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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个月之前,凶手逃狱成功。FBI循线追查,只查出他出狱后不久,就在某间诊所,再度做了整型手术。」厉大功徐缓的说道。「医生在手术后被杀,诊所也被纵火,虽然抢救出部分病例,但是仍然无法知道,凶手到底整型成什么模样。」
宜静拿起传真,清澈的眸子,仔细审视传真上,所条列出的各项资料。
上头明确的记载着,凶手逃狱的日期、整型的时间地点、纵火与杀人的方式,以及目击者所见到,一些可疑人物的描述。
「约翰还说了什么?」她问道。
「他要立刻过来,明天就会到台湾。」厉大功略微停顿,语调尽量温和。「他强烈建议,在凶手落网前,妳最好接受严密的保护。」
宜静的身子微微一僵。
约翰的行动,证明了他也怀疑,这桩命案是同一个人所犯下的。此外,约翰会建议她,必须接受保护的原因,她也心里有数。
她抬起头来,看着厉大功,声音有些颤抖,眼神却清亮而平稳。「队长,凶手的目标是我。」
凶手会到台湾来,绝对不可能是巧合,他或许是从某种管道,知道进行犯罪剖绘,导致他被捕的人,是远在台湾的丁宜静。
可能是为了报复,或是其他不明的原因,总之,可以确定的是,那个凶手是「看上」她了。
厉大功缓声回答:「是有这个可能。」
「不只是『可能』了。」她把传真放回桌上,极力想保持平静,却仍感觉到,背脊上阵阵发冷。「今天早上,林杰勘验现场时,看见『我』也在现场。但是,那个人并不是我。他已经整型成我的模样,并开始活动了。」
就连冷静内敛的厉大功,听见这个消息,也在转眼间脸色一变。
要是连朝夕相处的队员,都辨认不出真假,那就表示,凶手的伪装几乎是无懈可击!
「这次的命案,可能是他一时失手,才杀了被害人。他又积习难改,忍不住将十六项鉴定特征全部除去。」宜静垂下长长的眼睫,一字一句的说道。「之后,他发现这么一来,等于是暴露了行踪,才会在尸体被发现后,就以我的身分出现。」她完全了解凶手的思考模式。
厉大功静静听了一会儿,脸色愈来愈凝重。
「妳能预测他下一步的行动吗?」
「可以。」她点头。「他会来杀我,再取代我。」
「那么,我的建议跟约翰相同。」身为队长,他有责任保护队员的安全。既然知道凶手的目标是宜静,他就不能让她涉险。
她却摇头拒绝。
「不。」宜静握紧双手,鼓起勇气,提出惊人的建议。「既然他的目标是我,那么最好的办法,就是由我来做饵──」
话还没说完,忽有庞然大物,砰的一声撞开门,闯了进来。
「不行!」熊镇东劈头就喊,瞪着大眼,拧着浓眉,外加猛摇头,强烈表达反对意见。「谁去做饵都行,就是不能让妳去!」他吼道,双手还被铐着,虽然设法穿了牛仔裤,上半身却是赤裸的。
不知为什么,听见熊镇东这么一喊,对他的恼怒,瞬间压过了对凶手的恐惧,她突然觉得,自己恢复正常,连轻微的颤抖也消失了。
「你来这里做什么?」她蹙眉质问。
「做什么?当然是阻止妳做傻事!」他摆出最狰狞的表情,回头瞪着厉大功,气冲冲的质问:「她要去做什么饵?」
「一个美国连续杀人案的凶手,到台湾来犯案,他的目标是宜静。」厉大功回答得简单扼要。
熊镇东先是一愣,接着立刻想起,昨晚两人倚偎在一起时,她所提及的那桩案子。
妈的,他猜错了!凶手居然是同一个人!
