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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同样没有听懂他在说什么,但她知道她要什么——她受伤了,又刚刚起来,需要补充点糖分,即使是没有营养的东西也好,至少要是使龙精神愉悦的东西——
她又伸手将他提了起来,但是这次她将他按在了墙壁上。
然后她微微低头,侧脸,濡湿的舌面,用一种充满野兽味的方式,重而缓慢地,从他的脖颈舔舐到他的耳垂。
他忍不住发出尖细的呻♂吟……
看,这就是草莓。
细腻,娇嫩。
牛奶般的口感。
稍微触碰一下就被弄♂破了。
十分容易地就会流出草莓汁水来……
她嘴角的微笑,并不比刀锋的弧度更多。那种微笑,和强大的野兽,在凝视着脆弱的、不堪一击又无从逃脱的猎物时所露出的表情,也并没有什么不同。
唯一的区别,大概就是——
那不是果腹的,而是挚爱的猎物。
【【【【第十一话 柠檬鲨鱼的食用方式】】】】
01
“……我可以拒绝吗?”
金镜里倒映出她和身后为她整理头发的伊莎戈娜,镜子的表面弥漫着晨曦般的光辉,好像锡纸表面那层漫无目的挥散的光。伊莎戈娜正将好几根精美的蕾丝垂带编入她的头发,这是艾乌里国的一个习俗——所有新娘的头发都是这么编织的,编成一股,垂在后颈。以后作为妇人便不能再梳双根辫了。
“不可以,”伊莎戈娜双手不停,直到将完美隐藏在发中的蕾丝发带和发尾扎在一起,才继续道,“亲爱的,我们并不是童话中的公主,如果你继续你那不切实际的幻想,你只会感到离幸福越来越远。”
“幸福?伊莎戈娜,你觉得我会幸福吗?”
“你有什么可抱怨的呢?别云国的国王是个下巴合不拢口水直流的畸形;斯李曼皇储又是个瘫坐在轮椅上的傻子;至于阿德马,他们的国王倒是幽默风趣,可惜三十岁不到啤酒肚和秃头都有了,换身行头和皮革铺里的鞋匠又有什么区别?思贝利公爵倒是英俊潇洒,和他们家族联姻也有助于艾乌里王室的统治,但是你也见过思贝利公爵——尽管他在战场上十分勇敢,喜欢女装和化妆的癖好却叫人受不了!”
“……我倒是觉得那有点可爱,我想了一出话剧,他特别适合扮演我的王后。”说道思贝利公爵她有点兴致勃□□来,“让啥沙曼骑士长扮演国王,思贝利公爵扮演王后,我呢就当那个和王后偷情的姘夫……”
但是伊莎戈娜根本没有理睬她的胡言乱语:
“……在我们三姐妹中,陛下最偏爱的就是你了。你看看我,嫁的男人早已经一只脚踏进了棺材,再过十年恐怕就可以进坟吃土了。再看看你,绿衣国王年轻有为,他的国家强大辽阔,他本人呢又高大健康,更没什么奇怪的遗传病,五官也端正得很,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呢?”
“可是我并不爱他。”
“普通家庭的女孩子,想找到一个既英俊又富有的丈夫是很不容易的,而作为国王的女儿,我们也很难找到既权势强盛又国库充盈的国王。你真是奇怪,看起来是被宠坏了,绿衣国王身上哪一点不值得被爱呢?他刚占领了伊斯塔平原,他的王宫占据了整座奥波斯山。他还送给你镶嵌了十八颗蓝宝石和一百八十八颗钻石的皇冠来配你的头发,还有垂坠着鸽子蛋那么大的蓝宝石的配套耳环。”
“……可是我并不爱他,他的耳环也把我的耳垂弄疼了。”
“他送来的求婚礼物,被装在黄金打造的箱子里,里面的宝石倾倒出来,可以使艾乌里运河为之堵塞。他甚至答应将伊斯塔地区作为你的头生孩子的封地,不管它是男孩还是女孩。”
“……可是我并不爱他,伊莎戈娜。”
“你懂什么事呢?”伊莎戈娜有些不耐烦地道,“你只会把紫罗兰糖果当耳坠别在耳边,让彩色的水果硬糖在你的脚腕上叮当作响——你是糖果公主,我们都知道,这在你还是个小女孩的时候,倒还是可爱的行为,但是现在你已经长大了,用蜜糖当首饰已经不合适了。像大人那样行事,不要让父王和你劳碌的姐姐操心!”
