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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翘用手捂住话筒,重重的叹了一口气,然后掀开被子走到窗户边,冷静的问道:“那高总我现在需要做什么?”
“我一会儿给你发个电话,你马上给我赶去证/监会,弄清楚具体的情况。”
说完也不等钟翘的答复,高总就挂断了电话。
钟翘也不敢耽搁,揉了一把脸,立马走进洗手间干净梳洗起来。
刚才那一通电话,高总几乎句句话都是用喊的,戚承听到了不少,这会儿也彻底没了睡意,赶紧跟着起床。
“出什么事了?”
戚承站在洗手间的门口忧心忡忡的望着她。
钟翘将口中的牙膏泡沫吐掉,又漱了漱口,说的含糊不清:“之前经手的定增出了点问题。”
她一直在反复回忆着方才高总说的话,想起他说的‘涉险’两字,也就是说现在事情还没有真正的定性,不算太坏。
戚承顶了顶腮帮,她这话等于没说,可他也没有继续追问下去。这个周末整整两天,和两人说过的话顶多也就二十句,家里像是盖着一层低气压,让人压抑的很,可他却又心虚的不敢去打破现有的宁静,像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他静静了看了她一会儿,提起脚跟一转,下楼给她做早餐。
钟翘特意选了最普通不出彩的黑色套装白色衬衫,将头发尽数扎在脑后才下楼。
戚承做了一碗汤面,上面铺着一个鸡蛋还有几片西红柿。钟翘将西红柿尽数吃完,又挑了几筷子面条就彻底没了胃口,将碗一推便起身。
“大概是起太早了,没什么胃口,我先走了。”
戚承跟着她到玄关,主动走上去亲吻她的额头,将人搂进怀里,柔声嘱咐她:“路上小心。”
大概是他煎鸡蛋的时候没有开抽油烟机,身上都是是浓郁的煎鸡蛋的味道,钟翘动了动鼻尖,抿着唇拧紧眉心,稍稍将人推开了几分。
“知道了,你今天限号,上班记得别开车。”钟翘说完就出了门。
时间尚早,钟翘避开了上班高峰,早早就到了证/监会门口,接到风声的人看起来不少,门口有不少像她一样一身正装的人满面肃容正开会踱步。
她按照高总发过来的电话打了过去,没一会儿就从大楼一侧的小门出来一人,将她带到角落把事情简单说了一遍。
去年一年证券业一路飘红,也正是走势太好,完全超出了所有人的预期,让其中存在不少泡沫,监/管部门自然也要出来适当调节。
这次要点评批评的企业其实有几家是在年前就发现了问题,不过年前向来不会放利空消息面,而监/管也有意想攒个大的,这才拖到现在,名单上也远远不止二十家,而是整整三十家,其中有些是真违规了,有些则是打了擦边球,拉出来警告一番。
钟翘听完心里就‘咯噔’一声,照这人的话来说,D市的项目就算不是真踩到线了,起码也不干净。
她也顾不得时间,立马给高总打了一个电话,想知道他有没有联系过周韫。可高总的回答却让她的心越来越凉,跟掉进冰窟窿似的。
“现在根本联系不上周韫,他不接电话。”
早上九点,证/监会点评批评三十家企业涉险违规操作,其中有些企业已经停牌,没停牌的在九点半开始后直线跳水跌停,而D市这家化肥公司就是其中跌停的一支。
之后钟翘终于见到了处理这次违规事件的负责人,中午又请人吃了饭,这才弄明白了事情的原委,涉嫌内幕交易。