「那个变态不是老早被FBI逮着了吗?」他皱眉又问。
「他八个月前逃狱了。」
「逃狱?」熊镇东气得跳脚。「犯人老早逃了,那些死洋鬼子居然没有想到该早点警告我们?!」
「谁都没有想到,他会来到台湾。」
熊镇东眯起眼睛,终于把头转回来,视线再度落在宜静身上。
「那我说的没错。」他瞪着她,又重复了一次。「谁去做饵都行,就是不能让妳去!」
她回瞪着他。
「只有这样,能够在最短的时间内引出凶手。」她很坚持,不肯让步。「不然,随时可能会有第二个受害者出现。」
熊镇东咬紧牙关。
「我还是反对!」事关她的安全,他绝对不会同意。
他的顽固,终于让宜静发飙了。
「这不关你的事!」她怒叫着。
他不甘示弱的吼了回去。
「什么叫不关我的事?妳是我老婆啊!」
「我们已经离婚了。」
「离婚又怎么样?」他吼得更大声,声音几乎传遍整个飞鹰总部。「妳翻脸不认人啊,昨天晚上我们才上过床的!」
虽然身处暴风眼中央,厉大功还是那么冷静从容,他风度绝佳,礼貌性的转开视线,假装没有听到。
宜静却是气得捏紧双手,修长的身躯僵硬,清澈的眸子瞪着熊镇东,看了他许久许久,才咬牙开口。
「我是警察,还是个特警。」她说得很慢,像是想把这些句子,一个字一个字的,全敲进他冥顽不灵的脑子里。「逮捕犯人,原本就是我的职责。况且,他还是因为我,才会来到台湾,我必须负起责任,在最短的时间内,将凶手绳之以法。」
大脸上愤怒的表情,变得有些扭曲,强硬的态度也有了改变。
同样身为警察、身为特警,他当然明白,责任感等同于尊严,更明白那对他们来说,有多么重要。
但是,事关宜静的安危啊!要他眼睁睁的看着她去当饵,引诱那个变态凶手现身,甚至对她动手?
只是想到这里,他的胸口就一痛,仿佛被人当中插了一刀。
大嘴张了张,试了几次之后,才有办法发出声音。
「一定还有其他的办法,不需要妳──」
她打断他的话。
「我无法忍受再看到其他人牺牲。」
这句话,让熊镇东再也说不出话来。
他站在原地,视线牢牢锁着她,心里担忧、无奈,而且不安,却又完全束手无策。他好想好想阻止她涉险,却也知道,自己根本阻止不了她。
宜静也看着他。
那双黑眸里,所流露出的情绪,全都写满了对她的在乎。
她可以了解,他毫不理性的反对,是因为对她的关怀。但是,这是她的责任,她必须去面对,不能逃避。
室内有片刻沉默,直到厉大功开口,才打破沉寂。
「熊队长。」
「干什么?!」熊镇东转过头,又是一副凶恶的表情,不给人好脸色看。
厉大功丝毫不以为忤。
「为了尽快逮捕凶手,我希望你能协助我们调查。」厉大功提出邀请,一方面是给熊镇东台阶下,另一方面是知道熊镇东的确比他们更能放手去调查。
熊镇东的眼珠子差点要掉出来了。
一直以来,他就看这长得俊的家伙不顺眼,觉得这个飞鹰队长,抢尽了功劳、风采,还有长官的好感。不过,话说回来,看不顺眼归看不顺眼,跟宜静的安全比较起来,一切都显得无关紧要了。
为了宜静,他只考虑了几秒,就爽快的点头。
「行!你打算怎么做?」
「我接受宜静的建议。」厉大功已经明白,她的意志有多坚定,只能决定冒险采用。「关于凶手的来历与线索,我们暂时不公布。宜静维持正常作息,照常上下班,我会派出一组人,二十四小时在暗地里保护她,绝对不让她离开视线范围。」
熊镇东拧着眉头。
「你怎么知道,这样得耗上多久?」
「很快。」宜静回答。「凶手已经整型成我的模样,早上甚至冒充我,去命案现场勘验,连林杰都分辨不出来,他很快就会对我下手了。」她下意识的伸出双臂,环抱住自己,只要一想到这件事,就觉得毛骨悚然。
蓦地,炙热的体温靠了过来。
熊镇东走到她身边,仍旧铐在一起的大手,大剌剌的一套,霸道的将她圈抱进怀中,下巴轻靠着她的头顶,赤裸的男性胸膛,熨烫着她发冷的身躯。
他没有说话,只是在看到她恐惧时,用最直接的方式,将她圈进怀里,提供他暖暖的体温。
属于他的温度,温暖了她的身子,甚至连她的心,也能感受他那珍惜呵护她的炙热暖意。
厉大功看着两人,体恤的暂时停下讨论,过了好一会儿之后,才又开口。
「至于熊队长,请你去调查凶手的落脚处。」他慎重的提醒。「这件事情,愈少人知道愈好。」
「知道了,我会单独行动。」熊镇东想了一想,又问了一句。「关于凶手的落脚处,手边有什么线索吗?」茫茫人海,总不能要他去大海捞针吧?
