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猫儿:“……”这个疯女人在说啥?
当脚步声越来越近时,杜声声住了嘴,拿起手边的宋词随手一翻,却翻到了李清照的《点绛唇》:
蹴罢秋千,起来慵整纤纤手。露浓花瘦,薄汗轻衣透。
见有人来,袜划金钗溜。和羞走,倚门回首,却把青梅嗅。
杜声声回想起初见晏清都那天的情景,脸上一热,又把书阖上了,感觉药丸。
当办公室的门被推开时,晏清都进来,见杜声声在抓猫头,随口道:“醒了?”
杜声声面色淡淡的,看不出表情来。
她略微点了点头,“嗯”了一声。
晏清都在他对面坐下,和她说“选拔赛”以及鹿鸣的情况。
杜声声听着,间或搭两句话。
晏清都又上了微博,看到没人怼杜声声,心下稍微满意了些,去给杜声声点了赞,又拍了杜声声和大肥猫的合影,为杜声声的脸打了马赛克,发了一条微博:
晏清都v:某人和猫。
晏清都的粉丝们瞬间就嗅到了不对:
*这拓麻是发狗粮的前奏哇!*
*vv)哼!都怪你(‘′)也不哄哄人家(〃′o‘)人家超想哭的,捶你胸口,大坏蛋!!!( ̄^ ̄)ゞ咩qaq捶你胸口你好讨厌!(=w)要抱抱嘤嘤嘤哼,人家拿小拳拳捶你胸口!!!(︿)大坏蛋,打死你(つд)我这么爱你,你却要塞我一口狗粮,连老公都不让叫*
*难怪不让我们叫老公!*
*我有预感,过不了多久,这个已经在散发恋爱的酸臭味的围棋少年就要公布恋爱消息了'手动再见'*
……
晏清都看到评论区里的内容,心情一片大好地收起手机,自然而然地问杜声声:“下午吃什么?我请客。”
眼前的场景,似乎和梦境重合。
杜声声想了想:“火锅。”
晏清都点头,打开手机开始预约。
杜声声想起晏清都和聂如川过来这边的初衷,他们留在这边的任务已经完成。但晏清都在这边租了房,显然有常住的打算。
她问他:“你真不走了?”
晏清都默了片刻,抬眼看杜声声:“房子都租好了,你说呢?”
杜声声无话,心间一窒,不咸不淡地说:“毕竟要过年了,没几天就开始春运,挤得很,趁现在还早,回去过年吧。”
晏清都抿唇,直视杜声声问她:“真这么希望我走?”
杜声声:“谈不上希望或者不希望,你现在走,是最佳选择。”
晏清都把手里的材料一收,说:“我不走。”
杜声声心里提起的那口气,暗暗地松了,但她还是劝他:“不走,留下来干嘛?”
“哦,我喜欢你啊。”他想这么回答,“我要追你。”
然而,他知道,这话一出口,以杜声声现在的状态,势必不会接受他。
且他自己还没弄懂,喜欢是一种什么样的情绪,如果杜声声问他,他又该如何描述。
到时候,那场景就尴尬了。
于是,他说:“我相信水滴石穿。你明明是喜欢围棋的,我等你再下棋时和你对弈。”
杜声声心弦一颤:“如果这一天,你等不到呢?”
