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司露微拦住了副官:“我去买。”
副官没有和她争。
司露微直接跑到了林明褚那边,问他的歌舞厅储物间里,还有没有葡萄。
这种跨了季节的水果和鲜花,一般昂贵的歌舞厅都会提供的。
“有,小老板,正好有一批昨天刚到的,还很新鲜。”林明褚道,“您以后想吃什么,直接打电话给我,我亲自给您送过去。”
司露微道谢。
她没有和林明褚多聊,也知道生意上用的多,她只要了三串,回家去了。
把两串给了副官,让副官送进去。
剩下的一串,她送给了自己的小侄女。
“姐姐,你不要太担心,就是普通的水痘。”晁溪安慰她,“再过几天就好了。”
“我知道。”
乳娘洗了葡萄过来,小玉儿两只手抓了,都往嘴里塞。
司露微对晁溪说:“该给玉儿断奶了,她现在什么都能吃。两岁多了,没必要再这样喂下去。”
“我也是担心。”晁溪道,“我想着等过了年,天气暖和了。万一断奶身体不好了,这寒冬腊月的,容易生病。”
司露微觉得她所虑不错。
她没话找话在晁溪这里耗了很久,因为一个人的时候,她会胡思乱想。
榴生在屋子里出不来,但是电话可以,于是他每天都要跟司露微打三十分钟电话,告诉阿妈他好多了。
沈砚山照顾他,照顾得很仔细。
到了第六天,榴生基本上算是好了,他的精神都恢复了,很想出去。
但是沈砚山不让。
“再等一天。”沈砚山道,“万一有个反复,你还要再关好几天。”
榴生很听话,点头说好。
这天晚上,他们父子俩仍是喝点米粥、吃点小菜。因为榴生没什么胃口,什么也不想吃,沈砚山就陪同着他。
他没有额外给自己加餐。
“爸爸,我现在知道了。”榴生突然对沈砚山道。
“知道了什么?”
“知道你对我很好。”榴生说,“你以前对我不好,因为阿妈没有回来,你自己一个人很伤心,顾不了我。
就像我生病了,照顾不了阿妈,只能照顾自己一样。你现在对我很好,以前不好的,我都忘记了。将来我会跟孝顺阿妈一样,孝顺你的。”
沈砚山再次摸了摸儿子的小脑袋。
他从来没想过,孩子对父母的爱,这样深邃、无条件。
好像这又不太公平,父母对孩子的爱,远不及孩子这么深。
“爸爸以前做错了很多事。”沈砚山慢慢叹了口气,“对你阿妈,也对你。以后不会了。”
“你不要让阿妈再走。”榴生道,“你对阿妈好一点,她就不会走了。”
沈砚山说好。
他一直记住了孩子的话。
他和榴生一样,都需要一个家。没有司露微,就不成家了。
第二天,榴生彻底好了。他走出院子的时候,看到司露微站在门口,当即飞扑了过去。
司露微一抱住他,嗅到了他身上的气息,眼泪就涌了上来。
她本不是个感情丰沛之人,不爱哭也不爱笑的。
“阿妈,我们中午吃什么?”榴生搂着她的脖子问。
司露微擦了擦眼角,忍不住又笑了:“这么馋!你想吃什么?”
“还想吃粉蒸鱼。”榴生道。
司露微刚回来的时候,给榴生做过一次粉蒸鱼,他挺爱吃的,就天天要,后来吃腻了,再也没提过。
这次和他爸爸在一起,他爸爸时常说,那时候他阿妈会做各种好吃的粉蒸鱼,说得榴生馋死了。
“放点辣椒,你敢吃不敢吃?”司露微打趣儿子。
不管多大年纪的男孩子,都死要面子活受罪,榴生一拍小胸脯:“我敢,我什么都不怕,我能吃很多的辣椒。以前舅妈也做过的,我吃了很多,舅舅差点辣哭了。”
司露微说好。
沈砚山稍后一步出来。
他简单洗漱了下,毕竟七天在这个屋子里,闷得气味不佳。
司露微站起身,又被沈砚山拥抱住了。
“怎么觉得你瘦了?”他问司露微,“是不是这几天没有吃好、睡好?”