厉大功的视线,落到宜静身上。
她深吸一口气。
没错,甚至她就是最好的线索。她熟悉凶手的犯罪模式、办案手法,甚至是心理状态,当然也能说出,该往哪个方向去追查。
「他在犯案前,会躲在暗处,监视很长一段时间,记录下对方的言行举止,然后一再的模拟,直到完全相同为止。」她不自觉的,往他的怀里,更靠近了一些。「我现在居住的地方,肯定已经被他装了针孔摄影机。」
粗鲁的咒骂声,在她上方响起。
「妈的,我绝对要挖掉那个变态的眼睛!」熊镇东怒骂着,一想到有人躲在暗处,偷窥宜静的一举一动,就气得火冒三丈。
「这件事情,等抓到凶手之后,我们再来讨论。」厉大功回答得很含蓄,一边低头看了看手表。「宜静,十一点时有个专案会议,妳能出席吗?」
「可以。」她点了点头。
熊镇东的双臂,却把她抱得更紧,一双眼睛直瞪着厉大功。
「我暂时把她交给你了。」他双眼灼亮,语带威胁的说。「要是出了什么差错,让她受了一丁点的伤……」
「我保证,不会让宜静受到任何伤害。」
他又瞪了厉大功半晌,才心不甘、情不愿的点了点头。
「最好是这样。」说完,他低下头来,看着怀里的小女人,语气跟表情转眼就变了。「妳别怕,我这就去逮那个变态!」他一脸严肃的说道,热烫的唇,结实而短促的,在她的红唇上印下一吻。
然后,他抬高双手,松开了对她的圈抱,宽阔的胸膛不再紧贴着她。那健硕的身躯,俐落的一转身,就大步走出了办公室。
几乎是离开他怀抱的那一瞬间,她就开始怀念起,他炙热的体温。
宜静看着那扇门,想着他离去的模样,就连唇上,还感觉得到,他留下的那个吻,以及属于他的味道……
突然,那张大脸又从门口探了进来。
熊镇东有些尴尬,先干笑了几声,才开口问道:「对了,手铐的钥匙在哪里?」
变态。
这家伙绝对是个百分之百的变态!
熊镇东瞪着满墙满屋,无数大大小小、数以千计的宜静照片,气恼得紧握双手,甚至用力到连粗大的骨节都嘎啦嘎啦的响。
有了宜静提供的线索,他用尽办法,在短短两天不到的时间内,就查到了凶手的落脚处。
离开飞鹰总部后,他先回到宜静的公寓里,东摸摸、西找找,花了一番功夫,才在隐密的角落,找出几个不该有的仪器。
宜静也猜错了。凶手在她公寓里所装设的并不是针孔摄影机,而是无线电监视器。
身为警察,他对这类东西并不陌生,甚至对它们的功能了若指掌,一眼就辨认出,装设在宜静家中的监视器,发信的范围,只有半径五十公尺。
接着,他开始调查,在半径五十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