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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司的公差。
“把那三个人带上来。”
很快,玄衣公差拖着三个披头散发的女人进来,利落绑到空余的几张长凳子上。
眉心一看,竟是柳映眉与带来的两个妖艳女人!她们本就衣着轻薄,此时更是凌乱不堪,胳膊大腿全暴露在外,饱满的酥胸呼之欲出。
然而,没人敢发出一点声音。
大家都惊恐瞪大眼睛,不知道将会发生什么更可怕的事。
尚开阳冷冷开口:“可有人认得她们?”
没人开口。
谁敢开口?就连罗氏脸上也浮现出恐惧的神色,不敢置信地望向自己的儿子。
他,真是自己的儿子吗?
柳映眉“噗嗤”一声笑了,然不及她开口,旁边的公差抡起胳膊就是一巴掌。柳映眉顿时口喷鲜血,娇俏小脸瞬间高高肿起,吓得旁边低低哀嚎的几人连忙闭嘴!
尚开阳又问:“你们擅闯尚府,有何企图?”
“呸……”柳映眉吐出一口血痰,又是一巴掌招呼过来!
原本还在搔首弄姿的红衣紫衣女人傻眼了,连忙娇声讨饶:“官爷,不关我们的事儿……”
尚开阳冷酷打断:“还嘴硬,看来非得动刑了。”
四个公差上前,一个按手,一个拿着泛着寒光的尖嘴钳子,夹住女人涂着鲜红丹蔻的指甲。女人吓得连连尖叫:“是柳映眉带我们来的,我们真的什么都不……”
公差手中的铁钳子猛地一拽,生生扯下女人的指甲!
“啊!”撕心裂肺的惨叫声!
众人没有一丝丝防备,惊恐捂住嘴巴,生怕发出声音引来无妄之灾。有胆小的丫鬟早就吓得哭了,三三两两抱在一起,浑身发抖,却又拼命忍着不敢动。最可怜的是罗氏,就在她眼前,有人被生生扯去指甲,飞溅的血珠喷到她脸上,顿时眼前一黑,吓晕了!
尚开阳冷漠道:“继续。”
一声比一声更凄厉的惨叫传来,响彻寂静的夜空!
众人已经麻木了,呆呆站着。
寂静,死一般的寂静。
☆、第35章 小楼风
直到十根指甲悉数拔尽,公差才松开手。两个女人软软垂下头,已昏死过去。
柳映眉怔怔望着身旁犹如地狱般的惨象,脸色惨白。她不是只知躲在闺阁绣花的小姐,她以为自己见惯了这世上的肮脏、黑暗、恶毒,再不会感到恐惧。可是,她错了。
她抬起头,眼睛望向灰蒙蒙的夜,诡异一笑。
沈眉心,除非她死,不然今日的屈辱一定加倍讨回来!
不远处清音楼上眉心不禁打了个寒颤,那女人虽然没有看见她,她却能感觉到如毒蛇般阴冷恶毒的眼神。可笑,真是可笑!明明是先来招惹她的,到头来却把一切罪责推到她头上!
“别怕……”耳边响起男人低沉的声音。
眉心猛地回过神,糟糕!她……她什么时候钻到尚玉衡怀里了!
清音楼灯火阑珊处,眼前的男人一身凤翎卫常服,竖领窄袖,玄色锦衣上以金丝绣着浴火鸣凤,栩栩如生。墨发高束,金带缠腰,更称得他气宇轩昂,俊美非凡。
眉心有一瞬的失神,很快挣脱开,“你……你怎么在这?”
“我没碰你。”尚玉衡表情严肃,一副凛然不可侵犯的神圣姿态,“是你自己……”
“闭嘴!”眉心咬牙切齿!方才看见那些人一根根拔指甲时,她吓得傻了,以为旁边是白氏便紧紧抱住,谁料到……哼,一帮吃里扒外的家伙!
尚玉衡眉头微蹙,她生气了?
明明就是她自已往他怀里钻的,他总不能往外推吧?好吧,虽说他故意没提醒,还趁机……但那也是她……算了,反正便宜是他占了,被骂几句也没什么。
尚玉衡轻咳一声,一本正经道:“你定想知道正德厅是怎么一回事吧?”
