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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纯中一愣,苍华集团那边有一处已经差不多完工了,所以,他这两天才休息了下来,过两天又要开始忙下一处了,自家女儿本就是早起,有时候他们醒来她不在家里也很正常,这么一想,倒是又觉得有这个可能,也许女儿已经出去忙事情了也说不定。
“可能是,子安公司的事也挺多的。”
沈琴听他也这么说,下意识地道:“我还是去看看女儿在不在吧,要是不在,也好打个电话问问她中午还回来吃饭不。”
顾子安刚将衣服快速的换好,淬不及防的就听见了这话,心下一惊,看向某个刚坐回床边的男人,对上一双极其无辜的眸子,嘴角猛地一抽,二话不说直接将傅恒之往窗台推去。
两人前脚还未走到窗台,卧室的门把却咔哒一声骤然响起!
糟了,来不及了!
顾子安心中咯噔一下,瞥见桌子上放着的文件,脑中灵光一闪,反应迅速的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一支笔立马握在了手中,傅恒之立马明白过来她的意思,也瞬间停了下来。
沈琴一打开房门,下意识地往床上的位置瞟去,果然见到床上叠着整整齐齐,哪里还有人在睡觉,正想说女儿不在房间,视线却一下子扫到了里面书桌的位置,目光猛地顿住!
“子安,恒之?”出口的声音带着明显的诧异,家里什么时候来人了,她怎么不知道?!
只见,书桌上少女趴伏在桌子上,仿佛是忙累了,小憩了一会儿,高大的男人站在身边,正打算将衣服盖上去,听见声音下意识的回过头来,一见到站在门边的人,自然的打了个招呼,“阿姨。”顺便还看了眼睡着的人,好似在无声的提醒着什么。
沈琴正在惊疑不定,一见傅恒之这样子,瞬间联想到了整理的整整齐齐仿佛没睡过人似的床铺,再看向趴在桌子旁睡着的女儿,立马抛去了脑子里奇怪的想法,下意识的噤了声,心下忍不住想着,女儿这是忙事情,一夜没睡,还是早上起来一直忙到现在?
他们这昨晚睡得迷迷糊糊的,也不知道家里什么时候来人了。
外面的顾纯中听见沈琴的话,一下子抬起头来,恒之?这不是经常来帮他忙的小伙子么?什么时候来家里了?他也没看见早上家里有人进来啊!
突然想到了什么,他陡然一惊,唰地站起身来,急忙朝房间走去,一边走一边朝还站在门外,仿佛不好意思进去的沈琴惊问道:“什么?!傅恒之在子安的房间里干什么!”
沈琴听见声音,正想叫他小声点,却见趴在书桌上的少女好像是听见了动静,长长的睫毛轻颤了颤,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眸,里面还有着明显的迷茫,却还是被吵醒了过来。
“爸妈?”含糊的声音从顾子安口中而出,她淡淡的打了个哈欠,面上全是没睡饱的神态,一点儿看不出丝毫异样。
沈琴瞪了眼将女儿吵醒的人,抱怨道:“你看你,女儿正在睡觉了,说话也不知道小声点儿。”
顾纯中尚未搞清楚状况,就被沈琴说了一顿,再看着坐在书桌前的女儿,眼角带着尚未睡醒的迷茫,高大的男人拿着衣服好像是正打算给自家女儿盖上,视线再一瞥,叠的整整齐齐的被子一下子进入了眼中,反应过来了什么,尴尬地轻咳了一声,干笑道。
“子安啊,忙累了睡觉怎么不去床上睡,恒之这么早过来,是有什么重要的事吧?”
傅恒之自然而的点了点头,一本正经的道:“重要。”某个男人表示,来见他家人儿当然重要。
顾纯中、沈琴一见他这认真的样子,想到了什么,异口同声的问道:“该不会是真迹阁出什么事儿了吧?”
不怪他们会这么想来着,子安上次可是说过,傅恒之在真迹阁那边帮忙来着,这么早过来,又是有重要的事,害得自家女儿连觉也没睡好,该不是那边出什么事儿了吧?
顾子安看着父母这没有怀疑的样子,心下大松了一口气,简直比她刚刚入境还要提心吊胆,虽然真迹阁那边没有出事儿,但目前这情况,就算是没出事,她也得说出事了!
“嗯,有点儿事儿没处理好”她点了点头,随意的道,正想让父母别担心,手机铃声却在这时候突然响起,来人正是张得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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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五章 真迹阁出事
“顾总!不好了,店里出事了!”张得喜急切的声音清晰的从电话那头传了出来,隐约还能听见那边的争吵声,时不时的赝品,造假几个字蹦入了耳中。
顾子安眼眸一顿,嘴角狠狠一抽,看着挂断的电话,满脸郁闷,扶额,眼角一瞥,对上傅恒之极其无辜的眸子,乌鸦嘴三个字瞬间浮现在了眼前,再对上父母担忧的视线,默了。
得,这回当真是出事了。
上宣市长仁街原本本就热闹非凡,一向是上宣市人流最多的地方,最为繁华的地方,而今天长仁街内某一处却比往日里更为热闹。
只见真迹阁店面外挤满了人,比之一个月前的开业盛景有过之而无不及,一个个人对着店里探头探脑,指指点点,议论纷纷。
“说好了都是真品,那我这件是怎么回事!”
一个约莫三十多岁的男人,身上穿着一身既不太过于廉价也不是异常昂贵的衣服,仅看这样子应该算是家里点儿小钱,却还不够跻身富商的行列,只见这人正一脸愤怒的指着刚刚放在柜台上的一只青花碗,大发雷霆。
“我昨天刚在你们店里买的古董,这都还没捂热,就被指出来是假的了,我本来还不信了,可你们看看,这不就是假的么!”
