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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不是他给了高堤那么大的权力,她哪用坐在这里忍受屈辱!
“很好,你还记得贺先生是你爸爸,那么,大概是贺先生一时忘了你是他女儿吧!”高堤那张棱角分明又粗犷的面孔闲闲的盯着她,脸上有一抹难以消除的调侃。
贺醒程死命的瞪着他,她气得想挥手打他。
他这是什么意思,挑衅她?摆明了告诉她,就算“风云际会”的前任帮主是贺天又怎么样?到最后还不是把位子传个了他这个外人,而选择完全忽略她这个女儿的存在,他的眼神像是在说,你省省吧!少拿你爸爸来唬我!
“姓高的,你别得意的太早,如果你听过‘回收成命’这句话。”她龇牙咧嘴。毫无淑女风度的说。
高堤不以为忤的拍拍她的肩,“你也该知道‘君无戏言’。”
贺醒程横他一眼,对那只搁在她肩膀上的手相当排斥,“若是那样,我会不惜和你背水一战。”
高堤微微笑了笑,“我试目以待。”
“高堤,我真讨厌你这副得意万千的样子,我发誓,总有一天我要打掉你这个可恶的笑容,别以为一切都胜券在握,我早就看穿你了,你只不过是在狐假虎威而已……”贺醒程嫌恶的说。
本来骂得很起劲,但是说着说着,贺醒程却发现自己的速度愈来愈慢,到最后,她住了口。
高堤性格的脸庞近在咫尺,他两眼炯炯有神的看着她,贺醒程感觉到被他看着看着竟产生一股快窒息的感觉,心脏也像要夺胸而出。
看到她住口后,高堤似乎很满意现状,他未经同意就一手托起她的下巴,以一种欣赏有加的眼光看着她。
“显而易见的,峰岸说得没错,你确实慧黠耀眼,也很具吸引力。”他耐人寻味的审视了她一番,庞大的身躯将她整个人困住了,他饶有兴致,不疾不徐的说:“如果‘风云际会’是选美会,你一定很容易拥有冠军头衔,但很可惜它不是,否则后冠就是你的。”
说完,他收回托住她下巴的手,笔直的站起来,然后对着她,微微绅士的一欠身,踏着闲适步伐拾级而下。
贺醒程望着高堤离去的挺拔背影,开始诅咒起他适才的嘴上缺德,然而不知道怎么回事,却又有一股惆怅的情绪翻搅着她的五脏六腑,她故意要去忽略,反而愈加在乎。
刚才那一刹那,他托起她下巴时,她几乎以为他要吻她了,如果他吻了她,那么就攻破了徐峰岸早上对她所说的——高堤对感情很有诚意的这个大神话。
她还想去向徐峰岸耀武扬威一番呢,说她已NB622过高堤的吻,没什么滋味,也没什么特别,但……但他却没有吻她。
到底哪里出了问题?他是现代柳下惠?还是自己不够富有魅力?
在美国留学时,只要是男人,没有一个抗拒得了她这个中国美女,而高堤却这么轻易的错过一亲芳泽的机会?
他是不是有问题呀?!
“算你没眼光……”贺醒程咬着下唇,要自己满不在乎的说。
她试着心无旁骛,把注意力拉回报纸上。十分钟过去,她发现自己不能集中精神,老想着高堤那只深邃的眼睛。
二十分钟过去,她烦躁的将报纸揉成一团,荒谬的认为自己真该去找个男人来发泄发泄才对。
她是不是太欲求不满?否则为什么会一直盼望着高堤再度上楼来?
大家都说女孩子到了二十岁还是处女就是个神话,而她,在美国那种极度开放的社会里待了五年,且已经年方二十三,她还没有和任何一个男人发生过关系,那她好像真的可以称之为神话中的神话喽?!哦,该死!她懊恼的想,她居然会沉迷在高堤的美色之中!这实在有点麻烦,这也不在她急夺接班人的预期范围之内。
贺醒程,你无聊!你怎么可以对高堤有非分之想,是他耶!就是他抢了你的帮主位子,现在你又莫名其妙的对他有好感,简直就是助纣为孽,赔了夫人又折兵……赔了夫人……咦?
