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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晨手肘捅捅旁边的小生,嘀咕道:“背后像不像只松树?”
还没等人答应。后面丢过来的抱枕就砸在了他的后脑勺上,振振有词:“我耳朵好。”
被打的人挠头,嘻嘻笑:“噢~”
“吵死了~”阳台上的楚河想避开房间里的噪音,从藤椅上翻身过去,却不想被楼下院子里刚燃起的炭火熏了一脸,噌一下就跳了起来:“爸,不是跟你说了要买烧烤专用的碳么?这什么鬼东西?”
楼下楚爸爸也是被呛得眼泪鼻涕的:“老板和我说是烧烤碳啊!难不成他骗我?”
“这真不行啊!”过臻走到迎风的地方,抹了把鼻子,“我开车再重新去买点儿吧。这碳烧到最后,都吃灰了啊!”
其他人也跟着笑了起来。
楚河躺外面睡觉的兴致全都被破坏了,再加上外面大年初一、走家串户的声音也渐渐响了起来。他无奈,又悻悻回到屋里。看到过南,眼珠一转想到了什么。巴巴就凑到她跟前儿去。
“干嘛?”
“锅巴。我的好锅巴。我问你件事儿呗。”他无赖的样子。
“放。
“班上新转学过来的那个女生你……”
“不熟!”
……
楚河凑过去的身子收了回来:“没意思。”
过南叼着瓜子儿白他一眼:“为了泡妞差点儿断了条腿,你还不知悔改啊?”说着,伸手在他被撞的那腿上就用力拍了一巴掌。
伤是完全好了,可这丫头拍的…真特么用力啊!
楚河“哦”一声。屁股立刻往后挪,躲开她。
小时候乖,经常被人欺负。那时候总是过南像小姐姐一样挡在他前面的。后来他变坏了,尼玛,以前保护他的那个却成了唯一敢欺负他的。
“我这又不是因为她受得伤~”
“还不是?要不是为了在她面前耍酷。你能傻到拿车去撞墙?”
“意外,说了多少次了,那是意外。”
前面卫晨刚好结束一关,参合着就插了一嘴:“呦,我们楚小爷又看上哪家的姑娘了?”
楚河摆手,不耐烦:“去去去,你们两个懂个屁的爱情啊?我犯得着跟你们说么?”
“们?两个?”
小生眼珠翻翻,刚才好像有谁骂了他。
“小样儿,就你懂爱情。”过南突然急了,吐字跟打弹似的,“懂爱情有屁用啊,你又不招女生待见。是,人卫晨和赵生是不懂,可人招女生待见啊。像你,非主流乡村风?你懂爱情有个屁用啊。”
……
说完,全场鸦雀无声的。赵生卫晨对看看,“咕”一声,咽了口唾沫。
三秒后。
楚河当场就委屈哭了,瘪着嘴巴:“妈,锅巴又欺负我!呜~~~~妈!”
他真哭。眼泪豆大。
“我去,楚河,你怎么还和小时候一样没出息啊。我骂你你骂回来不就得了,叫妈干嘛呀!”说着,过南听到楼下有动静了,腾地站起来就扒拉住他的嘴,“别哭了,不许哭了。”
“妈~呜~~妈~~~”
越说他反而哭得越大声。
“楚河,我跟你说啊,你别得寸进尺啊!”
“妈妈~~~锅巴欺负……”
过南压低嗓音:“好了,你给我闭嘴。郑清薇的手机号给你。”
“谢谢小姐姐!” 这人眼珠子下挂的两滴泪跟假的似的,瞬间就收了回去。
“你……”
楚河耸肩摊手,一脸小流/氓样儿:“手机号记得给我啊!”
这个叫郑清薇的就是他心上念念的转学生。肤白美貌大长腿,确实是个美人胚子。听说是因为郑清薇的妈妈年轻的时候曾经来南城旅游过,后来和她爸爸离婚之后就选择了在这里定居。
上学期期中的时候转来高二(1)班的。
在南城上学的基本都是土生土长的娃娃,外地的本来就不算多,更何况还是中途转来的。
所以,这件事当初还在全校范围内引起了很大的轰动呢。
楚河从郑清薇进教室、开始鞠躬自我介绍的时候就看上人家了。
因为过南是劳委(所谓的劳委全称劳动委员,简称扫地的。过丫头的脾气你们也都是知道的,没事儿就折腾出点儿幺蛾子。被罚拖地擦墙洗黑板那就跟家常便饭一样。久而久之呢,薛城也就干脆把劳委的头衔直接给了她。)
每个班委都会全班学生的联系方式和家庭住址。过南这“官衔”虽然不大,但到底也算是个官儿吧。
楚河就是看中这一点,缠着她要也不是一次两次了。死活让过南去和郑清薇做朋友,当他的僚机。
“我诅咒你喜欢的女人也喜欢女人!”过南蹬了他一脚,又回到茶几边儿磕自己的瓜子儿。
“说什么来着,”楚河爬起来拍拍自己的屁股,“最毒妇人……”
“你说什么!”丫头拳头已经伸到脑门儿了。
那边话没说完的,赶紧溜了。
楼下的妈妈们也都开始叫吃饭了。
赵生摇摇头看了卫晨一眼,眸子又暗下去。
起身往楼下走的好少年苦笑:“好,我会和阿姨说,等你这轮通关再下来。”
过南咬着大拇指的指甲盖儿,一脸神奇的跟上卫晨,贴在他耳边小声的问:“你咋知道他是这个意思?”
他卖关子:“你想知道啊?”
丫头急点头。
……
“关系好呗!”他说完哈哈大笑、嘚瑟的扬长而去。
……
好气!
