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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姓士族派来的杀手,没有料到皇甫渊的身手如此了得,不但杀不了他,连他的一根寒毛都碰不到,因此非常懊恼。
明的不行就来暗的,其中一名杀手先是全力进攻皇甫渊,引开他的注意力。另一名杀手趁着皇甫渊忙着应付他伙伴的同时,从皇甫渊背后突袭,这一切闵斯琳都看在眼底。
“危险!”她也想都不想地拿起地上的大石头,从对方的头上敲下去。遇袭的杀手冷不防挨了一记闷棍,回过头寻找偷袭他的人,只看见闵斯琳慌张的脸。
“你……”杀手转身面向闵斯琳,她吓得丢下手中的大石头,拚命往后退,杀手的长剑在同一时间划破她的衣服,刺进她的身体里。
“琳儿!”皇甫渊终于解决掉纠缠不清的杀手,朝着他们的方向大喊,起初闵斯琳没有感觉,直到她的血开始涓涓流出,她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
“琳儿!”皇甫渊将挥剑刺她的杀手踢到旁边,杀手因为被闵斯琳拿大石头打中后脑勺,只来得及朝闵斯琳挥出一剑随即倒地,这会儿已经躺在地上不醒人事。
“你怎么了?振作点!”他扶闵斯琳躺下,红色的鲜血,开始从她受伤的部位像泉水一样地涌出,疼痛也随之而来。
闵斯琳的嘴唇迅速泛白,皇甫渊七手八脚地撕掉袍子的下缘,想做成布条为她包扎伤口,却怎么也弄不好。
她摇摇头,取笑他可笑的动作,还说要保护她呢!她才受个小伤,他就应付不来了,要怎么守护她的下半辈子?
“琳儿!”
可直到这一刻,她才发现,他有没有用不是由她的嘴巴界定的,是由她的心界定的,此刻他在她心中,是全天下最有用的男人。
“你……你怎么这么没用,居然……居然还掉泪?”他的眼泪是最厉害的武器,只要一滴就能将她坚强的防卫击垮,从此只剩女性的柔情。
“闭嘴。”他慌乱到不知道如何应付眼前的情势,他可以死一千次一万次,就是不能让她受伤,他连让她滴一滴血都舍不得,可她竟然流了一大片,这让他不知所措。
“就会说大话。”她虚弱地笑笑,感觉自己好像越来越没力气,她是不是快要死了?
“琳儿!”成年以后他再也没哭过,所有泪水都在幼年时练武的艰苦过程中流光,但现在,它们竟然不受控制,涓滴的流下来。
要命。
“你不要这个样子……”一直用眼泪腐蚀她的心门。“这样我……呼呼,这样我会爱上你。”也许是因为快要死了,她什么话都敢讲,这会儿不就说了连她自己都不敢承认的心事?
“你说什么?”皇甫渊愣住,无法相信,她竟选了这么荒谬的时刻告白。
“我说……”她、她已经没有力气。“我、我可能、我可能……快昏倒了。”
话毕,她随即陷入黑暗,踏上一个未知的领域。
“琳儿!”
她听不见他叫她,看不见他慌乱的表情,包围她的只有漆黑。
“撑下去,琳儿!”
黑暗仿佛永无止尽,好深好深……
见她已然陷入昏迷,皇甫渊仿佛这时才清醒过来,赶紧先用布条绑住她的伤口为她止血,再小心翼翼地扶她上马,用最快的速度直奔碉堡。
碉堡上的驻军看见有人快马奔驰,本以为是敌军来犯,皆拉好弓箭。
皇甫渊跳下马,将趴在马匹上的闵斯琳抱下来,对着驻守大门的士兵大吼:“拜托你们,救救我的妻子!”
那是来自灵魂最深处的呐喊,天地都要为之动容。
泛着白光的利刃,在她眼前胡乱飞舞。那饱含杀气的剑锋,犹如毒蛇吐信,每挥出一剑都要人命。
她憋着气,目不转睛地看着眼前这个和她几乎对立了一辈子的男人,正尽全力挥剑保护她,才蓦然发现,自己是爱他的。
她竟然爱上他了,在不知不觉中。
锐利的刀锋,再一次从她的眼前掠过,只不过这回换上另一名杀手持剑,他想偷袭她刚爱上的男人。
危险!