晏清都笃定地说:“我会等到的。”
杜声声对上晏清都的视线,手无意识地抓起手边的茶杯,轻轻地喝了一口,放下后,才知道是晏清都喝过的那只。
她微微地有些不自然,但没表现出来,只“哦”了一声,无法坚持说他等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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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声声简单地收拾了一番,把办公室的各类物品归置整齐,就提着手提包和晏清都走出了茶馆。两个人走在一起,恰好形成了最萌身高差。
此时此际,刚从b市回来得到一男青年正和何露下棋。为讨女神注意,男青年笑道:“哎,我说,去年的‘名人战’期间,出了一件大事。当时,网络预选赛上,群英荟萃,相互厮杀,争夺‘正赛’的名额。当时,已经确定入选的人确然实至名归,剩下的一个名额,大家都认为已经是呼声最高的业余高手苏慕棋无疑,谁知道这时候却杀出了一匹黑马——一个叫杜宇的女人。”
男青年故弄玄虚:“她年纪轻轻,官方资料显示只有23岁,没有任何段位,却大败苏慕棋。原本,这应该是让众人惊叹、是她收获荣耀的时候,然而……”
第28章 酒是色媒人
杜声声和晏清都去的是一家装修得古色古香的火锅店;也在仿古建筑区,离天元棋馆不远,也就两条街的距离。
恰巧今天老板也在店里。
他平时闲来无事,也爱去天元棋馆下两局棋;也曾被杜声声的解说惊艳,还关注了棋馆的公众号,杜声声的微博也关注了;是杜声声的忠实迷哥;也是晏清都的粉丝。
是以;晏清都和杜声声一进门;他便笑着从柜台处迎了出来;操着一口带方言口音的普通话道:“嘿,杜老师,晏老师;啥子风把你们给吹来了!今天我这小店还真是行了大运;你们尽管吃,我请客!”
晏清都微笑道:“不不,要买单的。”
杜声声指了指晏清都;说:“他请客;这单得买。”
老板推辞了一番,知道晏清都和杜声声都不是爱说场面话的人,忙张罗着让他们去雅间坐下,亲自问他们需要些什么。
杜声声坐下,把包放在旁边的椅子上,轻车熟路地说:“鸳鸯锅,一壶梅子酒。”
结果,服务员把汤底端来放桌子中间凹陷的天然气灶上,刚开火,老板亲自拎了两壶酒过来,说:“这饭不让我请,酒总得让我请一回,不然就是看不起我老张了。”
杜声声含笑道:“劳您破费。”
晏清都也道谢。
老板摆手道:“不值什么,缺什么只管叫我。”
他说完,就识相地出去了。
这店里是自助的,要什么菜,自己去冷藏区拿。然后还有配料区、水果区。
杜声声简单地对晏清都科普了两句,就带着他站在佐料区,用碗自己选油以及酱油、醋、辣椒酱、剁碎的生辣椒、花椒粉、盐、味精、胡椒粉、辣椒粉、牛肉酱、山椒酱、白糖、麦子酱、碎花生米、芝麻油等将近二十种佐料,然后再夹一些香菜和香葱,回到雅间自己将碗中佐料搅拌均匀,再去冷藏区一盘一盘地往雅间端菜下锅烫。
晏清都是北方人,不惯吃辣,杜声声还记得,才点的鸳鸯锅。
锅内,汤已煮沸,正“咕嘟咕嘟”地冒着热气。
热气上浮,像是烟雾一样,让彼此的面容都像是笼上了一层轻纱,竟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下午的梦境她已经记不太清楚,只依稀有点儿模糊的印象——少女走在少年身边,然后被壁咚,再反壁咚,好像还上了爪子,从少年的衣领处,顺着白皙的肌肤下滑,伸进胸膛肆意……再然后么,画面不知怎地一转,又变成了漫天箭雨,他自散落的箭矢方向走来,请她再下一局棋。
杜声声想到这个,目光顺着晏清都俊俏的面容下滑,从白皙修长的脖颈,再到他的v领衬衫,她的目光好像化作一直无形的手探了进去。
