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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一吻结束,杜声声沙哑着声音说:“睡吧。”
她关了灯。
晏清都在黑暗中睁着眼,身下翘起的地方硬得厉害,身旁,杜声声身上的清香只往鼻子里钻,这还怎么睡得着?
他一把搂住杜声声的腰,在她身上蹭着,身下难受得紧。在这种时候,他完全没办法做一个君子,手本能地从杜声声的腰腹处往下探,头埋在杜声声的脖颈间,说:“声声,我们把事儿办了吧。”
他话刚说话,在杜声声身下的手摸到一层很厚的东西。
杜声声手覆上了让他难受的地方:“昨天刚来。”
晏清都心里特别失落,只觉天公不作美。
杜声声沉默了一瞬,熟练地拉下了他的裤子,握住,一边动作着,一边用她惯常冷淡的声音问他:“你外公怎么样了?”
晏清都呼吸急促,难耐地呻。吟了一声,声音沙哑:“还在医院,病情暂时稳定了。”
杜声声“嗯”了声,在晏清都耳边道:“我有没有对你说过,你很大。”
那一瞬间,像是“轰”的一声,浑身的血液都往下去,要从她动作的地方喷发而出。
但是……
晏清都扭动双腿,亲吻着杜声声的脖颈面红耳赤道:“你让我出来。”
他感觉像是快要爆炸了。快乐的感觉仍然在堆积,往更高的点叠加。他只听杜声声轻笑了一声,便感觉到她整个人都下滑到了被子里。
随后,她已不仅仅是堵住他不让他发泄,还亲吻那里,一直到他忍无可忍把她拉起来,才得以痛快地……
晏清都眼飞媚态,面容犹带红晕。他不得已又换了床单和被单,整个人都不敢看杜声声。她……她太会作弄人了。想要不搭理她,她没不自在,自己倒难受得很。
他把她锁在怀里,闭上眼,沉沉睡去。
当晏清都睡着后,黑暗中,杜声声睁了眼,叹了口气。看得出,晏清都不同意她和谭衡搭伙,也不同意她去下黑棋,但他最终还是尊重了她的决定,并没有因他自己的意愿而干涉她,让她照做。
她轻轻地在晏清都的眼皮上亲了下。
她必须要去做,开弓没有回头箭,她现在不能回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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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一早,吃过早饭后,晏清都又和杜声声一起去了天元棋馆。在早上的例会结束后,大家都各自去各自的岗位工作。
这几天雷倩、何露等人都很忙,忙到几乎没时间给杜声声找茬儿。她们心内再郁愤难当,也只能看着杜声声的名气一天比一天大,名声一天比一天白,看着杜声声受到大众吹捧,看着杜声声成为“棋圣之争”的招牌,成为“天元棋馆”的招牌。
而贾芃悠最近和尤捷思一直在和各位投资商、棋手啥啥的攒局兜售棋具。
在杜声声的要求下,晏清都没再监视谭衡的移动设备,没再管这事儿,只做了一个看客。
在24号上午,鹿鸣拖着他的行李箱,带着他为数不多的行李来到天元棋馆,听杜声声讲棋。随后,由晏清都带回他的住处,安顿在客房里。
也在这天中午,杜声声趁着唐山海有空的时候,和唐山海商量,趁着她的势头越来越大,观众对她好奇,可以将“棋圣之争”推向最高。潮——她和晏清都对局。
唐山海对杜声声很信任:“如果你觉得可行,就去做。棋协这边我去说服。”
能多捞一笔,棋协自然乐见。事情就这么敲定下来。
消息暂时秘而不宣。
杜声声的解说以及棋赛的进程稳步推进。
在25号这天晚上,刘巍又约了杜声声在老地方见面,要商谈下黑棋的事儿。杜声声要面对的对手资料已经到手,剩下的,就是杜声声要求落实的细节问题,还需商讨。
这天晚上,杜声声依然单枪匹马地来到了清雅苑的包厢“幽篁里”。
她站在门口,依然佩戴着上次的胸针,这是这一次,胸针上又多了一个小星星吊坠。她越过门口的两个黑西装,推开门进去。
第70章 打脸啪啪啪
26日的清晨下了雨,隔着雕花的窗子; 杜声声穿着V领白色毛衣搭蓝色牛仔裤; 身形优美地站在窗前,看蒙蒙细雨如烟如雾地笼住一排排低矮的仿古建筑。
空气里; 仿佛还弥留着红漆的味道。仿古建筑再精致; 也有一个仿字,多了人为的刻意和现代的气息; 全无历史的厚重和古朴。造法也非古式,自然比不上遗留下来的官居古建。
说句不客气的话,有些东施效颦的拙劣与可笑。
雨声打在红瓦上; 哗哗作响。杜声声有感而发; 不由念起了顾况的诗:
“我行自东; 山海其空; 旅棘有丛;
我行自西; 垒与云齐; 雨雪凄凄;
我行自南,烈火满林,日中无禽; 雾雨淫淫;
我行自北,烛龙寡色,何枉不直。
我忧京京,何道不行兮?”