她不能让她的男人遭受伤害,拿起地上的大石头,使尽全力往对方的头顶用力敲下去——
杀手倒了,但他倒下前的眼神好恐怖,仿佛想吃掉她一样。
太可怕了,竟然有这么凶恶的人。他呢?皇甫渊人在哪里?她要警告他有人想趁乱偷袭他,想告诉他——
“……危险……”梦中的她用力大吼,现实中的她无力呓语,然而无论梦里梦外,皆是为了她心爱的男人而努力,希望他听得见。
“……快跑……”她不要他被杀死,要他好好活着。
“……赶快跑……”只要他能活着,她就算回不了明朝也没关系,只要他平安就好了。
闵斯琳不知道他们已经安全,还陷在惊恐的梦境反复奔跑找不到出口。
“琳儿,醒醒,你只是在作梦。”
一直到皇甫渊轻柔的呼唤灌入她的耳膜,她才脱离梦境。
她慢慢睁开眼睛,皇甫渊的脸不期然映入眼帘,她方才相信,自己刚才真的只是在作梦。
“我告诉你哦!”她一醒来就迫不及待想跟他分享梦境。“我刚刚梦见——”接着,她因为拉扯到肩膀上的伤口,痛得倒吸一口气,什么话也说不了。
“吴大夫才刚帮你包扎好伤口,你不要乱动。”皇甫渊见闵斯琳乱动,按住她的肩膀不让她起身,免得刺激伤口。
“吴大夫?”闵斯琳完全搞不清状况。
“他是军医。”皇甫渊解释。
军医?
“这么说,咱们已经进到军营来了。”她总算慢慢回想起先前发生的事,原来那不是作梦,是真的,她肩膀的疼痛就可以证明。
“所以咱们安全了。”皇甫渊点头,眼神比任何一个时刻都要温柔。
“幸好。”她松了一口气,跟着又想起刺伤她的杀手那张可憎的脸。
“那两个人呢?”她不放心。“还有没有再追来?”
“我不知道。”皇甫渊回道。“那两个人其中一人已被我解决掉,另一个人在我把你带来军营之前,就已经躺在地上,我根本懒得理会。”救她都来不及了,谁还管那杂碎?她也未免太会操心了。
“原来如此。”得知徐姓士族派来的杀手再也无法威胁他们,闵斯琳这才放心地笑一笑,稍微挪动身体,不小心又动到伤口。
“好痛!”她频频抽气,眼泪都快要掉下来。
“我刚刚不是说过,不要乱动。”她怎么老是不听?“你才刚上完药,痛是一定的,等几天过去,就不会那么痛了。”
“我到底受了多严重的伤,怎么会痛成这个样子?”肩膀好像被几万只红蚂蚁咬过,又热又痛。
“没多严重。”他倒了一杯水给她喝。“你只是受了一点皮肉之伤,过些日子便会痊愈。”
“只是皮肉之伤?”她连喝水都痛得半死,怎么可能只是皮肉之伤?
“杀手的剑只是划过表面的皮肤,没伤到要害,但可能留下难看的疤痕,你要有心理准备。”这点最让他感到无法释怀,她竟然为了救他,在她光滑无瑕的肌肤上留下刀疤,他万死难辞其咎。
“是吗?”一想到肩膀可能留下疤痕,闵斯琳的脸色顿时转沉,不过很快便振作起来。
“其实也无所谓啦!”她笑笑。“反正也没有人看。”可能会吓到女仆和媚儿,但万一她回不去,想吓也吓不到人,所以看开就好,别太计较。
她努力装出开朗的表情,但皇甫渊比谁都要清楚,天下没有一个女人会希望自己身上留疤的,她只是在安慰他。
“你为什么不乖乖听话?”她越是表现出不在乎,他就越心疼,越明白她有多可贵。“我要你自己先逃命,你偏不听。不听话也就算了,还傻傻加入战局,难道你不知道那会要你的命?”这回是她运气好,但下回呢?谁能保证她下次还能这么好运?
