烧一般。
出了门,就在她走到楼梯口的时候,男人追了出来。他从后面拉住她的手臂,那力道让她觉得烫手,皮肤灼烧得厉害。
“你的意思是……”他眉头拧成一团,有些难以置信,“分手?”不知道是因为强大的男性自尊心还是其他,这两个字让他说得有些恼火。
她却毫不在意,轻声反问,“这不正是一直以来你所希望的吗?!”
“黎影恩!”他低吼,眉宇剑舞,手里的力道不觉又加重了几许,她的手臂生生被勒出了五条红红的指印。
吃痛地皱了一下细眉,继续开口,“如果因为是我提出来分手而让你觉得恼火,那么我很抱歉。”她聪明地猜透他的心事。她什么都懂,只是不愿意去说白了而已。
“你觉得有这么容易吗?”他语气里有些威胁的意思。不知道执拗是为何而来。
她撇撇唇,“只要你同意了,一切都不成问题。明天一早,我会乖乖消失在你看不见的地方,从此各不相干!”
她知道说出这样一番话之后,她真的就要放手了。心里的不舍化成了无声的哭泣。
【如果我爱上你的笑容
要怎么收藏要怎么拥有
如果你快乐不是为我
会不会放手其实才是拥有】
这一刻,他的心竟然空了一下!
到底,他对她的厌恶是为何而来?!只是因为那通话,亦或是,如邱逸凡所说,只是把那段时间千雪对他的伤害,父母对他的逼迫的恼怒全都强加到她的身上?!
她是无辜的,他却自私地伤害了她……
而她,也默默承受。
放开手,任她下了楼,他一个人站在那里愣了许久。
*
夜,袭来。
万家灯火渐熄渐灭。
冉臣躺在床上怎么也无法入眠。吃宵夜的时候冉嫂让他留下,他也便不动声色轻轻地“嗯”了一声。至始至终,黎影恩对他视而不见。这让他心里极不舒服。
下半夜的时候,隔壁传来了一阵低低的咳嗽。
睡不着,干脆起身。就在他下楼喝水经过她房间的时候听到咳嗽声越发激烈起来。
他敲了几下门,她没有应答,还在继续咳嗽,大有越演越烈的态势。
莫非是生病了?!
他皱了皱眉……
想了一下,伸手推开了门。
房间里黑漆漆的一片,白色的窗帘在风中摇曳。
他眉心一紧,“睡觉都不关好窗子!”悄悄地走到窗边,将窗户拉好,窗帘拉上。她不断地传来咳嗽声,却没有醒来。
冉臣走了过去。
隔着淡淡的床头灯,他看到她睡得极不安稳,除了咳嗽,额上渗出密密的细汗。被子被提到了一边。
他是知晓的,她睡相不好,那次醉酒,他陪了她一夜,帮她盖了好机会被子。
心里流淌过异样的感觉。冉臣微微弯身,伸手帮她将被子拉好。
“爸爸……爸爸……”似是感受到了有人触碰,她开始不停地呢喃,细眉拧在一起,头发濡湿,“爸爸,爸爸……水……水……”
他赫然发现,她的体温高得吓人。
“影恩……影恩……”他轻声而焦急地唤起她来,这个时候不能容她继续睡下去了,“醒醒了影恩……黎影恩……”
可是,怎么喊都不醒来。嘴里不停地叨念着什么。
冉臣夺门而出,旋风一般下了楼。客厅里亮着一盏灯,冉嫂刚刚喝完水从厨房里出来。
“少爷要找什么?”冉嫂奇怪地问道。
“家里的退烧药放在哪里?”他一边急切地翻箱倒柜一遍说道。
“怎么了?你发烧了?”怎么看都不像啊。
“是影恩啊,她发烧了,而且完全神智不清,喊都喊不醒。”头也不回地回答。
喊不醒?!
冉嫂立刻觉察到情况不对。
“少爷,我去看看,你现在就打电话给家庭医生,让他赶快过来一趟。”冉嫂说完,便急匆匆地上了楼。
“——”冉臣微微一愣,而后立刻跑去客厅打电话了。
*
“热……水……水……”黎影恩完全处在昏迷的状态。如冉臣所说怎么也叫不醒。她踢被子,像个孩子一般不停地哼咛。
冉嫂给敷了冷毛巾,她还是觉得热。
“医生什么时候来?”冉嫂着急地催问,高烧不退,这样下去真有危险。
“已经在路上了,我让他尽快赶过来。”
“少爷,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怎么会无缘无故发起高烧了?!”冉嫂是聪明人,知道无风不起浪。这些日子,影恩一个人,身体也一直好好的。
冉臣沉默下去,末了,还是不愿作答。
冉嫂作罢,也不再多问什么。
“帮我把她扶起来,我用热水给她擦擦汗,那样她会舒服一些。”冉嫂一边做着一边吩咐冉臣搭个帮手。冉臣出国之前,她一手将他带大,一直以来她从不认为少爷是个冷血绝情的人。可是这些日,他和影恩的事情她也看在眼里。
“我不知道你喜欢的那个慕小姐怎么样,只是少爷,像少夫人这样知书达理,温柔善良的丫头现在真的少见了。”
“好了冉嫂,我不想说这些……”打断冉嫂的话,现在他已经够一个头两头大了。几乎所有的人都在跟他说黎影恩有多多好。应该试着去接受看看。可是,有些东西不是光说就行的。
“唔……疼……”他动她,她直叫疼。
问她哪里疼,有神志不清模模糊糊。
*
“医生,她没事吧?!”医生马不停蹄地赶来。
“我刚刚给她打了一针,现在已经稳定多了,过会儿体温应该就开始降下来了。不过,刚刚真的很危险!有的时候高烧会带来很多并发症。”医生一边摘着听筒一边说道。
“哦哦,谢天谢地。”
“少夫人应该是因为淋过雨,后来又吹了冷风,再加上近段时间情绪低落免疫力下降,所以才突发高烧的。”医生说道。
冉嫂看像冉臣。冉臣心虚地闪了闪眸光,“哦对了,刚刚我们给她擦身子的时候她一直喊痛,不知道她哪里痛。”
“是吗?”医生眉头一紧,将东西收拾好,再一次检查了一下影恩的耳朵,“应该是高烧带来的灼痛感。”他一边说着一边检查她的胳膊腿。一碰到膝盖的时候,她本能地抽搐了一下。
医生马上轻轻地卷起她睡裤的裤脚,膝盖上那一大块连骨带肉触目惊心!
冉嫂心口一痛,眼泪就溢了出来。
冉臣也自是一惊。想起了下午时他将她推倒在地。莫非是……
“是膝盖擦伤了!有些感染了……”医生不忍地皱了皱眉。那伤真的可以用触目惊心来形容。T台上有那么多杂七杂八的东西,一旦撞到,造成现在的情况一点不足为奇。
“不过明天还是带她去医院检查一下,看看骨头到底有没有伤到。”医生继续说道。消了毒,上了药,然后包扎好,“也别太担心,应该没有太大的问题,不然她现在也不能这么舒坦了。”医生安慰着。
“谢谢你啊医生!”冉嫂连连感谢,“这么晚了麻烦你真不好意思。少爷,我去送送医生……”
门,轻轻地合上。
房间里安静异常。只有浅浅的呼吸和偶尔的嘤咛声,她在渐渐入睡。
今天,发生了太多的意外,让他到此刻还没有缓过神来。
受伤,失踪,提分手,然后又是高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