这样的话,她不就是高堤的夫人了吗?夫人就是老婆,老婆就是合法妻子,妻子就是可以和他合法发生关系的……蔼—贺醒程突然用力的抱紧了自己的头,太离谱了,她怎会天马行空到那种地步?
※※※
高堤发动引擎,想到刚才贺醒程那副突然间发愣的样子就令他不自禁的泛起微笑。
贺醒程这个人可以说是相当有趣的,她一直想表现的得体大方,但在面对他时又经常性的忘了,以至于她反而像只刺猥似的,时时与他针锋相对。
相处不过两天,他们之间剑拔弩张的场面就出现了好几次,而他断定,贺醒程对自己有敌意,而且敌意不轻。
她似乎很在意他在“风云际会”的权力,她的言语和神情都再再摆明一个重点——她要“风云际会”。
无怪乎贺天临出国前会一再要自己注意,说他的独生女儿自小满脑子对黑社会的英雄式憧景太根深柢固,所以他才一直想尽力法将她留在美国,千方百计的不让她涉足其中,否则依她那种勇于冒险犯难但又缺乏现实经验的阿Q精神,准会将“风云际会”搞得一团乱。
现在高堤总算明白贺天的意思了,在见过贺醒程之后。
贺天确实很了解自己的女儿,依贺醒程好胜不服输的性格来看,她还是不要待在黑道的好,以免她错以为她自己该每天带着把左轮手枪,随时可置看不顺眼的人于死地。
高堤的笑意更深了,同时间也清楚的看见贺醒程正由大门朝自己停车的方向而来。
“高堤!”将手极不斯文的搁在他的车顶上,贺醒程似乎不怎么高兴。
“有何指教,贺小姐?”他迎视对方,弹弹手指间的烟烬问。
她扬扬眉,不耐烦的问:“你想溜去哪里?”
发现他出门后,贺醒程连大衣也没穿就随即追出来,心里直咒着,高堤这家伙太狡猾,想趁她不注意之际偷溜,她才不会傻傻的被他甩开,无论他到哪里,自己都非跟到不可,这同时也是她巩固自己势力的第一步。
“什么意思??”高堤故意以一种令人费解的眼神盯着她,调侃的问,“什么时候高某人变成了贺小姐的管辖所有物?”
瞪视了他数秒后,贺醒程皱了皱眉头,“高堤,你别跟我抬杠,老实说,你想甩开我对不对?”
他缓缓露出一个笑容,“如果你是我女朋友,行事又这么不分青红皂白的话,我会甩开你。”他语气转为挖苦的说:“很可惜你不是,或者,你盼望是?!”“盼你的大头鬼!”贺醒程低吼着,“你少自大无知了,只有涉世未深的小女孩才会看上你这只虚伪的恶龙,你简直莫名其妙透顶!”
她不应该这么生气的,但她真希望那个黎若桐就是个涉世未深的小女孩,黎若桐会和高堤在一起只不过是一时的迷失和认识不清罢了,他们之间根本没有感情,像高堤这种男人才不值得女人用心去爱,会为他付出的女人也绝不会是什么好女人,最起码自己就一定不会看上他……“指教完了吗?如果结束的话,恕我先走一步。”高堤戏谑的询问她,他单手扶在方向盘上,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
“我一起走!”
