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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大帅又在作死了-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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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我积德够了,嫁给我好不好?”
  她突然想起了沈砚山的那些话。
  她知道自己不该想的。
  她已经答应了徐风清,而且是真心实意爱徐风清,却偏偏去想其他男人的话,就觉得自己太过于浪荡。
  她立马收敛了心神。
  到了第七天的夜里,街上遥遥传来了马蹄声,随后就是枪声。
  司露微正在睡觉,吓得猛坐起来。
  两名仆妇跑过来:“小姐,这是哪里放炮吗?”
  他们叫她“小姐”,让司露微很是别扭,愣了好一会儿都没适应。
  南湖县还没有经过兵灾。
  皇帝退位之后,南昌府的巡抚自己歇了官职,告老还乡,孙督军顺利带着人马接手,和平度过了。
  对于枪声,普通人不熟悉。
  司露微学过十几天的枪,她知道。
  她脸色很白,对两名仆妇道:“快,藏到厨房的地窖去!”
  家里只有四个下人,她就带着这四人,一起躲到了地窖。
  枪声一直很远,好像是在城北。
  但持续到了天亮。
  天亮之后枪声歇了,下人们要从地窖出去,司露微道:“再等等。”
  后来厨子先说饿了,有点不以为然,想要出去,司露微也不好充他们的主子,只得随他们出去,自己也爬出了地窖。
  中午的时候,消失了整整八天的沈砚山和司大庄终于回来了。
  他们俩满身脏,精神却很好,特别是沈砚山,眉目熠熠,脸上有笑,左颊酒窝深深陷了进去。
  他这么笑着,就漂亮得不像话。
  他上前,一把抱起了司露微,将她半举起来在空中转了个圈。
  司露微还想问,司大庄就在后面接话:“小鹿,五哥要做团座了,咱们发达了!”


第28章 沈家的人
  司露微做菜得心应手。
  如今新宅的厨具齐全好用,而且还有个厨子打下手,她不过两个小时,就做出了满桌肴馔,有鱼有肉。
  她问司大庄:“哥,昨晚是哪里放枪?”
  “咱们团座把二团的团座给毙了,杀了他一个警卫班,哈哈。”司大庄很激动。
  司露微有点担心:“城里会乱吗?”
  “乱什么?”司大庄不以为意,“是姓黄的先挑事。”
  他只顾说得痛快,司露微听得云山雾绕。
  饭后,沈砚山说要洗澡:“我七天没洗澡了,都快要臭了。”
  下人打了水进来。
  沈砚山心中微动,突然对司露微道:“小鹿,进来帮我擦背。”
  司露微身子僵了下。
  她无数次说过,要服侍他一辈子的,除了不做女人。
  擦背也没什么的,她时常帮司大庄擦背,因为司大庄做事马虎,总洗不干净,耳朵后面带泥,司露微忍受不了,就得看着他。
  “好,我去拿香胰子。”她道。
  等她拿好了,进了浴室时,浴室里雾气腾腾。
  沈砚山坐到了浴桶里,阖眼打盹。他闭上双目的时候,脸很好看,白净又英俊,就是唇略薄,透出几分薄凉。
  司露微叫了他一声,走到了他背后。
  他略微欠身,趴到了浴桶前面,把背后亮出来给司露微。
  “用点力气,把脏泥搓下来。”他吩咐道,“我快要结泥痂了。”
  司露微问:“你这些天没去烟柳楼住?”
  “没有,我们歇在营房里。”沈砚山道,“说了要积德娶你的,以后就不睡其他女人的床了。若是要睡,也只睡你的被褥枕头。”
  司露微蹙眉。
  她不再开口了,搓得也很用力。
  沈砚山被热水浸泡得浑身舒服,懒洋洋趴着,骨头都好像软了。
  良久之后,他又听到司露微问他:“会打仗吗?”