“不想知道。”话一出口,眉心又后悔了。
她想知道,当然想知道了!
但她又拉不下脸追问,只得恨恨扭头就走。
“等等!”尚玉衡飞快拽住眉心的胳膊,眉心凉凉一瞥,尚玉衡缩回手,“最近几天,你……不要随便出门。”他见眉心小脸绷得紧紧的,以为她是真生气了,心下有些惴惴的。可当目光落到眉心微微撅起的小嘴上,尚玉衡脑海中又浮现起傍晚时马车中的旖旎风光……
那么软,那么香,怎么吃都不够。可又怕惊醒她,只得小心翼翼浅尝辄止。
唔,真是从未经历过那般煎熬难耐又甜蜜入骨的滋味……
眉心冷哼一声,扭头又要走。
“再等等……”
眉心不耐烦了,“还有什么事?”
“那个……”尚玉衡突然结巴了,别扭道,“太尉府大公子陆放舟携夫人明晚上在望海楼摆全鱼宴,想请我……我们赴宴,赔罪,你去吗?”如果再喝醉了的话,他岂不是又可以……
“不去。”赔罪?兴师问罪还差不多?江临月那等人精,恐怕识破她的小伎俩了吧?
“哦。”尚玉衡面上浮起淡淡的失望,“你不去,我也不去。”
眉心一时无语。她怎么突然觉得眼前的男人像个情窦初开的懵懂少年?
一定是她今天惊吓过度,受刺激了。
楼下见着白氏一帮人,眉心翻白眼无视而过。喜鹊缩着脑袋不敢上前,还是白氏追上去,连声赔罪:“好啦,我的好阿眉,乖啦,别生气!对了……”白氏突然话锋一转,“我想起来大公子……嘘,外面人多口杂,我们回沧浪院说,好不好?”
眉心被勾起好奇心,停下脚步,“小婶娘以后若再这样,休怪我再不理你了。
湖心亭摆下茶水点心。
眉心问道:“尚开阳滥用公权,乱动私刑,就不怕被人告发吗?”
“谁会告?”白氏执起茶盏,为自己和眉心各斟一杯茶,“主子惩戒家奴,只有不出人命,不会有人管的。况且就算出了人命,不过多打点些钱财,也就不了了之。”
“可柳映眉和那两个女人不是尚家人。”
“柳映眉不过被赏了两巴掌,算不得什么。至于那两个女人……浓妆艳抹,举止放荡,多半是年老色衰的妓子。这样的人比家奴更要低贱几分,就算打死了扔到街上也没人过问的。况且大公子已是手下留情,拔指甲瞧着吓人,对身体损伤却不大。”
眉心惊愕:“好歹是活生生的人,生生拔去指甲该多痛啊!”
白氏“噗嗤”笑出声:“到底是孩子,剜眼、拔舌、灌药,那才是真正的酷刑呢!”
“莫非小婶娘见过?”
“见过。”
眉心吃惊地望向白氏:“真的有那等可怕的事?”
白氏轻笑:“阿眉生于富贵之家,又得爹娘宠爱,自是没机会碰见那些阴私之事。”
“可我还是觉得……”眉心咬着嘴唇,没有说下去。她没权利指责白氏冷血无情,前世她可比人家冷血多了,白氏的丈夫,老夫人的死,都与她脱不了干系。
“你是觉得那两个女人可怜,想要帮她们?”白氏将茶盏推到眉心跟前,“这世上可怜人多了去了,你帮不完的。再说了,柳映眉敢公然带着妓子到国公府闹事,就没打算让那两个女人活着出来。大公子手下留情,略作惩戒,可等出去后,柳映眉照样会灭口的。对了,阿眉,这几日你不要随便出门,尤其是一个人,柳映眉那女人不会善罢甘休的。”
白氏一番话,让眉心不寒而栗,这个社会原比她想象的要肮脏可怕得多!
“小婶娘,谢谢你。”良久,眉心才艰难开口。
白氏手握茶盏,轻叹一声:“吓到了?”
