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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与他近在咫尺。冯硕抬起完好的左手侧过身体恰好摸着了她的脸蛋:“你哭了。”
“我才没有。”瞬间,苏静云便一挥手,冯硕只好放下了自己的胳膊。
“我真的没事,只不过不小心踏空了一脚从三楼摔了下来,好在二楼已经加了预制板,只是下面有些砖头,我膝盖先落地,接着额头又磕了一下。好在有安全帽,没什么大碍。”剩下的都是一些擦伤。
就是整个身体落地的时候压住了自己的胳膊,然后只听咔嚓一声,就成了现在的模样。
冯硕说的云淡风轻,事不关己的样子,可是苏静云却听的心惊肉跳,不由得责备:“你怎么会这么不小心?”
冯硕摇摇头:“意外,意外而已。”
苏静云察看了他的伤口,别扭的站在他的床前,看着他不时蹙眉,却还要强颜欢笑的样子顿时有些心疼:“算了,你别笑了,笑的比哭还要难看。”
冯硕顿时收敛了笑意,苦哈哈的说:“那你别沮丧着脸了,你沮丧的比笑难看。”
苏静云顿时愣住:“这个时候你还有心情开玩笑。”说完就想举起手捶打他,但是一看他的身体也不知道落哪里去好,只好悻悻的收回了自己的手。
他微微抬头凝望着她,她也望着他。幽深的目光下似有什么在潺潺流动。
恰在此时,门口传来咚咚的敲门声,接着晚柔的脑袋便先探了进来,苏静云急忙收回了自己的视线,尴尬不已。
“打扰了。”晚柔手上捧着一个脸盆,里面有干净的水和毛巾,她将脸盆放到一边的椅子上,才说:“硕哥,严朗呢?”
“你找他有事吗?”冯硕将注意力放在她的身上,苏静云自动后退了一步。
“不是啊,我就是想让他帮你……嗯,洗澡。”晚柔说的有些不好意思,顿时脸就红了。
冯硕也蹙眉:“我让他先回去了。”
“啊,这样啊。”晚柔很为难。
看着他们旁若无人的谈话,苏静云微微的挪动了一下自己的脚步,晚柔也发现了她,忙不迭的说道:“硕哥,她是你的同事吗?”
这晚柔不是应该在g市的吗?怎么跑到这里来了?苏静云在心底暗想,面色却挂着笑容算是打了招呼。
“不,”冯硕说,“她是我老婆,苏静云。”
苏静云的脸上闪过惊愕,有些愣怔的看着冯硕。
晚柔啊了一声,表情很是古怪,最后才伸出手道:“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是我误会了,对不起,你好,我叫晚柔。”
苏静云与她握手的时候,有了一个得以窥视她全部容颜的机会。
柔和的脸,明亮的五官,一双灵动的眸子,给人如沐春风的感觉。
苏静云想她应该不过二十岁吧,这样年轻的女孩,更是开得最绚烂的年纪,恣肆飞扬的时节看什么,都是浪漫朦胧而唯美的。正因为没有经历过苦难,所以才会满不在乎。
“你好。”她始终是淡淡的,没有过分清净,也没有可以疏远。
晚柔不加掩饰的打量她,放开她手的时候说了一句:“你挺好的。”
挺好的?两个眼睛一个鼻子一个嘴巴,都是挺好的。但笑不语。
冯硕看着她们,并没有插话。倒是晚柔,又把注意力放在了为冯硕洗澡的事情上:“硕哥,不然我帮你吧。”她嘻嘻笑着,笑容纯洁而无害。
冯硕惊了一下,快速摇头:“柔柔,你快点回去吧,瑶瑶一个人在那等着我不放心。”
晚柔来了,他的女儿也来了?苏静云不由的怔住。下意识的握紧了拳头。
“啊,对啊,”晚柔拍拍脑袋,“我把瑶瑶交给那里的人也不知道怎么样了,可是你怎么办?”
