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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碧城身子僵直掉,双眸中似有怒火的质问着:“为什么,为什么你当时不相信她?”
那封信的时间是在沈碧城出生的之后,谁也不知道当年发生了什么事儿。
但是那封信上,却是只有一个要求,救救她的儿子,大意是她的儿子被人抢走了,不知道是生是死。
老爷子陈年老树皮般的脸上满是悲痛,铁幕一般的眼眸中一片阴云,悔不当初。
“小城,小城,是外公对不起你,对不起你的母亲,小城呀,外公会好好弥补你的,阿华叫律师来,我要改遗嘱……”
沈碧城双眸似冰的望着眼前的老人,心中满满都是怨恨!
当年,如果当年,眼前的外公信了这封信!
如果要当年顺着这封信查下去,那么结果会不会不一样?
“哈,弥补是吗?好呀,我不要你的钱也不要你的财,我只要一样!”
沈碧城这话一出口的时候,裴靖东就直觉不好,伸手就去抓郝贝:“走,人家的私事儿,你在这儿凑什么热闹。”
郝贝还想挣开呢,沈碧城却是高喊道:“外公,我只要她。”
那手指的方向,却正是郝贝的方向。
所有人都惊呆了的看着沈碧城,裴靖东脚步一停,反手就是一拳,直朝着沈碧城砸去。
郝贝反手拖住裴靖东的腰大喊:“裴靖东,你冷静一点冷静一点儿!”
这事儿,不对,太不对。
裴靖东虎眸一眯,冷冷的气息直盯着抱着漠的那两条小胳膊,回身,双手固定住郝贝的肩膀开口道:
“方柳已经回美国了,秦汀语我已经跟秦叔商量好让她改嫁,她的孩子会入裴家,是阿南的孩子,一切都不是问题,郝贝,从我娶你的那一刻开始,你就是我的妻子,方柳的事儿,是我不对,但是我记得你说的话,干净完整回来,那么,现在,你去告诉这个你的爱慕者,你的选择!”
这种情况下,男人的坦诚让郝贝心中一悸,真想骂他,早干嘛去了!
其实早在江州,她打了方柳,他只说一个好字,让她开口道歉,又替她受了打的时候,她就相信他,方柳只是个过去式了。
郝贝一直都相信一句话:【你之前的人生与我无关,遇到我之后的人生,你就必须完整的属于我。】
这无关乎爱情,是性格上的霸道使然,他被贴上了属于她的标签,在郝贝的心里,不管我爱不爱你,你都只能是我的。
她不是那么爱纠结于过去的人,只是怪他的不信任而已。
如果方柳的事儿,他第一时间告诉她,也许她的心里会难受会纠结,但总好过最后一个知道后,心中那些猜测与乱想吧。
“你就不怕我选择的不是你?”郝贝沉声问出口,眸底还是滔滔的怒火。
裴靖东却是一脸坚定的神色:“你说过我们要信任,战场上信任的最高境界就是把自己的背部交给战友,而现在,我把这儿,交到你手里。”
裴靖东指着自己的心脏的位置,认真的回答着郝贝的问话。
郝贝深吸了口气,再深吸一口,鼻头酸酸的——为此时困难来临时他的这份信任,更为自己这种矫情的心理,突然觉得异常的感动。
在网上看过一句话是说,【女人不需要倾国倾城,只需要一个男人为你倾尽一生。】
郝贝不知道一生有多久,但此时,这个男人愿意把这颗心交到她的手里,她想,她知道自己该怎么做才是对的。
转身,淡笑着对沈碧城说:“碧城,谢谢你救了我两次命,谢谢你喜欢过我,但是我的选择不变,我有我的丈夫和婚姻,对不起。”
沈碧城轻笑着摇头:“贝贝,你真傻,真好骗,不过没关系,很快你们就会分开了。”
沈碧城这话说的信誓旦旦的,好像他可以预知未来一样的。
裴靖东眸底简直就不能用起火来形容了,那根本就像是屯了几顿的炸药一样,冷冷的喝道:“沈碧城,你到底想怎么样?”
沈碧城淡笑,看着裴靖东,双目如炬地开口:“我要你放手,放贝贝自由。”
那样坚定的神色,好像这事儿必须办成,谁都不能阻止一样的。
“作梦!”
裴靖东啐骂,太阳穴突突突地在跳,血管里也像是潜藏了炸药一样的,四处流窜着,心底冷汗淋淋。
沈碧城却是不理他,反倒对着郝贝说:“贝贝,不要怕,很快,你就会回到我的身边的,很快的。”
他的笑容依旧不变,好像根本就没有什么能撼动得了他的笑容似的,如暧阳,似春风,声音也是暧玉一般的盅人心扉。
郝贝莫名的有些惧了。
脑海中YY着看过的美剧犯罪心理中,那些变态的执着的变态的杀人狂们的笑容,或是电影里那吸着人血却灿笑如春花的吸血鬼们。
裴靖东带着郝贝要离开裴宅时,华叔却是拦住了。
说是老爷子的意思,都暂时的住在裴宅里。
裴靖东快气炸了,就要去找爷爷理论,可是华叔却说,老爷子闭门思过不见任何人。
第三天的时候便是京都号称小碧悠的寻雪画展。
一大早的,裴家全体出动,包括裴靖东和郝贝一家三口,都被老爷子勒令去参加画展。
裴靖东直觉宴无好宴,这个画展,能有什么特别的?
可是他让展翼查来的资料,不过就是画展上有裴碧悠(已姓裴)的*画像。
最郁闷的就是沈碧城有一句话说对了——要想灭沈碧城的全家,他得连自己都给灭了才行,因为碧悠是他的亲姑姑!