钟翘又急匆匆的赶回公司,像高总还有大领导汇报情况,毕竟D市这家公司的股票现在还没到锁定期,这一跌,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得赶紧想办法止损。
在回公司的路上,钟翘还不死心的给周韫打了两个电话,电话都是通的,但是没有人接。
高总和大老板是在一起听了钟翘的汇报的,会议室里还有林副总、郑哥等一些人,大家听完后也讨论了一下,也有理由相信,这件事情周韫一定知道内情,甚至他如此急匆匆的辞职可能都和这事情有关系。
而高总也因为此事一直给钟翘甩脸色看,虽然这个项目最初是他找到,可他是老板,自然不会去找自己的原因,如今周韫不在,他自然而然的就把这件事转而迁怒到钟翘的身上。
这件事钟翘无辜也不无辜,谁让第一步的尽调是她做的呢?谁让她在报告上写了那一句‘风险较小,可进行定向增发’呢。
于是这件事的后续就彻底落在了钟翘的身上,D市这家化肥公司的股票在接连三天跌停后终于宣布停牌。
而事情也有了头绪,应当是周韫和这家公司的一个管理层达成了交易,以周韫的亲属做了个空壳公司来参与这次的增发,从中盈利。
事情搞清了原委,也就可以做出应对的方案,拨乱反正,钟翘忙的连家都干脆不回了,而是直接在公司附近的酒店开了一个房间,让秦艽艽给她去买了点衣物就这样住了一周。
钟翘坚持不懈的在每天中午给周韫打电话,终于在这个新一周的第一天,电话被接了起来。
“小钟?你找我啊?”
周韫那有恃无恐的语气让钟翘听了就蹿火。
“你知道我为什么找你!公司没有亏待过你,你何必做出这种事情来。”她冷声质问。
周韫冷笑连连:“公司没亏待我?你知道我在公司待了几年吗?然后你又在公司待了几年?”
这一句话钟翘就听明白了他的言外之意。
“你什么意思?”可她还是有些不愿意相信,明明周韫平时看起来就是个十分温和的人。
“我辛辛苦苦那么多年在坐到这个位置,而你呢?其他人呢?简简单单靠着家里或者朋友的一句话,一个饭局,就可以与我平起平坐。”
钟翘觉得周韫着理由简直好笑:“在这个行业,资源就是隐形货币,我不信你今天才知道。”
“是,我知道世界没有绝对的公平。可凭什么连你都可以去菁英会,我却不行?你知道吗?原本我还挺喜欢你的,甚至还想着把项目分给你做,可你呢?总是一副自命清高的样子,不就是觉得我们这种乡下的凤凰男不如富二代好嘛。”
周韫的确是喜欢过钟翘的,她温柔又冷静,睿智又能干。他三十几岁了,老家的父母催了许多次让他赶紧结婚,可那些条件好的看不上他,条件一般的姑娘又没有眼界,他觉得没有谁比钟翘更合适了。
他屡屡向她示好,可她却视而不见,一次次上他的自尊,又挡他的路。
“你简直不可理喻。”钟翘听的瞠目结舌,她根本就没想过周韫会看上自己。
她气冲冲的挂掉了电话,周韫这种人根本不用再和他多废口舌,他的固执已见根本就不是她能说通的。
怎么也没想到这件事的起因会是因为这样莫名其妙的理由,钟翘坐在办公桌前,感觉气得小腹都坠痛不已。
感觉到腿间又热流涌出,她愣了愣,然后连忙拿着包去洗手间,内裤上鲜红一片。
包里倒是有卫生巾,可是内裤却不能再穿了。还好她带了手机,赶紧给秦艽艽打了个电话,叫她下楼去便利店帮自己买包一次性内裤。
第74章 不笑
这次的姨妈来势汹汹; 钟翘在隔间里坐着,身体却痛到蜷缩在一起,冷汗涔涔。
秦艽艽很快就带着东西找到了洗手间; 钟翘将脏了的内裤扔掉; 换上新的后,却发现已经痛的站都站不起来。
秦艽艽一直在洗手池边等着; 可半天都不见人出来,便过去轻轻敲了敲隔间的门。
“钟姐; 你没事吧?”
