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淡暮生攥着她的手，越发用力。
顾以安却是没有多大的感觉，她的视线到处在游荡着。
当她的目光从某一个电脑显示器上滑过的时候，她的视线忽然就停驻了。
人格分裂的多重因素。
顾以安抿了抿唇，很想再继续把目光停留在这儿，可是不能，淡暮生已经拽着她又跟上了陌云袖的步伐……
第1184章 心理实验室2
昨天看ms实验室的时候，顾以安只感觉到了震撼，别的还真没太大的感觉。
因为ms实验室里，都是各种一看就很精妙的仪器，然后就是各种她根本看不懂的图谱，那些图谱对于她来说，还真是毫无意义。
她记下了那些图谱，但根本不明白那些图谱的意思。
但是今天，在这个所谓的心理实验室里，她只有一种感觉，那就是冷。
真冷，很冷！
冷得要命的冷。
那是一种发自内心深入骨髓的冷。
身为医生，她对那些医疗器械的认识是相当清楚的，而对那些医学术语，更是极其清楚。
一路走过来，为数不多的显示器上，她已经看到了太多让她熟悉的东西了。
自从知道了小夜的记忆之后，她就再也没碰过手术刀，因为实在是不敢，只要是碰到手术刀，她就怎么都没有办法控制自己的思想，控制自己的记忆，她会情不自禁地把自己自己代入那段记忆之中。
现在，看到那些医学名词，她也有同样的感觉。更何况，这里就是让小夜从她的人格之中分离出来的地方。
深吸口气，顾以安努力地只去记忆，却不愿意让自己想太多，她怕自己想太多的话，就根本没办法再继续迈开步子了。
“后面就是实验室和手术室。”
陌云袖一边带着他们穿过一道门一边说着。
顾以安的步子顿时一滞，手上也微微一僵。
淡暮生仿佛是察觉出来了，握着她的手再度收紧。
微微的疼痛，让顾以安的意识也能稍微清醒一点。
“实验室和手术室，不能随便进入。”陌云袖直接说道，“因为都有病人，而且从外面调控就可以了。”
她这解释，应该纯粹是解释给顾以安听的吧，很明显淡暮生是不需要这些解释的。
而就在这时，隔着玻璃窗，她看到了一个实验室内的场景。
那是一个很漂亮的女孩子。
真的很漂亮，看起来就是十五六岁的样子，穿着一件白色的吊带裙，又黑又直的头发随意地披着。那一双黑漆漆的大眼睛，如同黑葡萄一般，看着就让人心颤。
顾以安不是没见过好看的女孩子，她自己的容貌就非常出众，可眼前这个女孩子，还是让顾以安产生了她非常非常漂亮的这种想法，这种念头，一发不可收拾的念头。
还有就是，女孩子的眼睛很是灵动。
一看这就是一个很有灵性的女孩子。
大概是为了试验的原因，女孩子身上就只穿了一件薄薄的吊带裙，内衣都没穿，刚刚发育的胸前，两粒小小的凸起也看得清清楚楚。
顾以安抿着唇，心里有些说不出的感觉。
而就在这时，那个女孩子看向了她。
女孩子那一双既有灵气的眼眸，紧紧地盯着她，一眨不眨。
顾以安被吓了一跳。
但是很快，她就镇定了下来。
她一边被淡暮生拉着往前走，一边认真仔细地看那个女孩子的眼睛。
而女孩子的目光，也一直追随着她，直到她走过这个实验室……彻底看不到她！
不知道为何，顾以安的心里有一种很难受的感觉。
这样一个漂亮的女孩子，应该在父母的呵护下快乐成长，应该在校园之中成为众多男孩子追逐的对象，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孤零零地呆在实验室中，跟一堆冰冷的仪器为伍。
走过这间实验室，紧接着就是下一间。
这件实验室里也有人，还是一个女孩子，但是顾以安几乎是第一眼，就发现了这个女孩子跟上一个不同。
当然不是指容貌不同，而是眼睛不同。
刚才那个女孩子的眼睛极有灵气，而现在这个女孩子的眼睛，很……呆板。
真的是很呆板的眼睛，那眼球好像是根本不会转动一样，就只盯着一个方向。
顾以安盯着看了她很久，甚至是从她视线的焦点走过，她都完全没用任何反应。
很明显，如果说上一个女孩子神志清醒的话，那么现在这个女孩子，就完全不清醒了，不知道她是处在什么样子的一种状态。
紧接着，到了下一个实验室。
隔着玻璃，顾以安看到了让人心惊的一幕。
手术台上躺着一个浑身赤~裸~的人，而旁边，站着一个十七八岁的女孩子，正拿着手术刀给那个浑身赤~裸~的男人做手术，她的动作非常迅速，干脆利落……
顾以安的心顿时就狠狠地揪了一下。
这……这是要做什么！
小夜当初就是这样的吗？
“只是在尸体上练手。”陌云袖的声音忽然传来，很冷，没有什么情绪，但顾以安偏偏能够听得出来她声音里的嘲讽。
顾以安抿着唇，一声不吭。
继续往前走，又是一个房间。
但是这个房间跟前面的不太一样，这个房间周围都被帖上了遮光纸，而头顶却有很多盏灯，而此时，一个盘腿坐在房间中央的女孩子，一脸茫然，她头顶的灯光正在不断地闪烁。
很明显，女孩子的精神状态不对劲，尤其是在不断明灭闪烁的灯光之下，她的精神变得越来越不对劲了。