“是的。”司露微如实道。
“今天吃点好的,然后早点睡,我也好几天没睡好。”沈砚山低声道。
晁溪已经吩咐厨子,做了些清淡的饮食,没想到榴生想吃司露微拿手的粉蒸鱼,她当即让人去买活鱼。
江西的粉蒸鱼,都是用长江的鱼,北平难有,只能买到新鲜的。
准备好了各种配料,司露微特意放了一点点辣椒,怕伤到了榴生的肠胃。
吃饭的时候,榴生特意把筷子放在粉蒸鱼的碗里,想练一练自己的胆子。
他说吃过辣椒,多半是吹牛的,因为那次司大庄真的辣哭了,所以榴生很好奇,晁溪就用筷子头点了些水给他尝了下。
他小心翼翼吃了一筷子,生怕自己丢人。
“如何?”司露微问。
榴生尝到了一点辛辣,一点点而已,增加了鱼的鲜美,却不呛人。
“好吃。”他道,同时也觉得辣椒没什么可怕的。
生活在江西的人,哪有不吃辣的?众人也跟着尝了,知道司露微是迁就榴生的,却故意不点破。
第224章 是谁的错?
接下来的日子,特别安宁。
不管是家里还是家外,都没什么大事。
沈砚山疏通关系,把河镇的驻军,一次分一万人,运回江西,交给沈横安顿。
他也因此跟安徽的卓督军重修交情,因为要借道安徽。
杨鸿乔已经买好了去德国的船票,打算离开北平。
她觉得华夏到底还是封建的,她的机会不太多。而她小时候的确喜欢过沈砚山,现在也的确不喜欢了。
到了她这个年纪,已经很难为一个男人心动了。
唯有权与钱,能加速她的心跳。
平静的日子,就过得特别快,一转眼到了腊月初。
一进入腊月,大家的心都闲了,预备着要过年了。
腊月初七,又是一场大雪。司露微配好了腊八粥的材料,打算送到厨房,让厨子们照比例搭配。
她很喜欢厨房,每次都是亲自过来,厨子们也与她相熟。
这次,她却在厨房里瞧见了她的小侄女玉儿。
玉儿手里捧着个小碗,正在吃小米粥,自己吃得很开心,她的乳娘坐在旁边出神。
“你们怎么跑到厨房来了?”司露微问。
乳娘有点难以启齿:“给小姐弄些吃的。”
司露微见她形容有异,低声问:“怎么了?”
乳娘拿出帕子给玉儿擦脸,然后也压低了声音告诉司露微:“副官长和太太吵架,吵得很凶,我怕吓到了小姐。”
司露微怕她哥哥犯浑,打晁溪,当即道:“再给玉儿弄点热牛奶,外面这么冷。”
她自己去了西院。
谁知她到了门口,推门的时候,发现门是反锁着的。
司露微从院门的门缝里看了眼,隐约是瞧见了她哥哥一个人在院子里。
她犹豫了下,翻墙而入。
触目的,是她哥哥跪在院子里,头上、身上落满了雪花。
瞧见了司露微,司大庄大囧,转身就想要起来,又不太甘心似的,假模假样半蹲着:“错你祖宗司露微,你到人家里来不敲门的?你翻墙进来,你是贼吗?”
司露微见他连名带姓叫自己,知晓这是急了,有点好笑:“你犯了什么事?”
司大庄打算站起来。
晁溪从里面走出来。
司大庄咬了咬牙,反正脸已经丢了,小鹿也看到了,索性破罐子破摔,又跪了下去。
司露微:“……”
晁溪也有点尴尬,对司大庄道:“你起来啊。”
司大庄咆哮:“你不是说跪三个小时的吗?你让我起来我就起来,你是天皇老子啊?”
