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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慢悠悠的往客厅走着,像一只骄矜的猫,纤细的小腰扭出诱人的线条,一下又一下,激发着那个靠墙而站正粗喘着气的男人骨血里的燥热因子。
戚承看着客厅里那节明晃晃的小蛮腰,只觉得比头顶的灯还要刺眼,深褐色的瞳仁上泛着溢彩流光,随着每一次深深的呼吸,他的眸色就又暗上两分。
他感觉到身体里的渴望,那是最原始的出于本能的渴望,一把扯掉外套,双臂交叉拉住衣服的下摆向上一掀,再一甩胳膊,直接将厚重的毛衣扔在地上,却连个响声都没有,悄无声息。
他像是一只捕猎的豹子,结实却不具攻击性的胸膛紧绷了起来,像是拉满的弓,蓄势待发。
钟翘听不见身后半点的动静,正想扭头看他,却感觉到身后一股劲风袭来,紧接着身体就被大力的箍住,一阵天旋地转,还没来得及搞清状况,就被人死死压制在柔软的沙发上。
“撩了就想跑?哪有那么便宜的事情。”
戚承色。气的舔着她的唇角,大手捧住她的后脑勺,五指探进她柔顺的发间,不自觉的收紧。
头皮因为发丝的拉扯而感到疼痛,她“嘶——”的发出一阵痛呼,却没有挣扎,陌生的感觉从头顶散开,刺激的她浑身一颤,双眼迷蒙的盯着面前的人。
“叮——”
金属扣开合在安静的房间里发出脆响,像是打在了两个人的心上。
头顶的节能灯将柔和的光线洋洋洒洒的打在两人的头顶,他们相互打量着彼此,都想从对方晦涩不明的眼眸中看出一点别样的情绪。
大战当前,两人的身体都在本能的吸引着对方,可皮肉下,在胸膛里剧烈跳动的心脏,却都望而却步,不敢更近一分。
戚承闭上眼,身体往下压了一寸,两人不约而同的轻哼一声,没有什么比亲密的贴合更能隐去各自心中的不安了。
貌合神离,用来形容眼下这对拥抱在一起的情侣,可能是再合适不过的词了。他们在自己的心里藏着各自的小心思,连亲密的时候都下意识的紧闭着唇齿,生怕在一个不经意的情。动间,把那不是秘密的秘密宣之于口。
像是为了报复她刚刚不负责任的行为,戚承卯足了劲儿收拾着她,对她几次三番的求饶都无动于衷。
钟翘只觉得自己的腰都快断了,感觉时间恐怕都过去了一个世纪那样漫长。就在觉得自己只要一闭眼可能就会昏死过去的前一分钟,她伸出胳膊,攀着他的肩膀,支起已经疲惫不堪的身子,凑在他耳边,又媚又娇的讨饶。
“好哥哥,承哥哥,放过我吧~”
戚承全身一僵,像是被贴了定身咒一下,那要命的两个字像是化作一根细针,往他的尾椎骨上狠狠一扎,他一个激灵,瞬间就缴械投降。
两人维持着相拥的姿势,等待着彼此的气息逐渐平稳下来。钟翘的脑中恢复了些许的清明,她将浑身的是汗的戚承推远了些,有些不满的瞪着他,语气也冷了几分:“你没戴套。”
戚承支起身子,跪坐在沙发上,微垂着脑袋,面露懊恼之色,可被耷拉着的眼睑所掩盖的褐眸中却不见半分悔意。
“对不起,我也没想到会没忍住。”
“是安全期吗?要是不小心中了也没关系,我能养你们。”
“没事,不用担心,我明早出门去买个药。”钟翘动了动脖子,说的有些无可奈何,“先去洗洗吧。”
戚承的抿了抿唇,没有再说什么,胡乱拽了身侧一件不知道是谁的衣服将身上的热汗一通擦,然后走下沙发,将瘫软无力的钟翘抱了起来,带到了楼上的洗手间,好好的给她冲洗了一番。
