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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谋不轨[银推]-第9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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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面前的我,才会死后八辈子都不得超生。
    “我第一次杀人,是在十二岁。”他突然说。
    庄浅哭声一顿,泪朦朦的眼睛望着他,“思安,你刚说什么?”
    沈思安:“他是名恶警。那时候我剪了标准的学生头,穿着抢来的校服,背着可笑的学生书包,包里全是粉儿,我混迹在夜场,给有需要的人提供资源,筹钱来交‘保护费’,给那些片儿警的保护费……”
    “也算是那个警察倒霉吧,那天我从一家场子出来,刚进小巷就撞上我父亲生前的仇家,搞死我一个小孩并不能给那些混混带来什么乐趣,因此他们抢了我书包里的货,让我没钱交‘保护费’,揍了我一顿后就走了。”
    庄浅紧紧拽着他的衣袖,声音嗡嗡,“后来呢?你有没有去医院看伤?”
    “医院?我哪儿来钱去医院?”沈思安动作轻柔地替她擦了擦眼泪,笑得讥诮,“后来那个收‘保护费’的警察来了,我没钱交差,意料之中的遭到他一顿毒打,直到我躺在地上奄奄一息,他大概还不解恨,于是解皮带朝我身上撒尿——”
    “你猜后面怎么着?”他跟玩儿趣味问答似的,似乎是怕故事无聊,还跟她互动。
    庄浅已经难受得说不出话了,抱着他呜呜直哭,“这种丧尽天良的警察会有报应的。”
    “对啊,他马上就遭到了报应——在他撒完尿提起裤子的时候,‘噔’的一声,他那玩意儿掉了,砸在我淤青的小腿上,恶心的脏血混着尿液,是一种你无法想象的腥臭,刺激得我想吐。”
    “他下…体喷血,双手捂胯痛得在地上打滚,我捏着刚割掉他命…根的匕首,一下,又戳进了他的眼球,爆了我满脸的血;后来我带上手套,割断了他的喉咙,又沿着臂膀砍下了他一条手臂,并小心翼翼的保持了他的警徽在那条断臂上;我提着那条断臂到那些欺负我的混混的窝点,丢垃圾一样地将手臂丢了进去——从那之后,没人再敢撵死狗一样追着我砍,我也再没交过‘保护费’。”
    “小浅,你说人是不是都那么贱?这些人都是那么贱。”说完故事,男人捧着面前这张清秀玉嫩的脸,眼中是那种魔魅不可方物的迷恋,他猩红的舌尖蹭着她颤抖的红唇,小声说,“贱…人就该死得凄惨点。可你跟他们不一样,小浅,你跟所有人都不一样,因此你会好好的,比所有人都好。”
    庄浅有些害怕地想挣扎,却被他一只手紧紧压制在怀里,吻得密不可分。
    她的挣扎变得激烈起来,一不小心就咬破了他的唇,看到他溢血的唇瓣,她一下子愣住了,有些慌地盯着他。
    沈思安喘了一口气,似乎是理智微微回笼,急忙抱着她小声哄,“别怕,你别怕,小浅,我不会伤害你的,我们是夫妻,我们马上就要领证你忘了吗?我是你唯一的亲人,我会对你好的,只对你好,你别怕我……”
    他伸手顺着她的发,这个习惯性安抚的动作很有用,庄浅激烈的呼吸缓缓平复下来,埋在他怀里没吭声,仿佛就这样睡着了。
    “砰!”瓷碗摔地的声音,惊得她身体一缩。
    “对、对不起,沈先生,对不起,是我太大意了……”门口,送糖水的吴阿姨不知已经站了多久,现在一边慌不择言地道歉,一边着急收拾着地上的碎瓷片。
    沈思安眉心一皱。