  “不会。”沈砚山笃定道,“这次是内讧,是沈横在排除异己。”
  沈横就是一团长。
  司露微还想要问。
  沈砚山就道:“沈横和黄非同一直不对付,两个人以前都是南昌巡抚手下的人。他想要搞死黄非同,却不愿意担个内讧的罪名,所以我就给他出了个主意。”
  “什么主意?”司露微很好奇。
  “我从明月寨抢回来不少好东西,其中就有西药,还有吗啡。”沈砚山道。
  司露微问:“吗啡是什么?”
  沈砚山道:“医用上吗啡是镇痛的,但会让人上瘾,极度上瘾,比鸦片厉害百倍,不打就会癫狂。我和大庄连夜摸到了二团的军医那里,偷到了二团军医用的注射器。
  然后,我又绑架了黄非同的儿子,就是那个黄麻子。我给他注了三天吗啡,他就彻底废了。
  黄非同只有这么一个儿子,任由他胡作非为,接回去还不知道是什么情况,只知道他儿子状似癫痫,几乎要死了,就说是沈横的人害了他儿子。
  可注射器是黄非同自己的,吗啡的空瓶上又没记号,他花了一天才打听清楚是吗啡,知道他儿子这辈子是完了。
  他就这么个儿子,自然要生事,闹到了沈横家里,毙了沈横两名副官,打伤了沈横的右腿。
  他这样发疯,沈横就师出有名,昨晚乱枪将黄非同打成了筛子。他要亲自去南昌回禀此事,打算带上我,我们明天出发。”
  司露微整个人僵了下。
  她手里的巾帕掉入了水中。
  一条命在沈砚山眼里,一点价值也没有,好像随便毙了谁、害死了谁,都是小数目。
  她又想起了明月寨的土匪。
  当时沈砚山叫人把他们全杀了,还砍下了六名当家的四肢。
  好处就是,他此举震慑了很多人,南湖县附近的其他小土匪全部望风而逃,吓破了胆子,这半年匪患锐减,不少村子太太平平收了水稻,有了存粮。
  有粮食,就不会饿死人。
  司露微后来反应过来,想起他说“若非如此,难成大事”,心中也逐渐释然了。
  她快要忘了这件事,结果沈砚山又把黄麻子给整死了。
  黄麻子无恶不作,他手里不缺少无辜亡魂,骂他一句就被他枪毙的无辜可怜虫就有两位,他死有余辜。
  可沈砚山……
  “我去南昌见见孙督军。”沈砚山笑了笑,“以后踢开沈横,我自己管县城,也有点薄面,否则两眼一抹黑。你别担心,我不会出事的。”
  司露微想:哦,他还想要杀沈横……
  他说他要做大总统,于是他会杀出一条血路来。
  司露微的手脚冰凉。
  她看着他的后背,觉得他肩膀这样宽而结实,真是天不怕地不怕。
  他作孽太重的话,自己和哥哥在他身边,能捞到个什么样子的结果?
  他痛痛快快洗了澡,睡了一夜好觉,修整了一夜之后,他跟着沈横去了南昌府。
  这一去,又是好几天。
  他到九月中旬才回来。
  再次回来时,南湖县的两个团,改编成了孙督军手下三师的第七旅,沈横果然升了旅长。
  他也重诺,提拔沈砚山做了一团团长,而且亲自引荐他见了师长。
  在孙督军的宴席上,沈砚山瞧见一位外国人,就上去攀谈。对方是一名德国军火商,沈砚山一口流利德语,与对方交谈甚欢,引起了孙督军的注意。
  孙督军特意把沈砚山叫到了书房,问他是什么来历。
  “……大将军沈城,你可认得他?”孙督军问。
  沈城是沈砚山的祖父。
  他摇摇头:“不认识。”
  孙督军就道:“沈家虽然倒了,如今还剩下二十万大军,没有归顺北平政府,全在乌兰察布,投靠了蒙古的德王,这件事你知道吗?”
  沈砚山道:“听说过,大将军的第四孙子沈远山,娶了德王家的五格格,统领那二十万人马。”
  他说得很轻松,表情淡然。
  孙督军端详他,又问了一遍:“你说你叫什么?”