冯硕的目光朝向苏静云:“有她。”
“你让她给你洗澡?”晚柔微微吃惊。
苏静云笑着回到:“有什么不可以吗?”至少,她是他名义上的老婆,做这些都是理所当然的。
最要紧的是,她不想看到她在这里。说不上来的一种感觉。
晚柔一愣,自知失言:“立刻拿起放在一边的包包。”
“那好吧,我先走了,硕哥,我明天带瑶瑶来看你。”晚柔轻声嘱咐道,“你要好好休息啊。”
最后离去那依依不舍的样子,让苏静云大感不悦。
她冷着脸站在一边,等她出去了之后才霍然转身。
冯硕依旧坐在床上,只是垂着头,不知在想什么。
苏静云挽起自己的袖子,将手浸入脸盆里,拧干了毛巾。
冯硕的手和脚都动不了。苏静云站在她的床头说:“冯硕,我帮你擦。”
他没有动。
苏静云又加强了一点语气:“我说我帮你擦。”
冯硕蓦地抬起头,表情很窘迫,有些气急败坏道:“苏静云,我都说了我自己可以,你先回去吧,回去吧。”他飞快的下了逐客令,恨不得她立刻就消失。
“我要帮你洗澡啊。”苏静云握着毛巾,看着他黑里透红的脸,恍然大悟,“你害臊?”之后又撇嘴,“又不是没见过,还害臊什么啊。”她都不害臊了。不过心里却有点热热的,痒痒的,像是有小虫子在爬。
“谁害臊了,是你不害臊才对。”冯硕嚷道,原本就透着些红的脸涨的更加的红。只是死死的咬着牙关你肯退让半步,“我都说了,我自己可以的,你先回去吧。”不过上了手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
冯硕的不合作态度令她有些恼了:“你这人怎么这么不识好歹啊,你以为我愿意伺候你啊。”她大可以甩手走人,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何还要留在这里受他的气。
冯硕求之不得:“那你先回去吧。”
“你……”苏静云恨不得将毛巾丢到他的脸上,一把扑过去停在距离他的脸庞不到三厘米的地方:“冯硕,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啊,我答应了他们帮你洗澡的,你还是老实乖乖的呆着吧,我又不是没见过你那玩意。”她冷冷的笑了声,样子恶毒而奸诈。
冯硕你看她的笑脸,顿时有种羊入虎口的感觉,可是,如果这样就怕了她,他也白混了!
他是男人,她是女人,吃亏的总不会是他!
遂,闭上了眼睛道:“扶我躺下来。”
苏静云知道他妥协了,便小心的扶他躺好。
冯硕逼着眼睛,一副任她为所欲为的样子。
她心里暗笑,拿着毛巾接近他的腹部。
宽松的裤子是牛筋的裤袋,弹性很好,只要将手伸进去然后将他擦一擦就可以了。
苏静云心里想的很简单,可是真正实践起来的时候却是那么的困难。
她抓着毛巾将手伸进他的裤头,顿时就遇到了阻碍!
苏静云被这样的变故吓坏了,惊得一动也不敢动。
冯硕歪着头,咬着牙,直挺挺的竟然也不动。
尽管红着脸,为自己的莽撞感到有些后悔,可是看到冯硕这个样子,她感到微微的好笑,胆子也大了许多。
只是她没有敢再停留,手下快速的擦了几下,便要退出来。
然而,越急,就越出错。
苏静云的手摩擦了一下,只感觉无穷的热源灼热了她的手背。
冯硕没忍住低低的咆哮了一声。
她吓得立刻就想把手伸出来,谁知他完好的左手却飞快的扣着她的手腕,她动弹不得!唯有惊讶的睁大了眼睛。
他双眸幽深,眼神如着火一般,灿亮而精光闪烁,嘶哑着声音说:“很好玩吗?”
