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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三分钟也过去了……
兰浮初一言不发,被苏意紧紧搂着腰,眼中的深色戾气若隐若现。
大家都沉默着不敢说话。
苏意等了很久,都没有等到被掀开的结果,其实她更想被掀开,这样,她或许会觉得轻松一点,因为与他对视,并不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如果是少年兰浮初,那道还行,可这个成年的,看起来就比之前骇人一百倍甚至一万倍了。
忍受不住心里的煎熬,苏意慢慢睁眼,灯光流转处,对上了一双没有情绪又仿若有些惘然的浅瞳里。
苏意一怔,大脑就当机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耳边响起了慕子寅的声音,“都过去好几分钟了,你们就打算这样一直抱着对方对视吗?”
苏意猛地回过神来,往后一退,离开了他的怀抱。
她一离开,怡人的清香就跟着远去了。
那瞬间,兰浮初的手指动了动,似乎想搂住她离开的身子,可最终,什么都没做……
淡漠的脸孔冰冷下来,他的手指握紧又松开,眼神变得阴沉不定,想发火,可是没有可以发火的理由……
苏意的气息亦有些不稳,赶紧拿来杯酒,大喝几口,压压惊。
屋内的气氛又重新热络起来。
苏意却有没心情在玩下去了,道了句‘去躺洗手间’,便从包间里走了出来。
女厕所的隔间门一关,瞬间断掉了耳边所有吵闹声。
苏意的脑袋靠在门板上,静静沉默着……
*
不知道过了多久,苏意抬起头,忽然间觉得自己想太多了,轻轻甩头,猛地拉开了隔间的门走出去。
洗了手,又擦干净手,苏意回到包间内,又恢复了那副老神在在的悠闲模样。
包间里的人正玩得热火朝天。
见到她开门进来,慕子寅立刻开口问:“怎么去了那么久?我们都玩了好几局了。”
苏意漂亮的唇瓣深深勾起来,“上大号嘛,自然是要久一点的。”
说罢挤入人群之间,跟他们继续谈笑起来,仿若先前那个别扭落魄的女人只是大家的幻觉。
慕子寅说:“现在游戏规则又变了噢。”
“变什么了?”
“为了节省时间,现在变成如果不接受惩罚就要喝酒。”
“……”苏意嘴唇微微一抽,“靠!你刚才怎么不先把这个规则提上来?”
慕子寅抿着唇笑:“谁叫你刚才浪费那么多时间,别人都是一下子完成惩罚内容,就你一个人磨磨蹭蹭,搞得大家需要改变游戏规则才能玩下去。”
苏意撇撇嘴,“好吧。”
“对了,我问你个问题啊。”
“什么?”
“刚才抱着兰浮初的时候,请问你是什么感想?”
苏意看了角落里默默喝酒的兰浮初一眼,忽然挑唇,吊儿郎当一笑,“当然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这话声音不大,但足以场上的每一个人都听到,包括兰浮初,他微微一怔,再次把视线探过来,眼底有很浓烈的怒。
苏意看见了,也感受到了,但她刻意去忽视,喝了口酒,笑得没心没肺。
慕子寅啧啧惊叹了两声,“你这张嘴啊,真是令人甘拜下风。”
苏意咯咯咯地笑起来,笑得眼底有泪光闪过。
新游戏还在继续。
苏意不知怎的,输了游戏喝酒,赢了也喝酒,就连轮不到她在打酱油的时候,也咕噜噜喝着酒。
宋颜安的目光转过来,隽着担忧,“苏意,你干什么呢?怎么喝这么多酒?”
“口渴啊。”苏意随口一句,又喝了几大口酒。
“这可是伏特加。”
“我知道啊,但我千杯不醉嘛!”她凝着眼睛笑,“清淡爽口,滑而不灼,好酒啊,小哥,这酒一瓶应该挺贵的吧?”
“还好。”宋颜安柔声开口,眉目间的担忧仍未散去。
“一瓶要多少钱啊?”