  “沈砚山。”他如实回答。
  “砚山、远山,你倒是挺像沈家的人。”孙督军双目如电,紧紧看着沈砚山,“听说大将军的孙子都去德国学过军事。”
  沈砚山一耸肩:“我若是沈家的人,早去蒙古了。真是沈远山的兄弟,他难道不分我一杯羹吗?就算他不肯,蒙古其他的王公贵胄们,肯定也愿意把那二十万人马分割开,大家都占占便宜。”
  孙督军就笑了。
  “你既然会德语,就算是个人才。好好历练几年,本督会重用你。”孙督军道。
  他想,根基已经打下了,孙督军认识他,而且对他的身份很感兴趣,这是个极好的开端。


第29章 打哭了五哥
  孙督军派人去打听沈城的孙子们。
  具体打听,才知道沈家四少叫沈潇,字远山,并非本名就叫沈远山。
  “……沈家其他孙子,和沈远山年纪差不多大的,都叫什么字?”孙督军问。
  探子有点为难。
  “五少跟四少年纪相近,两个人只差七天。五少叫沈濯,字什么就不太清楚了。”探子说。
  孙督军有军国大事要忙,一个小小年轻人,并不能占据他的心神。再说沈家已经倒了,如今那二十万人马在乌兰察布苟延残喘,又不能打回北平,有什么值得深思的?
  他只是叫人留意沈砚山。
  沈砚山回到了南湖县,成了沈团座。
  南湖县有两个团变成了一个旅,沈横有心做大军阀,就把这个旅改编了五个团,沈砚山手下只有四百人。
  “跟以前一个营差不多。”司大庄抱怨说,“没升官啊。”
  沈砚山拍了下他的脑袋:“差远了!”
  团长和营长,差一个级别,就是十万八千里。至于手下的兵,自己慢慢养就是了。
  沈横为了照顾沈砚山,把其他四个团都派了出去,让他们到附近镇子上驻扎守卫,县城只留了沈砚山的一团,和沈横自己的警卫班。
  “砚山,我可是很器重你,你别叫我失望。”沈横语重心长。
  沈砚山道是。
  回到了家里,他跟司露微和司大庄道:“我跟他一起算计了黄非同,手里就拿住了他的把柄。我若是他,闹事当天晚上就乱枪打死我。
  沈横这个人,心慈手软、遇事犹豫,他能做到旅长就到头了,不可能有什么大的升腾。他要是待我好,我以后供他养老;他若是闹鬼,我就宰了他。”
  司露微打了个寒颤。
  司大庄则说:“旅座这个人,还是很不错的,对咱们也好,是不是五哥?他现在是把县城给你一个人了。”
  “嗯,所以我没想害他。”沈砚山点头。
  沈横有很多缺点,但他的确是提携了沈砚山,让沈砚山从个地痞做到了如今的团长,才短短半年。
  司大庄又贱兮兮的说:“五哥,你升官了,咱们什么时候去喝酒?”
  沈砚山笑了笑:“明晚。这次不去烟柳楼了,去金雁山庄。那边场子大,姑娘漂亮,还有烟榻。”
  他们说要去嫖,司露微向来不插嘴。
  可听闻了烟榻,她当即愣了:“要去抽鸦片吗?”
  “这有什么?”司大庄抢先答,“高级的窑子都有烟榻。尝尝味儿,出去吃喝玩乐,怎么少得了?你个小娘们少管闲事。”
  司露微站起身,扬手就打了他的脑袋。
  她又怒视沈砚山:“五哥,你若是敢带我哥哥去抽鸦片,我就剁了你!”
  司大庄被他打得头疼。
  司露微的气还是不顺,指着司大庄:“鸦片和赌博,这两样你敢沾,我不跟你过,我就当我哥哥死了!”
  司大庄心里先怯了,又死撑着要强:“谁、谁稀罕跟你过?我说说而已,说也不让说了?你还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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