“我当然知道那会要我的命。”可恶的男人,救他还挨骂,下回不玩了。“但是那个杀手想偷袭你啊,难道要我眼睁睁看着你被杀吗?”这点她可做不到!
他知道她做不到,换做他也做不到,但他就是不要她受伤,留下难看的疤痕。
“可恶……”想到她竟然因为自己留下伤疤,他就沮丧得不知如何是好。
“可恶!”他应该保护她,结果反倒因她获救,这算什么?他还是个男人吗?
他难过得用双手撑住额头低头忏悔,厌恶自己的无能。
闵斯琳不明白他在忧郁些什么,如果是愧疚也就算了,如果是生气,那就是恶人先告状,她可是救了他的命。
“……喂……”她偷偷观察他的表情,可他遮掩得很成功,根本看不清楚。
“什么事?”他的心情很不好,别来惹他。
“你在哭吗?”
她哪壶不开提哪壶,硬是往他痛处踩。皇甫渊的脸立刻胀红,口气倏然转凶。
“谁哭了?”他会承认才有鬼。“你什么时候看见我哭?什么时候?”
好凶的口气,她明明就看见他掉泪,当时她的心还为此纠结了好几下,现在又死不承认。
“呿!”男子汉大丈夫,哭就哭嘛!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只是丢脸一点,又不会死人。
“说到这个……”皇甫渊专注地瞅着她,瞅得她心惊胆跳。
“干、干嘛?”这种意味深长的眼神该不会是要……
“我好像听到某个人提起有关爱不爱的字眼,你说呢?”
他果然就是要说这件事,这个死没良心的。
“有吗?”她故意装傻。“你听谁说过?”
她真的很会装,也很会演戏,骗一次可以,骗两次算她行,骗第三次就太过分了。
“在你昏倒之前,你明明就——”
“铜镜呢?”
他正要扯下她的假面具,她就先来个调虎离山之计,还当真拐到他。
“铜镜?”他像个傻瓜般复诵,脑筋一时还转不过来。
“玉娘留下来的铜镜呀!”她挣扎着要起身找铜镜。“咱们还要把它交给唐将军——”
“放心,没弄丢,我把它收起来了。”他按住她的手,不许她乱动。
“太好了。”她松一口气。“那是咱们回家的依据,丢不得。”虽然不知道它是否真的能够带他们回到明朝,但总是一线希望。
“你打听过了吗?”
她的问题一个接一个,皇甫渊怀疑她到底还算不算是个病人,精神竟然比他还好。
“打听过什么?”他为自己倒了一杯水,咕噜噜地灌下。
“唐将军有没有在这个军营里面?”
皇甫渊原本喝水的动作,因她这句话而停顿了一下,接着仰头一口气把水喝完。
“咕噜噜……”
“到底有没有?”闵斯琳追问。
“没有。”他把杯子放下,认真地看着她。“唐将军不在这个军营里头,跟随霍将军到西域打仗去了。”
这就是他不想开口的原因,不愿看见她眼中的失望。
“是吗?”闵斯琳眼里的落寞清晰可见,只差没掉泪。
“你很失望吗?”他问她。
“说不失望是骗人的。”她不想说谎。“本来我以为整件事情可以就此结束,没想到还有变数。”她受够了命运的捉弄,只想所有事情回归正轨。
“可不晓得怎么搞的,我反而松了一口气。”他也不想说谎,这就是他此刻的感觉。
“为什么?”最希望回去的人不正是他吗?这会儿又改变主意。
“我不是说过了吗?不知道。”他笑着回道。“我只是突然觉得,和你一起留在这里,好像也挺不错的,不一定要回去。”
如同闵斯琳面临死亡之前的表白,皇甫渊这看似无心的说法,其中隐含了很大意义,他诚挚希望她能听懂。
“啊?”闵斯