过爸爸的烧烤碳也重新买了回来。串儿都摆好了。
外面到饭点儿,鞭炮声又躁了起来。
回音在小巷子里来回得荡。
一热闹起来也就感觉没那么冷了。
赵生手上的这一局结束之后,懒散的打了个哈欠。又望着阳台外的蓝天白云发了会儿呆,这才磨蹭着准备下去。
游戏卡盒在茶几上,他转身去拿,准备收起来。
却不想那卡盒压在一团鼓鼓的餐用纸边缘上。一角刚被他修长的手指稍稍抬起,那底下的纸团就因势能自动外张,像荷包开花一样,展在赵生的眼前。
清冷的少年像是被一股电流击中。他伸手将那团纸拿到手心里。木讷许久的表情在此刻化成一冬暖阳,笑意从嘴角蔓延开来,轻轻念叨:“傻丫头。”
那双好看的手,现下托着一粒粒刚刚剥好的瓜子仁,谷白色的,可爱极了。
过南喜欢赵生,他知道。
赵生喜欢过南,她不知道,他也知道。
他表情木讷但感情并不木讷。或者说,比同龄的孩子都还要成熟、触觉敏锐。只是不擅长表达,更准确的来说,是他不愿表达。
朱倩曾这样不太恰当的形容过自己的儿子,说总感觉这十八岁的韶华身体里住了个七十岁的小老头。
有些夸张了。但与他有过接触的人都无法反驳这一点。
明明只有十八岁,眼神里却好像一副对生活早已看淡的样子。他不求什么,故不怕失去什么。
连赵苏和朱倩都偶尔会有那么一刻,惊恐的发现、他们一点儿也不了解自己的儿子。
他能淡然的接受外界给他的所有信息,然后泛不起任何的涟漪。平静的湖面依旧平静。
平静久了,就成了一片死海。
所有人都在朝他投掷石块,只是枉然。
直到他发现,这片死海上一直有一道光,柔柔的照过来。那道光不需要他任何的信息回馈,也没有试图搅乱他的平静。
就这么安安静静的,湖面没有涟漪,光束却早已穿透水质。
8。第八章
烧烤大概在下午3店左右结束的。喧嚣道别之后,各自就都回去了。
过南中午和楚河、卫晨他们闹得太疯,一上了车就开始犯困。再加上老城小巷子里七拐八弯的堵了好一会儿。到奶奶家的时候,她已经睡着了。
过臻把车停在巷子口的空地上。
“到……”收安全带的时候,嗓门大了点儿。
副驾驶上的人反手轻轻拍了他一巴掌:“声音小点儿,锅巴睡着了。”说完眼神瞥瞥后面,示意他。
过臻头扭过去,嘴角不由自主的呡了起来,压低声音:“小丫头,下午和楚河他们闹成那样,终于消停了。”
“谁说不是呢!也难得他们四个一起长大的情分。好好珍惜的话,日后一定能成为他们心头的宝藏。”巴元也解了安全带,小声道,“我把朱倩给的酱菜拿下去分一点儿给妈。你把锅巴抱去卧室,让她再睡会儿,今儿大年初一,晚上还不定怎么闹呢!”
过臻把自家妻子额前的刘海捋整齐,笑笑点头。
“轻点儿啊,别把她吵醒了!”
眼前人笑:“好~”
丫头歪在车门上,门一开,就掉进了过臻的怀里。
虽然将近一米七的身高,但是因为她骨架小,整个人轻盈盈的。巴元拎着酱菜跟在后面把车门关上。
一家三口前后往过奶奶家走。刚迈进院子就被团团围住了,姥姥姥爷爷爷奶奶都在。
这也难怪,也就老三家生的女儿,一大家子,就只过南这么一个孙女儿。
说到这,也就得顺便提一下这两家微妙的关系了。过臻之上有两个哥哥,巴元之上也正好两个姐姐。兄弟三个正好娶了这姐妹三个。
这当初在南城也是一段佳话!
后来大哥大姐、二哥二姐生得都是小子。巴元怀孕的时候,一家子盼星星盼月亮盼着她的肚子,才终于把过南这小孙女给盼了来。
再回神一看,才惊觉,当初他们的那个圈子里,竟也只过南这么一个女孩儿。
这也是为什么这么多年,学校里从没有人追过她的原因。
过南五官长得是很漂亮精致的,但是从小在男孩堆里面长大,性子野,又有点儿小痞。再加上那越剪越短的头发,不听声音,真以为只是个长相清修、瘦小的男孩儿。
那晚,等过南醒的时候,一家子都围在客厅里包饺子。壁上的电视里放的是冯巩的相声小品。过南一直觉得这个男人用一生承包了所有人的春晚。
外面是通亮的,烟花从新年夜晚刚刚到来之际,就没有消散过。
这一年,在外的大叔、二伯,和过南心心念念的两个哥哥终究是借口没有回来。然后就在她的亲手指导下,爷爷奶奶把自己的两个儿子拉了黑。等他们什么时候回来什么时候再联系。
以示愤怒。
往后正月里的日子比起除夕和初一,就显得懒散多了。
过南也终于恢复到一个学生的模样。
语数外整个的寒假作业加起来有半截手指那么厚。除了偶尔走亲来访的,她绝大多数的时间是把自己一个锁在房间里做题。
与年轻时天赋聪明的巴元比起来,她这个女儿还是后天勤奋多一些。熬夜到两三点也是经常性的事情。
但这些并不是作父母或者老师的去逼迫她的,当然她那个性格就算有人逼迫,不想努力就肯定不会努力。
只是过南自己觉得,既然注定了九年制义务和应试教育她是避免不了的,那为何不干脆努力做到最好?
这些年那么多教育专家开始批判应试教育的弊端。但是真正有权利去评价好坏的难道不应该是她们这些在读的学生么?
她并不认为高考有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