苏静云用力的摇头,咬着唇不泄露自己的惊慌:“我没有玩,你快点放开我。”她的另一只手撑着床沿与他不过那么近的距离。清晰他眼中燃起的两簇火苗。
脸皮越来越烫,她根本无法与他对视,只是敏感的感觉到他身体的变化,如吸了水的海绵,不断的?胀起来。
冯硕觉得,脸上也是潮红一片。她不经意的触碰就像是让人吃了鸦片似的上瘾。感觉敏锐。
幽深的瞳孔攫住她火烧一般的面庞,喉头上下滚动着,显示他的焦躁和不耐。他竟有意识的抓着苏静云的手腕,更加靠近了他……
苏静云慌了,他这样的表情,很熟悉,她也意味着这是什么,本能的就想挣脱。
可是她的挣扎,只是加剧了这样的混乱的场面,几乎令他疯狂。
他双眼红肿,欲疯狂。手上青筋高高凸起,竭力克制着自己的痛苦。
苏静云惊得不知所措,他们从来没有像这次进入的那么深入过,可是她不是懵懂的十八岁少女,她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他的痛苦,显而易见。但是,她无法。尤其是在这样的情况下。
“这里是医院,是你的病房……”她实在无法想象如果突然闯进来一个人,会变成怎样的糟糕。
他只是望着她,抓着她的胳膊一扯,她又回到了原来的位置上,他将下颌靠在她瘦削的肩膀上,贴着她的耳朵说:“苏静云,我,要,你。”
那么霸道而明显的宣言,只弄得苏静云全身燥热不堪,又好气又好笑。
她的眼神不经意的一瞥,依然可见他撑起的裤子。
他的手又想伸进她的衣服里,她却无论如何也不应允了,红着脸对他说:“冯硕,你理智一点,不要这样。”
他的脸一下就沉下来了,低沉的说:“你就是无论如何也不肯了?”
苏静云咬着唇,不敢看他渴望的脸。她的胸前也隐隐作痛,可是,就是没有办法答应他的。
“对不起。”她的声音低到自己都怀疑有没有说。
冯硕的喉结上下起伏,目眦欲裂,那是一种深陷绝望却得不到救赎的负罪与沉重感。
苏静云充满了歉意:“冯硕,你不要这样。”
他怎么能不明白呢?这里是医院,根本不可能的。可是,就算是再成熟的男人到了这一步份上,他的理智,能救得了他的身体吗?
她那么为难而退缩。
“如果我求你呢?我求你留下来。”他沉沉的看着她,目光竟有了些许的哀求。
苏静云的理智与情感交锋着,水深火热。
迟迟没有给出答案。
“我想我知道了,”他晦涩的苦笑着,松开了她的手:“既然这样,苏静云,你先出去吧。”
她有担忧,可是,终于还是抵抗不过自己的内心,抓起外套穿上,然后再腰间打了个结,这样才可以防止自己走露春光。
她知道她的离开意味着什么。但是,别无选择。
她站在门外,没有走开,隐隐的听到里面传来嘶哑的低咆声,还有轻微而急促的喘息,双颊又燃烧了起来。
她知道他在做什么,正因为这样,所以才显得自己残忍。她是他的妻。却是无法履行夫妻义务的妻。
每听一次他的嘶哑,她的心便狠狠一颤。可是,她付不起真心,也交不起身体。
那一夜,他是那样压抑而嘶吼的冲破了她的身体,完成了她从一个少女像一个女人的转变。她以为,这一生,他们都可以像那时紧紧相连,彼此不分你我。
山上的夜晚风大,很冷,可是他们窝在小小的帐篷里,却感觉那么温暖。
他亲吻她的泪水,不住的承诺,她以为,那便他们的天荒地老,海誓山盟。
终究,抵挡不过现实的残酷。
她输了,输的凄凄惨惨戚戚。
为年少的轻狂与任性,她付出了惨烈的代价。
他也太过年轻,所以无法理解那深沉的痛,如果知道,又怎敢再奢求她的原谅?
二十岁的成人礼,她完成了女人一生的蜕变。
在她胡思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