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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并不着急收拾装备,而是双手叉腰的站在山坡上向下欣赏着风景。因为shirley已经在替他做这一切了。
看来她也是经常陪他出来玩这种冒险游戏的,在处理那些繁复的绳索时,每一下都做得相当标准到位。
岳知画也被眼前的景致震惊了,从缓坡看下去,山对面的山外还有山,一座座层峦叠嶂,在山顶上除了厚厚的积雪就是冷峻的山石,像极了浓墨重彩的水墨画。
而从山腰开始,就是一望无边的黑松林,松树上面也覆盖着白雪,在阳光的照耀下熠熠生辉。
再往山下,地势越来越平垣,远处几乎寻不见雪迹,金黄色的草地上,散落着几处房屋,宁静而祥和。
“太美了!”她发出由衷的赞叹。
“等一会儿你会觉得更美的。”冷烨一只手搭上她的肩头,两人并肩矗立在雪地上,远远的看过去,像极了一对相互依偎的情侣。
“好了先生,准备完毕。”shirley在雪地上就着山势铺开一张又宽又长的彩虹色滑翔伞,伞绳很多,看在岳知画这个外行眼里,就像一大团无法理清的乱麻。
可是shirley整理得很好,把操纵系统单独放在一边等着它的主人使用。
一只大大的像是坐椅的防雪羽绒坐兜儿已经撑开,就等他们坐进去了。
冷烨先把这个兜儿套在身上,伸开大手向着岳知画:“过来,到我怀里来。”
墨色的滑雪镜挡住了他的眼睛,可是岳知画分明看到他邪肆的紧盯着自己,不由得一阵紧张:“我还是跟shirley一起吧,你先飞就好。”
“女人,你认为我带你来,就是为了叫你跟她一起的吗?”冷烨带着好笑的口吻反问,仍伸着手不放。
想想也是,他费尽周折才把自己弄到这雪山上来,怎么可能放过她跟shirley一起!
“这太危险了,你在拿我们的生命开玩笑。”见推不掉,她开始找借口。
“现在才知道危险,你不觉得太晚了点儿吗?”男人大手边整理着绳索,边斜视着她问。
“要么你答应我一个条件,我……我跟你一起飞了,你回去……就要帮我开展工作。”她仍站在原地想着怎么才能让他旅行两家公司之前的约定。
“你要是不过来,就自己从山上爬回去。要是不小心掉下悬崖,记得打电话给我,我好叫人来收尸。”冷烨对她的话完全不为所动,脸上比这山顶的积雪还要冰冷。
“你……”
岳知画张了张嘴,只说出一个字。
在这人男人面前,她永远都没有发言权。
没办法,她只好艰难的向前走去。
——如果不跟他一起飞下去,恐怕他真的不会让直升机载自己回去的!
——该死的男人,谁见过死人还会打电话?!
战战兢兢的走到他面前,还在想着是不是应该再加装一只坐兜儿,大手一把将她揽进怀里,声音邪肆的在耳边说:“我的画儿,你可要坐稳了,如果不小心手一软,你会从我怀里滑下去的……”
他边说着,边把安全绳绑在两人身上。
娇小的人儿就被这么紧紧的跟他捆在了一起,虽然隔着厚厚的飞行专用套装,可她还是能感受到身后昴藏的力量。
即使她想躲开,这时也回天乏术了。
shirley再次仔细的帮他们检查了一遍所有绳索和扣带,以及操纵系统,确认一切正常后,对他比了一个ok的手势,自己退到旁边去了。
“她不飞吗?”岳知画看她根本没有再展开第二张滑翔伞的意思,坐在冷烨怀里问他。
“小东西,你现在应该关心是我、们。”好听的嗓音加重最后两个字,低低说完,怀里带着她站直长腿就在山坡上向山下俯冲着跑去。
——这是什么节奏?