    “别去,”,他刚要起身,一只苍白的手就按在他微抬的腿上,庄浅没看男人此刻的眼睛,只压着心跳胡乱说,“我饿了,叫吴阿姨下去给我弄碗海鲜粥,你就在这里。”
    沈思安听她终于肯吃饭,表情瞬间柔和不少,他重新坐了下来,鼻尖轻轻蹭了蹭她的脸,“嗯,我不走。”
    门口吴阿姨收拾完碎片,匆匆感激地看了她一眼,慌忙下去厨房准备粥了,权当自己刚才那几分钟都耳聋了,什么都没听到过。

  ☆、第082章

庄浅真的生病了,心病。
    大概这真是就叫做人性本贱,得不到的时候,费尽心思,唾手可得的时候,又开始恍惚觉得不真实——庄浅如今就处在这样一个恍惚的状态。
    沈思安担心她一个人在家胡思乱想,基本是正事能推就推,大多数时候他都在家看着她;庄浅前晚有点小感冒,医生来过了,开了药,她嫌药苦,发脾气到大半夜,沈思安骗她那药是治头疼发热,好不容易哄她吃下,实则那是医学镇定剂,混有少量安眠药。
    她早该睡个舒坦的觉了,因为第二天是他们的婚礼。
    ……
    这是一场沈思安口中“能小则小”的普通婚礼。
    奢华到极致的加勒比皇家游轮,铺天盖地的红白玫瑰,以“百年好合”为主题的多间豪华宴厅,游轮特制的一间仿欧教堂中,水晶镜面t台与娇艳紫罗兰路引的完美融合,现代流苏水晶灯,搭配古朴素红的教堂老背景,美不胜收。
    除了专业摄像师之外,没有任何媒体,没有任何多余的摄像头——这是一场隐秘而浩大的婚礼。
    骄阳滟滟,更衣室内,准新娘依旧愁眉不展。
    顾惜蔷一身利落米色礼服,作为伴娘角色,绝对没有抢主角的风头,她瞥一眼面前握着手机魂不守舍的女人,似笑非笑地问道,“怎么了?官夫人,是婚纱不满意?这可是全球首款,也是唯一的绝款。”
    庄浅在梳妆镜里瞪她一眼,捏着手机不吭声。
    是婚纱不漂亮?
    这世界上再没有第二套婚纱更衬庄浅了:
    完全如她的要求一般——没有大幅露胸博人眼球,婚纱的基本设计是单层抹胸层叠鱼尾,抹胸以白金钻饰与刺绣牡丹为装点,向下时顺敛纤腰,腰部是镂空钩花,往下齐洒而下的层叠鱼尾褶皱,铺展开来造出华贵之势。
    头纱曳地,前额半遮住了她的眉目,欲说还休的诱人风情,勾人神魂。
    庄浅又一次看手机,又一次失望之后,终于砰地一声将手机摔在了桌上。
    焦练练急匆匆推门进来,给她讲待会儿婚礼上怎么做:
    “一会儿新郎来了,司仪说完话,礼乐响起到你进教堂的时候,你就挽着洪伯进去……”
    “我都结过一次婚的了,流程我是知道的。”庄浅听到这里就不耐烦了,将头纱掀开一点点,看向两人,“你们先出去吧,时间到了我会去教堂的,现在我想一个人静静。”
    “嘿,你这女人——”焦练练忙成狗,结果没想到人家就这样不冷不热来一句,她当时就想两句跟她呛上,还好被顾惜蔷拉住了,俩女人吵吵闹闹出去了。
    庄浅一个人坐在梳妆台前,寂寥得想哭:洪伯牵她进去?那个跟她压根还谈不上熟悉的老管家。
    她第一次结婚,本该牵着她进教堂的父亲在监狱;她今天结婚,唯一的亲人连条祝福短信都没有——秦围没有来,不会有亲人牵着她的手进教堂,再将她郑重其事地交给另一个男人手上。
    桌上手机突然嗡嗡震动起来,庄浅惊喜的抓起手机,不是秦围,却依旧让她一下子缓了脸色,一扫先前郁色。
    【from二十四孝好老公】:亲爱的,穿上婚纱了没有?
    庄浅抿唇笑看了眼镜中的自己,咬咬唇打下一行字:穿了,你怎么还不来?快点,婚礼快开始了。
    【from二十四孝好老公】:就来,乖,先拍张照片给老公看看。
    【to二十四孝好老公】:不拍,待会儿不就能看了?