“三十几万吧。”
苏意瞪大双眼,有些吃惊,“这么……贵?”
“还好。”
她忽然皱住鼻子,有些不明所以地说了一句,“真是浪费了。”
“什么浪费?”
“我说,这酒用来当开水喝,太浪费了,你们怎么不点啤酒啊,又便宜又好喝。”
宋颜安轻笑,“你的接风聚会,当然要好好庆祝一番,况且,哥又不是请不起,干嘛去喝那等劣质酒。”
苏意噘嘴点头,又喝了几口酒,乐呵呵地抬头说:“人生啊……”
“什么?”
“苦哟……”
宋颜安:“……”
“风水呀……”苏意举着个酒杯,晕乎乎的开始说醉话了,“轮流转……”
慕子寅指着苏意笑,“哈哈,她喝高了。”
宋颜安蹙着眉。
苏意继续唱她的大戏,“我的觉森啊,你在哪里……”
“觉森是谁?”慕子寅问她。
“就是我的觉森啊。”苏意抱着酒杯,她研究出来的人工智能觉森。
“什么东西啊?”慕子寅不明白。
季臣司看了昏沉沉的苏意一眼,猜测,“大概是她在国外的好朋友吧,听名字就是外国的。”
苏意咯咯咯地笑。
季臣司说:“看吧,她笑了,证明我猜对了。”
“不可能是好朋友那么简单吧?如果这么简单,为什么要喝醉之后喊他的名字啊。”慕子寅觉得这个名字肯定不会那么简单的,“我觉得,可能是她过去的恋人?”
“也许吧。”季臣司喝了口酒,也有些上头了。
那晚不知道玩到了几点,苏意离开俱乐部的时候,已经烂醉如泥,季臣司跟慕子寅也好不到哪去,醉得不轻。
倒是兰浮初跟宋颜安两人还清醒着,喝了不少,就是还没到醉的地步,真正的千杯不醉。
宋颜安打电话叫代驾服务,将所有已经喝醉了的人安排离开。
兰浮初则是事不关己,坐上自己的帕加尼,绝尘而去。 当晚宋颜安把苏意送回海之门的公寓里,刚想去浴室拧毛巾给她擦脸,就接到了一个电话,没多久,他就边听电话边从二楼的卧室走下来,离开了公寓。
苏意睡着睡着,忽然坐了起来,一头长长散散的卷发,胡乱地披在自己脸上,有几分贞子的味道。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歪歪扭扭地从二楼走了下去,不小心摔了一跤,脸上砸出了块淤青,又爬起来,跌跌撞撞地往玄关的方向走去……
回到家里,兰浮初没立刻去睡,在落地窗前站了好一会儿。
良久,他微微动了一下,转身走进书房,打开了电脑,就像想摒弃心头的烦乱,噼里啪啦地敲击着键盘,眼神暗烈沉默。
可是打着打着,他就停了下来,抬起头盯着电子钟上的数字看了好一会儿,然后闭眼,起身,走到酒柜前面,倒了一杯龙舌兰,面无表情的饮尽。
心中积郁已久的烦躁不降反增。
这场心病,从苏意离开后,就一直没有好转过。
他脸色木然的盯着满室的安静,然后扯了扯领带,心情越发的烦躁难安。
突然,门铃响了起来。
☆、106 我的(3更)
兰浮初握着个酒杯,置若未闻。
门铃又‘叮咚叮咚叮咚’地响了好几次,伴随着一阵大喊大叫,“开门开门,我又忘记密码了,小哥,你给我开门!”
兰浮初眯住眼睛,浅色的瞳仁里有难掩的强盛怒意。
上学的时候,就总这样招人撩人,知道他讨厌她这个样子,却从来都不听话!
“叮咚叮咚——!”
“啪啪啪——!”