等两人收拾干净后,窗外已是一片漆黑。
“想吃点什么?”戚承问她。
钟翘已经累得连手指都抬不起来,这会儿只想盖上被子闷头睡觉,可她也清楚自己要是不吃点东西,他肯定不会放过自己。
用已经反映迟钝的脑袋转了一转,她眯着眼,将视线对焦在他的俊脸上:“想吃清汤挂面,带一点葱花加一点猪油那种。”
戚承点头:“就猜到你要吃这个,早上我特地去买了一把新鲜的小葱。”
钟翘无力的扯出一抹笑容,弧度不大,却是真心实意:“你真好。”
戚承看出她的疲惫,眼皮耷拉着半阖不阖,生怕她一不留神就要睡过去,赶紧下楼去给她煮面。
钟翘也怕自己睡着,从床上下来把明天上班要带的东西先收拾出来,然后拿着手机重新躺回到床上。
手上有一个未接来电和两条消息,未接来电是钟妈妈的,大概是想问她到了没,她赶紧回了一个电话过去,钟妈妈只嘱咐了几句叫她早点休息,便挂了电话。
消息是孙一军发过来的,第一条说自己到了,第二条隔了半个多小时,问她到了没。
钟翘抓一把头发,又连忙回了一条。
【正经翘:已经到家了,不好意思,刚刚在理东西,忘记告诉你了。】
消息发送成功,手机放在床上没一分钟,便有新的消息回过来。
【孙大神:到了就好,早点休息。】
【正经翘:你也是。】
戚承端着热汤面上来,钟翘把小桌打开,两人窝在床上埋着头默不作声的将面条吃下腹。
虽然知道吃完就睡不大好,但钟翘做了几个小时的高铁,刚刚两人又那样没羞没躁的折腾了那么久,体力早就透支。她从衣橱顶端找出一个大枕头,然后躺在两个枕头上,没一会儿就沉沉的睡去。
戚承把碗筷收拾好带下楼洗完,再上楼时,入眼便是将半张脸埋在大枕头中,微张着小嘴已经阖眼的钟翘。
他蹑手蹑脚的走到床边蹲了下来,轻轻唤了一声:“悄悄?”
回答他的只有均匀的清浅的呼吸声。
他轻吁一口气,双肩都松懈了几分,像是自言自语般呢喃了一声:“这么累?那今晚也不能跟她提那件事了。”
戚承站了起来,绕到床的另一侧,小心的掀开被子钻了进去,大手揽上她的腰,凑到她身后,将脸埋在她的后颈处,沉醉在熟悉的发香中,片刻的麻痹了那颗不安跳动的心。
大概是心里藏着事情,明明身体也是疲惫的,眼皮也已经支撑不住的下拉,可他的脑袋却还在活跃的运转着。
她会同意的吧,只有短短一年而已,回来后她还可以有更好的工作,更好的职位,她一定会愿意的吧。
他像是说服了自己,甚至开始幻想起了两人在大不列颠的生活,他们再也不用避讳任何人,可以手拉这手走在任意一条热闹的大街上,他们可以肆无忌惮的拥抱,亲吻……
前一晚睡得早,也睡得沉,钟翘在闹铃声中睁开眼,丝毫不觉得头晕难受,反而感觉神清气爽,只是昨晚睡觉枕头叠的高了些,脖子有些发僵发疼。
她下了床,听见动静的戚承还有些睡眼朦胧,睁开眼也没着急起来,惬意的躺在床上,看着钟翘拉开窗帘,站在窗子面前做着拉伸的早操,左右扭动着脖子。
“怎么了?”他问。
她鲜少运动,就连昂贵的瑜伽班一周也不一定能去上一回。
“有点落枕了,脖子疼。”钟翘扭头回答他,可脖子一扭就痛得她龇牙咧嘴。
戚承懒洋洋的掀开被子,走到她身后,还温热的大手揉上她的肩颈:“帮你揉揉。”
钟翘毫不犹豫的拍掉他的手,她痛点低,不吃痛。曾经也有一次她脖子酸痛,结果他过来帮自己揉,搓揉了两下后钟翘实在觉得酸痛难忍,便小声的哼唧了两下,没想到他却兽性大发似的,将她就地正法。