从岳知画的角度看下去,他们就好像是绑在一起准备跳崖的两个亡命之徒。
第65章 天天要,你怎么承受得了
白茫茫的积雪被快速跑动的脚步踩落,一块推着一块向深不见底的悬崖落下去。
再往前十几米就是深渊,她甚至能听见崖壁下面有秃鹫在拍打着翅膀鸣叫盘旋,好像等着享受一顿热乎的大餐……
那个大餐不是别的,就是惨死在悬崖下的她自己!
这么想着,她都快要哭出来了,小手本能的死死抓住绑在身前的安全绳,闭紧双眼任命似的咬紧牙关。
突然,脚下一空,身后的男人也停止了动作,她感觉整个身体都被他抱着往上升。
“成功!”冷烨好像在告诉她,又好像在庆祝,在她耳边兴奋的说了一句。
——成功了?
她有些不太相信,把眼睛微微张开一条缝隙,惊喜的发现自己居然真的在天上飞!
刚才还看着触目惊心的悬崖峭壁,现在正一点点离他们远去,清冷的岩石上面不挂一丝雪迹,那么立陡立陡的站在天地之间。
山坡上穿着黑色滑雪服的shirley慢慢变小,渐渐远离,直到淡出他们的视线。
随着他们起飞的,还有原来山坡上那一大片积雪,此时就在两人脚下,轰鸣着从山顶滑下,发生一次小规模的雪崩。
阳光照在飞散的雪沫上,反射着刺眼的光芒,就像是无数细碎钻石形成的飞瀑,令人叹为观止。
高空中的气流把伞撑得鼓鼓得,带着两人自由的在天空中飞行,像鸟儿俯瞰大地,和坐飞机是截然不同的体验。
岳知画都被这种感受迷住了,一时间忘记了她正坐在那个身材高大的男人怀里,伸展双臂兴奋的对身后的人说:“从这里看到的雪山真的好美啊!”
“当然,这是勇敢者的游戏,只有敢于冒险的人才能体会它的精险刺激,这是对胜利者的奖赏!”
“你经常来这里飞吗?”
“以前是,自从两年前出事后,就很少来了。”
说完,冷烨陷入了沉默,两人都在专注的看着周围的一切。
他没说两年前到底出了什么事,在这样的高空里,岳知画也没有注意到他说起‘出事’两个字时的伤感。
一阵山风忽然吹来,把他们又抬升得更高一些。
“想不想来点更刺激的?”他坏坏的在岳知画身后问。
有什么会是更刺激的?两人被这么绑在一起飘在空中还不算吗?对她来说已经刺激的心脏要超负荷了。
“不想!”她直接拒绝男人更疯狂的想法。
“真可惜……不过以后还有机会,下次再尝试也不遗憾。”冷烨的声音有些落寞,继而转为无所谓。
一只山鹰从他们旁边飞过,没有对他们表现出任何好奇,就像他们两个本来就是大鸟的一种。
冷烨熟练的操控着伞翼,一会儿上升一会下降,时而在天上盘旋打转,时而来几个华丽的空翻,优雅从容的好像那彩虹色的翼展就长在他身上。
偶尔的失重感,加上眼前罕见的美景,岳知画完全忘记了生活中的所有烦恼,对紧紧贴在背后的男人也没有了平时的戒备,无形中倒是亲近了不少。
纯美的脸上绽放出笑容,也能有一搭没一搭的跟冷烨交流几句了。
——很好,这就是一个很不错的开始。
深沉难测的男人在心里暗暗思忖。
美好的时光总是过得很快,转眼间,他们就在山谷间飞行了一个小时之久,眼看着在山顶时见到的那片金黄色草场就在眼前了,岳知画竟然有点意犹未尽的感觉。
刚刚还身处零下二三十度的雪峰顶上,好像只用了一刹那就滑翔到山脚下的树林边了。这种极限运动真是有它迷人的地方!