这对于裴靖东来说,真是一件蛋疼的事儿。
可是更让人蛋疼的是——那张让裴靖东似曾相识的*画像!
还有出现在画展上与裴家抢夺碧悠*画像的一个本不该也不可能出现的人!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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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7:密底,婚姻无效!
一路上裴靖东都是有些心烦气燥的,到了画展看到那放大成海报状的《艳春》时更觉得蛋疼。
在他这个不懂艺术的人看来,这他妈的一眼就看出女人妖娆的线条和白嫩的臀部,有狗屁艺术可言!
郝贝也不懂,随行的人中,也不见得有几个懂的。
可是那副海报前却是围满了先睹《艳春》为快的艺术家们。
裴靖东嘴角一抽,凑到郝贝耳边低语着:“这些人都他妈的闲的,回家看自家媳妇儿白花花的……”
他话还没说完,郝贝小高跟一踩狠剜他一眼!
两人虽然被裴老爷子阻碍着,在裴宅里住也没住在一起,但裴靖东觉得,明天还是很美好的。
但马上他就会觉得,明天一点也不美好了。
寻雪女士是一位近四十岁的青年女画家,她的长发高高盘起成鬓,着一身暗紫花纹的五分袖旗袍,肩披着一条酒红色的披肩,出现在画展的开幕典礼上。
“各位女士先生们,欢迎您们来到本人的画展上,此次最受大家关注的,我的偶像碧悠之画将随后展出,请各位移步画厅,先行观赏我所描绘出来的美好山景,最后我会亲自奉上《艳春》供大家观赏。”
收藏界的人们开始沸腾了,见过《艳春》的一个个就开始起哄。
“寻雪女士,以往您所展示的碧悠女士的画作,都拿来出售了,此次的《艳春》是不是要出售,如果出售,请开个价,我要买了……”
“对呀对呀,我也要买……”
“各位各位朋友,请听鄙人说一句,碧悠之画作对于我家老爷和太太来说非常之重,故而今天,不管碧悠的画作开出什么价来,我们裴家都会收购回来,还请各位艺术家朋友们抬爱。”
这开口说话的是裴家的管家华叔。
郝贝嘴角一抽,心想这下好了,肯定得天价了。
本来华叔这么一说,已经有人退却了,谁钱粗的能跟京都的裴家搞衡呀!
偏偏还真有这么一人胆大包天的出场了。
一溜排儿的黑色轿车停在画展的入口中处,而后从前后五六辆车中,飕飕的下来二十多个黑衣西装男,恭敬的站成两排在中间的一辆黑色商务轿车的车门前。
众人的视线都被这一出豪华的阵容给吸引了过去,心中唏嘘着,这得是多么大的人物呀,这么多保镖。
裴靖东却是轻眯了一双虎眸——秦佑安!
如裴靖东所料,推车门下车,一身黑色劲衣装扮的秦佑安接受了众人的注目礼。
只见他神色倨傲的走到裴老爷子跟前,恭敬的问了安,而后才开口道:“裴爷爷,抱歉了,今天这碧悠的画,我们秦家,要了!”
轰隆隆!
秦家,那个秦家?
裴老爷子轻阖的眼眸轻挑了一条细小的隙缝,不悦的笃了下拐仗,表达着他的不高兴。
沈奶奶眸底生波,面露微笑的开口道:“你是秦家老七佑安吧。”
秦佑安点头,给沈奶奶问了好。
就听沈奶奶笑着说:“今天这画,不是别人要,是我想要的,就是你爷爷来了,怕也不会与我相争的吧。”
秦佑安却是不为所动的挑眉,心中上则想着,怎么不是爷爷要来抢的。
他就觉得爷爷是老糊涂了,没事儿抢什么祼体画呀!
秦佑安觉得爷爷八成是还暗恋人家沈奶奶,所以知道沈奶奶想要这画了,所以才逼他来不管用抢还是买都要把这画搞到手。
秦佑安敛了下眸,说声抱歉,这画今天势在必得。
裴靖东对此不屑一顾,对他来说,不管这画中人是不是他姑姑,毕竟从小没有见过的一面姑姑,能有什么情分。
再说这还是跟沈碧城有关的,他就更没有没心情去管了。
台上的寻雪女士沉吟了片刻,而后走下台,竟然是径直的走到了郝贝的跟前。
“请问你是?”
郝贝四处看了看,就见寻雪女士是在问她,微笑着回了话。
“您好,我叫郝贝,赤耳郝,贝壳的贝。”
“郝贝,的确是个好名字。”寻雪意味深长的说着,而后又问了一句:“那么,你觉得今天碧悠女士的画作我是卖好呢?还是不卖好呢?”
众人都是倒抽了一口冷气,都知道寻雪女士脾气怪异,却不知还如此的出人意表,怎么去问一个年轻的小姑娘,难道说这小姑娘才是碧悠画作的真正拥有者?
别说别人吃惊,就连郝贝也是让这个问题给吓到了。
求救的目光看向身边的裴靖东,裴靖东虎眸一瞪,揽了郝贝的腰身往自己怀里一点。
他不喜欢这个叫寻雪的画家看小妻子的那种眼神儿,似乎带着一种狂热的感觉。
就在裴靖东刚要说话的时候,寻雪笑着又问了郝贝一句:“你的眼晴告诉我,卖掉比较好对吗?”
郝贝蓦然怔了怔,这个女画家还会读心术吗?怎么连她心中想什么都知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