这样的场景，顾以安不太熟悉，但她知道！
这种灯光刺激，对于患有精神疾病的人来说，是可以治病的，但……也可以加重病情！
就看医生想要怎么做，就能得到什么样子的结果。
而在这个地方，顾以安绝对不会认为这么做是为了给这个女孩子治疗精神疾病的。很明显，这是在诱发！
诱发她的精神疾病。
如果顾以安没有猜错的话，这房间里应该还有雾化的药物，致幻一类的药物。
顾以安的手一片冰凉。
虽然正常情况下，正常人是不会精神分裂或者人格分裂的，但如果非要用尽手段来诱发，也不是没有可能。
她，会不会就是被诱发的呢？
继续往前走。
陌云袖直接说道：“这是这一层最重要的实验室，汪教授就在这个实验室里，实验正在进行中。”
顾以安浑身冰冷，走到了玻璃跟前。
也看到了实验室里的情形……
第1185章 心理实验室3
陌云袖口中的汪教授，是个女人。
一头长发一丝不苟地盘起来，身上穿着白大褂。
她手中拿着一个平板电脑，不停地在上面点着什么。而在她身边，一个浑身都插满了管子的女孩子，安静地躺着一动不动。
药物通过哪些管子慢慢地进入女孩子的身体。
连接着女孩子身体的仪器上，则是不断地出现各种线条和数据。
因为汪教授是背对着他们的，顾以安没看到汪教授的脸，但很显然，汪教授的眼中绝对不会有什么不该有的感情。
深吸口气，顾以安觉得自己的喉咙有些发紧，哪儿都在紧张。
“汪教授的实验正到了关键时刻，现在怕是不能打扰，我们先去其他地方转转，待会儿等汪教授出来的时候，再给汪教授介绍……介绍夫人。”陌云袖低声说道。
淡暮生点了一下头。
陌云袖看了顾以安一眼，就又带着他们继续深入。
“这里面的是对ms的所有试剂都没反应的受试者。”陌云袖停在了一个实验室旁边，直接说道，“这些受试者的身体里面有一种酶类，能够分解掉ms试剂中最关键的成分。几乎把ms的那么多号试剂全部都注射了一遍，他们都没出现任何羽化反应。”
淡暮生再度点头，表示知道。
陌云袖忽然又说了一声：“汪教授说他们是最好的实验体，接下来应该会承担更多更繁重的实验工作。”
闻言，顾以安不由得抿唇。
还真是不把这些受试者的命当命看啊。
最好的实验体？
还真是讽刺。
又往前走了一段距离，陌云袖看向顾以安说道：“这里比较特别。”
顾以安看了一眼，还真是挺特别的。
这件实验室的墙面上，是巨大的液晶显示器，此时，那些显示器上出现的是五颜六色乱七八糟的线条，而一个男人就坐在地板上，正抱着头，好像是陷入了幻境一般，痛苦到几乎疯狂。
顾以安的脸色更加不好看了。
“这里的玻璃比较特殊，我们从外面能够看到里面的，但是里面却看不到外面，而且绝对隔音。”陌云袖淡淡地说道，“这里就是通过声音、图像来刺激受试者的心理病态程度。”
这个解释还真是冰冷而无情。
顾以安紧抿着唇，一言不发。
又一路往前走，路过一个又一个匪夷所思的实验室，最终，到了最深处，也是最大的一个实验室。
陌云袖迟疑了一下，才低声说道：“这里就是永夜的诞生之地。”
顾以安的心一下子就揪紧了。
她看过去的时候，就好像是在看一场无声的哑剧。
一个十**岁的男孩子，正在艰难地救一个同龄的女孩子，女孩子身上的伤势很重，男孩子尽管手法已经非常娴熟了，可面对这样的伤势，他根本就招架不住。
即便是没有手忙脚乱，可终究还是没办法救人。
一个生命的消失，从来都不会需要太长的时间。
顾以安站在这儿，只是短短的十几分钟时间，手术台上的那个女孩子就死得不能再死了。
她亲眼目睹那个男孩子拼了命地救她，即便是她明显已经死了，他却还是在尽力地施救，任凭鲜血染红自己的身体，任凭手下的那具身体慢慢变冷变硬……
“不——”
最后查看了女孩的瞳孔，又摸了女孩的脉搏之后，大男孩好像是再也承受不住了一样，疯了一样地去撞门，门没撞开，他又疯了一样地去给那个已经死掉的女孩子做心肺复苏。
亲眼目睹着这个大男孩崩溃，绝望地死嘶吼，顾以安浑身的血液一寸寸地变冷，僵硬无比。
她从这大男孩的身上，看到了曾经的永夜，小夜。
她在费尽心力救人却依旧救不了的时候，是不是就是这么绝望到几乎要崩溃的？
顾以安的手在微微地颤抖。
淡暮生更加用力了，攥着她的手，攥得让她生疼，可她却一言不发地看着他。
“我……当年就是在这里，看着你。”淡暮生的声音很轻很轻，轻得连空气都托不住。
顾以安死死地抿着唇，不敢置信地看着淡暮生：“你，看着我……被逼救人？”
“是。”淡暮生很直接地回答。
然而此时，顾以安的心中除了悲凉之外，根本没有其他任何情绪。
这个男人要多冷情冷性，才能眼睁睁地看着那些人被故意弄出重大的外伤又被丢进去让她医治？这样的场景，看过了之后真的能够睡得着觉吗？
原本，她以为小夜所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