她拉开车门,就要迳自坐进驾驶座旁,高堤却轻松的一扳,身手矫健的比她先一步将她的手撤离。
“你这是什么意思?”贺醒程火大的问。
“我去办点私事,我想,这并不适合你跟来。”他答得游刃有余,这个理由会令她没有反驳的基矗“私事?”贺醒程显然不信,刚才她冲出来的时候,在客厅明明听到高堤的几个属下交头接耳的在谈一些关于古柯硷国际贩毒集团的事,高堤会在这个时候出门,想必也是为了这件事。
“是的,私事。”高堤泰然自若的揶揄着她说:“莫非你想知道我要去办什么私事?关于这点,如果我的女朋友同意的话,我不会反对告诉你。”
他已经说得够清楚,也明显得看到她瞬间快翻脸的神色,趁着贺醒程还没发作前,他一踩油门,迅速的离开了她的视线范围之内。
※※※
车流极为壅塞的公路上,很不巧,还下着点细雨,天色灰蒙蒙的,像随时会有倾盆大雨似的。
贺醒程行色匆忙的驾着车,她不熟悉路况,一直在左顾右盼,一心就想着要追上高堤那辆银灰色的拉风跑车。
在国外她几乎每天都开车,车子是她理所当然的代步工具,在其间也参加过无数的赛车比赛,算是个飙车的狠角色。
但是此刻,也就是现在——她的拿手绝活竟失灵了。
贺醒程发现自己完全无法控制行车的速度和这辆该死的加长型凯迪拉克,车身的长度使她连钻都无法钻,动不动就好几分钟停在原地的车速更使她冒火得想砸掉方向盘,而高堤的影踪更是连边都摸不上。
“高堤,我发誓非把你追到不可!”
一边诅咒一边想尽办法切换车道,她生硬的打方向灯欲向左切入第二车道,谁知道位于她前方的一辆小客车却突然停下来,她反应灵敏的跟着紧急煞车,但是后面那辆沙石车可就没那么敏锐了,它笔直的朝她美丽的轿车冲撞过来,一瞬间只觉天旋地转,连呻吟求救都来不及,血缓缓的由前额而下,贺醒程昏迷了过去……※※※看着昏迷中,脸色苍白的贺醒程,高堤只有一个感觉——她真的是很倔强!
“帮主,这是怎么回事?醒程怎么会弄成这样?”和徐峰岸一起赶到医院来的常毅神色凝重的问。
贺醒程是他从小看到大的,他疼爱了她十几年,当她是亲生女儿一样,此刻看她毫无血色的昏迷在床,头额缠着纱布,手腕吊着点滴,他比谁都难受。
“常叔,你别担心,她只是受了点轻伤,住院观察几天就没事。”高堤轻描淡写的说。
“她在昏迷。”常毅仍无法松卸眉字间的重担,一想到贺醒程有可能因为脑震荡而引发各种令人终身遗憾的事,他就不由得一阵颤抖,她还那么年轻呵……“她只是头部略受撞击,所以暂时昏迷,医师替她检查过,二十四小时之内她会醒来。”高堤的语气更轻松了,好像在说,她只是个小小的感冒而已,根本不算什么,但事实上——他居然也会害怕她不再醒来。
她神采飞扬、口齿伶利的与他言语交锋的火爆场面,不时片段式的出现在他脑海里,这是首次令自己感觉到棋逢敌手的女子,他不希望她消失。
他不想再问进内心深处对她的感觉,真的仅止于此吗?或者,她已触动了他某一处的……他眉耸得更高,心中有懊恼。
“常叔,你还是先回去休息好了,这里有我们。”徐峰岸善体人意的说,“为了‘恶狼盟’的事,这两天你都没有好好休息,再撑下去恐怕不行。”
“我不要紧,我要在这里守着醒程。”常毅固执的拒绝,“没亲眼看见她醒来,我不放心。”
高堤衡量情况,常毅年近五十,体力不比年轻人,这两天又熬夜通宵的奔波,因此他决定以帮主的身分下命令,让他无从抗令。
“常叔,你先回去,她一清醒,我立即派人通知你。”
“帮主——”常叔还想反对。
“别说了。”高堤以一种不容反驳的姿态说,“峰岸,你送常叔回去,凌晨三点我在总部等你,我们研究一下哥伦比亚贩毒集团入侵亚洲的事。”
常毅无奈的由徐峰岸送走了,而高堤则一直在贺醒程的病房外守到凌晨二点半才离开。
※※※
浑身疼痛得睁开双眼,贺醒程首先闻到一阵刺鼻的药水味,接着看见个陌生的白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