“密码565656,不对啊……密码显示错误……”
门外的声音很茫然。
接着又是一阵啪啪啪地拍门声。
“小哥你开开门啊,我好困,好困啊,我要睡觉觉了……”
兰浮初忍无可忍,重重放下手里的酒杯,走去开门。
黑色楠木门缓缓打开,就看到了苏意坐在地上,在搜自己的小包包,长发乱乱的,不知道在包里掏什么东西,“咦,我的钥匙呢,钥匙哪里去了……”
她低着头,明显是喝醉了,脸颊上有胭脂般的红晕,“奇怪了,我的门钥匙呢?怎么不见了?怎么会这样?”
找了好久都找不到,她把包包里的东西都倒出来,看着地上的口红跟纸巾耳机什么的,迷蒙地挠着头。
兰浮初这才反应过来,在耍酒疯呢。
刚想直接把大门关上,腿边就伸来了一双纤细的手,把他的大腿缓缓抱住,然后头靠上来,满足的发出了一声惊叹,“啊,好软的枕头,终于可以睡觉咯,好舒服。”
“……”兰浮初浑身僵硬。
苏意又爬近了一些,把手往他的大腿内侧攀紧一点,喃笑道:“好香啊,枕头好香啊,好舒服,好喜欢……”
兰浮初的印堂隐隐发黑。
“走开。”好半响,他终于沉着脸色开口。
苏意非但不放开他的大腿,还用下巴轻轻蹭了几下,笑得眼睛迷迷蒙蒙的,“好软好软啊……”
“……”兰浮初的脸色沉了沉,“我叫你走开,听见了没有?”
苏意仍旧乐呵呵地蹭着,“好舒服好舒服……”
兰浮初:“……”
半响,他轻轻蹲下身子,面无表情的伸出一根骨节分明的手,置在她的额头上推了推,“松开你的手,苏意。”
“睡觉觉,好困我要睡觉觉……”
“要睡回你家睡去。”
“睡觉觉……”
“……”兰浮初见无法跟她沟通,脑门上的青筋若隐若现,指尖从苏意的额前滑下,攥住了她已松开一颗扣子的衣襟,视线往下,是一大片延伸入衣领引人遐思的白皙脖颈跟性感的锁骨,他抿着唇角,眼神透着危险的警告,“松开你的手,我不想再说第三遍,我不是宋颜安,在纠缠下去,后果自负。”
衣领被兰浮初提在手里,苏意被迫抬头,对上了一双溢满着寒意的眼眸,吓得一哆嗦,松开了手。
兰浮初松手就走。
关门之前,他往后看了一眼,苏意仍旧愣愣地坐在门口,表情呆呆地,一动也不动。
大门‘咔嚓’一声,紧紧闭合。
苏意没有走,坐在东西散落的周围,抱着自己的膝盖,默默发呆。
兰浮初回到书房工作,可脑海里都是她醉后那副迷蒙的样子,电脑上的紧急文件,他一个字都看不进去。
身子微微往后仰,靠在了黑色的真皮椅背上。兰浮初微微低头,视线里是自己的大长腿,刚刚她抱过蹭过的地方,好像都沾满了她的气息,一直往他鼻子底下钻,钻得让他心烦意乱。
忽然间,他站了起来,脸色冰冷地走去玄关再次开门。
门缓缓打开。
兰浮初的视线看定过去,外头已经没人了,只剩下凌乱的物什还留在原地。
难道是被宋颜安带回去了?
兰浮初扫了眼苏意留在地面上的东西,心里有个地方钝钝又细密的疼着,好像有什么东西在缓慢的死去……
慢慢弯腰,他将她弃在地上的包捡了起来,又动作缓缓移到一旁,将她的口红纸巾跟耳机一样样捡起来,仔细的装回包包里。
正想回屋,耳边传来了轻盈戏谑的笑声。
兰浮初猛地抬头。
苏意斜倚在他家门边上一块往里凹的大理石缝里,微微歪着头,冲他呆呆傻傻的笑。
那眼神里,明显还泛着朦胧的醉意。
兰浮初眼神微暗,一言不发走到她跟前,伸手,狠狠扯住她的手腕,直接往家里攥了进去。
苏意下意识地惊呼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