隔间的门随后被打开; 钟翘一手按在肚子上; 一手扶着门,弯着腰慢慢走了出来。
“没事,痛经太厉害了。”
钟翘走的艰难; 像是有人拿了一把电钻在她的肚子上打洞一般。她撑在洗手台上,用水拍了拍脸,抹去一头的汗,不停的吸气再吐气; 试图缓解疼痛。
“钟姐,你这样不行,要不去医院看看吧?”秦艽艽觉得她整个人虚的摇摇欲坠; 头发脸上脖子里都是湿的,也不知道是汗还是水。
钟翘不以为然,对着镜子笑的羸弱:“没听说过因为痛经去医院的。”
“可是……”
“艽艽,麻烦你帮我再去买个止痛药行不行; 进口那款。”
钟翘办公室里原本也是备着点止痛药的,有时胃痛的厉害就吃一颗,但后来在戚承的监督下肠胃好了许多,她便干脆把药都扔掉了。
秦艽艽无奈点了点头,拿着手机一路小跑着出去小跑着回来。钟翘扶着墙慢吞吞的走回了办公室,一关上门就蹲倒在地上。
看着钟翘吃下了药,可秦艽艽却还是不放心,坚持不肯离开,留在办公室里陪着她。
钟翘痛的几乎想在地上打滚,吃进去的药仿佛就跟磕了个糖块似的,没有半点作用。她时不时的变换着姿势,一会儿蹲着,一会儿坐着,唯独无法直起身子。
她痛到想骂人,也顾不得一旁的秦艽艽,手撑在地上,支起身子,双膝跪着,额头贴着地面将自己蜷缩成一团。
“钟、钟姐……”秦艽艽的声儿带着颤音,“你确定你是来月经吗?”
钟翘死死咬住下唇,吐字不清:“怎么这么问?”
“血渗出来了,好多……”秦艽艽看着白色地砖上那一片刺目的鲜红的血渍,腿肚子都软了。
钟翘当然感觉到小腹下不停涌出的热流,伴随着一阵阵要命的痛,还有腿根处的湿。濡。听见秦艽艽的话,钟翘向后伸着胳膊一摸,再一看,指腹上一片殷红。
她用的是日用的卫生巾,就算是侧漏后漏,怎么也不该是这个样子,便是心再大,她也觉出了不对劲。
“艽艽,好像要再麻烦你一趟了,送我去医院吧。”
秦艽艽本身就住在中环,离公司不远,对公司附近这一片还算熟悉。双手紧握着方向盘,一路飞驰,将人带去了最近的一家三甲医院,直接挂了急诊。
医生一看钟翘的情况就将人抬上病床,问了几个问题,又在她腹部按压了几下,将人推进了急诊诊疗室。
没一会儿一个女医生开门出来问。
“钟翘病人家属在吗?”
“医生,我是钟翘的朋友。”秦艽艽快步走上前。
女医生看了她一眼:“她家里人都没来吗?”
“算了,你先去给她交钱吧,早期流产。”
“你最好通知下她的家里人,她这是自然流产,还得观察,要是没流干净可能要清宫。”
女医生语速飞快,说完便重新推门进了诊疗室。
秦艽艽听得一愣一愣的,纵使她自诩是个什么都懂的老司机了,在听完女医生的着一连串的话后还是懵的。
什么早期流产、自然流产,她脑中对流产的概念还停留在网页小广告里的无痛人流。
她先去交了钱,钟翘明明先前都是一副痛的随时都快晕过去的样子,却还清醒的坚持要秦艽艽开她的车,生怕弄脏了别人的车。
同时把自己的包交给了秦艽艽,顺带告诉了她银行卡密码和手机开机密码,不知道的还以为她交待后事,弄的秦艽艽哭笑不得。
交完钱,秦艽艽坐在诊室外的灰色长椅上,打开手机搜了搜医生刚刚说的那几个词儿。可这一看,吓得她立马从椅子上跳了起来。
怪不得医生说让她通知家人呢,但钟翘的父母都不在B市,就是联系上了也不可能马上赶过来,而且她还记得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