“我就是冲着真迹阁的招牌去的,说的可真好听,没有一件赝品,我这随便买了一个就被我给碰上了,还没有赝品,哼,我看你们这店和别的店也没什么区别,都是挂羊头卖狗肉!”
那异常气愤的样子,仿佛若不是因为想要找真迹阁里的人讨一个说法,早就将柜台上的青花碗给摔在地上了!
上宣市真迹阁开业,店里这段时间忙不过来,张文钊正好赶上毕业就直接过来了,这会儿听见有人辱骂真迹阁,哪里还能忍的住!
“真迹阁既然打的是真品招牌,就不会有一件是赝品!你这件青花碗根本就不是从我们店里买的,别想含血喷人!”
自从真迹阁开起来后,他没事就来帮忙,加上有心又对这方面本就感兴趣,更别说还有自家父亲和顾总这两位绝佳资源摆在眼前,这两年多还真学到了不少,连他都看出这件古玩是赝品,他父亲和顾总不可能看不出来,这古玩怎么可能是他们店里卖的!
“嘿!我含血喷人?我看你们才是颠倒是非了!”男人一脸怒不可遏,大手拍着柜台,将里面的其他古玩震的乒乓作响,“就知道你们不会认账,还好我将发票留着了!”
说着竟是直接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发票来,一下子拍在柜台上,白纸黑字写的清清楚楚!
张文钊压根不信,却也下意识地瞥了一眼,这一看就瞬间愣住了,只见上面大喇喇的写着真迹阁的店名,下面还有着真迹阁的印章与署名,物品却写着清代民窑细路青花碗,特征大小一应标志全都注名的明明白白,直径18厘米,高14厘米,上身缠枝莲纹,可不就是眼前的这只青花碗么!
“怎么,这回说不出来话了吧,人证物证都在这儿,我看你们这回还怎么抵赖!”
张文钊一噎,就算是想说话都不知道说什么,白纸黑字清清楚楚的摆在上面,但这不可能啊,连他都能看出来的赝品,他父亲不可能看不出来,而父亲只要是拿不准的都会让顾总掌掌眼,所以真迹阁开业至今才从未出过一次赝品。
所以,这件赝品又是怎么回事,难道真是漏掉了,还是放错了,又或者是,有人趁着他们不注意将店里原本的真品给换成了赝品?
他下意识的顺着纸上的署名看向了走过来的父亲,张了张嘴,“爸,这青花碗?”这发票上签的可真是张得喜的名字!
张得喜摆了摆手,他从刚才看见有人闹事,再到看见这青花碗时就知道恐怕是中了别人的圈套,真迹阁里的每一件古玩都是经由他手,才摆上去的,在真假这一方面,他们从来都是谨慎又谨慎,这一块儿是绝对不可能出错的!
这件青花碗是他昨天卖出去的不假,而买主也正是今天找来的男人,但,他敢肯定,他卖出去的时候还是真品,而这件摆在柜台上的却是赝品,想想也知道是怎么回事!而这事儿肯定和洪平勇逃不了干系!
顾总让他这段时间多注意些,他也确实多有防备,却没想到,这半个月过去了,洪平勇逮不着机会在店里下手,反倒是在外面下手了,这样,就算是提前告诉他,那也是防不胜防,总不能店面关了不做生意了吧?
男人见到张得喜出来了,火气蹭地一下又上来了,指着柜台上的青花碗,怒火中烧,“张总,这事儿你们不给我一个交代,咱们就等着法庭上见吧!”
这话说的端是公正,连法庭都搬出来了,可见这男人是当真不怕,看着这理直气壮的样子,再看向闭口不提的真迹阁人,原本还不太信的百姓们这会儿也忍不住动摇了,人家那可是说的有理有据,这两样东西现在还光明正大的放在柜台上了!
不少人再好奇的在凑上前一看,瞬间倒抽了一口凉气,这上面写的可不就是真迹阁么!
“还真是从真迹阁这儿卖出去的!”
这话一出,议论声立马从四面八方传来,一个个议论纷纷,“嘶!真迹阁还真出赝品了!还被逮个了正着,这不是砸自己的招牌么!”
“哎,都是这样,开始的时候说的比谁都好听,这生意做大了就开始走歪路了,这卖真品赚的钱,哪有卖赝品挣得多啊!”
“我说该不会是弄错了吧,这清代民窑细路青花碗当真是赝品?我怎么没看出来?”
“肯定是赝品,否则真迹阁的人怎么不吭声!现在连真迹阁都这样,这以后真不知道该相信谁的了!我这前几天还在真迹阁买了古玩,因为相信真迹阁的招牌也没找人来鉴定过,这总该不会也买到假的了吧,不行,我待会儿回去就找人鉴定一下!”
张得喜看着外面这些听风是风,听雨是雨的百姓们,再看向柜台上摆放的青花碗,即便是知道是他们中了别人的圈套,却也没有任何办法。
就像是外面的百姓们说的一样,这人将证据全都大喇喇的摊在桌子上,反观他们却没有任何有力的证据,能证明这古玩不是他们店里的,也更不可能证明眼前这件古玩是真品。
他刚刚在后面,将监控全都看了一遍,这件古玩如他所想的那般,在出店前的确没有出任何的差错,连最后这点儿线索也都是向着这男人的。
张得喜面色难看,即便是知道解释没用,却也更知道这时候要是一声不吭,那就算是等于默认了,正色道:“这件古玩不是我们店里的,就算是在法庭上见,真迹阁也依旧是这一句话,你要是想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