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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苏慈雪半天没说出话来。在苏家,怕宁墨香为难,她总是能忍就忍,却不想,她并不是不会吵架,只是,不愿意母亲为难。
她不是小白花,冯硕说的对,她是小野猫,爪子锐利的很。谁跟她过不去,她终有一天会讨回来的。
苏慈雪的脸一阵红一阵白,看在苏静云的眼里有些可笑。小时候争夺玩具,他们从来不是以大让小,而是她喜欢的,苏静云就要放手。
大了,她不求苏家的一分东西,苏慈雪却总是觊觎着她的东西。
她有些气急败坏,好久才道:“苏静云,你别得意,事情还没完呢。”
“我知道事情还没完,你不是还没勾引冯硕吗?还试过你怎么能甘心呢?对吧?”她扯开嘴角,笑容里几多嘲讽。
“是又怎么样。”她傲然的挺了挺自己的双峰,的确,比起她来,苏静云实在是构不成伟岸。
“不怎么样,只是,换了一个又一个的男人,你不觉得脏吗?”她将那个脏字咬的很响。
苏慈雪细白的脸庞更加细白,愤恨的却突然镇定下来,苏静云不明白她突然的转变到底是为了什么,心中只感觉隐隐有些不安。
“就是因为我,辛阳抛弃了你,宁可一个人躲到国外去,也没有勇气面对你,怎么样,我做的不够好吗?”她笑出来。
走廊上刚好有两个护士经过,像看疯婆子一样的看着她。
苏静云亦然。
苏慈雪说:“凭什么全世界的男人都要喜欢你?你有什么好的?”她看着苏静云,一双眼睛闪闪发光,声音里饱含了诡异的满足,“你知道吗?他是我的第一个男人!”
苏静云感觉晴天霹雳。身形晃了晃。
苏慈雪蹲下身去捡地上的东西:“可是他马上要死了,死了。”这次苏静云第一次看到苏静云露出悲哀又迷茫的神情。
苏慈雪抬起头,问道:“为什么?”
苏静云别过身体,手却抖得厉害,是啊,这到底是为什么?就连她,也不知道是为了什么。
她将所有的水果都装进了篮子里,苏静云不小心踩到了一个桔子,汁水立刻喷涌出来,就像人的鲜血,印满地面。
苏慈雪怔怔的看着那个桔子,突然有些悲哀:“要是没有你,或许我就不会变成这样。”
苏静云无言以对。
“你知道吗?就算是那时候,他嘴里叫着的还是你的名字,你的名字,是苏静云——就算我交出了自己,他心心念念的还是你——”dv是她处理过的,所有不曾出现苏静云的名字。可是那不代表不存在。也许恨意,在那时候不但没有得到解脱,反而生的更久。
苏静云贴着墙壁,感觉呼吸困难。
这到底是一笔怎么还不清的孽债?痴痴缠缠。
她的身姿缓缓从苏静云身边经过,成功的走进那段光芒的走廊内。阳光照在她的身上,拖出长长的影子。
直到她离开很久,苏静云才慢慢回过神。她的脚边,还留着一个柠檬。
原来,她也知道他喜欢吃柠檬。
可恨之人必有可怜之处。苏静云突然想起这句话,苏慈雪是可恨,可是她的可恨自己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她又何尝不是父母婚姻的无辜孩子?只是她用错误的方法表达了自己的彷徨和不满。
所有青春的记忆都开启了,她和辛阳,原本是两条毫不相干的平行线,却因为她,有了交叉,在生命中留下不可磨灭的伤害。宏池吗号。
那些不诚实的青涩的时光里,他们用鲜血,祭奠着他们的成长。
原来,这才是真正的宿命。
拨开手上的柠檬咬了一口,很酸,微微的眯起了眼。
————
这几天,苏静云频繁的往返在酒店和医院之间,连家都很少回去。
徐茵跟着她来看过辛阳几次,最终只说:“云姐,你不能因为同情他而不要云姐夫啊。”
她呵斥了徐茵一句,她吐吐舌就离开了。
傍晚的阳光很好,六月的天已经很热了,苏静云穿着一些白色的连衣裙,整个人清新雅致。
辛阳说:“你穿白色很好看。咳。”
只要他一咳嗽,苏静云的心就不自觉的提起来,然后强迫自己转过头不去看他难过的神情。
这次还好,他很快就平静下来。苏静云说:“外面的天气不错,我推你出去走走吧。”
他病得很重了,才短短几天时间而已,却恶化的非常快,连下床都有些困难了。他拒绝了她的好意,执意自己站起来,苏静云拗不过他,扶着他缓缓的跨下床。
他的手搭在她的肩上,白的吓人,青筋历历可见,手背高高肿起,就连皮肤下的淤血也看的清清楚楚。
抬起头,望进他漆黑的眼中,心在刹那间战栗。这样干净的一双眼,难道以后就再也看不到了吗?