司露微唇角有点压抑不住想往上翘。
她揽了晁溪的肩膀:“外面冷,嫂子,咱们进去吧。”
晁溪进了屋子,一边让司露微上炕取暖,一边给她倒茶。
炕上还有些衣裳堆放着,晁溪慢慢收拾,然后跟司露微解释。
今天中午,有几个人过来约副官长,说要请客。
那些人都是下面机关的小官,想要巴结司大庄。
司大庄到了北平之后,很久没出去喝酒了。以前在南昌府,还能偶然和兄弟们出去灌一顿。
今天又下雪,天寒地冻的,出去喝一杯也没什么。
他就去了。
去的地方,是新开的别墅山庄,比较高档的烟花之地。
晁溪正好听到送他过去的司机说了。
她想起从前,司大庄是很爱逛窑子的。之前的事,她也不计较了,结婚之后,他是没有去过的。
谁知道到了北平,居然想尝个鲜?
晁溪大怒,放下孩子,追了过去。
她特意打扮了下,把自己收拾得光鲜漂亮,一进去就说要找总理府的副官长。
山庄的人不认识她,只当她是副官长的相好,就把她领进了雅间。
晁溪推门进去,果然见满屋子男男女女的,莺歌燕舞,好不热闹。
司大庄身边坐了个丰腴美人,正在给他喂酒。
他还没喝呢,晁溪就进来了。
她毫不顾忌形象,大吵大闹:“司大庄,你出来喝酒?”
司大庄慌了,想要解释,晁溪端起桌子上的酒壶,满桌撒了过去,把所有人淋成了落汤鸡。
撒完了,她自己跑回家了。
司大庄简直颜面扫地,很尴尬赔了礼,回来就嚷嚷:“你个死丫头,你当老子不敢揍你?”
晁溪却收拾好了行李,抱上了玉儿。
她也不哭不闹,只说:“我不跟你过,咱们就这样。你揍,揍完我要走了。”
司大庄看着她,有点傻眼。
晁溪走了出来,他急忙去拉。
一拉一扯,把小玉儿吓到了,扯开嗓子哭了起来,哭声简直要震天。
司大庄心疼女儿,接住了玉儿。
“到底谁错得比较多?”他吼晁溪,“你讲理不讲理?”
“你错得多。”晁溪道,“你去喝花酒,还让我逮着了。”
“我没喝。”司大庄气急,“那是应酬,老子是那种人吗?”
然后又骂她,“老子以后成笑柄了,不用出门了。”
晁溪道:“离婚啊,你出去就说,你那个泼妇娘们,你已经不要了。这样风光不风光?你滚开,好狗不挡路。”
“你想要怎么着?是不是得老子出去给你跪下,你才肯讲点理?”司大庄简直要一蹦三尺高。
乳娘吓坏了,抱着孩子溜走了。
晁溪听说他要下跪,想着外头大雪,他要是真敢跪,她就原谅他。
“你跪啊,不跪是孙子。你跪上三个钟头,我就原谅你。”晁溪说。
司大庄气得半死,果然出了房门,走到了院子里。
他做贼似的瞅了瞅外面,见没有人过来,乳娘和孩子也走了,关了院门。
然后,他大大咧咧就跪下了。
晁溪一惊。
外面那么冷,比南昌府要冷多了,一会儿跪得那膝盖都要断了,将来老了老寒腿。
她心里舍不得,心口针扎似的疼。谁知道,司大庄在院子里得瑟:“老子就跪了,老子怕你吗?老子讲道理,出去喝酒算什么大事?你撒泼在家里撒泼,撒泼到外面的酒席上,你还有理了?我不起来,你不
给我道歉,我就不起来。”
晁溪又是心酸,又是好笑。
“那冻死你好了。”她回到了房间里,看着自己整理好的行李,眼泪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