杜声声眉头轻皱,心下赧然,不太自在地移开了目光。
晏清都隔着热气看杜声声时,只觉她的眉眼都柔和了许多,小巧精致的面容愈发可爱,让他心中有种难言的感觉。
想要靠近,没有缘由的想靠近。
可到底是为什么,他自己也说不上来。只觉得眼前的这个人,没有人可以比她更美。而他只要看见她,只要和她讲话,便会身心愉悦。
晏清都拎了茶壶给杜声声倒茶,放下茶壶后拆密封好的碗筷。
他手上一边动一边找话题和杜声声聊天。
“这次选出来的人,一共有三个。”
除了杜声声解说的那场棋的对局者外,还有一个是鹿鸣。
“鹿鸣下棋技巧不足,难得的是有大局观,也有悟性,天赋不错。如果可以系统地学习,将来也能成为棋坛的一员猛将。”
晏清都的话让杜声声想起了少年冷漠又倔强的样子。
她能理解鹿鸣的处境。他想下棋,想学,但是他的家境注定了他不能如愿。目前他所有的气力,均靠他自学成才。这样有的弊端是,尽管他天赋极高,自学也只能学个皮毛,棋力只能打打一般人,和系统学过的还是有差距。
杜声声能体会到鹿鸣在理想和现实中挣扎的痛苦。
一边是自己梦寐以求想做的事,错过这次机会,就再没有第二次,一边是自己需要照顾的母亲,不管怎么选择,都会让这个才十五岁的少年痛苦不堪。
曾经,杜声声也有过这样的挣扎。一般而言,要做职业棋手,十一二岁的时候就可以参加考试入段,当时她已经有了入段的实力,但碍于入段后她就要去b市开始她的围棋之路,家里只剩下爷爷和赵云秀,她不放心,也认为自己离开家开始下职业赛刚开始并不能立马就搞个什么冠军来当,也拿不到太多奖金,甚至可能还需要家里人给生活费。
而且赵云秀和爷爷也不可能放心十一二岁的她独自在b市打拼,她没有身份证,在那边很多事都不方便,他们也不可能陪她去b市。
那一年,小小的她在规划职业棋手道路时,仔细地思考了三天,最终独自熄灭了要做职业棋手的念头。
后来,她年纪大一些时,爷爷又嘱咐她,在外面不能争强斗勇,不能太锋芒毕露,她不明白是为了什么,但还是答应下来。
只是,时间越久,起围棋赛场的渴望就越强烈,对和高手对局的渴望越强烈。她终于没按捺住,成为出鞘的利剑,半道折了。
杜声声因下午的梦境而产生的些许尴尬,此时已经消散,剩下的,只是怅惘。
她摇了摇头,说:“鹿鸣,他应该不会去。”
“为什么?”晏清都不解。对于一个爱下棋的人,这是一个绝佳的机会。
杜声声一边捞菜一边说:“直觉。”
晏清都默了默,没再问。
开始和杜声声一起吃饭。
因为他是北方人,不怎么吃辣。开始调佐料的时候,杜声声加了什么佐料,他都是自己加同等分量的。
杜声声吃得极辣。这会儿她将锅里的菜捞起来在调好佐料的碗里蘸取佐料时,发现晏清都和她做了同样的动作,再看时,又发现他的碗里的调料和自己的如出一辙,便问他:“你不怕辣啊。”
晏清都秀致的面容在白色的热气里显得越发好看。
他面上隐约带粉。
晏清都动作流利地蘸取佐料:“挺怕的。”
杜声声有些无语:“那还和我弄一样的?”
“哦,”晏清都神情很认真,“想知道你喜欢的味道。”
杜声声手一顿,感觉自己被撩了。
她咽尽口中的食物,看着被辣得脸颊通红,嘴唇也红艳艳的晏清都,心里嘀咕了一句:“猫儿,他长得好犯规,容易让我发。情。感觉不科学。”
棋馆的大肥猫觉得耳朵有些痒,抓了抓自己的耳朵,打了个滚儿,继续趴在杜声声给它垫了毛毯的椅子上睡觉。
杜声声眼睛有些热。
她定定地看着晏清都,认真地说:“我感觉你又在撩我。”
晏清都一脸懵逼地看着杜声声,不太明白地说:“我怎么撩你了。”
他用的陈述句的语气。
好看的面容,泛着红,无辜的样子,惹人想犯罪。
杜声声不答,只看着他。
晏清都想了想,明白过来,还是不太明白地皱眉:“我说的是实话,怎么就成了……撩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