“辛阳……”他全身的力气几乎都靠在了她的身上,她觉得沉沉的,心痛。
他点点头:“如果累了,就说。”
她伸出一手拿起床边的一件衣服,他拒绝了:“这么热的天,还不至于吧。”
苏静云咬着唇,将衣服放回了远处。
他住在十三楼,电梯直接下到了一楼,很方便。只是路中病人或者家属看到他苍白的样子,难免多看两眼。
苏静云总是尽量挡在他的面前,替他遮去那些探究的目光。
他说:“没关系。”
她却还是照做着。
医院的花园跟普通的花园大同小异,林间也有飞鸟,草地上也有欢乐的孩子,他们寻乐一处僻静但视线良好的角落坐下,她累得气喘吁吁,他也是。
望着眼前大好的风景,他突然露出羡慕的神色:“天气真好。”
“我以后每天都带你出来看看好不好?”尽管是傍晚,晚霞却红火的照耀了半边的天空。
辛阳凄清的眸子中闪烁着几缕光亮:“你不回家吗?”
她愣了。没有考虑过这个问题。
他低下头,平静的说:“你能来看我,我就已经很满足了。静云。”
她看着他,一脸的无措。
他拉住她的手,苏静云看到他的手指缝是那样的宽大。他坐着,她站着,看的有些吃力。所以她蹲了下来,与他平视。
曾经仰望的男子竟以这样病态的面容出现在自己的面前,苏静云感到天旋地转。或许此时,电视剧中的女主角应该对他说,不离不弃,此生不渝。
可是这不是电视剧,他们错过了太多,在错误的时间即使遇到了正确的人也注定是无法开花结果的。
他的表情很冷漠,可是抖动的手和肩膀却出卖了他真实的情绪。
她看着他,试着开口说:“辛阳,如果你愿意手术的话……”
她的话还未说完,却已经一把坐在了地上。辛阳推开了他,肩膀剧烈的抖动起来,“不,我不做手术。”
“辛阳——”苏静云从地上爬起来,脸颊边凉凉的,看着他压抑的眉眼,“当年的那些事情我都知道了,我原谅你,辛阳,我原谅你,我真心的原谅你,所以,手术吧,好不好,不要让我失望,好不好?”她几乎是跪着在他面前恳求。
他颤抖的身体停下来,转过头愣愣的看着她。
“你都知道了?”他没说一句话都是那么的费劲。
“是,我知道了。”一抬手,平静的看着他,纵有再多的怨,再多的恨,到了这个地步,亦没有了可怨可恨的勇气。
抓住他的手,露出一个明媚的笑容,伸手抱住他:“你会好起来的,我相信你会好起来的。”
他似乎无法回过神,那么丑陋的想要遮掩的一件事情,此刻却被他云淡风轻的说出来,他怔愣在自己的世界里,无法想象的激动淹没了他,以至于他猛烈的咳嗽起来。
苏静云吓坏了,小心的拍着他的肩膀急道:“辛阳,你不要吓我,怎么了?”