此时,她身前是十里屋舍冬雨寒,身后是锅铲翻菜滋滋作响。鼻翼间; 炝炒莴笋的香气正引逗着她的食欲。
一早上了,手机频繁作响,电话接了一个又一个。上一个电话才挂断没多久,这一个又响了。
杜声声接起电话,回头时,只见晏清都正把炒好的菜和温热的粥端到饭桌上,鹿鸣也在帮忙。
她慵懒地靠在窗框上,声音也带着几分软。
“你该看得出,我是真的走出来了。”
“是的,昨天和谭衡他们的合约我没签。”
来电话的正是贾芃悠。就算贾芃悠不打过来,杜声声也会打一个过去。手机那边,贾芃悠停顿了一下,哈哈大笑:“厉害了我的声。谭衡那伙人的脸色一定很难看,我他妈忒高兴了。不过,你之前不是说要从谭衡手里捞一笔?怎么又改主意了?”
杜声声又看向了窗外,眼神邈远,声音里是理所当然:“我以为你知道为什么。芃悠,你再仔细想想,以我的性格,去年他让我吃了一个大亏,今年就要我为他卖命,未免也太欺负人。”
鹿鸣本想叫杜声声吃饭,但见她忙于听电话,没去打扰,只坐在餐桌前等。晏清都拿着一件外套披在杜声声肩头,轻声道:“吃饭。”
杜声声一边讲电话一边由晏清都拉着走向餐桌,全程晏清都都能清晰无误地听到杜声声讲电话的声音,尽管只听得到杜声声的话,二人也猜出,因为杜声声戏耍了谭衡,可能会有人身危险。
“是么,我知道他家大势大!但他再富贵再手眼通天,势力也只是在B市,下黑棋也不是什么见得人的,这里是天元市。强龙压不过地头蛇,他总不会连晏清都都不顾,买凶杀我吧?”
“我再不济,如今也是清都的女朋友,也初步有了自己的影响力,要让我消失,他也要掂量掂量。到时候我把我各个平台的公众号和密码都给我徒弟,要是我有什么不测,就让他发微博。老一辈人都知道,群众的声音是最重要的,当初他利用舆论整我,要把我逼到走投无路的境地,现在我也可以用舆论制衡他。”
说起谭衡,杜声声的声音里带着些轻蔑。
“我没和你说过吗?”
“你确定?”