“准备好,我们就要着陆了。”冷烨在她耳后低低说着,大手努力控制滑翔的方向。
岳知画看见他们来时乘坐的直升机,正停在一处房子外面的停机坪上,她知道这里就是他安排好的降落点了。
只有一点微风的草地上阳光明媚,照在身上暖暖的,枯黄的草地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扑通!
“啊~”
这个着陆可不怎么漂亮,冷烨高大的身躯直接压在娇小的人儿身上,姿势相当尴尬。后面落下的彩虹伞衣罩住他们,就像两个躲在这里偷偷约会的情人一般。
“快起来啊。”趴在最下面,岳知画小脸儿贴着草坪,吃力的想要支起身子。
周围光线都是暗淡的,伞衣遮住了温暖的阳光。
“这样不是更好,让我们多亲近一会儿。”男人却一点儿也不着急,似享受般伏在她身上嗅着粉颈间的体香。
“你太重啦!我快要……呼吸不上来……”她的声音显得有些费力,看来这个负重确实不轻。
“女人,这样就让你呼吸不畅?要是以后我天天要你几次,怎么承受得住!”
冷烨邪肆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口里喷薄着灼热的气息熨烫在小脸儿上。岳知画莫名的感觉有一股暖流自小腹内升起,在他看不见的地方,姣美的容颜倏地红了。
不知道她的反应,冷烨在用力扯着超大的伞翼,想要快点儿从下面爬出来。
以往的落地不是这样的,只有他一个人的时候,都是先就着下降的势头向前跑一段,等伞完全落下来了再站定。
可今天怀里多了一个人,让他在落地时没有办法奔跑起来,就直接跟地面接触了,所以才弄得有些束手无策。
“咳咳……”没精神应付他的戏弄,岳知画发出几声憋气的咳嗽。
“先生,你们没事吧?”
眼前一亮,shirley边拉走他们身上的伞翼,边不无担心的问。
见盖在身上的障碍物不在了,冷烨就地翻个身,把刚刚还压住的小可人儿放在自己身上,等着助手来替他们解开绳索。
“没事。”若无其事的回答一句,双手放在脑后问:“马场准备好了吗?”
他很从容的躺在草地上看着天空里翱翔的一只雄鹰。
岳知画却一点也无法淡定,这样的姿势还要等着shirley来解开绳索,真是让人要多难堪有多难堪,幸亏宽宽的滑雪镜挡住了眼睛,她借着抬手遮挡阳光的动作,悄悄掩藏一下尴尬的窘态。
“都准备好了,给您牵出来的还是上次那匹阿拉伯纯血马。”
shirley的声音平淡,脸上冷冰冰的利落干着手上的活儿,好像她正在解开的并不是绑在一起的人,而是一堆干草什么的。
——他还要去骑马?
这是岳知画刚刚反应过来的一件事。
刚从天上掉下来,马不停蹄的就要去马场?这节奏也太快了吧!
终于从五花大绑中被解放了出来,站在金色的草地上,她还有点恋恋不舍的抬头看看刚才飞过的天空。从这里望上去,白雪皑皑的阿尔卑斯山就像一幅画,高高的挂在蓝天之下。
而她此时正站的地方,却已距离他们出发的地方不知远了几十公里?竟然已是刚进入冬季的山下农场。
——难怪他喜欢这项运动,真的像他说的一样,只要玩儿过一次,就会深深的爱上。
——那种自由飞翔的感觉,实在是太美妙了!
可是她接下来不想去骑马,这个男人应该不会强迫自己去吧?
冷烨也成功解开绳索,从地上站起来掸掸身上的灰,摘掉专用手套,把手圈成o型放进嘴里,长长的打了个响哨儿。
岳知画还没明白是怎么回事,就听到一阵清脆的马蹄声。
抬眼看去,远远的黑松林里冲出两匹纯种宝马,一匹毛色纯黑,一匹枣红。
同样的,两匹马都油亮高大,只是枣红色的略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