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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以安的声音冷如坚冰。
终于，电话那端又回音了。
陌云袖好像是非常努力地克制自己一般，可是终究，她的声音还是在颤抖，因为她根本克制不住自己。
“顾以安，你以为你赢了吗？”陌云袖的声音抖得不像话，当然，肯定是气的。
顾以安的脸色始终淡淡的，她的声音也很平静，尤其是跟陌云袖不断抖动的声音相比，她真是淡定极了：“我赢了？不，我从来不觉得自己赢了。人生不是一场游戏，无法用输赢来定论。我只能说，我喜欢现在的生活。不过陌云袖，我可以告诉你另外一件事情，或许你会高兴一点。”
“用不着你来嘲笑我！”陌云袖的声音抖得更厉害了。
顾以安却是笑了笑，“不不，我真的不是嘲笑你，而是告诉你一件……让你开心的事情。嗯，我跟谈晋承离婚了，离婚协议已经签好了。”
顾以安的声音很轻松，然而高阳却是猛然瞪大眼睛。他竟然不知道，顾以安跟谈晋承签署了离婚协议？
顾以安还在拘留之中，她肯定不可能出去签署协议，那么就是委托律师签署的这协议了。律师，只能是裴翠湖，而裴翠湖最后一次来这里，是几天前的事情了……
高阳眼神复杂地看着顾以安。他是真的看不透眼前的这个女孩子，她总是在你自以为是的时候，给你沉重一击，告诉你，世界其实是另一种样子的。
就在顾以安说完她跟谈晋承签署了离婚协议之后，陌云袖那边的反应却是更为奇怪。
“顾以安，一纸协议算什么？或许你可以告诉我，你是不是爱上了他。”
此时，陌云袖的声音忽然变得冷静下来，也不抖了。
顾以安愣了一下，紧接着她的眼睛就微微眯了起来。她总觉得，陌云袖的反应很不对劲。
她沉默了片刻，忽然就笑了起来，“陌云袖，你说的没错，我爱上他了。”
顿时，电话那端就没有人说话了，只有风声在呼啸。
“顾以安，你会后悔的，你不杀人，可人却因你而死！”陌云袖的声音非常非常冷静，冷静得到了一种可怕的地步。
高阳也已经紧张到了极致，而就在这时，跑过来一个女警附在高阳的耳边说道：“高副队，技术那边定位到了电话的位置。在世纪大厦，但是目前还不能确定是在世纪大厦的哪个位置。”
高阳神色一凛，只是稍稍迟疑了一下，就立刻说道：“去，立刻带队去世纪大厦，找到陌云袖，带回来。小心她伤人！”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顾以安却忽然伸出了手，抓住了高阳的胳膊，她的脸色很是凝重。
高阳愣了一下，拿笔在纸上写了个“why”。
顾以安嘴唇紧抿，脸色也铁青起来。
看到顾以安这样子，高阳的脸色很难看，难道说还有什么事情不成？
“陌云袖，你这样做有意思吗？”顾以安冷笑，“你觉得这样就会报复到我了吗？告诉你，别人的生死，我根本就不关心。”
“哈哈哈哈。”陌云袖一阵狂笑，“你关心不关心，试试看不就知道了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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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0章 十五分钟杀一人
陌云袖的话，顿时让所有人都紧张起来。
她这话是什么意思？
她要杀人？
就在所有人的脸色都非常难看的时候，陌云袖又开口了。
“顾以安，世纪大厦，你过来。从现在开始，你可以定时一个闹钟，十五分钟一次。因为我每隔十五分钟，就会杀一个人。直到你来……当然，你来了，也并非就意味着我会停止杀人，更有可能我会一下子杀光所有的人！但是你不来的话……哈哈哈哈！”
陌云袖狂笑着，挂了电话！
电话里传来了嘟嘟声。
断线了。
顾以安的拳头攥得紧紧的，她猛然抬头看向高阳，“我要去世纪大厦。”
高阳的脸色简直是难看到了极点，其他的脸色也非常非常难看。
很简单，顾以安现在乃是头号嫌疑犯，怎么能把她带出去？
当然了，在破案的时候，是可以允许用一些特殊的方法的，比如说诱敌之类的，但是这会儿，高阳认为顾以安非常危险！他怎么能带着如此一个危险的人物出去？
“高，你最好能尽快想清楚，如果我不出去的话，陌云袖绝对会按照她的约定，十五分钟杀一个人。”顾以安的声音很冷静。
高阳却是嘴唇紧抿，“她会怎么杀人？”
顾以安无语了，“你问我，我怎么知道？”
“……”高阳深吸口气，努力告诉自己不要生气不要生气。
“能不能带你出去，还不一定，我要跟上面请示。”高阳说道。
顾以安点头，“你们的动作最好快点。十五分钟，已经只剩下了十四分钟。不要怀疑，我不用钟表一样可以准确计时。”
整个警局都乱了起来。
陌云袖的那威胁，就相当于是死亡威胁，或者可以说是恐怖威胁，威胁要杀人，还是十五分钟杀一个人。这在s市，简直是要瞬间牵动所有高层神经的大事。
如果陌云袖真的实施了的话，那这就相当于是恐怖袭击一样，是会造成很恶劣的影响的。
尤其是，警局在恐怖事件到来之前，还接到了威胁。那么警局就应该把威胁扼杀在摇篮之中，而不是让威胁成为事实！