夕阳开始下落,残阳如血,映照的辛阳苍白的脸更加的诡异。
好久,在苏静云快要喊人的时候,他才慢慢停了下来,只是偶尔,还有几声咳嗽:“咳,不要,不要叫人,我没事。”他摇头,紧紧的抓着她的手,只是身体很僵,显然是在极力的隐忍。
苏静云于心不忍的说:“我带你去找医生。”
他虚弱的笑了笑:“静云,你是在可怜我。”
苏静云站着没有动,也没有说话,只是感觉视线渐渐模糊,他的呼吸那么急促,又那么微弱,仿佛随时会离去。
她的心颤抖的不可抑制。那里面有太多无法说清楚的感情。她无法承认什么,只是用坚定的语气说:“我会一直陪着你的,一直。”
他抬头看着她,一张瘦得脱行的脸,分明还可以看出往昔俊朗帅气的模样,这样才更让人心疼。
“我不要你可怜我——”他突然又发起了脾气,重重的推开了她,苏静云没站稳,急急的摔到了一边,就在她摔出去的时候,辛阳还想抓住她,结果,两个人都狠狠的摔在了地上。
苏静云自然是顾不得自己跑过去看他,可是他除了喘气,还伴随着疼痛。那痛苦扭结的五官,看得人于心不忍。
“辛阳,辛阳——”
“我不需要你的同情,不需要——”他已经出离了悲恸,只是在坚持着心中一个执拗的想法,不顾苏静云的扶持,竟自己一步步的超前爬去。即使是这样,他也想在她的心中保留最美好的形象啊。
苏静云哭着跟上去,抱住他的肩头重重的说:“不,我没有同情你,我,是心甘情愿陪在你的身边的。”
她清晰的感觉到了他的战栗,那是极大的激动之后被极大的不确定和喜悦笼罩的战栗。他停了下来,怔怔的看着她。
话出口,她便感到了压力,只是面对他这双黑白分明的早已失去往昔神采的眼睛,最后变成了重重的咬字:“相信我,好吗?”
他没有动。坐在地上认真的思考着,就像每一次被她缠着帮她做作业一样,总是那么的认真,那么的,投入。
苏静云想她一定是疯了,可是,他又何尝不是。
就算是这样蹩脚而拙劣的谎言,他亦选择了相信。
抱着他的肩头,一双黑色的皮鞋出现在自己的视线内。惊愕的稍稍抬头,便是熟悉的裤管,衬衫,然后是那一张熟悉到思念泛滥的脸,那一瞬间,眼睛里的清泪以划空的姿势涌出眼眶,无声的啜泣着,面对他。
冯硕风尘仆仆,一身的风霜,手边搭着一件有些脏兮兮的外套,他的人也好不到哪里去,似乎好几天没有休息了。
苏静云想张嘴,却什么声音也发不出来。
冯硕的俊脸绷得很紧,好像再一扯,就要断了。他也试图说点什么,可是最后的最后,只化作一个眼神,一个点头,还有一次深深的叹息。
对于苏静云来说,这比杀了她还要痛苦,可是,她无法移动,无法选择,耳畔竟是辛阳浑浊的呼吸。
“辛阳——”肩头一重,才发现他痛苦的痉挛了过去。
他要死了。这是苏静云最后的念头。也是所有人心中所想。
———
虽然抢救过来了,可是,辛阳昏迷了。
从医院回来之后,她就什么也没有吃。蜗居在沙发上看不出喜怒哀乐。
冯硕洗了澡,换了衣服,神采奕奕的像是刚刚演讲完。苏静云看着他,想起辛阳不成人形的样子,道:“为什么人会死?”
冯硕正在削苹果,手上的动作未停,甚至连眼皮也没有掀一下,他只是说:“生老病死,这是自然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