“那我再和你说说。当初‘名人战’苏慕棋的家人出面接受采访,说苏慕棋因为没拿到正赛名额自杀,还怀疑我暗箱操作,并不是因为苏慕棋输不起,而是谭衡在背后捣鬼。媒体是谭衡让人请的,网络上搅混水的水军也是他花钱买的。目的是让我没法儿顺利迈进棋坛,让我意识到棋坛没有我的一席之地,他好请我下黑棋。呵,以为没了名,我会屈从于利益。”
“对,去年的事儿算是两败俱伤。我赢了谭衡方的代表棋手,他输了钱,你受这事儿牵连遭遇不幸。”
“别说这退一步海阔天空的屁话,我只知道他让我吃了亏。就算我能力不够没办法只能选择不执著不纠缠,但也绝不可能为他卖命。我一开始就猜到,刘巍牵头要介绍的商家,就是谭衡。我现在虽然放下了,不会再想着舍得一身剐把他拉下马,总归是要找回一点场子。我故意做出可以谈的样子,装腔作势,就是为了听他亲口说一声抱歉,另外耍他一回,杀杀他的威风,别以为我孑身一人好欺负。”
“你说的没错,我答应出手,纯粹是为了耍他,让他空欢喜一场。这一回,你自己也小心点,别又让谭衡把你捉了。在天元市抓一个人不是那么简单的,众目睽睽之下,你要存心反抗,没人能奈何得了你。天元市的人都心热,只要你喊一声‘救命’,保管周围的人都会帮你。尤捷思这人是晏清都朋友的朋友,他的背景我摸过底,虽然人比较油滑关键时刻还是很可靠,你有危险求助于他也行。”
“对,这一次我绝对不会再让旧事重演。昨天我已经很和谭衡说得很明白,要我代表他那一方出赛,我决不答应。过往的恩恩怨怨,在我这里已经一笔勾销。如果他要再对我采取什么措施,那就只好鱼死网破了。真把我惹急我让我不顾法律的条条框框,我要对付他也不是难事。”
“钱?钱算个屁。只要我想,可以来得很容易。我不需要做违心的事,就这样吧。”
“嗯,你自己小心一点。”
贾芃悠那电话那边笑道:“行了,知道你放下了我就安心了。后面你有什么打算?”
杜声声想了想,说:“棋坛也就那么回事儿,最厉害的棋手都成了我男朋友,我也不愁没有对手。更何况现在还有网络,我在弈城也有一个十段的账号,所以反而没必要刻意追求什么赛事冠军。”
贾芃悠沉默了一瞬,说:“但是你下棋那么厉害,不干这行太他妈可惜了。”
杜声声哂笑:“有什么可惜的。我知道我多才多艺,可以做的行业很多。我还是准备干老本行,前几天和甄老师通电话,他说考古队虚位以待,我现在回去还不晚。之前我办的是休学,现在回去继续,再读两年研究生,就可以拿到硕士学位。后面还可以直博,总之,前面是一条坦途。我不从商,不惧谭衡。”
贾芃悠又叽里呱啦扯了一堆别的,二人的谈话接近尾声,杜声声又道:“这几天对不住你,事儿太多,也没好好招待你。今天中午我请客吃饭,不带晏清都。”
已经和鹿鸣坐在餐桌前开动的晏清都一噎,感觉自己好像是一个假的男朋友。
但贾芃悠并没有答应。
杜声声听她道:“我知道了,会小心。吃饭就算了,钱在你那儿是粪土,在我这儿就是宝贝。我得趁着这个机会,多做几笔买卖,存点养老本儿。等这段时间忙过了,你也别逃,我要狠玩儿几天,衣食住行吃喝玩儿乐,全是你的。另外,那个擅长围棋的棋公子,妈的,我他妈要是睡不到名字倒过来写!哈哈哈哈。”
等挂断电话,晏清都和鹿鸣已经吃得差不多。
在去天元市的路上,鹿鸣忍不住问杜声声:“你真的没问题吗?”
声音生硬,却有着明显的关心。少年桀骜冷峭的面容上闪过一丝不自在。
晏清都拍了拍他的头:“小孩子家,这些事别操心。我们会解决。”
鹿鸣没再说话。
晏清都在友人面前毒舌,在杜声声面前跟小绵羊一样,在晚辈面前则稳重得很。他没多说,但杜声声就是知道,对于她拒绝好谭衡合作这事儿,他是乐见其成的,至于谭衡那边,他少不得会打声招呼,叫谭衡不要为难杜声声。
这一次,晏清都没多问,只是握住了杜声声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