顾以安就坐在原地，等到高阳他们请示上级之后的结果。
她好像是很平静，她的脸上完全看不出来任何变化。好像是对于这件事，根本就漠不关心一样。
她这样的表现，让边上站着的一位女警看不过去了。
这位女警，就是金燕，绰号小燕子，在警队里大家都叫她小燕子。
“这件事情都是因为你而起的，你却一点儿都不紧张。可能会有无辜的人因为你而死，你真的就不关心吗？你真的没有一点同情心吗？”金燕冷声说道。
顾以安的表情却依旧没有任何变化，她只是缓缓地抬起头，淡淡地看着金燕，“你怎么知道我不紧张？你怎么知道我不关心？你怎么知道我没有同情心？”
金燕愕然，紧接着就冷笑一声，“如果你对那些无辜之人有任何怜悯的话，你这会儿就该……就该……”
“就该什么？就该满脸担忧痛哭流涕地为他们祈祷？”顾以安的脸上露出了一抹嘲讽的笑容。
这会儿的顾以安，看起来有些陌生。
金燕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自己应该说什么才好。是啊，在这种情况下，越是紧张越是慌乱，就越是容易出事。
真正能够做到极度冷静的，绝无仅有，可偏偏在这种关头，就应该冷静。
金燕咬着唇，看着顾以安，“你……你其实也是紧张的，对不对？”
顾以安却只是淡淡地收回了投注在金燕身上的视线，依旧淡淡地坐着，没有任何表情，目光淡然如初。
她什么都没有说，但是她自己很清楚地知道，她紧张，她怎么可能不紧张呢？
只是她也忘记了，自己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紧张的时候就会变得很冷静。甚至连心跳的速度都放慢了。
别人紧张的时候会呼吸急促，会表亲突变，会瞳孔放大，但是她紧张的时候，反应跟正常人恰恰相反。
她越紧张，就越冷静。并非是心理上自以为是的冷静，而是连身体反应都格外冷静的冷静。
她的心跳和呼吸都会变慢，她的身体肌肉不会僵硬，而是很自然，她的表情她的眼神，都会非常自然。
可以说，这个世界上能够看得出来她在紧张的人，绝无仅有，除非是她故意伪装成普通人紧张时候的样子！
发现自己在紧张的时候身体反映与众不同的时候，顾以安都觉得相当奇怪，因为她记不起自己是什么时候变成这样子的。
但是显然，这并不是天生的。
她曾经努力滴会想过，在紧张的时候自己的身体反应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可是她完全没有答案，就好像是这一片的记忆是空白的一般。
想不通的事情，她习惯性地先放在一边上，不去想，因为想太多的话容易头疼。
就在这时，高阳从外面冲了进来，看向顾以安，“走，稳住陌云袖！”
顾以安一排淡然地站起来，步履从容地跟着高阳往外走。金燕见状，也连忙跟了上去。
“只有十分钟了。”刚出警局上警车的时候，顾以安淡淡地说道。
坐到了警车之上，她又看向高阳，“你不需要给我戴上手铐吗？”
高阳的脸色变得无比复杂，抿了抿唇才低声说道，“如果你逃跑了，或者是出了其他什么事情，我来负责。”
这样的回答，倒是让顾以安有些惊讶。
她忽然就笑了起来，“高，我跟你非亲非故，你用不着把自己的职业生涯押在我的身上吧。我当然不会逃跑，但是我是否会出事……可就说不定了。”
此言一出，高阳的脸色突变，“你什么意思？”
顾以安笑了笑，耸耸肩，“谁知道呢，你可以当我是在说笑。”
她的语气非常轻松，真的跟在说笑一样，可是高阳的心，却怎么都无法轻松起来，他总觉得，事情好像不是那么简单的！
第211章 催眠杀人
道路管制，警车开道。
现在是快中午的时候，也本应该是s市交通最拥堵的时候。但是此刻，顾以安却坐在警车之上飞驰。
看着道路上除了应急车道之外，其他车道都挤得水泄不通的样子，顾以安忍不住笑了笑。
人们总是在急急忙忙地赶往一个地方，还没好好地感受生活，却又急急忙忙地赶往另外一个地方。
换句话说，人们总是忙在路上，却从不肯留心看看路旁的风景。
满车的人都很紧张，所以看到顾以安在笑，他们的脸色就更难看了。
都这种时候了，还能笑得出来？
是该说她是真的漠视生命呢，还是只是……心太大了！
“不用看我，看着你们的手机或者手表。还有七分钟。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从这儿到世纪大厦，还有不近的一段距离呢。”
顾以安淡淡地说道。
一句话，顿时让们的心又揪了起来。
是啊，从这儿到世纪大厦，即便是道路通畅好走，也很难在七分钟的时间内赶到。更何况，前方的道路管制进行得非常困难，因为前方是闹市区，人流量车流量实在太大！
“给陌云袖再打个电话！”金燕忽然说道。
此言一出，所有人都愣住了。
金燕立刻又说道：“现在给陌云袖打个电话，她说要告诉我们案件到底是怎么发生的，可还没说呢！”
金燕的话，让大家都是眼前一亮。
的确，陌云袖之前说要告诉他们，案件到底是怎么回事，可还没说呢，结果就到了这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