“嗯。”眉心轻轻点头。
“不提那些不相干的人了。”白氏轻拍眉心的手,笑道,“小婶娘跟你说说大夫人与大公子的事。说起来,也是一段冤孽呢!”
尚开阳与罗氏这一对母子可谓是积怨已久。
当初尚开阳与身边的大丫鬟秋云两情相悦。可罗氏嫌秋云出身低微,逼他娶表妹小罗氏。尚开阳多倔的人,一旦认定的事九头牛都拉不回来。况且当时丫鬟秋云已怀有身孕,尚开阳怎可能抛妻弃子?谁料罗氏竟以死相胁迫,硬是逼得尚开阳应下婚事。
就在尚开阳成亲当夜,秋云离奇失踪。
尚开阳翻遍了整个京都也没寻着秋云的踪迹,活不见人,死不见尸。
一个怀着身孕的女子能跑到哪去?尚开阳久寻不见,便怀疑是罗氏将秋云藏起来。罗氏指天咒地发誓没有藏人,尚开阳虽命自己的娘亲没有办法,但心里终里结下疙瘩。
眉心只听闻尚开阳与小罗氏关系疏离,却没想到还有这样的隐情。只是,尚开阳再跟罗氏不对付,都过去好几年了,一直都是形同陌路,怎么今儿突然就爆发了呢?再说了,尚开阳打罗山他们倒是可以解释,但对柳映眉那几个女人下狠手,有点说不通吧?
这种感觉就像……就像是尚开阳在帮她出气?
白氏戳了一下眉心的脑门:“傻丫头,定是玉衡那孩子在后头撺掇的。”
眉心当然猜得到是尚玉衡在背后搞鬼,“我可听说尚家两兄弟关系不怎么样,尚开阳可能为了帮尚玉衡得罪自个老娘?”罗氏被这么一折腾,非得折掉半条老命不可。
白氏也很疑惑:“这个我也没想明白。不如,你去问玉衡?”
“算了吧。”眉心懒懒打个哈欠,“我困了,想睡觉了。”
“阿眉啊,两人之间相处最紧要的是沟通。若你不问,他也不说,日子久了,再好的感情也要生分了,况且你们两个……”
眉心伏到石几上,打起呼噜。
白氏无奈摇头:“你们两个,真是一对小冤家啊!”都不肯主动低头,这可如何是好?
白氏走后,眉心便拉着鲁氏坐到榻上询问有关沈甫原的事。
柳映眉那女人这次栽了这么大的跟头,必不会善罢甘休的。还有她那位躲在暗处的二叔,敢派人来闹事,恐怕也是处心积虑。她得抓紧想好对策,总不能老这么被动。
鲁氏仔细想了想,道:“二爷的事儿,我知道的真不多。但一直以为二爷是个稳重的君子,对谁都客气得很,跟你父亲更是从没红过脸,若说他有……异心,不可能吧?”
眉心追问:“跟我父亲就真没起过一点点争执?”
鲁氏垂下眼皮,想了片刻,道:“若非要说有争执的话,那还得说到你出生之前,大夫断言你娘这辈子不可能再有孩子,沈家老爷便属意把你堂哥沈锦程过继给你爹爹。后来你娘怀上了你,这事也就不了了之了。但二爷对此无并点怨言,反倒十分庆幸不用过继自己的长子呢!”
“哦。”眉心陷入沉思。也就能说通沈甫原为什么非要她死了。
沈家她这一辈不是只有沈锦程一个男丁,以后的家主之位并非只能传给他。只有她死了,沈甫原才能有借口把儿子继给爹爹,才能做稳家主之位!
爹爹那等厉害的人物,不可能察觉不到沈甫原的居心。所以这些年才会把她寸步不离带在身边,不让她乱跑,就是怕被心怀叵测之人暗下毒手。两年前,她出事之后,爹爹更是把她牢牢关在家里,连大门都不让出。以前她无数次抱怨,现在方知爹娘的良苦用心。
眉心叹气,这世道,连好好活着都不是件容易的事。
☆、第36章 望海楼
翌日一早,眉心照常去浮云堂请安。
想必昨夜是事早该传到老夫人耳朵里了。不过呢,这种事她这个作小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