“长大就是要承担痛苦吗,伊莎戈娜?”
“不是痛苦,是责任。”伊莎戈娜道,在女仆为糖果公主穿好裙子后,她上去为她作调整,“并不是每个公主都能像宝石公主那样嫁给金河国王那样伟大光荣又样貌非凡的人,绿衣国王已经很好了,你该学会知足。”
“宝石公主?不,我不羡慕她。”她向前走去,身后的女仆为她拖起裙子。在艾乌里王宫举行完婚礼后,她就要乘坐绿衣国王的船只,和他一起前往绿衣王国。
她的父王以为他已经给她最好的一切了——一个人人艳羡的丈夫,一个伟大王国拥有□□权利的君主,何况他亲自打下了伊斯塔平原——一个有能力又慷慨的男人。
“……金河国王虽然十分富有,拥有着大陆上最强大的军队和最辽阔的土地,但是因为他热爱征战,又喜欢在庆祝胜利的时候向士兵抛洒黄金珠宝,他的国库时常出现紧缺状态。”她穿着缀满珍珠的并不舒适的鞋,觉得这婚姻和这双鞋并没有什么区别,
“所以,为了让她流出更多的宝物,他总是想尽办法惹她哭泣。”
“绿衣国王并不是那种人,感情是需要慢慢累积的,我相信他一定可以打开你的心扉,让你幸福的,你只是因为即将去陌生的地方感到害怕罢了。”
“……即使他带着情夫来求婚吗?”她轻声问。
第45章 第十一话 柠檬鲨鱼的食用方式
“别再瞎说了; ”伊莎戈娜有些生气了; “男人怎么会爱男人?何况绿衣国王那么喜欢孩子。男人之间的友谊和女人们的是不同的,何况每个国王都会培养自己的心腹。”
“……”她不再言语,只是在端庄地往前走的时候,又突然说道,“伊莎戈娜; 我给你讲一个故事。从前有个姑娘叫艾丝美拉达; 她是个没有体重的姑娘。她获得多少分量的爱; 她的体重也就那么多……”
“好了; 糖果; ”伊莎戈娜打断她; “忘记你的故事; 忘记你的那些王子们; 这个世界上并没有会远隔万里听到恋人呼救声的骑士; 也没有游泳游过整个太平洋去救自己心上人的王子……停止将你的幻想加诸于这个世界,这可以使你避免遭受多余的失望的折磨; 好吗?”
“……”
糖果公主闭上了嘴巴,但她在心里继续讲这个故事:
为了让艾丝美拉达像个正常姑娘那样生活,她的父母一直都很努力地去爱她。她在体重器上显示的体重从一开始的1kg一直到50kg,可是她的父母老了; 很快就要死了; 如果他们死了,谁来爱艾丝美拉达呢?这个没有体重的姑娘该怎么在土地上生活呢?经过挑选,他们终于找到了一个可靠的小伙子; 他发誓要一辈子爱艾丝美拉达,而他的爱也让艾丝美拉达的体重增加到了100kg。看到他的爱这样多,艾丝美拉达的父母放心地离开了。但是有一天,这个青年爱上了另一个女人。随着他对这个女人的爱的增加,艾丝美拉达的体重也在一天天地变轻。艾丝美拉达察觉到自己开始一蹦就能跳得很高,刮风的时候,她必须努力抓住路灯,才能避免自己被风吹倒。后来,艾丝美拉达的体重几乎没有了,有一次她走在路上,背后吹来一阵微风,她飘到了天上。
后来,她就飞走了。
她的丈夫再也找不到她了,哪怕他的心充满了懊悔。
“……伊莎戈娜,我也会随风而逝。”她低低地说道,并没有人听见。
02
他孤独地穿行在整个海域,他的声音没有人聆听。
因为所有他的同类——他们的声音只在15…25赫兹,只有他的声音频率在50赫兹以上。
当他追随着鲨群,在被群鲨搅荡的海水中,月光透过波荡的海面,在像漂浮着银色的绣片一样迷乱的蓝色的海水之中,他模仿成年的雄性跳起求偶的舞蹈,却无法吸引任何雌性的目光,因为他唱响的是“哑歌”。
在逐渐结对的情侣面前,他好像是只是一尾巨大的透明的人鱼。
只是因为声音不在同一频率,便不被聆听,不被注视。游走在密集的鲨群中像是一个孤独的隐士。
快看看我呀!我在这里呀!