    庄浅发完这条看似不耐烦的短信,却下意识将手机调成了摄像模式,原本是打算自己录一段敷衍他,结果才说了一句‘思安’,手机就电量不足了,这时顾惜蔷又在外面敲门,说让化妆师进来最后一次补妆,马上就到婚礼时间了。
    庄浅只能作罢,出更衣室的时候,顺手将没电的手机丢在了地上。
    走向教堂的途中,庄浅才发现自己心脏扑腾得厉害,这时候她什么多余的念头都没有了,没有想毫无音讯的秦围,没有想赌气不来的乔焱,她只要一想到教堂里,神圣的十字架下,有一个人正眼含期待的注视着入口,等着她一点点靠近的脚步……只要一想到这个画面,她瞬间心绪澎湃。
    这种紧张的澎湃没能折磨她很久。
    因为那个本该久等着跟她牵手的男人不在。
    沈思安还没来。
    观礼的宾客都已经入座,神父已经到位,庄浅让和一庭打电话催,几通电话下来,和一庭都是叫她等等,再等等,思安一定不会迟到的,他是专程去取戒指花了点时间。
    熟悉的人,不熟悉的人,面对她都是满满的赞美与祝福,庄浅笑到脸都僵硬,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沈思安却依旧没有出现,她又一次让和一庭打电话催,结果这次和一庭很快就挂了电话,脸色复杂地看着她。
    “怎么了?”庄浅脸上笑意不再,双手手指都揪紧了,沉声问道,“他有急事耽搁了?什么事能比结婚还急!”
    语气俨然是生气了。
    岂料和一庭下句话,直接将她的怒火撩到了新的高度,“庄小姐,我不想骗你,其实刚才那几通电话……我并没有打通。”说完他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紧张瞥了眼面前新娘子的表情。
    “不过你放心,如你所说,思安一定是遇到急事了,否则他肯定不会——”
    “肯定不会什么?”
    靳正言姗姗来迟,一来就打断了和一庭辩解的话语,他一身黑色经典款西装,配暗红色的百搭领带,一如既往周正俊帅到毫无瑕疵;这还是庄浅第一次看到他穿制服以外的其它装扮,诚恳说,很惊艳。
    同样的惊艳出现在男人眼底,却很快又迅速敛去,靳正言看向庄浅,祝福的笑意展现得很完美,“恭喜。”随即又状似乎不经意的瞥了眼腕表,“看时间婚礼该开始了,我还以为会错过新人交换戒指的精彩瞬间,看样子现在不会遗憾了。”
    因为新郎还没来,婚礼没办法开始。
    此时已经超时预定的婚礼时间五分钟,教堂内的亲朋还没发现异常,倒是司仪,已经出来询问新郎的去处。
    面对司仪的询问,庄浅从未像现在这般难堪。
    “她到底去哪儿了?”她怒红眼冲着和一庭吼。
    “算了,我开车去看看!”和一庭心头也是急跳,知道肯定出大事了,因为,没人比他更清楚,包括庄浅都不具体清楚,沈思安到底在这场婚礼上耗费了多大的心血,也只有他最清楚,为了这一场婚姻,那个男人将自己逼退到了何种不可挽回的地步。
    除非死,否则即便是天灾*,沈思安也断不可能在这样的重要场合迟到,更甚至可能缺席。
    庄浅已经急哭了,是那种完全慌乱不知所措地哭,这种时候,她首先想到的已经不是丢人了,而是一种难以言说地紧张与急切。
    已经有宾客发现了异常,开始频频向入口处张望,听着司仪叽叽喳喳着急的声音,对上宾客们疑惑的异样目光,庄浅的脑子快要炸开,头疼欲裂。
    沈思安不会来了,庄浅一颗心终于死死沉到了谷底:不管是什么原因,沈思安不回来了。
    那个男人许诺了她婚礼,却又用这种方式狠狠给了她一个响亮的耳光,这让她觉得,这些天来,她的小心翼翼,她的每一丝暗自雀跃,每一滴潜在不安,全都成了可笑的笑话。
    “别哭了,很多人看着。”有亲朋从教堂出来,靳正言侧身挡住了她的哭脸,低首给她擦了擦眼泪,“去洗手间整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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