后来脖子倒真是好了许多,可她的腰却直不起来了。
一个人会在同一个地方摔两次吗?反正她吃了上次的亏是长了记性了,绝不会再上当。
于是在某个人幽怨的眼神中,钟翘神态自若的走到梳妆台前,拉开小抽屉,翻了一张止痛贴出来,拉下肩头的睡衣,对着镜子侧着身,自己将膏药贴了上去。
两人在楼上漱洗完,戚承下楼弄早饭,钟翘在楼上化妆。
戚承的手艺已经越来越熟练,荷包蛋煎的又圆又漂亮,明亮的蛋黄半凝不凝,撒上磨好的粗盐和胡椒,切开沾着吐司边,钟翘吃的餍足。
两人在一楼的电梯里吻别,戚承的车停在单元楼前,钟翘继续下到车库。
两辆白车一前一后开出小区,钟翘却没有直接将车开上主路,而是在十字路口将方向盘一转,拐到了一条小路上。
戚承的电话没多久就打了进来,钟翘将车停在路边,下了车接起电话。她一手推开门,头顶同时响起一声电子音,“欢迎光临”。
“你开哪儿去了?”戚承问她。
“买药啊~你也不提醒我,还好我记得。”钟翘走到柜台前,对穿着白大褂的医师微笑着说了药名。
“那我先走了。”
戚承匆匆挂了电话,右脚踩下油门,在主路上扬长而去。
钟翘又买了瓶水,直接在路边吃了药,突然感觉这场景有些熟悉,她想了想,然后笑出了声。
车子在车库横杆前停下,钟翘按下车窗,对收费亭的保安大哥微笑着道了一句新年好。
这会儿才八点半,离上班的时间还早,钟翘走出电梯,还以为自己来早了,没想到刚进公司,就看见大家都聚在前台。
“小钟新年好啊~”
“钟姐!新年好!”
大家打着招呼,面上都洋溢着喜气,可见这年都过得不错。
今天前台处搭了一个小桌,桌上是整齐排开的红封,每个红封上都印着公司的logo,还有龙飞凤舞的鎏金大字——
开工大吉
“钟姐你抽红包,看看你拿到多少?”秦艽艽手里拿着自己的红包,站在小桌边上怂恿着她快点下手。
红包薄厚不一,里面的东西各式各样,去年金额最大的红包钟翘至今还记得,那是一个最薄的红包,里面只有一张纸,是大老板亲笔签的一张18888的支票。
钟翘的指尖跳跃在红包上,像是摁着红色的琴键。
她抽了一个看起来不薄不厚的红包,在周围期盼的眼神中打开。
“哇——”
大家发出惊呼声。
钟翘看着被自己抽出半截的纸币,愣了愣,随即勾起唇角,半开着玩笑:“我一会儿要去查查机票,看起来今年要请个长长的年假,去伦敦玩一圈儿咯~”
红包里是一沓印着伊丽莎白二世头像的英镑,是最大的50磅面值,数了数一共有20张。
“老板,这是不是您过年没用完的英镑啊?”郑哥笑着跟大老板开玩笑。
大老板喜欢旅游,过年的时候大老板带着一家人去英国玩儿去了,钟翘记得她好像刷到过他发的大本钟的照片,还很狗腿的跟着大部队在下面点了赞。
“不愧是公司的顶梁柱啊,这都被你知道,你们加油啊!这里面可还有一个更大的呢~”大老板咧着嘴大笑,还拍了拍郑哥的肩膀。
新年上班第一天,虽然是公司九点半打卡,可今天不到九点,三层楼的员工都已经挤在了前台。
今年最大的红包最后被人事主管抽走,厚厚的红封里包了50张50磅面值的英镑,让人事主管乐得都合不拢嘴。
人事主管也是个会来事儿的,得了那么大的好,当即打电话给底楼的商铺,给全公司的同事都订了一杯饮料。
发完开工利是,大家便迅速回到自己的工位上,收拾了东西准备开新年的第一场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