他并不知道是自己声带的问题,使他变成了一个异类,他还在精心地编创曲调,试图以此引来注意。但是在多次歌唱之后,他学会了沉默。
沉默是无言的海水,静谧的流淌。
这冰冷的海水滑过他的脊背,又被坚硬三角背鳍划破。
他成为了第一条饲养宠物的鲨鱼,他饲养海虾、海马、螺壳类,他对它们说话,但它们没有谁能理解。就这样,他穿行在整个海域,无人聆听。不会有鲨问他今天猎到多少吨猎物,也不会有鲨问他今年已经换了几次牙齿。
他盾鳞下的皮肤会分泌出一种极酸的物质,每当他在某处停滞的时间过久,周身的海水就会逐渐变酸,任何生物都不愿在他身边久留,哪怕是只会随着海浪漂浮着它无知无觉的触角的海带,也不愿意在他身边生长。
他最好不停地游,不停地游。
他不停地游到新的地方,用凶猛的爪牙和强有力的尾巴占据新的海域,但却感到是被放逐。
03
在阳光下闪耀着黄金白银光芒的婚船佩戴着喜气洋洋的红色绸缎。三角形的船头破开碧玉似的海浪,将洁白的浪花都撞碎了。蓝得无边无际的天空中细细碎碎的成片的云,就像镀了金黄的鱼苗群。她站在宽大的船舷边,腰间的缎带比海风更张扬。她向后仰望诸天,诸天是蓝色。
那一年那个时节,海像天,天像海。
整座船都在庆贺着她与国王新婚的喜事,她却有一种置身事外的孤独。国王的情夫羞辱她的时候,她并没有不快乐。她在心里给自己讲很多很多故事,她给自己讲一个海里的公主的故事,讲完之后就从船舷上跳了下去。
海水比她想象中的更冷,尽管现在是夏季;但是死却比她想象中的舒服的多,有一股暖洋洋的味道。她从微醺的海风中醒来,发现自己躺在陌生的沙滩上。她的记忆还停留在她从船舷上跳入海中的那一刻,并不知道自己怎么漂流到这座荒无人烟的岛屿上。海水哗哗地往上涌,有的撞在沙滩边的礁岩上,发出巨大的响声。
“……一定是美人鱼公主救了我!”
她给自己打气,在沙滩上跑来跑去寻找美人鱼,但是一想到可能只是被海浪冲到这座岛屿上,可能要倒霉得活不下去再去死一遍,她不免沮丧起来,任由冰凉的海水冲刷着她的脚背。这份沮丧一直持续到她注意到一块黑色的礁石后有隐约的晃动。
“……是美人鱼公主吗?”她抱着裙摆,向海中跨步。从那漆黑的礁岩后露出了一张苍白而咸湿的面孔,他有一头湿漉漉的靛青长发,眼珠子又大又黑,几乎挤走了所有眼白,面无表情的样子显得有些麻木。他看起来就像一座蜡像,一动不动地注视(或者观察?)着她,只有苍白的脖颈边的鳃裂小心地开启一点,又闭拢。
他的身体大部分都躲藏在礁石之后,只露出头部和一点肩膀,但是她坚信他一定是一位人鱼王子!就像童话里那样,他将她救出来,送到了小岛上,但是因为害怕自己人鱼的身份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